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稳定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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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闻宇正在他的工作室试验用其它各种材料制作细菌培养液,突然有人匆匆地赶来请他去到隔离区的重症病房。他赶去以后,看到宋晴雪正在用她的真气给一个浑身满脸都是血的人疗伤。林显武、宋长老和郑纲等几个人正在旁边焦急地看着。看到闻宇进来,赶快对他说:
“这个人是精英小队的林豹,前天下午亲王派他和另外几个人去秘密会见符耀明,回来途中遭到摩日教派出的高手截杀,现在伤的很重,单靠小雪的真气也不一定能把他救过来。你赶快看看还有什么办法!”
未等宋长老说完,闻宇就已经在运用其神识和真气探测这个伤者了。他诊断完之后说道:
“这个人受了一处内伤和四处比较严重的外伤,不过都不算致命。现在主要是失血过多,要赶紧输血!”
闻宇这么一说,宋长老等人都觉得很有道理。林显武更是急着说道:
“那就抽我的血吧!”
一旁的郑纲等人也纷纷要求献血。
宋长老只好又解释说还必须做凝血试验。
除了在现场的林显武、郑纲、唐晓明等人外,闻宇又从外面找来七八个人,一起做了凝血试验,并选定了两名适合的供血者。最后用一个特大号的注射器以抽血后立刻转注的方式分几次给伤者注射了大约八百毫升的鲜血。再加上宋晴雪用真气的治疗,终于将林豹的伤情稳定下来。
宋晴雪的真气治疗也收手后,一旁的林显武赶忙问道:
“怎么样,他的功力还能恢复吗?”
林显武与他的儿子林豹都是修炼的金火真气,这种真气的威力很大,但在疗伤和救人方面远不如琼华岛的内功心法,与宋晴雪的全属性真气相比差距就更大了。所以他干着急使不上劲。
宋晴雪摇摇头道:
“可能要花很长时间,侵入他身体的真气非常顽固,对我的真气也很排斥。要是不能强行炼化,就只能等它慢慢地消散,不过在丹田附近的这些,要散掉可能要花很长时间。”
这个结果其实早就在另外几个人的预料之中。刚才林显武和宋长老等也都探测过林豹的身体,已经知道他的胸腹部位都已经被对手的的真气侵入。在这种情况下,必须将这些外来的真气全部清除林豹才可能恢复功力。但要清除盘踞在胸腹之间的外来真气、同时又不重创自身的经脉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丹田附近正是特别适合真气孕育的身体部位,等待这些先天级别的真气自然消散,也几乎是遥遥无期。
看到众人都束手无策,闻宇也在紧张地想着办法。过了一小会儿,闻宇问宋长老:
“一般修炼内功的人受了内伤之后,都是怎么治疗的?”
宋长老答道:
“因为内伤一般都会伤及脏腑和经脉,除了用补益的药物调理之外,最重要的还是伤者本人运功疗伤。不过现在他受伤太重,多数经脉都被外来真气阻塞,要自行运功倍加艰难。所以才需要外力的帮助。”
说到这里,宋晴雪接着解释说:
“我的真气也只能帮助他修复受伤的脏腑和没有被外来真气阻塞的经脉,那些已经被外来真气塞住的,也只能等他自身的经脉和真气都恢复一些以后再想办法了。”
“可是,如果他的主要经脉被阻塞的时间太长,不是会对他的身体和功力都有影响么?”
闻宇这样问道。
“你说的后果是肯定会发生的,这恐怕谁也没有办法。”
宋长老有些无奈地说道。
林显武在一旁默不作声,一脸痛苦和愧疚的神情。看得连闻宇都觉得揪心。这次他带着四个先天高手去接应,还被摩日教的人把儿子伤成这样,他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突然,闻宇开口说:
“我再看看吧,也许我还有办法。”
然后,他把手放在林豹身上,用自己的真气在对方的体内探测。果然发现在他体内的许多地方都堆积着一种属性怪异的真气。经过这么长时间之后,这些真气早已失去了继续在林豹体内肆虐的能量,不过却没有消散,而是盘踞在林豹残破不堪的经脉中,甚至还在缓缓地从林豹的身体中吸取能量壮大自身。当闻宇试着用自身的真气去接近时,却遭到了那股真气的强烈排斥,为避免林豹的经脉系统再受摧残,闻宇只能立刻停止了这种尝试。
闻宇又观察了一下林豹自身的真气。这是一种兼具金系属性和火系属性的真气,他们被分隔在全身经脉的各个部分,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修复着周围的经脉和肌体。这种真气同样对闻宇所发出的探测真气有着本能的排斥,不过也许是处于半清醒状态的林豹知道这股真气的主人没有恶意,才本能地约束着他自身的真气,使之不与闻宇的真气发生冲突。
突然,闻宇想到了一件事,他直起身来向宋晴雪问道:
“小雪姐姐,前些天里有一次我也被那个东卑的先天武者打伤,我感觉当时他的真气也进到了我的身体里面,为什么很快就让咱们炼化了呢?”
他这样一问,宋晴雪也感到奇怪,当天在匪徒的山寨之前,闻宇受到的伤也挺重,可是两人只用真气疗伤一小会儿就治好了,甚至没有感觉到外来真气对疗伤的过程有什么明显的干扰,这确实与现在林豹的情形太不一样了。
“我想大概有两个原因,一是当天你是背面受袭,而且你当时在用随风舞柳身法逃跑,所以侵入你身体的外来真气很少。二是咱们的体质本身就容易同化和吸收异种真气。其实水系、木系和土系的功法多少都能吸收同化一些外来的真气。可惜他的功法只有火系和金系的属性。”
一旁的林显武沉重地点了点头,回应道:
“唉,这也正是金火真气最大的缺点,威力有余而包容不足。一旦受到这种内伤就很难办,一般只能等他自身的真气足够强大之后在慢慢把外来的真气炼化。另外,当时他受的这一掌似乎是一种奇怪的功法所发,我甚至感觉这股残留的真气仍然保留了其主人的意识,估计极难炼化。”

“这种炼化应该特别痛苦吧?”
闻宇问道。
“是啊。所谓炼化其实就是让两种真气相互冲突。因为他自身的真气毕竟与他的经脉和体质更相契合,所以假以时日,应该可以把外来的真气消磨掉。不过两种真气在身体里打架的滋味…”
说到这里,他再也说不下去。而是痛苦地摇摇头,就哽咽了。显然,他非常清楚这其中的痛苦和折磨。
“看来,还是因为体质的关系…”
闻宇一边思考,一边小声地自语道。
能够隐约地感受到闻宇思绪的宋晴雪有些迫不及待地向闻宇问道:
“小宇,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现在,共同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她对这个心中装着无数奇思妙想的‘小情人’无比崇拜,直觉地认为闻宇一定可以想出办法解决现在的难题。
闻宇沉吟道:
“我是想到了一些办法,不过当然都是没有经过验证的,风险太大了。”
“喔,你还有办法?说出来给大家听听。风险总会有,可以让豹子自己决定要不要试!”
林显武连忙这样说。
于是,闻宇开口说道:
“林豹身体里的外来真气之所以难以去除,主要是他自己的体质无法吸收任何外来的真气。改变这种体质大概不可能。不过也许可以用其它的办法把这股真气吸取出来。”
“有这样的办法么?”
林显武疑惑地问道。在这个世界里,根本没有什么‘吸星**’之类的吸取别人真元或者真气的功夫。除极其个别的情形之外,每个人体内的真气都只能受其本人的支配。而真气离开其主人的身体后,一般会以两种截然不同的形态之一出现。
一种是非攻击的形态。在这种形态下,真气大致维持其在身体内固有的状态:即不具有破坏性,往往还有一定的治疗和强化作用。这种状态的真气可以在一件物品或者其他人的体内维持比较长的时间,
如果真气输入了其它人的身体,而且真气的主人愿意,在两人身体接触的情况下,这种形态的外来真气还可以被真气的接受者控制。但要想通过这种方式‘赠予’真气基本上不可行,因为一旦两人从身体接触的状态分开,那股外来真气就绝不再受其接受者的控制了。
这方面目前闻宇所知的唯一例外是自己和宋晴雪,这是因为他俩的真气同源同质,甚至两人在灵魂层面还有一种奇特的联系,才可以让他们的真气几乎不分彼此。
另一种是真气的攻击形态。在这种形态下,真气随时会发出破坏性的能量,但只会维持比较短的时间。用真气攻击人的时候,真气的所有者一般都会把攻出体外的真气转变为这种形态。这种形态的真气一旦能量消耗完毕就彻底消散了。
不过,也有很多先天级别的武功可以指挥着体外的真气在这两种状态之间转化。
比如,一个剑手可以把真气灌注在他的剑上,增加剑的锋利程度或韧性(具体取决于真气的属性)。但在击中对手的刹那,他又可以把剑上附着的真气转化为破坏形态,侵入对手的身体。
相反地,一种先天掌法也可以用破坏性的真气攻入对方的身体,然后又让这些真气转变为非破坏性的,从而使之可以长期盘踞在对手的身体中。有些隔空点**的手法也运用了类似的技巧。
如果有人可以轻易吸收外来的真气,那么所有使用真气攻击的招式都对他不起作用。这个世界恐怕早就失去了平衡。即使是假设有人能吸收并利用非攻击形态的外来真气,也有可能通过真气灌输的方式快速造就高手(虽然真气不是真元,不过使用大量的真气淬炼经脉毕竟有助于真元的增长)。这个世界的规则恐怕早就被改写了。
尽管如此,闻宇还是想到了一些有可能吸取外来或‘无主’真气的办法。于是他说道:
“应该有的。我们可以先试试正反五行阵!”
此言一出,宋晴雪的眼睛一亮,不过林显武显然没有理解,救子心切的他急忙问道:
“是你们前些天用过的那种阵法么?它还能用来疗伤吗?豹子他没有学过琼华岛的武功,也能练这个阵法?”
宋晴雪忍不住轻笑一声,说到:
“亲王,小宇说的不是让林豹自己练习这个阵法,而是借用这个阵法的原理来吸取林豹体内的外来真气。那一天有四个先天武者向我们出了那么多招,都让我们的阵式给化解了,所以他觉得或许可以想办法用同样的原理把林豹身体里的外来真气也化掉或者吸出来。”
虽然有时宋晴雪可以感受到闻宇的大多数想法,但那是在很特殊的状态下才可以。宋晴雪刚才说的这些大多是她自己体会闻宇的思路之后独自想到的。不过她的想法显然与闻宇高度一致,所以闻宇立刻向他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可是,这些外来真气毕竟是在豹子的身体内部。你们的这个阵法难道还能从人的身体里面把真气吸出来?”
说话的是一直站在林显武身旁的唐晓明。
宋晴雪把质询的目光投向了闻宇。闻宇也正好向她看过来,并向她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
受到鼓舞的宋晴雪再次开口道:
“我想,我们要借用的只是这个阵法的原理。通常的方法布置的阵法肯定不行。不过要是能在他的身体里布一个,也许可以。”
“什么,在人的身体里布阵?”
林显武和唐晓明简直以为他们的耳朵出了问题。
不过,闻宇却笑了。他早就知道她的小雪姐姐也是绝顶聪明的,不过以前受到‘教育环境’的影响缺乏大胆创新的意识。这次他用暗示和鼓励的方法,终于激发出了宋晴雪的创造能力。越是这种对常人看来匪夷所思的想法,在闻宇看来就越是宝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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