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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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玉帝打发了李天王去降那女魔头后,忽然报说太上老君来了,玉帝慌忙接见,问老君所为何来。老君只是神秘一笑道:“陛下稍安毋躁,少顷自会有分晓。”玉帝虽是心中纳罕,然老君何等样身份,确是不便多问了,只得陪老君说些闲话。
过得一刻,玉帝正在专心与老君说话,灵霄殿外忽地起了一阵骚动,似乎有什么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且听脚步声杂乱,叫声惶急,倒像是一人在跑、许多人在追一般。玉帝方要遣人问是怎么回事,一个身影“呼”地蹿进来叫道:“父皇,不好了,天王他抗不住了!快点搬救兵去帮他吧!”
玉帝吓了一跳,听这声音乃是道恒,仔细看了一看,见道恒身上披了个五彩斑斓的物事,不由问道:“我儿,你身上那是什么东西?”
道恒急道:“哎呀,这是无妄天衣,是我从……呃,没事!现在顾不得这些了,天王那边许多仙人都被那女魔头的一个奇怪的拂尘给把兵器夺了,现在天王眼看要顶不住了,还是快点遣人去支援他吧!”
原来道恒穿了无妄天衣急急奔来,一路也不及脱下,就直奔进灵霄殿来。孰料这灵霄宝殿乃是天宫正位之主殿,自有无上法力保护,岂是你无妄天衣能够随便遁形的?因此上一进了宝殿,道恒的身形便显露出来。
殿上卫兵见猛可里冒出个彩色的家伙,均吓了一跳,也看不清那家伙的脸,便一路呼喝着要那家伙停下。道恒正心急火燎地欲奏请玉帝搬救兵,哪儿顾得上这些人的阻拦?况且无妄天衣虽在灵霄殿内不得遁形,但其速度却不受影响,那些卫兵眼见拦不住,职责所在,只得跟在道恒后面跑。
待到进了大殿,听得道恒开口,这群卫兵才知道那原来是他们的太子殿下。这一惊不小,卫兵们面面相觑,趁玉帝一门心思与道恒说话,迅速退了出去。老君明明看到了,却只作不见,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一闪即逝。
玉帝听了道恒这般说,顿时恍然大悟道:“哎呀,原来道祖早就料到天王会有这一败,故而在此等待,是也不是?”
太上老君又为太上道祖,玉帝为表尊重,一向称其为“道祖”。至于其他仙人,大都喜欢称呼“老君”。盖因玉帝本人寿与天齐,其他仙人如此称呼无甚问题,玉帝称其“老君”似稍有不妥。
老君只是闭目拈须,微笑不语。道恒可管不得那许多禁忌,上前一步问道:“老君老君,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了呀?”
玉帝脸色一红,微愠道:“我儿不得无礼。”
老君睁开双目,眼中光华流转不已,摆手笑道:“无妨。小殿下似乎过于心急,忘了一件事?”
“忘了一件事?什么事?”道恒一愣,眨了眨眼,猛省道:“啊哟,确实忘了问那女魔头的拂尘是个什么来历了!”
老君微笑道:“陛下,这女魔头连同她那拂尘的来历确是有几分蹊跷诡谲,待老儿慢慢道来。陛下可还记得千年前费长房等仙人与瘟魔的那一场大战?”
道恒听得又说起了这一场大战,好奇心起,便认真听起来。
玉帝点头道:“当然记得。那一次费长房联合八仙、二郎神、三圣母等众仙大战百日,才把这瘟魔封印。想起来真是令人惊叹,这瘟魔的力量未免太强大了!”
“正是。”老君颔首道:“当初合如此众多仙人之力,也不过只能将这瘟魔封印而已,却是无法令他本体灰飞烟灭。那瘟魔本体封印于弑神大阵中,而他的十个分身却是封印在洪荒鼎内,由费长房负责保管。数月前,费长房有事外出,将此鼎交于老儿代为保管。”
听到此处,道恒心中突地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自心底冒出,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那太上老君讲到此处偏偏也停了一下,眼睛的余光似乎向道恒瞟了一瞟。

玉帝点头道:“确有此事。”
老君并不理会道恒惊恐的脸色,若无其事地续道:“日前费长房回到天庭,老儿将鼎交还于他,费长房检查过后虽一脸凝重,却并未说什么,只是向老儿道了别。谁知过得几日,老儿无意中听费长房的僮儿提起,这鼎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迹象。”
“哦?不同寻常的迹象?是什么迹象呢?”玉帝看来兴致很高,道恒却在心中不断念佛。当此之时,即便他不信佛,却也找不出别的可念了。
“老儿听那僮儿说,自从费长房将鼎拿回后,便整日愁眉不展,似乎有什么心事。一日那僮儿正要进门与他请礼,却听他独自在房中踱来踱去,嘴里兀自在说什么‘大事不好’。僮儿见他似乎无甚心情,只得退了出来。大事不好,老儿心想当是鼎中那瘟魔的分身出了什么差池吧?”
“什么?”此言一出,不但是玉帝,便是现下正在灵霄殿中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玉帝急问道:“那么道祖可向费长房求证过此事?”
道恒只觉得心跳得厉害,便似要跃出胸膛一般。听得玉帝如此问,他也顾不上擦那涔涔冒出的冷汗,忙看向太上老君寻求答案。
老君拈须缓缓点:“过了几天,老儿偶遇费长房,向他问起此事。原本他不欲告知老儿,但最终还是说,据他看来,似乎这鼎曾被法力冲击过,以致鼎中结界松动。想那瘟魔当年何等厉害,他的分身自然也是不凡。一般的分身不但能力比本体相差甚远,而且也是个死物,只会听从本体的调遣。而瘟魔的这十个分身显然是有自我意识的。”
“哦?有自我意识的分身?”玉帝大惊失色。
“是的。眼见鼎中结界松动,这十个分身便想突围而出。无奈他们作为分身,即便力量比别个神仙的分身如何强大,在结界面前终究算不得什么,哪一个分身也突出不得。那十个分身见事不可为,居然能想出一个办法,终于达成了他们的目的。”老君说完这话,似有无限感慨。
“是什么办法?”道恒紧张地问。
老君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便是从他们当中挑选出一个实力最强的,由其他九个将所有能力灌输给这一个,使得他可以从容突破结界,从那洪荒鼎中逃逸而出。”
“啊?!”听到这里,所有仙人都惊异出声。
玉帝突地想到了什么,疑惑道:“那么这个突围出来的瘟魔分身与那女魔头有什么关系?”
老君微笑道:“陛下可曾听说,这瘟魔有一位红颜知己?”
太上老君作为大神鸿钧的弟子,对一切生灵均有仁爱之心,故而愿用“红颜知己”这样温柔的字眼来形容瘟魔的这位情人。
这倒大出玉帝所料,玉帝只得茫然摇头:“不曾知晓。”
“这一位红颜知己乃是一只白毛狐狸精,自瘟魔被封印之后,她便无时无刻不在寻求解救之法。这一个分身逃逸之后,迅速用他们特殊的方法找到了这只狐狸精。如今打上天河来的,便正是这狐狸精。”
这一回大殿上所有仙人都哑了火,因为大家都被惊呆了。
老君并不理会大家的惊异,也仿佛没有看到冷汗涔涔的道恒那尴尬的表情,自顾自地续道:“至于那拂尘,与不动杖一般,乃是瘟魔未被封印之前所盗取的几件后天神器之一,名为‘覆乾坤’。幸好这白狐未能完全明白此神器的妙用,只能用它来收一收各位的法宝,否则可就大事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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