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如果的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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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工A渐渐远离工地,混浊的背影一瞬间淹没在人群里。 
我看着那有些熟悉的背影,推着小推车站在原地发呆。
突然一个过来拍了我的肩膀,我立即回过神来一看,原来是那50岁的男人,他见我回过神来就说:“快些干活吧,要不然你就是下一个他。”
“他被踢走了?”我问道。
“这还用说。”他说。
“不就是打架吗?怎么就会被踢走了。”我问。
“和他打家的那个和工头关系,经常拍着工头的马屁,这小子也是楞,来工地干了快一个月,就没看出水泥强和工头的关系。”他说。
“水泥强是谁?”我问。
“就是和他打架的那个,不说了,快去干活吧。”他说完,扛着铲子就走了。
我推着小推车走向砖山,看着这一座砖山,我摇摇头说道:“到处都有自己的阶级和地位,真他妈见鬼了。”
就在这时,我看到水泥强和一群擂墙军团的一边说笑着,一边去干活,完全没有刚才被打得想一条狗的模样。
我叹了一口气开始般砖。
有了小推车,我干起来轻松了一些,只是轻松了一些。到了晚饭手工的时候,我已经累着的身子开始发抖。
我颤抖的拿着三个包子,无力的看着他们身龙活虎的抢着腌菜,只能无奈的叹气。吃完饭,我找那50岁男人问了:“是不是收工了。”
他说:“收工了。”
我一听说收工了,正要走,他拉住我说道:“别慌走,你不想要钱了。”
我疑惑的问:“现在就发钱?”
他说:“这里是当天的工钱,当天给,不拖欠。”
他说完,工头就拎着一个小黑皮包来了。一看工头来发钱,所有人立刻围了上去,就跟没见过钱的一样。
我没去挤,等他们所有都领完了才到我。
我是最后一个拿到钱的,我终于拿到两张皱巴巴的10元钱,其中一张还缺了一个角,能不能用出去都还是一很大的问题。
我还没开口,工头就说道:“没办法,你是新来的。”说完大步走了。
我骂了一句‘狗日的’,然后把钱装进裤兜里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了。
回到出租屋,一看到床甩开沾满砖灰的衣服,就躺上去。一天一夜没有睡觉,又劳累了一天,不一会我就死睡过去。
一直到第二天一早我才醒来,立即感觉肚子饿得不行,昨天就吃了六个没油水的包子,现在早就被胃酸腐蚀了。
我穿上昨天那身衣服,奋力的跑到一个煎饼摊,在老板极其鄙视的目光下,我反复的叮嘱道:“给我多浇点油。”
老板浇了一遍又一遍,我还是不满足。终于老板爆发的说道:“你喜欢的油,那就40块钱,你拿去喝吧。”
老板说完,我才丢下2块钱,那着煎饼走了。
三两口我就把煎饼彻底消灭了,肚子才好了一点,但看着包纸上的油,还有些忍不住把那纸都吃了。
我抹了下满嘴的油,快步走向工地。
我来到工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开始干活了。我应该算迟到,但我看了下工头没在,心里一死窃喜。

当我走到砖山的时候,才发现没有小推车,我日了,我这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谁迟不迟到。
我走到工棚里去领小推车,工头一看我进来就说:“今天你迟到了,扣工资。”
“扣多少?”我问道,假如他说扣20,老子马上甩手不干。
“扣5块,快去敢活吧。”他指着小推车说道。
5块还在我的接受范围以内,我推上小推车就出去了。我走的时候,工头还说道:“好好干。”
我一听差点没骂出来,好好干个jb,难道老子好好干,你他妈的还给我发奖金、升官啊。他妈的,万恶的资本家。
干了一早上,到了吃饭的时候,这次我积极的参加到抢腌菜的队伍中。
由于今早来得晚,没干太多活,也注意留着些力气准备吃饭的时候抢些腌菜,所以我拼尽全力终于抢到了那么一小撮腌菜。
刚才抢腌菜的时候,本来我挤到最前面,用筷子夹了一大把腌菜,我正准备收手,四五双筷子加带三四只手,立刻抢来过来,我奋力的把手收回来,只剩下这么一点了,当我在看向装腌菜的盆时,盆里早就光秃秃的,有几个人还依依不舍的那包子在里面刮了一圈,刮完,那盆和洗干净后没两样。
抢腌菜的景象现在想起来还触目惊心,于是我用纸包着那一小撮珍贵腌菜,找了一个没人的地,躲着吃起来,生怕有人再和我抢。
这样干了一天,又到发工钱的时候,工头一出现马上被包围。
我刚有抢了一次腌菜,实在没力气在去和他们去挤,没有任何悬念,我又是最后去领钱的。
但我接过工头给我10块钱,我马上说道:“我不是15块钱吗?”
他不耐烦的说:“知道,你这5块还真难办,我们发工钱都是10块的,没有5块的。还得我去找了半天,接着,你自己数数。”说完,他从上衣口袋了抓出一大把零角递给我。
我捧着那堆零角,顿时傻了眼。而工头拍拍就走。
我蹲下来仔细数了下,数完,我站起来看着工头的背影骂道:“我日你妈,还差三毛五分。”
我窝火的走回出租屋,发现胡芸一直站在门口,一看到我就迎上来说道:“陈天你去那里了,我找你好久了。”
我看着她气色已经好了很多,估计是想通了要留下来,可是我答应帮她想的办法还现在都没有个头绪。
“我去帮你找工作。”我说。
“谢谢你了。你怎么弄那么胀,快脱下来我帮你洗洗。”说完,就上来脱我衣服。
我一直说着不用了,但还是被她强脱下来。她端着盆拿着我衣服,就快步的走向水龙头。我看着她的背影,一直不断的在假设,如果她家有些富裕,如果她爹不生病,如果她不做婊子,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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