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温侯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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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鹏在荒原里整整走了两天一夜,这才终于找到一条约有三米多宽的黄土大路,又累又饿下他一头扑倒在路边再也无法动弹了,身上几乎已经再没有一丝的力气好在刘鹏的体格自小就十分的健壮,再加上平时又经常坚持运动,所以才能勉强的坚持徒步走了这么久。
现在,他已经开始有些相信自己先前的那个荒谬的想法了。走了这么久居然没有遇到任何人,这也的确有些说不过去。何况,他自己也在早先悲哀的发现自己整头的头发都已经不知道在何时都化成了飞灰--不见了!而且在自己的身上还有十几处轻微的灼伤!
这一切似乎都在说明自己昏迷前的确是有受过强大电流的电击,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是自己又是如何能够在雷电的巨大威力下仅仅只是受了些微不足道的皮外伤,侥幸活下命来的呢?这一切都让刘鹏百思不得其解,而唯一让他略感到一丝安慰的是---自己的眉毛,在城门失火下,居然没有跟着消失,竟然幸存了下来!
“还好眉毛还在,要不然自己以现在这副样子见到同学,还不让他们给活活笑死?”不过自我感觉还算良好的刘鹏却不知道,以他现在的这副模样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的衣服差不多都已经全部烧焦了,只留下了几块布条能够让他勉强遮羞而已,再加上他的那个漆黑的大光头,一身的污垢,整个人跟个史前人类也差不到哪里去。
“现在终于找到路了,只要顺着路走,就一定会遇到人家的,到时候就可以通知校方来接自己回去了。”虽然刘鹏此时急切的想要联系到别人,但身体却已然完全不听他的使唤了,任凭如何的努力也不能再从地上爬起来。
“也许我应该先休息一下,等体力恢复了以后再继续走吧!”刚一想到这里,刘鹏再也支持不住了,就那么伏在了路边上沉沉的睡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昏睡中的刘鹏忽然感到有人在自己的胁下重重的踢了几脚。巨痛下,刘鹏不由得痛哼了一声,醒了过来。可还未等睁开眼睛,耳旁便传来了一个男人略显惊讶的声音:“咦!这厮居然诈死?倒险些让军爷走了眼!起来,起来!”说着,刘鹏的胁下又被人重重的踢上了两记。
“好痛!”刘鹏感到这两脚几乎差点将自己的胁骨踢折,在痛叫一声后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心中恼怒下正要与方才用脚踢自己的那人理论。不料身后又被人一脚踢中了膝弯,浑身无力且又毫无防备的刘鹏那里来得及反应?当下便身子一软,又跪回到了地上,好在及时的勉强用手撑了一下地面,这才不至于又趴回到了地上。
“你们干什么?”还未看清楚身边的情况便被人连踢了好几脚,刘鹏心中的怒火更是高涨,随即双手撑地便要从地上站起。“别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冷然的声音,同时,一把冰冷的黑色铁刀也自后探了过来撂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刘鹏并没有在意搁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铁刀,仍是一边高声质问着一边怒气冲冲的要从地上站起。
“小子,我说你别动!”刘鹏脖子上的那柄铁刀加重了力道。虽然那只是一把铁制的长刀,但在锋口处却显然已是被人磨得十分锋利,刘鹏甚至能够感觉到冰冷的刀锋已经割开了自己颈部的少许皮肉,几滴血珠立时顺着自己眼前的刀尖滴了下来!
“见鬼!你们弄伤我了!你们倒底想干什么?”刘鹏虽然被立时吓得不敢动弹,但仍是忿忿不平的朝他们叫道。
“小子,好胆色!竟敢如此跟军爷说话?看来却倒也非是寻常之人。说,你是何人?!”一名站在刘鹏的面前,头戴巾帽,身穿土黄色粗布衣裤,外罩一件黑色皮甲的持刀中年男子闻言向刘鹏喝问道。
刘鹏从未见过如此奇怪打扮的人,心中惊怒下大声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呵呵,这厮倒果真是有些胆色,却又敢来反问于我?”持刀男子闻言,似乎遇到了极为好笑的事情一般,转头朝身边几个同样打扮的同伴狂声笑道。
那几个人狂笑了一通之后,其中一人凑到持刀男子的身边,狞笑道:“大哥,我观这厮样貌古怪,如不是敌军细作便定是那黄巾乱党余孽。干脆一刀杀了,你我弟兄也好回去领功!”
刘鹏闻听此言身子一软,险些又倒回到了地上。虽然他并没有完全听懂他们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却已然听出这个人正打算杀了自己好向什么人邀功!刘鹏脑子里立时轰得一声乱成了一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什么话也讲不出来了。
“不可,不可。”那持刀男子闻言,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刘鹏后摇首笑道:“如这厮果真乃黄巾余孽还好,但倘若是那奸宦所派细作,此时若将其杀了,日后使君追究起来,你们弟兄皆脱不了干系!还是将其带回大营交由大人处置为好。”
“大哥此言有理!”刚才提议要杀了刘鹏的那个壮年汉子闻言也是点了点头,伸脚再重重踢了刘鹏一记后,喝道:“起来!”
浑身无力且脑中已是混乱之极的刘鹏却哪里还能从地上爬起?当下被那壮年汉子喝骂一声,一脚将他踢翻在地,自身上取出一团麻绳绑了起来,随后推搡着往不远处的黄土大路走去。
刘鹏趔趔趄趄的走了十几步路后,这些人自路边的树旁牵出了几匹马来,马上俱都挂着长弓及几壶弓箭。其中一人将刘鹏横置在了自己的鞍前,然后众人一起策马顺着大路向西驰去。跑了约有茶盏光景,那些人停下马来,先将刘鹏从马鞍上取下,然后押着他继续往前走去。
在马背上早已被颠得头昏脑胀的刘鹏,在昏昏沉沉的走了几步之后这才略微清醒了点,他这时才吃惊的发觉,此时自己竟已经来到了一处巨大的帐蓬群中!这些帐蓬大小不一,排列的密密麻麻,仿佛没有尽头一般,一直延伸到了视野不及的地方,身边到处都是与押着自己这些人同样打扮的壮年男子,人数极为的惊人。

刘鹏从来没有见过有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场面,光是自己所看见的恐怕就不会少于几千人之众!而且还听自远处传来的众人在低声说话时巨大而低沉的嗡嗡声。虽然没有人高声喧哗,但光凭低声说话就能形成如此大的声浪,恐怕至少也要有几万人才行!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而且在他们手上也都同样持着各类的武器,虽然那都只是一些简陋的铁制刀枪,但能有如此大的规模,这也绝对不是可以说笑的!
“难道就没人查觉到这里聚集了这么多人吗?”刘鹏的脑中更加混乱了起来,一边胡乱猜想着,一边被身后的几个人推搡着继续往前走去。
一路上,不断的有人向他们盘问口令,押解刘鹏的几个人在一一回答之后,最后刘鹏被他们押解到了一个巨大的方形营帐前。其中一人在与守门的持戟卫士低语了几声后,便与那卫士一道进了营帐。过了好一会,二人从帐中出来,在将刘鹏交与了持戟卫士后,押解刘鹏来的那几个俱都转身退去了,而刘鹏则被带进了营帐里。
刘鹏甫一走进帐内,还未等他看清楚帐中的情形时,自己的腿弯处却又被一名持戟卫士踢了一脚。当下刘鹏不由得腿上一软,又跪到了地上。被反绑着胳膊的刘鹏当下腰腹用力,竭力的挺起上身,抬头往前看去。帐中大约有十几个人,在刘鹏面前营帐的正中处端坐有一人,而在他的身前下方,则各有五六个人分坐在左右。
这些人的打扮同样也都十分的怪异,不是穿着铁制的铠甲,便是罩着式样奇怪的长衫,而且他们的头发也都留得出奇的长,在把它们收拢后分别用各种式样的小棍或者小帽冠固定在了自己的头顶处。而坐在营帐正中的那人头冠则更是奇长,比起其他人的要高出了许多,足有将近一尺多长,显得十分的怪异。
就在刘鹏心中惊疑不定的打量着帐中的这几个人的时候,坐在下首的一人向刘鹏喝问道:“汝乃何人?今伺伏于吾军路前,乃系受何人指使?”刘鹏闻言转头向这人看去,可刚一触及到对方的眼神,心中便不禁猛得一抖,忽的打了一冷颤,暗道:“好凌厉的眼神!”
虽说对方的气势逼人,不怒自威。但他却仍勉力的抬起头来,直视着对方,努力不使自己的目光偏向其他方向。其实,刘鹏的这种反应是完全出自于他自己的下意识。自小便成为孤儿的他,在受尽别人嘲讽讥笑的同时,也养成了极为孤傲倔强的脾气,从来都不会承认自己比别人矮上一头,相反,处处都要与别人竞争,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虽是一个孤儿,但却在任何方面都不比别人差!这种想法已经深深的刻入到他的骨子里去了。
“嗯,不错,这厮确倒是也有几分胆色!”方才问话的那锦袍男子见状,当下却也是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
“奉先兄,何必要与这厮废话?今观此人形貌古怪,且又伺伏于我军路前,此定是那奸宦所派细作,何不便将其一刀杀之,岂不干脆?”一名坐于锦袍男子上首,身穿细鳞铠甲的中年男子当下目露凶光的向他说道。
此时刘鹏的脑中虽然还是极为的混乱,但却已然逐渐从这一连串的怪事中有所清醒了,虽说他听不懂此人所说的奸宦和细作是什么意思,但也明白这个人是在提议杀了自己!
一股怒火登时自刘鹏的心底燃起,应声昂首怒视着那细鳞男子愤然道:“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可以随意的处置我?”说着,刘鹏更是腿上用力就要从地上站起!
可还未等他能从地上站起身来,身后押解刘鹏进来的那持戟卫士忽的轻喝了一声,手中长戟一挥,鸡蛋般粗细的戟杆随势便重击在了刘鹏的背上。刘鹏受此重击,当下身子便向前略抢了半步后再又跪伏到了地上。不过却仍勉力的挺起了上身,怒视那细铠男子不放。
“好胆!”于帐中高坐,原本一言未发的高冠之人此时出言朝刘鹏叱道:“汝竟敢于吾军帐之内高声咆哮?卫士何在?”
“在!”高冠之人话音刚落,应声便又自帐外闯进数名持戟卫士。“与我速将此狂贼拖出斩了!”“得令!”那几名持戟卫士躬身领命之后便自左右各抓住了刘鹏的一条胳膊当场便要将其拖出帐外。
“且慢!”就在此时,方才向刘鹏问话的那锦袍男子忽却出言阻止了众卫士。挥手令其退至一旁后,锦袍男子从自己跪坐的矮榻上站了起来。刚刚逃过一劫的刘鹏这时才发觉此人的身量极高,居然有将近一米九十的高度,再加上头上的那顶束发金冠,则更是显得极为的高大,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迫人之极的凌厉气势。
锦袍男子躬身朝坐于正中处的那高冠之人禀道:“主公且息怒,今属下以为此人虽样貌古怪,衣不遮体。然却极具胆色,更敢于主公帐中高声呼喝,定非系寻常人也!有此等之胆气,恐非乃奸宦一党,主公今何便不使属下权且问清此人来历,如可用则用之。不可用,再将其杀之亦是不迟!”
看来锦袍男子在那高冠之人面前极具身份,此言一出,高冠之人便点头答应了。当下那锦袍男子缓步来至刘鹏身前,低头向他问道:“汝乃何人?因何伺伏于吾军路前?”
跪伏在地上的刘鹏见锦袍男子来到自己的面前,他的自尊心绝对不允许自己就这么跪在别人的面前,当即便腿上用力再次从地上站了起来,索性将心一横,昂首向锦袍男子问道:“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刘鹏此言一出,帐中的几个人都发出了一声冷哼,几名退到一旁的持戟卫士也是轻喝了一声,提戟上前准备要教训刘鹏一番。不想那锦袍男子闻言后却毫不为意,眼中反而露出了一丝赞赏的神色,再次摆手阻止了持戟卫兵之后,微微一笑道:“我乃并州主薄吕布是也,汝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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