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端倪初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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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
“……我是在嘉兴大学给你作现场报道,大约在半小时之前,市公安局接到一位校内人士报案,说在学校后面的垃圾堆内发现一具女尸,现在现场已被封锁,闲杂人等不准入内……”
我的身体几乎是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的,紧接着一股空前剧烈的的恐惧感骤然而至。
嘉兴大学?那可是陈伊静现在就读的学校!
更重要的是,今天晚上她去上晚自习了!
我不敢往下想了,飞快地拿起身边的手机拨通她的手机,在经过一阵足以令我窒息的“嘟……”声之后,传来的服务台程序式的提示音:对不起,你拨打的手机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候再拨!
无人接听!
看似平常的四个字却犹如“死刑通知书”将我原本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瞬间折断了,我一头栽倒在身下的沙发里,随之,我的手机骤然响起,我迅速的接听了,速度快的甚至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是谁的来电。
“喂?”
电话那头并没有回音,但我分明的听到游丝般的呼吸声,轻到几乎没有,但我确定这一定存在。
我看了看手机屏幕,是个完全陌生的号码,而且号码及其特别,最后四位数竟然都是“0”。
“喂!你找谁?”
分明的,那种细若游丝的呼吸声逐渐加重,我闭上眼睛能想象得到,一张嘴唇正缓慢的靠近电话的听筒,然后一种粗重的足够震击人心魄的声音传来:“下一个牺牲者……,陈伊静……”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急促的问道:“什么,你在说什么?陈伊静……她……怎么了?喂!你说话呀……”
“嘟……”电话被挂断了。
我惊魂未定的按了回拨键,可电话里立刻传出服务台的声音:“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关机?顿时极度的恐惧感再次席卷了我……
下一个牺牲者……,陈伊静……!什么意思?我开始陷入沉思,我并不是为陈伊静担心,我是为那些不知死活的人担心呀!当然,这仅仅持续了几秒钟我已冲出门外。
《新闻干线》的播放时间在九点半,从时间上考虑城市已经开始进入“休眠状态”,街上车辆稀疏,行人近乎绝迹,站在空荡的街道上,与四周的空无沉寂极不协调的是我内心的剧烈涌动。但愿陈伊静能忍得住,千万不要再入魔了。
主持人仓促的略带惊慌的播报声音、现场杂乱的人群、不停晃动的镜头、远远的隐在夜色里的巨型垃圾桶,还有,这个不知所以的电话……
我坐在出租车里使劲地闭着眼睛,尽力的使自己的脑海成为一片空白,而恰在此时一辆急救车鸣着尖锐的笛声由远及近的从我身边呼啸而过,将我仅剩的的表面平静彻底打破!
我没有勇气回头去看身后远去的急救车,我不敢想象它会不会有我有什么联系,只在心里不住地祈祷着陈伊静的不接电话仅仅是一种巧合,而这个不知所以的电话仅仅是一个人的恶作剧而已……但愿他们没事,阿门!
“去嘉兴大学?据说刚在那里发现了具女尸……”
我紧闭着眼睛将头埋进后车座的阴影里,极力的阻止内心的慌乱和胡思乱想来试图把一些不好的猜测抛至脑后。
“看来又是个恐怖之夜呀!”恰在这时司机又给我雪上加霜的来了一句。
可能是由于命案的关系,嘉兴大学及其四周一片漆黑,除了远处宿舍传来的几声窃窃私语外,学校里寂静得可怕。电视画面上的混乱场面不复存在,由于刚下过雨,只有地面上一些尚未干去的车辙印和脚印证明不久之前曾有过不平静,除此之外别无它物。这时我想到了主持人提到的那个大垃圾箱,于是下意识的向楼后看去,尽管楼后同样一片漆黑,我却能一眼看到那个隐藏在夜色里的外表刷着血色油漆的庞然大物,垃圾桶外面一片狼藉,我开始听到脚底下有东西被踩踏的碎裂的声音,但我顾不得了,注意力全被垃圾桶那张张开的黑洞洞的血盆大口吸引去了,里面一团漆黑,如果就这样呆着的话肯定不会有任何收获,除非到天亮,幸好我有夜视能力,幸好我是僵尸!里面什么也没有!
于是我只好朝着教学大楼的门口的方向迈动了双腿。我拾级而上,而且保持相当集中的注意力来做一件事,那就是记楼层,……一、二,谁!
我灵敏的感官提醒我前方有东西。因为我感觉前面的视线里有一个什么东西在移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好似是一个人。我暗中戒备着,将身子贴在了楼梯间相反的墙壁上,在尽力不与他有身体接触的情况下缓慢前进,可就在此时我在黑暗里看到他的一支一直藏在身后的手臂突然抽了出来,紧接着一道寒光闪了出来,是一把匕首!而且找到夺目的寒光正在向我逼近!我迅速地使出擒拿术抓住了那支行凶的手,并把它的双手反剪身后,面向墙壁。他的鼻孔恰在我的耳边划过,一种厚重的喘息声窜进我的鼻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之前电话那头的喘息声就是它!正当我想审问它之际,异变又起!我看见了他的脸。那是一张带着黑色面具的脸,是一张骷髅的造型,但是这张骷髅脸却急速的消失在黑暗里。

紧接着竟是死一般的寂静,这是我所始料不及的,那张骷髅脸消失后竟然没有听到脚步声,就好像突然蒸发了,我的身体还是陷在无边际的黑暗里,我甚至怀疑之前的那场打斗是不是我的一场幻觉而已,我有一种荒谬感。
我继续拾级而上,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五楼,此时我看见有一束绿光从一间教室的门缝中透出来。
确有一束绿色的光从里面射出来,而且是断续性的,这束绿光对我来说似乎很熟悉但实在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我打开了教室的门,开始寻找光源,光线是从陈伊静的手机上传出来的,原来是她的手机!怪不得觉得如此熟悉。我过去打开了,她的手机开着,屏幕上全是我的未接电话。
她没有带手机,也没有关机,这不符合她的一贯做法呀?事情真有这么棘手吗?但愿不会闹得太大,我可不想和那些卫道士打交道。
这时我突然感觉一阵风从背后吹来,凭着敏锐的感官我知道,背后有人!当你感觉身后有人是最好的办法便是以最快的速度扭转身子,这是减少自己受到伤害的概率的最好的办法!所以我使出浑身力气猛然转动身体。
我感觉到有一道白色的影子瞬间从我的眼前消失了,不,确切的说是从不远处的门口消失的!这并不是什么寒光一现了,这应该是一个人的身影,我确定!
我马上追了出去,它像是故意引我追它,总是在我前方若即若离的。我一路追着它,不知不觉就到了一片别墅群前。它在我前方三丈处站立。它慢慢地转过脸来,相信要不是我的神经过强,我一定会肝胆俱裂。那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有一半的面积都被垂着的头发覆盖着,这一黑一白的强烈对比足以将恐怖效果渲染到了极致,那些黑色的毛发在楼道里掠过的风的作用下轻轻地漂动着,我又看清楚说它没有五官也不正确,因为在头发下面竟然有一张嘴,闭成并不显眼的一条缝,就在这条缝的尽头有一条向下延伸的东西,凭感觉我知道,那是一行鲜血!正在我震惊于它如此有个性的脸时,突然感觉一股很轻的风朝我掠过来,然后有什么东西朝我的手上打了一下,这感觉让我联想起了小龙女手里的可以自由伸缩的“白绫”。我伸手使劲一拉,竟然断不了.这条“白绫”是用什么做的?我不信邪地再拉了拉,好家伙,比我的手臂还硬。我放弃了继续与它较量,一下出现在女鬼身前。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手臂将我的身体托住,然后从我的胸口环绕过来,同时一股刺骨的凉气从这支手臂上透过我的衣服传到我的身上,随之我的身体便缓缓升起飘到了空中,被那只巨大的手臂钳着向天空抛去。我在空中感受着凛冽的寒风,然后在空中一扭身,提臀缩腹便便稳稳地落在了地上。我挑衅地看着它,心想不过如此。我感到有趣的是,我从它的眼中看到了愤怒,这表情使得它僵硬的面容生动了许多。忽然一声呼哨想起,要不是僵尸对声音的接收频率增大了,我未必会听得见。只见眼前的它脸上闪过一丝恐惧,快速地闪进了身后的别墅里。我一愣然后紧跟其上。
我打量着眼前的别墅群,整体风格为唐式建筑,处处透出一股古风。我暗自嘀咕,是谁这么爱显摆把房子建得跟古代的豪门贵族似的,真是......啊,我想起来了,这不是全国首富李然吗!听说是因其爱家乡想为家乡做贡献才迁回来的.那嘉兴大学就是他投资建设的,全省百分之八十都是他的产业.只是他跟这次的事件有什么关系?我愈加谨慎地跟踪着。左转右转咦,怎么跟丢了。我乱转着来到了一间屋外。这是一间古色古间的书房,雍容与典雅相映成趣,真是一个休憩的好场所。此时门外传来说话声。我快速闪进旁边的更衣室。“那些女子都抓来了吗?可不要象上次M市那样搞砸了,最后还损失了本将的宠物!”一把冰冷的声音响起,“将军请放心,这次一定万无一失。”一把苍老带着恭敬的声音答到。M市,那不是我的家乡,难道上次那些命案是他们干的?一想到这个可能,我气得浑身发抖,就是他们害得我背井离乡,不可原谅!滔天的恨气充塞胸间,再也不能掩藏形迹。“谁?擅闯书房重地是死罪,给我滚出来!”那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被发现了,我正在犹豫要不要出去时,一把愤怒的女声传来:“就是你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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