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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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以来,仪织完全无视天羽的存在。两天来天羽也没有向仪织说过话,不过深夜的监视却没有停止。在冬季的寒空下,直到凌晨三时天羽都在枫林之中。这样一来仪织连出外散步也做不到了。监视已经过了两周。那么想要找出猎奇杀人犯的真实身分吗,仪织从窗子里偷**视他的样子。
……还真是能忍耐。差不多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不过天羽依然目不转睛地眺望着正门。
那并不是失望的阴沉表情,反而是,在临去之际绽出一丝笑意。心情焦躁起来,咬住了嘴唇。
啊啊,仪织终于明白了。天羽并不是打算要找出杀人鬼的真面目。对于那家伙来说,相信仪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所以根本就没有怀疑。韦天羽从一开始就相信着泷仪织没有在夜里出去。为了确认仪织的清白才来这里监视。所以才会在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黎明,幸福地笑起来。相信着真正的杀人者,是真正的无辜者。
「…如此,愚蠢的男人。」
仪织自语着,思考着。有天羽在身边,便会莫名地安下心来;有天羽在身边,便会产生永远和他在一起的错觉;有天羽在身边,便会幻想自己能够来到那一侧。
然而,那是绝对地。那个充满光明的世界是仪织所不能存在的世界。那是仪织不能前往的世界,也是没有仪织立足之地的世界。天羽以理所当然的笑容将其带进去。这样想着的仪织,对让其这样想着的天羽产生了无比的焦躁。让仪织终于认识到有着杀人冲动的自己与身为异常者的自己是异常者的那个少年…
「我自己一个人就足够了。为什么你要让我迷茫,天羽。」
仪织不想发疯。也不想崩坏。明明是想尽可能地,对普通的生活不怀有任何幻想地活下去就好…
已然快要到一月了,外面的寒冷也缓和下来。仪织已有数周不曾像现在这样从放学后的天台上眺望外面,向外俯瞰的视界,会让她这样的人感觉到安心。无法触及的景色,正因为无法触及才让她不抱有希望。
天羽一如往常地来到被夕阳染成鲜红的天台。仪织很喜欢像这样两个人在天台上说话,绝对不曾讨厌过。
「我还真没想到仪织会邀请我。不再无视我了吗?」
「因为无视不下去了所以才找你的。」
天羽皱起了眉。仪织在与本能纠缠的感觉下继续说道。
「你说过我并不是杀人者,不过。」
夕阳如此之红,连对方的表情也看不到。
「很可惜。我就是杀人者。就连你也看到了现场,为什么还要放过我呢。」
天羽的脸上露出了惘然的表情。
「没有什么放过不放过的吧。因为仪织根本就没做过那种事情。」
「即使我本人也那么说?」

啊啊,天羽点点头。
「世间的一切都是有可能是虚假的,就算是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我只相信自己而已。更何况你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绝对!」(作者:有主神这个作弊器当然可以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主神估计你第一个就认为她是凶手了吧。主角:哼~没有主神的话就算是凶手又如何?别人的死活关我何事?)
认为什么都不知道却还敢这么说的天羽,让仪织生起气来。
「什么叫绝对?你能理解我什么??你又能相信我什么???」
气急败坏地把这些话丢向天羽。天羽则一脸迷惑,浮现出寂寞的微笑说道。
「没有什么证据。我也并不敢说自己一直相信着仪织。……不过,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想一直相信下去。」
「………」
这是决定性的一击。纯粹的力量,纯粹的话语,将仪织自作聪明的装饰完全剥开。对于天羽来说算不了什么的一句话,将名为泷仪织的唯一一点小小的幸福,毫无防御余地地破坏了。是的,破坏了。在这个幸福者身上,只能看到已经无法挽回的时间。和谁生活在一起的世界就是快乐的世界吧。
“但是,我并不知道这一点。一定是,我并不知道这一点。如果与谁产生联系的话,我会把那个人杀死的。因为我存在的理由就是否定这个世间的一切。可是本身的存在其实就是在肯定了这个世界。不过由于至今为止从未牵扯上任何事情,我得以远离这一矛盾。而在已然知晓的现在,我很清楚即使去祈求也只能够实现绝望的愿望。那是极度的痛苦,让我憎厌。我想这是第一次,从心底憎恨着这个家伙。天羽理所当然地笑着。我,明明不存在于那一边。无妨忍耐这种存在。我十分确信。天羽,会让我破灭…”
泷仪织在心中翻腾不休的思考着。
「…你,真是傻瓜。」
从心底发出的宣告。
「嗯,的确。」
只有夕阳仍然那么鲜红。泷仪织离开了天台。临去之际,头也不回地问道。
「对了,今天也要来监视我吗?」
「哎……?」
惊讶的声音。果然还没有注意到泷仪织已经发觉了这件事情。天羽慌慌张张地想要砌辞掩饰,不过被泷仪织制止了。
「回答我。」
「我不明白你指的是什么,不过,在意的话就会去。」
是吗,我简单地应了一声,离开了天台。茜色的天空中流动着暗色的云流。云流骤然紊乱起来,我想今夜会下雨吧。
其实这时候有种冲动想写成“处女色”的天空,因为新番“茜色的坡道”被翻译成了“染红的街道”然后有人又称其“处女染红的街道”,最后被某人称之“处女一条街”~(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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