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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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曾想平地一声雷,直炸得奥尔契拉集团第二顺位继承人——唐纳·奥尔契拉金发横立,“花容”失色。
“呵呵,我最近耳朵不太好,能不能再把你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
“不用重复了,你的耳朵正常地很,没有听错。”
优雅地叠腿而坐,我的南啊,永远是那么的气度冲夷!可惜某人却没有我欣赏美景的好心情,褐色的眉毛弯曲再弯曲——
“我最最亲爱的堂兄,你确定你刚才是说,下个星期你就要带着从日本捎回来的额外附赠品,一起游历欧洲,进行一次情意绵绵、荡气回肠、日月为证、天地为鉴的魔法之旅!”
“错了。”特别声明:现在插话的是“从日本捎来的额外附赠品”。
“哪里错了?”唐纳挑眉,带着那么一丁点不可能的希望。
“最后一句错了。”我殷殷指出,“应该是情深意切、荡气回魂、天地为证、日月为鉴的魔法触电之旅。”
“Shit!”某人嘴角抽搐,黄河咆哮。
“这算什么!这不是重点!”
由希望变成绝望,金发美男那双迷离桃花眼中射出超炫级三昧怒火。
像我这种极端敏感纤细的男人,岂不要“怕”死了!万分“委屈”地坐到那双属于我的长腿上,乘机吃奶油豆腐。
“你不能这么做!”唐纳苦着一张脸,开始向南诉说心中的“煎熬”。
“这一个月,有四家新赌场要开张,六条国际航线等着开通,还有其它杂七杂八一大堆的事要我负责,你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弃我于不顾!”
“嗯……听起来好象是挺忙的嘛!”南用长长的手指轻敲着桌子。
“不过,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四家新赌场的位址我已经全部确认好了,地皮的归属也已经尘埃落定了;至于那六条海远航线,也由我亲自和各地政要谈妥了,港口的各线脉路全部畅通无阻。这剩下的事,全可以交给各部门的负责人,你所要干的都只是些签签字点点头的小CASE,这好象难不倒你吧?”
“可是……”
南一个手势打断了唐纳的垂死挣扎。
“我记得上个星期公司的例行会议,你好象迟到了二个钟头又五十九妙,理由是你‘新买的水床实在是太舒服了’;上上个星期,利尔达街第十八号俱乐部,有个赌中高手来闹场,当班经理怎么联络都找不到你,后来你说,你非常倒霉地被关在某个酒店停了机的电梯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电梯里还有个波霸美女;还有上上上个星期,苏丹王储肯斯特阁下专机来访,身为首要接待人的你却在一个半小时后才赶到酒店,让你的属下从机场开始就对着王储殿下的怒眉兼白眼,冒了一浴缸的冷汗,差点脱水,而你却微笑着对他们解释——你,迷路了!至于更精彩的是……”
“知道了,知道了!”唐纳虚汗直流,彻底投降。
“谁叫我平时那么精力旺盛、活泼好动呢!不过,你可要早点回来,不要乐不思归,完全忘记了在你那遥远的故乡还有个因为你而心力交瘁、水深火热的好兄弟。”
哈哈,没那么夸张吧!我幸灾乐祸地看着金毛猴子变成忧郁小生。
20岁的我,深刻体会到一句真理:自身的幸福常常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让我们祝好人一生平安。阿门!
《新上海游记》中曾提到一种叫“法国梧桐”的树,高大浑美、大方内敛,那一片复古风情,是上海街头常能看到的特别景致。不过,这纯粹是个美丽的误会——那种引人安详怀旧的老树新绿,并不是真正的法国梧桐。原本的树名是什么不记得了,只是为了一睹“梧桐真面目”,我们的第一站是直奔法国凡尔赛。
多情自古空余恨!抬眸望、眨眼再望、举头再三望,无论哪个角度看过去眼前的木头都是平凡无奇、斑驳萧瑟。原以为正宗“法梧”一定比以讹传讹的赝品更为高洁不可侵犯、凛然但求远观,谁知乘兴而来却是意味索然。只道是注定败兴而归之时,南的热吻温怀迎面贴来。
“虽然美人蹙眉的样子也很漂亮,不过我的东方娃娃还是比较适合笑。”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自是引来抽气声声。若论胆大妄为、放荡不羁,我辈江湖中人岂能输给西域小儿!微掂脚尖,双手交叉于情人的颈后,长舌翻江倒海,我要反客为主。
热吻、热吻,听取惊叫一片!
树下拥吻,是南为了我那颗“受了挫折的幼小心灵”而使出的安抚之举。伎俩虽小,浪漫之情足以令我潜潭出水、溯溪东流,直坠入那一片烟波浩渺。
这次旅行可谓毫无章法,全凭兴之所致。前一天还化做狐狸翘首以望梧桐树上的乌鸦,第二天就为了美丽的爱情故事,真奔奥地利维也那的希茜公主广场。
一个三、四岁的金发小娃娃,一脚踩过喷泉边的一洼小水坑,走过的地面留下一个个小脚印。那个小鬼发现的自己的杰作,得意洋洋地脱下小皮鞋,光着脚丫子冲过积水,留下五个脚指分明的新印记,然后咯咯地冲着一旁的妈妈大笑。
“好可爱!”要不是怕别人误会我是“奇怪的大哥哥”,我早就扑过去给他留个爱的标记了。
“你小时候一定比他更皮!”南小动作不断地扯扯我的头发。
“我小时候不止用脚丫,还要用手。”
“弄得浑身脏兮兮,你父母有没有骂你?”
“他们没有骂我。”我摇摇头,“也不可能再骂我了。因为,那一天他们乘的飞机出事了。”
“抱歉……你一定很难过吧!”南伸展长臂拥住我的肩。
“当大人们告诉我,爸爸妈妈再也不会回家的时候,我一个人躲起来哭得好伤心。后来,爷爷找到我,对我说虽然我看不到他们,但是我的快乐和难过他们都可以感觉到:如果我跌了一跤,那他们也会痛,如果我中了**彩,那他们也会高兴地大叫。爷爷的话,我一直记在心里,到了十岁那一年,我跑到爸爸妈妈的坟前对他们做了个承诺。”
“什么承诺?”南好奇地看着我。
“我一直很怀念爸爸那双充满力道的大手,所以——我对他们说,我会很努力很努力地去寻找一双和爸爸一样温暖的手。从娃娃到少年,从少年到青年,我寻寻觅觅、觅觅寻寻,总算是精诚所致、金石为开,让我找到了!”
我坏心眼地瞅着南,看着他的脸色愈来愈怪、愈来愈怪……
“不是真的吧!你该不会……把我当成你老爸的代用品吧!”
“才不是呢!我可没有这么严重的恋父情节。”附在他耳边,我郑重申明,“我没有把你当成我爸。我把你当成我妈——”
“你耍我!”
我尖笑着跑开,南“很生气”的来追我。
他真的是意大利黑手党的老大吗?
老爸老妈,你们可要看清楚了,我的南啊,虽然他的胸膛没有妈妈的那么柔软,但是,那里有一方足以让我停靠的天地;虽然他的手有点儿浮躁,但是,那里有一种带我去天堂的魔力。
所以,请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幸福的!
“音乐会?你说你要去听音乐会?”南睁大蓝蓝的眼睛。
“对啊!到了音乐之都不去听音乐,太可惜了吧。”
“那可不是流行音乐,也不是乡村音乐,更不是摇滚乐,而是真正的……”
“而是真正的云端艺术!是天山雪莲沐浴风雨后绽开的那一抹洁白,是夏日奔雷斩云劈雾后涌出的那一声叱诧;是莫札特的庄重明丽,贝多芬的气势磅礴,门德尔松的摇曳梦幻。”
我一口气用了一个对偶,一个排比,外加一个比喻和一个拟人,力求达到六级震撼效果。
果然,这一招把南给唬住了。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南夸张地直摇头,“我还以为你只适合SPORTS风格呢!”
“哼,你真是太小看我了,我也是有温柔的知性和知性的温柔的!”
真是太不给面子了!南刚要送到嘴边的烟就这么掉在地上了。
“知性的温柔?温柔的知性?你?”黑发蓝眸的主人开始**嘴角,“曾经有一个花瓶,它是沙皇亚历山大二世的最爱,历经了几百年的历史,结果在某人温柔的知性下化为尘土。”
花瓶?是上次被我练“天外飞仙”而壮烈了的那个吗?
“那只是我为了满足它和大理石地面朝夕相对、日久生情而渴求**相拥的奢望,就像飞蛾扑火,那种刹那即是永远,瞬间铸就辉煌的赤子之心,你身为它的主人难道不为之感到自豪、不为之感到骄傲吗?真是壮哉,小瓶瓶!”
“……”片刻的无语后,有人继续开炮。
“那么上次月黑风高泡浴池,你难道是用你的长指甲来表示你对我知性的温柔吗?”
汗……他居然还记得那件事。
“嘿嘿,你是那么热情澎湃,让我以为你内心深处极度渴望一个同样狂野的情人!你不是这么想的吗?看来是我的善解人意过了头,下次不会啦!”
“诡辩。”南拉起我的手,向前迈步,“走吧!”
“去哪?”我不解地问道。
“去西服店。要听最高级的音乐会,当然要穿正式的西装。”南回首轻笑。
拐啊拐,拐到一家高檔的男式用品店。在专柜小姐一脸惊艳、殷勤推荐之下,我“全副武装”地站在试衣镜前。
那面镜子也像店里的装潢一样华丽,深得好似一泓暖阳下的清泉,围着镀过金的岸,里头映着什么呢?
魔镜啊魔镜,谁是这世上最美丽的人?
呵呵,当然不是我。
魔镜啊魔镜,谁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哼哼,我当然是!
二战后重新修复的维也纳国家歌剧院,有着希腊和罗马式的混合建筑风格。吸引我目光的,除了建筑侧面的喷泉、华丽的拱式雕花窗以及艺术走廊里十四座著名作曲家的半身雕像,还有那风姿楚楚、云影霓裳的美女和——绅士。
真是“人才济济”啊!既有风华正茂、气度不凡的有为青年,又有年近不惑、优雅依旧的清朗前辈。不知是音乐熏陶人生,还是西服烘托气质,总之,室内的魅力值高达百分之两百。
双眼雷达指针似的四处扫描,每位性感男士都可以得到我两秒钟的注目礼。
“杨溢!”
“嗯?”看得眼花缭乱的我,随口轻应,并没有察觉到有人第一次叫了我的全名。
“杨、溢!”
“……”高八度的声调,丝毫没有引起我的注意力。
一只忍无可忍的手从身后探了过来,攫住我的下颚侧转,将我的雷达电眼调正到他的焦距。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

“有啊!你叫我干嘛?”
“把你的口水擦、掉!”
哗——有那么明显吗!我惊退,手忙脚乱地赔个笑脸:“今天天气真好,星星很亮。”
“现在是室内。”南的脸皮在笑,眼睛不笑。
脑袋不动,眼珠上翻——呵呵,只看到印有彩绘的天花板,的确是在室内啊!
“第一个。”南语出深奥。
“啊?”
“我从14岁开始有第一个女朋友,一直到现在,**去的情人没有一个敢当着我的面用那么肆无忌惮的、那么热情的眼光看着别人。你是第一个。”
好霸气的自尊心!不过,其中也应该有一丝丝的酸味吧!
倾身上前挽住南的手臂,笑意浓浓地宣布:“虽然我的眼里有过别人,但是我的心里,只留下你一个。”
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心里的情话,果然让南脸上的光彩荡了开来,俯耳轻语:“不只你的心里,你的身体,也只属于我一个。”
得了便宜还卖乖,狡猾的男人!
“这可不一定,以后的事谁知道啊!”我用粤语轻声咕哝。
“你说什么?”南果然听不懂。
“我在说啊——这壁画好漂亮!”
抬头再次看向那绚丽的顶饰,我的人生不就像那多彩的图案!有绿色的闲静、橙色的明亮、紫色的隽永,以及那红色的**,现在,又多了抹晶蓝的晕眩。我要仔仔细细地记住这每一种色彩,压缩在奔腾四的脑瓜里——花开花落、云卷云舒,流光飞逝的每一刹那,自己不去拾取,谁人拾取!
时间过了十分钟,我开始后悔这个错误的决定,为什么要来听音乐会,还不如到市立公园去看吉卜赛姑娘跳肚皮舞!其实我根本不知道门德尔松是谁,只是因为从来没进过歌剧院,也从来没听过古典交响乐,很想尝试一下而已。
我果然不适合这种风格!原来附庸风雅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我现在只想跺脚,或者大叫,要么睡觉!
转头轻轻瞅了眼南,他正像其它人一样兴致勃勃地注视着舞台,仿佛音乐是用来看的。上流社会的这些东西很适合他呢!
我试着将目光集中在前方:一位年过半百的资深指挥家正专心地做着肢体动作,本来就不多的银发在强烈震荡的作用下跳过来跳过去,使得那个很艺术气质的脑门在聚光灯的照耀下忽明忽暗、忽暗忽明……
叭嗒——我再也撑不下去了,一头搭在身旁人儿的肩上,昏昏睡去。
半梦梦醒间,有人在拉正我的头,我坐直身子,睁开不怎么清醒的眼睛——是南。
“干嘛啦,让我靠一会都不行啊!我很困啊。”什么情人嘛,一点都不温柔。
“让你靠是可以,但是请你不要靠到别人身上。”
啥?经过南“善意的提醒”,我扭头看向左边,身旁的男士正和善地冲我点头微笑。虽然光线很暗,但经过我的火眼金睛,仍能看到他右肩上那一片淡淡的、淡淡的——口水渍。
不用想了,那一定是我干得好事!对那位“飞来艳福”的好心男士报以尴尬的一笑,转回头将炮火攻向原承担者。
“你怎么搞的,都中场休息了,现在才叫醒我!”
“我听得津津有味,一时失察嘛。”南抿唇,翻了个白眼。
“我还在奇怪你那边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原来是去对别人投怀送抱啊!”
“我无聊嘛。”就音乐这一点来说,我和南的欣赏层次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异。
“我们走吧。”南突然拉着我起身,向外就走。
“还有半场呢!”我不解地提醒他。
南停下步子,牢牢看定我:“你还想继续睡啊?”
“当然不是。”我心虚地摇头。
“可是,你不是很爱听的样子吗?如果你喜欢听的话,我可以继续睡。这次我绝对不会靠错人了。”
他就是这样的男人——也不管剧院里有多少人,温温的唇贴到我的额上。
“看见你这么难熬,我怎么有心情再听下去?”
好中听的话,我不再犹豫,微笑着牵住他的手一起走出这巨大的建筑物。迎着满天的星子,我们决定乘着清风散散步。
从繁华的市区中心,一直走到朴素的石板小路,缓缓踏去。晚风从椴树顶上轻轻吹过,把片片花瓣撒落在旁边的小河上,天竺葵和三叶草挽着淡淡的芬芳在蝉翼般透明的空气里轻歌曼舞。
“看惯了香阁酒肆笙歌伴宴,好久没有人和我一块散步了。”南莫名感慨。
“你不是有很多情人吗?怎么会没人陪你?”
“美人是需要香车的,你认为穿著一双高跟鞋,可以走多远的路?哪像你啊,一步三跳,刚才还在桥墩上练金鸡独立,甚至把桥栏当平衡木,你就不怕一个跟头没翻好,掉到河里去?”
“如果我掉下去的话,正好给你个机会——美男救英雄啊!”
“敢调侃我!过来,让美男我香一个。”
柔柔星光,微醺情话。
是美景,总让人陶醉;是良辰,总让人沉浸;如果飞来一只苍蝇,就会让人产生一种冲动,一种想干掉它的冲动。你可以捏死一只苍蝇,但是你不能掐死它。南说,他可以。
转进一个巷口,南示意我噤声,静静地等待了5秒钟,一颗鬼鬼祟祟的头颅从墙角处探了出来。南一个踏步,牢牢地揪住苍蝇的衣领,拖进暗巷:“谁派你跟踪我们的?”
“没、没有人……”
“少给我废话。”南收紧掐在他颈项上的五指。
“从你的尸体上,我一样可以查出你的来历,你是选择现在说,还是死了以后‘说’?”
“咳、咳……我、我是神田会的,是我们会长神田佑一想、想请奥尔契拉先生见个面。”
南的脸上出现了然的神色,冷哼一声:“上次会谈的时候我已经拒绝和神田的交易了,你回去告诉他,如果再来骚扰我,你们整个神田会就要败在他手里了。”
“是、是,我一定转达。”苍蝇不停地鞠躬,带着半条小命一溜烟地爬走了。
“这个给你。”南递过来一个金属制品。
“打火机?你干嘛送我打火机啊?”我不解。
“这是微型照相机,我从那个人身上摸来的。”轻笑着,南在街灯下为我示范。
“是照相机吗?那……里面一定有我们的照片,我要好好收着。”看样子,要跟着他一块混黑道,我得回去看两遍《不可能的任务》,还要再买本《世界特工大全》。
“神田会是日本新崛起的帮派吧?你跟他们有过节吗?”
“两个月前神田佑一向我们购买军火,可是在见面的时候,他一进门,我就拒绝再多谈什么了。”
“为什么?”
“因为……他有口臭。
“口臭?”我失笑,“你有**歧视!就为了这种原因,你拂袖而去?”
“自从那次以后,他就不停地找人当说客外加电话骚扰,非要和我们奥尔契拉家族交易,简直是烦不胜烦。要是再惹到我一次,我保证让他永远也翻不了身。”
好狂的男人——对待挑战的雷厉风行完全不同于对待情人时的春风化雨!看着眼前的小巷,我跟南第一次的“有缘千里”,也是在这种黑不隆咚的巷子里,今晚的月色也是同样的雾影朦胧,我突然万分感激那一晚的“相遇相知”——南的人生经常这么多姿多彩、妙趣横生吗?
那家伙的确多姿多彩,就我们两个人,还非要住什么超级豪华太上皇套房。虽然爸爸妈妈留给我一大笔钱,让我不用为了吃饭而奔波,可是一个晚上六万美金的费用还是让我咋舌。
“喂,你不洗澡吗?”南在浴室里喊。
“你先洗吧,我要看电视。”
“进来吧,帮我搓搓背。”客厅里继续飘来他的穿脑魔音。
“只是搓搓背吗?”蓝色眼珠居心不良,素有前科。
“只是搓搓背,我保证。”
“嗯……好吧。”
到底是要六万美金,浴室不比南家里的那个差。搓啊搓,最后就变成他帮我“搓背”外加“搓全身”了……
冲出浴室,我拼命地喝冰箱里饮料降火。
“喝那么多,你小心撑着。”
“不行,这些都算在六万美金里了,不多喝点我心痛。”一罐接一罐,我拼命地喝。唯一的后遗症是——在晚间的激烈运动黄金档期,我老是中途喊“卡”,投奔厕所的怀抱,害得南几次都在关键时刻断火,忍无可忍大声咆哮,不许我以后再在睡前喝水。唉,到底谁比谁更惨?
假使若干年后我们分了手,说不定他还会用“那一夜跟厕所爱得死去活来的男子”来回忆我。
南一向比我起得早,醒来的时候,他在摆弄笔记本计算机。
“原来神田会在这里有个分部,怪不得敢这么猖狂地跟踪我。看来,是让它彻底消失的好机会。”
不愧为黑道世家,一早上起来,就想着并吞帮派的事。我想的,只有我的胃。我决定先到楼下去吃我的早餐。
“你先下去吧,我一会下来。”和我一样,南不喜欢窝在房里吃饭。
“那我先到大堂去了。”好高兴,趁着他还在楼上跟计算机交谈的时候,我岂不是可以多看两眼餐厅里穿著帅帅制服的服务生!偷得浮生半日闲!
吃完了一份酸酸的芒果沙拉,湛蓝眼眸还没有出现,我乘机先去趟“观瀑楼”,免得让他想起昨晚的“一波三折”。一边烘手,一边对着镜子左照右照,一个陌生男人靠了上来。
“别出声,乖乖地跟我走。”
腰际那硬硬的玩意顶了一下,那是枪。
“你是神田会的人?”那种特殊发音的日式英语,让我一下就猜到他的身份。
“告诉你也没什么,我们会长想请奥尔契拉先生谈一谈,所以……”
“所以让我当人质?”我抢在那个人前面回答。
“知道了就老老实实地跟我走,只要这次交易谈成了,我们会长不会为难你的。”
在他推着我往外走的时候,每三步就露出一个破绽,我动动小手指头就能撂倒他。突然地,我想起南的那句话“是让它彻底消失的好机会”。也许,这次我可以帮他的忙。嘿嘿,感动地哭吧,南!
我的爱情观还真是伟大!而且……绑架哎,好象很好玩的样子。
坐进候在外面的车里,一左一右两个“绑匪”操着他们以为我听不懂的日语对话:“我怎么看他一脸想笑的样子。”
“……不知道,也许吓傻了吧。”
我低头看着被铐在前面的双手,非常地感动:手铐啊手铐,虽然我很早就认识你了,但这还是我们俩“第一次的亲密接触”,愿我们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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