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3)脱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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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中,童城的吵闹让闻讯赶来的鬼卒暴怒不已,一众鬼卒打开牢门,拿起手中的棍棒,对着童城劈头盖脸便是一阵暴打,口中更是喊道:“叫你闹,叫你闹,有心想要休息一下,也要被你吵醒,看来你刚才的皮还需要再松一下”
童城身躯一挺,不遮不挡,任凭那棍棒及身,大声道:“几位大哥,麻烦你等帮个忙,童某要找秦广王”,他言语从容,话语中更是听不出有半分痛意,看上去便不像这班鬼卒在打他,而是他自己在闲庭信步与朋友相谈一般。
那几个鬼卒何曾见过此等人物,闻言相视一眼,一阵爆笑,收回棍棒柱在地上,其中一个鬼卒笑罢,伸出一指,指着童城道:“哥哥们,这人说他要找殿下,他说要找殿下”。说罢,又是几棍狠狠打向童城,口中更是斥道:“殿下一界之主,焉是你等相见便见的,不知死活的家伙”。
童城不闪不避,任由那棍棒打来,厉声道:“今日你等便是打死童某,童某也要一见秦广王,言至于此,报与不报在乎你等,只是到明日童某见到秦广王,恐怕你们就悔之晚矣”。
那几个鬼卒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又互相对了下眼色,齐齐走出牢房,于不远处讨论一番后,一个鬼卒便自匆匆离去,而剩下的几个鬼卒同时扭转身来,走向童城,大声喝道:“今日暂且信你一回,若是你骗我等,便小心你的狗命”。
童城怒笑一声,不顾身上伤痛,昂然道:“童某天天在那炼狱之中,经受百般折磨,你等又算得了什么,童某又何惧你等,更又何必去骗你等”。
那几个鬼卒脸色大变,炼狱的可怕之处,他们可是深知的,便是他们也承受不住其中的折磨,而眼前此人天天都要在炼狱之中遭受折磨,这也俱是自己知晓的事情,只是眼前此人能够每日坦然受之,而殿下又日日派人折磨,心中便一定有殿下想要知道的秘密,想到这,几个鬼卒心中俱是一阵后怕,暗自庆幸方才派了一人去禀告秦广王了。
未待片刻,众鬼卒便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未几,便看到秦广王一马当先,带着一批鬼卒,向关押童城的大牢疾步走来。
看着守在贯良身边,一直凝望着贯良的童城,秦广王放慢脚步,脸上亦是露出一番欣喜,大声道:“童城,来寡人处,你可是做客良久,今番才见你来找寡人,实属不易,实属不易呀”,说到“实属不易”时,他双手已是击掌拍打起来。
童城闻言身躯一震,猛然转过头,两只眼睛彷佛要喷射出火焰一般,闪烁的都是仇恨的光芒,盯着秦广王,只是沉默不语。
秦广王被童城的眼睛一盯,饶是他是地狱之主,也不由的内心深处,冒出一股寒意,心知面前此人对自己仇恨太深,恐非一时半会能够化解。旋即他心中又是一乐,自嘲道:“化解,寡人堂堂地界之主,还需要化解这凡人的仇恨”。心中如此一想,秦广王停住击掌,踏上一步,目光灼灼,看向童城道:“童城,你既叫来寡人,可为何又不说话,如若你无事,那寡人便自回驾了”,说罢,秦广王微微看了一眼,地上身形越来越透明的贯良,转身走向牢外,道:“既然你无事,那寡人只好回去处理政务了”,说到这,秦广王唏嘘一声,叹道:“寡人只是可怜这贯良,再过两时辰,这三魂七魄便要散掉二魂五魄,到那时,恐怕魂魄再也入不了轮回之中了,寡人那时便是想救也救不回来了”,说罢,他又是连声一阵嗟叹,背负着双手,大踏步向外走去。
童城闻言身躯又是一震,猛然回转身来,大声道:“殿下如此逼迫我等兄弟,不就是想要我童家的东西吗,殿下要的东西,童某给你便是”。
秦广王停下脚步,猛然转过身来,望着童城,哈哈一阵大笑,击掌道:“好好好,寡人早就等你这句话了,只是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要是早一点交出东西,你又何必受此之苦,又何必让你兄弟牵连进来”。
童城目光如炬,扫向众鬼卒一眼,大声道:“殿下,既是想要东西,那便摆出诚意,童城所求不多,那便是先放我家兄弟”。
秦广王还未及答话,一旁的陆判官插将上前,抢道:“童城,既是有求殿下,本官看你还是先把东西交出来,求求殿下开开洪恩,这也好放你兄弟二人一条生路”。
童城身躯猛然一直,目光灼灼,看向陆判官,呵斥道:“你是何人,这里哪又有你插嘴的地方,童某自与那秦广王相商,你不过一介小吏,焉敢教训于童某”,说罢,童城将目光一转,看向秦广王道:“殿下这地狱之中,不守规矩者也太多了,童某焉敢相信殿下之言”。

陆判官闻言脸色一变,勃然大怒,他在地狱之中,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何曾被人如此呵斥,正待发作,一边的秦广王将手一挥,轻声呵斥道:“陆判官,你且退下,这事寡人自有主张,不容你来操心了”。
陆判官闻言,脸色一黯,默默退下。
见陆判官退下,秦广王话音一转,朝童城大声喝道:“童城,你方才说的,寡人不是不答应,只是你又叫寡人如何相信于你,这贯良要是一出地狱,你又反悔了那又如何”。
童城闻言一呸道:“童城乃是坦荡荡的八尺男儿,又岂会如你等鬼物一般,阴险狡诈,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童城答应过的事,又何曾后悔过”,说罢,童城又是朗声一阵大笑,神情中更是充满了讥谑之意。
秦广王脸色微微一变,旋即又恢复到原本模样,哈哈一阵大笑,击掌道:“好好,爽快,爽快,寡人便相信于你,这也好叫寡人认识你是如何一个大丈夫”,说罢,秦广王话语一转道:“童城,你的要求,寡人也答应了,不过让寡人放了贯良之前,你是不是也要交出一点东西,好让寡人安心,不至于让人笑话”。
童城哈哈一笑,脸上戏谑之色更盛,朗声道:“童城早知殿下会如此,秦广王,你也妄称一个王字,好,你既然需要凭证,那童城便将那凭证给你”,说罢朝秦广王一招手道:“你且过来,我便将这凭证告诉你,免你疑心我欺骗于你”。他言语中不再称秦广王为殿下,而是直呼一个你字,实则是心中极为鄙视秦广王。
秦广王心中暗自恚怒,强自压下心头怒火,走上前去,但听得童城轻声道:“殿下,你一直想从童某这得到昆仑镜,但是你可知道,光拿到昆仑镜,又有何用,没有童家开启那昆仑镜的封印道法,这昆仑镜你拿到又有何用”。
秦广王闻言身躯微微一震,一把抓住童城,低声喝问道:“童城,你告诉寡人这话何意”。
童城微微一笑,手上用力,一把隔开秦广王的手,退后一步,轻声道:“殿下,你难道还不知,童某是要告诉你昆仑镜的法决,难道你还想让你手下听到”?
秦广王闻言往后一挥手道:“你们暂且退下”。
秦广王话音一落,陆判官等一干手下,俱是浑身一震,唰的一下,齐齐跪倒在地,朝秦广王叩拜道:“殿下万金之躯,切勿以身涉险,与死囚相谈”。
秦广王见手下如此,大袖一挥,怒道:“寡人的话,你等可是不听了”。
陆判官等齐声答道:“殿下令出如山,小人无不遵从”。
秦广王微微一笑,道:“那你等还不退下”。
陆判官等一干鬼卒,闻言俱是倒退而下,直到距此五丈开外,方才停下。
秦广王朝童城微微一笑道:“童城,若何?寡人可都是按你所说的做了,你也好告诉寡人一二了”。
童城摇摇头,朝秦广王一招手道:“殿下,你附耳过来,我再告诉你”。
秦广王闻言,侧身附耳,只是这童城话语极低,秦广王虽是张耳细听,却是听不清他所说的半句话,当下秦广王便将自己耳朵尽量附向贯良的嘴边。便在秦广王的耳朵靠近到童城的嘴边时,这才听到童城轻声道:“陛下,你记住了,其实昆仑镜的道法口诀也很简单,那就是“道法自然,水法自然””。
童城口中的法决一念将出来,秦广王便是一怔,思索良久才道:“不可能,不可能如此简单,童城,你在耍寡人”。
童城低声一笑,双手往前猛然一钩,将秦广王的脖子一把扣住,轻声道:“殿下,你所猜的当然很对,不过殿下,你说要是您的脖子被我生生折断,头颅在我昆仑镜的心法中,灰飞烟灭,不知道您还有机会能活命没”。
秦广王心中猛然一惊,只是他脖子被童城扣住,方要起身,从脖子上便传来一股大力,让他膝下一软,险些一把坐倒在地。
童城凑到秦广王耳边,低声道:“殿下,你可以选择用法力逃脱一下看看,到时你便会看到昆仑镜的厉害了”。
童城此话一出,秦广王身躯一震,旋即停止了挣扎,童城所说的昆仑镜乃是上古神器,他自是知晓,当下强自一笑,沉声道:“童城,这便是你所说的,告知寡人的真相,这便是你大丈夫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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