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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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陈佳准时来到了泉城公园。她也是看在好友小梅的面子上才答应来试试看的,小梅把李渊说的是天花乱坠,既风趣幽默,又温柔体贴,长的还帅,简直就是最佳男人的代表。陈佳见小梅这么卖力,反正这个星期天闲着没事,就当是一个人到公园玩了。但是她也稍微打扮了一番,考虑到多方‘不喜欢太招摇女孩’,陈佳只是梳了一个马尾,穿了一件长袖衫,下面穿了一件牛仔裤,显得青春而清纯。
可是到了八点,陈佳提着包包来到约好的银杏树林时,这里却并没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只有一个看上去刚到二十的学生样男孩,他理了一个平头,戴着一副树脂眼镜,穿了一身李宁的运动装,正坐在一个树桩型的座位上听歌。
“小梅不会无聊到给我开这种玩笑,是不是地方说错了,或者是他还没来啊?”陈佳心里嘀咕着。在旁边的座椅上坐了下来,走到男孩身边的时候,那男孩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这让陈佳更加确定这人不是他,或许这男孩等的是他的女朋友吧?
可是一刻钟过去了,半个小时也过去了。陈佳有点坐不住了,她看了看表,心说:“那个人真是个冒失鬼,不是找错了地方就是迟到。算了,不等他了,就当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到易初莲花逛逛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一直在听歌的男孩摘下了耳机,关掉了电源,问了一句:“你是叫陈佳吗?”
“嘶……。疼……”站在四楼一个窗户边的金亮呲牙说道。他手里拿着一个高倍望远镜。小梅就站在他旁边,脸上阴云密布,似乎马上就要有一场暴风雨。
“你的这个朋友怎么这样?”小梅埋怨道。
“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这小子平常人不错的,关键时候掉链子。”金亮揉了揉大腿,皱着眉说道。
“要是惹佳佳生气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小梅生气的说道。
陈佳惊讶的看着这个小弟弟,看了看四周,道:“你认识我?”
“我是李渊,你好。”李渊伸出右手。
“你就是李渊?!你今年多大了?”陈佳惊讶的问道。
李渊的右手收回来挠了挠头皮,道:“二十六。”
“啊?我看你也就二十一二。你,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话?”陈佳终于反应过来。
“不好意思,我以为不是你,因为女生一般喜欢迟到半个小时。”李渊尽量笑着说道。
“你!”“你怎么没有按照我说的拿一本白色的书?”陈佳说道。
“你也没有拿。”李渊笑道。原来两人都打算先观察一下对方。
“算了。现在正式介绍一下,我叫陈佳,你好。”陈佳伸出右手。她已经打算一分钟后离开了。
“你好,我叫李渊”李渊伸手与她握手,感觉陈佳的手很温暖,心里的紧张消减了不少。
“我刚从济南铁道职业技术学院毕业,学得是营销管理。今年二十四。”
“我毕业三年了,以前是八职专的,自考的计算机大专毕业。现在在一家物流公司当制单。今年二十六吧。”
“噢,那么你计算机肯地不错了?我现在在一家食品公司当业务,你在哪个物流公司?”陈佳在座椅上坐了下来。她忽然觉得就这样放过李渊太对不起自己了。
李渊仍然坐回原来的树桩上,道:“飞跃物流,我们那里送的酒比较多。”
“飞跃物流,好像听说过。”陈佳随口说道。
长达一分钟的沉默。
“哎,你看。两人又不说话了。你那朋友怎么回事?一个闷葫芦。”小梅埋怨道。
“别急。他是在构思,他在想后面说什么。”金亮头上见汗的说道。现在他心里也没底,李渊这家伙就是个寡言少语的人。金亮心说:“老大,平常的机灵劲都跑哪里去了?”
李渊的目光和陈佳一碰,李渊终于说话了:“你今天忙吗?”
“怎么?就这么看不上我?干等了半个小时,说了几句话就要走?这句台词该我说!”陈佳也快怒了。道:“不忙,没事。咱们到哪里玩啊?”
“我,想到新华书店买本书,你能陪我去吗?”李渊问道。他也看出陈佳的脸色有点不对了,不过他假装没看见。
“……行啊。”陈佳已经脱离愤怒,达到无奈的境界了,反正自己家离新华书店不远,自己也经常去。就但是回家了。
银杏林离东门不远,两人从泉城公园出来,穿过马路到对面坐车。只有在穿越马路的时候,李渊一直站在陈佳身边,而在从泉城公园出来,以及等车的时候,李渊一直站在陈佳半米以外,将近一米的位置。话更是没说几句。

等到金亮和小梅跑到东门的时候,他们坐的车已经早没影了。
小梅生气的捶了金亮一下,道:“你那个朋友是怎么回事?怎么把佳佳拐带跑了?要是除了什么事?我再也不理你了!”
“我也猜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他发现了我们在**?”金亮说道。
“在一百米外?你的朋友是超人?”小梅看了一下站牌,道:“看看他们可能去哪里了。”
“这里有好几路呢。算了,我还是发个短信吧。”金亮拿出了手机。
小梅马上拉住,道:“不行,陈佳会猜到我们在跟踪他们。我来问,就问她见到你那朋友没有。”
“好主意。”金亮说道。
“来电话啦,来电话啦”手机铃声响起,陈佳赶紧拿出手机,一看是小梅发来的短信,她看完了,向李渊看了一眼。李渊正在看外面的风景,就和不认识她一样。
陈佳发回短信:“我们在车上,要去新华书店。”
“你朋友脑子有病,好好的怎么去新华书店?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小梅埋怨道。
“不会是买书去了吧?那小子喜欢看书,他儿子比他”金亮的声音被怒龙的咆哮打断了。
“他还有儿子?!”小梅已经挥起了拳头。
“他捡的,不是亲生的。”金亮赶紧解释。
“那也不行,我得马上告诉佳佳。”小梅说着就要打手机。
“别急,别急。那是我干儿子,很讨人喜欢的。”
“那也不行,唔……”金亮搂住了小梅,一看四下没有多少人,吻住了小梅的嘴。
“哥们,兄弟我尽力了。你要对得起我呀……”
两人似乎对新华书店都异常熟悉,连不少书的摆放位置都了如指掌。在这里他们很快发现了共同语言,他们一个区一个区的逛着,不时停下来对几本热卖的书评论一番。
结果陈佳买了一本营销方面的新书,李渊买了一本高级编程的书。李渊现在已经对李缘倾囊相授,加上李缘的悟性,在编程方面李缘已经超越了李渊的水平,成了一个初级的黑客。他拜了一个叫‘最大杀伤力’的网络黑客为师,进步神速,对编程的渴望越来越热切。李渊在书店又读了一会儿《明朝的那些事》,这本书他非常喜欢,一直想买一套回去。但是正版的价格太贵了,他只好选择为儿子牺牲自己,到地摊上买一本盗版的看。在这方面,李渊一直是‘支持盗版’的。这就是一个死循环:买盗版的越多,正版书就越贵,正版书越贵,买盗版的就越多。
两人心满意足的在新华书店门口分手,奔向两个车站。之前两人交换了手机号,但是没有约好下一次见面的时间。李渊心里根本就没有趁热打铁这种意识,他急着给儿子看他一直想要的书。而陈佳作为一个女孩子,没好意思开口,而且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再约李渊出来见面,她要跟小梅商量。所以李渊平生的第一次约会就这样草草结束了。
陈佳回到家以后,一直没法给小梅打通电话。金亮也没有给李渊打电话询问战况,倒是让李渊有点意外,白担心了一路。
这次见面他不知道算不算成功,因为陈佳也没有做出任何评价,而李渊自己对这种事情是一无所知,糊里糊涂。他对陈佳的印象仅仅是一个能一块逛书店的朋友,至于能否继续发展,他根本没有想过。他只是知道,今天的公差是应付过去了,一举两得。
接下来的三天都是风平浪静,金亮竟然没有来骚扰他。李缘的编程技术是一日千里,他的生活照样平淡无奇。
谁知道,他的生活再次将要大乱。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陈佳拿着几袋零食出现在李渊家的小店外面,她拿出一张小纸条确认了一下位置,然后敲了一下小店的窗户,正在上网的李缘看到外面有人,拉开窗户上的木板,递上一张白色卡片,上面写着:“请问你要什么?”
陈佳好奇的望了小店里面一眼,问道:“请问这是李渊的家吗?”
李缘又拿出一张卡片(熟客都学会了简单的几个手语了):“我听不见,可以写在纸上吗?”
陈佳看见手边果然有个小本子,上面写着“哈德门一包,康师傅两包”一类的字。陈佳没想到李渊会‘雇佣’一个聋哑儿童,好奇的在本子上写下:“我想见李渊,我叫陈佳。”
李缘接过本子,字上面写了几个字,直把陈佳看的一愣:“我爸爸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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