第48章 初识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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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归想,岳长风也知道现在没可能让黄忠跟自己混的,很简单啊,别说没地盘,自己不过是个“山野猎户”,人家堂堂绝世猛将,跟自己打猎么?开玩笑。所以,他的策略是,润物细无声……
“小弟姓岳名长风,表字云飞。敢问黄兄表字?”
“黄某表字汉升。忠虽痴长几岁,不敢为兄,羞煞忠矣。”
“诶,汉升兄此言差矣,所谓不打不成交,切莫在计较那些误会了。说实话,小弟现在对汉升兄还是很钦佩的,尽管是误会,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正乃我辈男儿本色。”
“汗颜汗颜……”黄忠那个郁闷啊,心说您就别提这茬了,再提我就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汉升兄,可知这些恶贼是何许人?”
“呃……忠不知。”
“汉升兄可知太平道?”
黄忠大惊:“难道这些人皆是太平道教众?”
长风将事情添油加醋、真假参半的叙述了一遍:“……那妖道见吾妻不从,竟欲杀人强抢!着实无耻!那小弟忍无可忍,这才愤然反击。他们口口声声说是什么太平道的仙师,呸!天下岂有如此下作的仙师!”
黄忠先是气的拳头攥的嘎巴嘎巴脆响,可马上又冷静下来了,疑惑道:“云飞,你所言当真?”
岳长风顿时“火冒三丈”,不过没等他张口呢,黄忠连忙道:“云飞勿急,我不是怀疑你,忠已错了一次,岂能再次莽撞,如若还看不出谁是谁非的话,我黄忠也算白活了。然而,云飞你可知太平道之势力?”
“呃……小弟不知,怎得,这太平道势力很大不成?”
黄忠点了点头:“云飞你很久未曾出山了吧,唉,这太平道,如今在百姓中声望响亮,信奉者众,不说百姓,很多达官贵人也信奉这太平道,其势力甚大。而这些人如果真的是太平道的人,那你可惹下大祸了。”
岳长风皱眉道:“怎么一干贼子也有人信奉,这是何道理?”
黄忠叹道:“这也是无法,太平道以符水解救百姓,却是不争之事实,百姓以讹传讹之下,信者众也就不足为奇了。可惜,黄某没有证据……”
岳长风听到符水救人之时,本打算接下来就给黄忠分析一下这戏法的奥秘,谁知听黄忠后边的话,很明显,人家也看出来了。这不禁让岳长风大是惊讶,心说黄忠好聪明啊。不过转念一想,他又恍悟,带兵打仗者,岂能真想文人所写的历史那样,尽是有勇无谋之辈,这不扯淡么。要知道战场上瞬息万变,没有过人的反应能力,稍不冷静就会错失战机,一个错误的决定就是无数颗人头的代价!战争之道可不是街头混混砍人那么简单,否则后世要军校何用?哦,将千军万马交给一个就知道好勇斗狠智商低下的人去统帅,除非那主公是个白痴!何况后世的科学调查早已证明,所谓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不过是一句混账话,肌肉发达,不但不会影响智商,相反,很多身体健壮的人,智商都要高于孱弱者,为何?身体健康对脑子也有益处啊。再举个最明显的例子,成吉思汗,一个没文化的草原游牧民族,却能过创下震惊世界的战绩,足以说明其智商之高了。
所以这一刹那间的思考,让岳长风暗暗冷笑,恐怕史书上对武人的概述,水分颇大啊!因为史书,可不是武将写的……
而这时就听黄忠继续说着:“……固,忠纵然怀疑,然则不通医理,而医生郎中又不敢得罪太平道……唉,说之也无人可信啊。”
“迷信造成的煽动力,确实可怕。”岳长风当然明白这个了,有经历啊。都说封建时代的人愚昧,可是后世进入二十世纪后,那次邪教风波可是席卷全国啊。那些信教者别说都不是文盲,甚至有很多受过高等教育的。
“对了,汉升兄是如何发现端倪的?”岳长风对这一点还是挺好奇的。
黄忠微叹:“说来惭愧,忠救子心切,也曾蒙了眼,去讨要过太平道符水。符水无用竟说吾心不诚,可也奇怪,别人都治好了,为何独独我儿……忠细思,发现瘟疫来的突然、来的古怪,太平道来的也太过巧合,而那符水若是真的神奇,我儿岂能不愈?这时我若再不明白,也妄活这三十多个岁月了。那么既然有假,忠猜度,必是有人提前在水源中下毒,其后再用解药蒙骗。可惜,我也只能猜个大概,具体是怎么做的,忠无法证明。”
岳长风这个汗啊,黄忠这分析能力了不得啊!这可不是一千多年以后,有电视、有报纸、有小说、有网络……可以说现今是个信息非常匮乏的年代,在这时候能有如此眼界,了不起!要知道黄忠他可不懂医理。同时岳长风也愈加庆幸,黄忠的分析能力强也挺好,否则真是文人描写的那种“白痴武人”,哪能轻易相信自己是受害者啊,保不齐认准死理还当自己是贼人呢。

想到此处,岳长风真心实意的赞道:“汉升兄高见,小弟佩服。”
黄忠闻言又红着脸连连自谦,他现在特受不了岳长风的夸赞,越是夸赞他越是觉得自己之前太混了。
接着黄忠又道:“云飞,你杀了太平道的人,他们必不肯善罢甘休,你接下来该如何?虽说太平道众人未必知晓,可万一派人来探查呢?”
岳长风正想随口说个躲避的法子,可是眼神余光瞥见了黄忠那一抹审视之色。他明白了,这是黄忠在考究自己,考究什么?是不是明主?扯淡!这种可能太YY了。应该是想看看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嗯,这才是人之常情。那么,我希望自己在他心目中是什么样的人呢……
“哈哈哈……”岳长风忽的傲态毕现:“这算得了何事,汉升兄,区区太平道不过是一群鼠辈而已,不来便是,若是来了,哼哼,小弟虽不才,却视之如土鸡瓦狗!何况长风也料到他们……”
说到这儿岳长风好像意识到“说的太多了”,黯然苦笑:“呵呵,小弟痴人狂妄,倒是让汉升兄见笑了。”
“诶,我观云飞言行,非常人也。想来,已有退敌之策了。”
岳长风摇了摇头:“非是有退敌之策,而是他们根本就不会来。”
黄忠此时倒是忘却了愧疚,转而对岳长风充满了好奇:“何以如此肯定?云飞可是从审问过那些贼人?”
“那倒不是,其实是从汉升兄所言中推断到的……唉,汉升兄,你我相交甚短,然则长风观汉升乃忠义正直之士,交浅言深。有些事,想必汉升兄以早有猜度,何必明说呢?说了又有何用呢?”岳长风嘴上说着,心里却在笑,幸好自己没惦记着出去四处显摆未来趋势,瞧瞧,黄忠既然能看出太平道在行骗愚民,那么根据太平道的影响之大,怎能猜不出张角所谋何为呢。而黄忠这个三国前期默默无闻之辈都如此有眼光,其他人呢?恐怕天下看出端倪的不在少数啊。
黄忠点了点头,语气中也带着些许傲意:“气候已成,晚矣。唯有一途……好在却如长风所言,土鸡瓦狗而已,不值一哂。只可惜苦了百姓,而得利者却在静待时机。”
“汉升兄,就不想做这得利者?至少博个封妻萌子光耀门楣也是好的啊。”
“云飞说笑了,忠一介布衣匹夫。遭此大变之际,忠无别求,保得家园平安足以。”
岳长风倒是奇了,黄忠竟然只是个平民?没可能吧,虽说现在荆州牧不是刘表……不过也难说,谁也不知道黄忠在跟刘表以前是干嘛的,他的前半生无论史书还是演义,都没有记载。
“汉升兄,以你之本领,小弟以为,不为将军,至少也是个校尉啊,何以布衣?难道身为武人,不想仿效那霍彪骑?”
“呵呵,热血男儿哪个不想?练就一身本领,为的不就是报销国家,青史留名,做个国之栋梁!只是……”黄忠长叹一声,脸带忧伤之色:“不怕你笑话,忠没出息的很,犬子这一病多年,从此居家不思进,无心仕途前程,孩儿能早日康复,就是忠心中唯一的期望……”
黄忠此言一出,岳长风立时感同深受,他也是父亲,当初甜甜的病体缠身对他的煎熬折磨,至今仍然无法忘怀。
而同时,他对黄忠有了新的看法:“……黄忠,死后追谥刚侯。子叙,早没,无后……早没!无后!而现在看来,黄忠分明是个满心眷顾儿子的慈爱父亲!那么,很有可能是在儿子夭折以后,黄忠才去从军的。可是他的结局既然是无后,加上如今他这难以掩饰的舐犊之爱,足以说明黄忠对儿子的伟大父爱,恐怕正是因为无法忘却这份爱,成了他没有再要孩子的原因之一。否则一个大将,如果不是身体上有问题的话,生个孩子很难么?纳妾便是了。然则关于黄忠的详解,仅在跟随刘备之后,可惜犹如昙花一现。之前他在刘表那里的事,除了官职几乎没有任何记录,甚至不如蔡瑁、张允活跃,至少可以说明,这位老将,不喜欢掺和政治。武功盖世,又不张扬,如果不是跟老了跟关羽打了个平手,这辈子可能都会默默无闻下去吧……这样一个人,又正值壮年,至少在我看来,绝不会是因为身体上的原因,很可能是感情上的刺激。换位思考一下,甜甜若是……呸呸!想都不要想!”
黄忠见岳长风不语,微微一笑:“让云飞见笑了。”
“啊?见笑?怎么可能!”岳长风兴奋的一把抓住黄忠的手:“老黄啊,我可算找到知音了!呜呜呜,没的说,咱们赶紧烧黄纸结拜兄弟,咱哥俩就是好爸爸联盟的发起者!”
当然,这又是岳长风脑海里的幻想,心里怎么恶搞都可以,说出来可是会坏事的。不过此时,岳长风心下已经给了黄忠很多正面评价,有刚有柔,智勇兼备,性情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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