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陈年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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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个,那个,啊,是这样,嗯……”
道恒的脸色可真是精彩,瞬间变换了无数种颜色,嗯嗯啊啊地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恼火地向福星一个劲地递眼色。谁知福星两手在身前一叉,眼睛向天只作不见,这厢老君还在笑眯眯地等着他回答呢。
道恒心中将那福星变换各种方式诅咒了不下万遍,见老君仍是一副看好戏的笑容,只得硬着头皮讪笑道:“那个,是这样的,我听说老君这里有一只会说会笑的布老虎,难得的是这布老虎是老君从那万寿山上得的,嘿嘿,这个,一时兴起想借来看看,呵呵!”
“哦,殿下这是信不过老儿还是怎的?殿下倘若看上了什么想要拿去玩上一玩,只管跟老儿招呼一声,别说是个会说会笑的布老虎,就算任凭是什么好的,老儿也决不至于小气到不肯送与殿下呀,更何况殿下只说想借而已!怎么小老儿我真的在殿下心里是这副形象?”老君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
这一席话却把道恒吓得够戗,忙忙地摆手摇头道:“没有没有,老君千万别误会!我那个,其实老君当然不会那么小气了!说得对呀,那个会说会笑的布老虎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儿,可是我不是想,那个,不是想它是万寿山松华大帝送您的吗,这不看什么面也要看什么面的,他送的当然珍贵了!哈,哈哈!”
一口气把这些瞎话说完,道恒暗暗舒了口气,小心地抚了抚胸口赔笑道:“这个,老君啊,我们可以走了吧?”一面向一旁的福星猛使眼色。
老君仍是笑眯眯地摇头道:“我说太子殿下呀,您这也太客气了,您这儿不还有事情没解决吗?就不想我老儿给您解决掉?”
“啊?什么事?我有什么事吗?”道恒摸了摸头,不解道。
福星翻着白眼阴阳怪气地讥笑道:“哟,这么重要的事儿你都忘了啊!你刚才不是很纳闷那鼎是个怎么回事吗?怎么,现在又不感兴趣了?”
道恒做恍然大悟状猛点其头:“啊,对对对!老君哪,这鼎是怎么回事啊?”一面说一面悄悄向福星处移动,暗将福星的手臂狠狠地拧了一下。
福星痛得呲牙咧嘴,却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只得干笑掩饰,一面听老君捻须微笑道:“说来这鼎却真是有不同寻常的来历,只是啊,这个话可就长了!”说着老君伸手一招将他的拐杖招到手中,拄了拐边踱步边续道:“殿下,当年费长房、二郎神、三圣母他们联合八仙与瘟魔那场大战你听说过没有啊?”
“什………什么大战呀?”道恒搔搔头,转头向福星寻求答案。
福星显然对他的无知十分不屑,瞄了他一眼便只管抬头向天了。
老君看在眼里却只做不见,一笑道:“那是千年前的事儿了,是我糊涂,殿下当然不知了,呵呵!哎呀!”老君住了拐,微抬起头闭了眼道:“那真是一场恶战啊!殿下可能有所不知,这瘟魔呀不但能给人间带来瘟疫,而且行事十分乖张残暴。他本是一魔头,是魔头他的修炼就有致命缺陷,这瘟魔呢就是每到朔望之时因气血逆转而导致他魔性大发,是以都要到人间大开杀戒,给人间带来无穷的灾难。”
“还有这么一说啊!修魔的家伙们都有这种发羊角疯的时候?”道恒眨巴着他无辜的小眼奇道。
福星和老君听他把瘟魔魔性大发时的狂乱之状形容为“发羊角疯”,均感十分新奇有趣,不由呵呵大笑起来。道恒不知他们笑甚,摸着脑袋左看右看,表情更加无辜了,看得福星和老君越发笑得前仰后合起来。

笑得够了,老君才摇头晃脑地解释道:“修魔当然与我仙道不同,本来魔就是逆天之事,虽然世代修魔的天才对修魔之术进行了多种改进,但也只能对其进行一定程度上的缓解,至于说到消除,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呀,这个瘟魔自然也不能例外了!”
道恒对开天前后的事情早已遗忘殆尽,如今所拥有的全部记忆便是他开始轮回转世后的事情。这上万世的轮回都转生到了人间,便是再有钱再有势再奇特也不过是人而已,不曾有过半分修仙修魔的概念。而这一世阴差阳错进了玉帝家门,那也是天生成的仙人,却不是他修炼来的,自然也不能帮助他理解仙魔之类概念。
因此老君的这番解释对道恒来说虽然是聊胜于无,但的确也没什么大用,该不懂的道恒还是不懂。不过好在他是天性豁达之辈,这不懂的事他一般不会真的究根问底,何况此刻他感兴趣的是另外的事,这仙魔之说他也只是听听罢了,即便不懂,他也不会再纠缠下去了。
老君见他不再提出疑问,果然以为他已然了解,便继续述道:“话说当年瘟魔如此肆虐人间,我们虽然心中不忿,但无奈这瘟魔不但法力强大,更兼他不知从何处偷来了先天至宝不动杖,那可是先天神器,是诸神时代遗留至现在的无上法宝,其中蕴含自然造化的无穷奥妙,哪里是我等仙人能撼动的?因此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嚣张罢了!”
说到此处,老君无限感慨地长叹一声:“唉,人间都说修仙好,仿佛一旦成了仙,什么问题都不怕了。可见了这不动杖才知道,我等原来是这般渺小,那杖只望空中这么一刺,随你什么法宝都要被他定住不能发动,真是——唉!”
“哗,这什么不动杖真这么厉害?你那水火珠真能被它定住?”道恒瞪大了眼睛,一脸兴奋地问道。
福星斜了他一眼,讥笑道:“怪道说你无知,哎呀呀,还真是无知啊!这什么叫先天什么叫后天你不懂啊?那后天的跟这先天的比,那就是人间的宝贝和天宫里的比!这能是一个档次吗?切,真是的!”
道恒对他的公然藐视十分不满,却又不能说出什么来反驳他的话,只得学他的样子愤愤不平地翻个白眼双手环抱胸前将头一扬作不屑状,还附送了同样一个字:“切!”
老君笑着摇了摇头,对他们的拌嘴视而不见,续道:“可是天道昭然,邪终不能压正。那瘟魔横行了没多久,他的克星就出现了!”
“克星?谁呀谁呀?”
老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道恒还真是不怕打击,一次又一次地在福星面前不遗余力地表现他对仙界大事的无知,给福星以充足的嘲笑他的理由,可气的是他还不长记性!
果然福星立即讥笑道:“刚才老君不是已经说了吗?哎呀真是,说你笨吧你不信,这不说你笨吧,我还不信呢!”
老君实在不想听他们两个再斗下去,是以抢在道恒反唇相讥之前便解释道:“这克星说来倒不只一位。这其一呢是费长房,不为别的,只为费长房在人间修炼之时便洞悉这瘟魔所散布的瘟疫只有菊花酒能够阻挡,而瘟魔本人则惧怕茱萸的气味。是以他曾花费了很长时间专门研究针对瘟魔的驱逐之术,其中便用到了菊花和茱萸。”
“这费长房是怎么发现这一点的呀?”
又是道恒!老君几乎要抱头呻吟了:他能不能不问这种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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