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传国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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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待赵云收下了枪甲之后,又给予在此役中同样也是立下大功的降将韩暹、杨奉二人以赏赐,封他们二人一为细阳牧一为下蔡牧,各领本部兵马屯于郡内那细阳、下蔡二郡皆为徐州有数的大郡,郡内粮草丰足,百姓极多。韩暹、杨奉二人自到淮南起,却又不曾过袁术的重用,仅是委以虚职留于帐下听用而已。今见投降了吕布,便各自被封为大郡郡守,俱都满心欢喜不已,急忙起身向吕布谢恩。
吕布待将众人按此战功劳一一分赏完毕之后,使命人将赵云生擒的大将李丰押了上来。那李丰虽说已被生擒,浑身上下被绑得结结实实如同粽子一般,但仍神情颇为桀傲,于帐中立而不跪,昂首侧身故意不看吕布等人嘴里只是冷笑不已。
待二名力大的亲卫硬将李丰按伏于地之后,吕布高倨案后,沉声问道:“李丰,汝今已被吾擒之,却可愿降乎?”李丰勉强的用力从地上抬起头来,喘了几口气后,冷笑道:“三姓家奴,汝要杀便杀,吾誓不降也!”吕布生平最恨别人叫他三姓家奴,闻言心中不由得大怒,当下便拍案喝令亲卫将李丰押出帐外斩首。
李丰面无惧色起身昂然随亲卫往外便走,并无半点怯意。“且慢!”这时堂中忽有一人起身离席喝住了亲卫之后,来至吕布席前双膝跪地禀道:“温侯,此等赤心忠义之人,若杀之乃不祥也!今云愿以言语说之,还望温侯应允。”
那人却正是赵云。吕布原本却也是对李丰此等忠烈之人颇为喜爱,只是因怒李丰出言不逊称其为‘三姓家奴’,这才一怒之下欲斩李丰,今见有人说情,吕布倒也借势点头同意让赵云说降李丰。
赵云见吕布同意,急忙起身快步来至李丰身前,先是躬身一礼之后,对李丰道:“今袁术不仁,不念其家世受皇恩,却又自立为帝引不义之兵前来攻打,今已兵败被擒,授首已是眼前,今将军何不顺天应命降与温侯,异日也可沙场建功扬名以成大事!”不想赵云的这番话下来,除了那句‘袁术被生擒’令李丰脸色大变身子剧震了一下之后,那李丰便如老僧入定一般,心如铁石只是闭目不语。
赵云见状,正欲再劝,忽见一旁的陈登起身离席来到赵云身旁附耳低声道:“子龙勿再劝矣!我观此人实乃极为忠义之辈,子龙如若只以言语说之,恐其复必不降也,今登有一计或可使其降之!”
“噢?”赵云原本便对这位同样喜着白色且又武艺不弱的李丰颇具好感,今又见其性情刚烈极为忠义,便就更不愿李丰就此丧命今闻陈登说其有计可以收降李丰,于是急忙出言向陈登询问。陈登附在赵云耳边低声将计策告诉给赵云之后,赵云但觉陈登此计却也是颇为可行,于是当下便点了点头,竟回身回到自己的席前坐了下去,不再劝说李丰。
那陈登待赵云返回到席前坐下,便命人于厅内一角架起了一道屏风,又命四名士卒将李丰押至屏风后面吩咐小心看管之后,陈登来至吕布身前躬身说道:“今李丰吾已暂且安置妥当,温侯可再招袁术前来问话。”吕布虽不知陈登如此布置一番葫芦里倒卖的是什么药,但却也放手任凭陈登施为不来过问,当下便依言使人将袁术押了上来。
袁术刚一被士卒押解进来,不等身后士卒喝令,便急忙自行跪伏在地上,向前急爬了几步之后,朝吕布连连叩首不已,口中连叫‘愿降’,再无半点割据一方的诸侯气概。吕布乃是一代豪雄,生平最是见不得此等贪生怕死之辈,当下便沉下脸来怒声道:“无君无父之小人!今却又何敢出言告饶?今正可缚交与许都面见天子以正国法!”
袁术闻言几乎被吓得尿了裤子,心知自己若是被送到了许昌则是必死无疑,轻则会被斩首示众,重则会被凌迟。当下急忙连连求饶道:“吕~~~奉先兄!奉先兄!!我今愿奉五城与兄,还望奉先兄饶我!”“五城?”吕布闻言怒极反笑道:“今汝已被擒得,淮南群龙无首,我若取之,则易如反掌耳,汝却以区区五城来换性命,实在是可笑之极!勿再多言,拖将出去准备即日便将这厮绑赴许都!”
两名亲卫应声领命上前拖起袁术往外便走,那袁术登时被吓得几乎昏死过去,直到将要被亲卫们推出到厅外之时,袁术这才反应过来,急忙用力挣开了亲卫们的大手猛得回身扑回到了地上,跪求道:“我今有一物愿献与奉先兄,还望奉先兄饶我!”吕布闻言不屑的笑道:“汝之基业吾今尚可随意取之,今却又有何物可救得汝一条性命?”袁术待急喘了一口气后,脸色惨白的咬牙说道:“传国玺--和氏壁!”
袁术此言一出,立时厅中猛得一下子便静了下来,堂中众人俱都呆愣住了,就连原本脸上满是不屑笑容的吕布也猛得挺直了身子从书案后探身朝袁术望来沉声道:“今玉玺在何处?”
袁术不敌吕布的目光垂首答道:“现藏于寿春,若奉先兄饶我,我愿将玉玺质与奉先兄!”吕布闻言转头向众人沉声问道:“诸公以为如何?”
这时堂中的刘鹏等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了起来。虽说如今皇权旁落但毕竟和氏壁乃历代皇权的精神象征,只有帝王才能拥有,自然对寻常人来说非同小可,如若不然当初袁术也不能有此等大胆竟敢自立为帝。

长史陈宫于坐席上闭目抚须沉思了许久之后,起身来至吕布身旁,附在吕布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吕布听到陈宫的话起先似乎却是颇为诧异,当下又与陈宫低语了几句之后,吕布这才点了点头朝袁术沉声道:“汝果真有传国玉玺乎?”
袁术闻听此言立时精神一振,仿佛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连点头应道:“正是,正是。在下不敢有瞒奉先兄,此物乃昔日江东孙坚自洛阳建章殿南一枯井内得之,后孙坚身死,玉玺便又传与其子孙策,再后,那孙策为借得兵马故将此宝质于我处。今若奉先兄若肯将我释之,在下但返淮南便使人即刻将玉玺送来!”
袁术此言一出,堂中众人无一不失声大笑了起来,就连被隔在屏风内纪灵也都摇头轻叹不已。袁术虽不知堂中众人是因何发笑,但仍跪在地上朝吕布献媚似的陪笑着。吕布仰首大笑了几声之后,猛得用手一拍身前的几案,震得案上的笔筒、令箭、茶盏等物俱都纷纷的跳了起来,把袁术被吓得急忙闭上了嘴巴,目光惊惶不已望着吕布。
吕布待堂中众人都静了下来之后,冷笑道:“袁公路汝却是欺我乎?我今若即放汝回去,汝又岂可会使人送来玉玺?”“奉先兄~~~奉先兄~~~”袁术此时方才明白众人刚才为何发笑,正待解释时,陈宫出言道:“公路兄今若果真欲将以宝为质,可先使人取来交与温侯,后方才可使公路兄离去。”
袁术闻言脸上勉强挤出来一丝笑容涩声道:“先生此言甚对,在下自当修书一封使人前往淮南取回玉玺献与温侯。只是温侯若是得了玉玺,还望~~~”刘鹏闻言起身不悦对袁术道:“我兄长乃何等样人也,岂能为此不义之事?汝不必为此生疑,只管使人取来玉玺便是!”说完,刘鹏便令士卒将笔墨置于袁术身前。
袁术闻言讪讪的连连点头道:“是,是,将军所言极是!”伸手接过士卒递来的毛笔铺开绢布跪在地上低头正欲写时,不想因自己手足颤抖,一大滴墨汁自笔尖滴了下来,将一张上好的白色绢布污了好大的一团,急忙换过一张干净绢布之后,袁术深吸了一口气,在那绢布之上草草的写了起来。待匆匆几笔写好之后,袁术自怀中取出随身的印鉴用力呵上一口气,加盖在白绢之上交给了候在一旁的士卒。吕布接过亲卫躬身呈上的绢布,大致的看上一遍之后,将那白绢折起置于案上,命人将擒来的那几十名袁术亲卫押了上来。
待那些降卒被押入堂中跪好之后,吕布将案上的白绢掷到他们身前沉声道:“汝主今性命已在于我手,汝等若是想使其活命,可速回淮南取来玉玺与我!”那些士卒早在进入堂中之时便已望见跪在堂间,蓬头垢面衣甲不整的袁术,心知此事乃关系袁术的性命,当下其中一人急忙捡起地上的白绢小心的收入怀中贴身藏好之后,与同伴们起身匆匆随押解他们进来的卫士们出城前往淮南去取玉玺。
吕布见袁术之事已了,便命人将袁术押解下去囚于监中。眼看袁术便要被士卒们押出堂外,这时堂中忽有一人起身说道:“且慢!”
此时惟恐吕布等人出而反尔的袁术骤听此言登时被吓得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急忙爬转身体朝吕布说道:“奉先兄,今欲无信乎?”陈登离席笑道:“公路勿慌,吾今乃有一事有求于公路,故而出言留之。”袁术闻言这才略放下心来,从地上爬起朝陈登强笑道:“先生今有何事,可尽告于我,术无不允之!”
陈登缓步行至袁术身前抚须笑道:“公路帐下名将李丰今已被温侯擒之,吾主温侯对其颇为喜爱,欲将此人收于帐下听用,却不知公路兄可愿割爱否?”袁术闻言这才暗自长出了一口气,急忙笑道:“李丰那厮今日阵前我观其便已是有意于奉先兄不肯力战。今若奉先兄有意于此人,可尽管收之便是,或杀或留术并无异议!”袁术此言却是正合陈登的心意,当下便笑道:“既是如此,吾今便代温侯多谢公路兄矣!”说完便令士卒将袁术押了下去好生看管起来。
陈登待袁术被士卒们押了下去之后,便命人将堂角的屏风撤去并把李丰押了过来。此时李丰早已是心若死灰,脸色惨白,双目微红立于堂中垂头黯然不语,再无方才半点不畏生死的慨然气概,显然是因听到袁术那句‘或杀或留并无异议’之后,令他感到对袁术此人的无比绝望。
陈登见李丰此等情形不禁心中暗自得意,沉声道:“今不知将军可愿降乎?”李丰闻言身子一抖似乎这才回过神来,先是仰头长叹了一口气之后,李丰万念俱灰的闭上了眼睛,双膝缓缓跪于地上,一字一顿的涩声说道:“李丰愿降!”随着李丰的这句话,一行热泪缓缓的顺着他的腮边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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