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科机鸣响只缘黑帮,正气护身毫发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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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天的办公室里,市民银行资产防损部的万中易、陈韵正在了解湖贝支行上个月的“两清”工作。
自从总行大水坑经营工作会议之后,资产防损部的一帮弟兄们好像对湖贝支行特别关照,隔三差五不停地往湖贝支行跑,少说也有四次之多了。这次他俩来,出了三个方面的题目:一是清收台帐的建立,合不合乎清收工作的要求;二是八月份的“三清”进度达没达到总行“三清”工作会议的要求;三是有关招标清收的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
这三个题目出来后,夏天来到行长室与王显耀商量汇报重点,王行长强调主要向他们俩汇报安延汽车城有限公司和岸尾经济发展公司贷款招标的准备工作。
“但是,要注意分寸,不要向他们谈起我们刚刚查封的五栋共54000平方米的工业厂房,1320万上市公司的法人股票和那十几部的大型车辆,以免增加日后的阻力。”王显耀对夏天叮嘱道。
夏天说:“好的。”
于是,夏天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便按照商量好的思路,向万中易、陈韵汇报起工作来。前两个问题都是现存的,台帐拿出来,贷款的状态一目了然,还或多或少有点创意,陈韵很满意;而八月份的工作方面,有拍卖贵州招商(深圳)公司九套房地产的成绩,加上对安延汽车城的起诉等工作也做出了气势,进度上也不错。讲到第三个问题,夏天开始从对朱赤儿其人的认识、他的主要手段、当前的清收难度等一系列问题逐一进行汇报,着实让万中易、陈韵开了一回眼界。
这中间,总行信贷处郝见光打来电话,说:“总行准备抽调汪洋参加人民银行的贷款证年审和检查工作,大约要半年时间,你那里有困难吗?”
夏天说:“汪洋在管理着支行的贷款档案,跟我是主、副岗的协补岗位,走那么长时间比较困难。不如这样,我安排一个我们科的‘硕士后’给你做这个工作怎么样?”
已经是硕士的郝见光问道:“什么叫做硕士后?”
夏天说:“他本身已经硕士毕业参加了工作,准备就读博士课程的了。现在在我们科里等候读书,也没有什么工作任务安排给他。那他不就成了正而八经的‘硕士后’了?”
“是谁呀?”郝见光问。
“黄华林。”夏天说:“你要是同意,我跟王行长说一下,就给你当差了。”
郝见光说:“也好吧!”
夏天放下电话,陈韵笑着说:“夏科长还是挺风趣的!”
夏天笑了笑,没有搭话。
陈韵接着说:“总行准备出一部有关清收贷款案例研究的书,文件已经发给各支行了,像你们行有关贵州招商公司的案例,我觉得很好,信贷人员与行长配合无间,与对方斗智斗勇,终于把他们的房地产变现还贷了。你们行里把这些案例的素材给我们提供上来,不要加什么观点。夏科长,你看行吗?”
夏天笑着说:“我一定配合。”
这时,办公室的座机电话响了,夏天拿起电话,刚说了句:“你好!”电话那头传来黄忠惠的声音:“夏经理,你好!我听罗律师讲了,那个姓李的衰仔是家乐大酒店区大郎搞来的?你那边当时的情况怎么样啊?”
夏天说:“说起来,这个人真的是一个蛊惑仔,他自己的名字一变再变,开始时说姓伍,以后是李伟,再后来就是李精伟了;工作单位开始时说是省检察院,接着是省五办,后来给我一个名片写的是省国安厅的,地址好像是省政府所在地的广州市东山区什么什么路一号,也有电话号码。”
黄忠惠说:“你把他提供的电话号码给我,我叫我朋友查一下,看看省国安厅有没有这个人。”
夏天说:“好的。”说完,拿出通讯录,对黄忠惠说:“他的办公室电话是020-873009X4,你叫人去查一下也好。”
黄忠惠说:“夏经理,我已经跟区二郎说了,我公司与家乐大酒店有什么经济纠纷,都可以谈的,像这个姓李的衰仔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整蛊人是自寻死路。我也准备约这个李精伟见面,到时候你做中间人,跟他理论清楚。不怕的,你的安全我会保证的。”
夏天说:“你先把情况了解一下。从他与我接触的情况看,他不敢孤身涉险,甚至连银行都不敢来。”
“那就到时候再联系。先挂了。”黄忠惠说完挂了电话。
万中易和陈韵听了夏天与对方云里雾里的通话,觉得很复杂的。万中易对夏天说:“夏科长的工作看来不简单。”
夏天说:“是啊!我们在基层行的工作,不是谁都能扳得动的。就说我们湖贝支行这70个贷款户吧,任何一个我都可以在需要的时候,臭骂他一通而不会顶嘴,而其他人则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你们都听了那天开党委工作会议,大家讲的清收工作的发言,与外面打交道多难哪!但是,在我这个行,我和行长到了任何一家法院,所接触的法官只要是认识我们的,都是彬彬有礼的、不敢造次的。当然,我们应该做好的,自己一定会做好。”
陈韵说:“佩服。”
夏天说:“说实话,我也不想当这个支行专搞清收的计划信贷科长这种苦禄官。是行长一定要把这顶乌纱帽死命的戴在我头上。这就是为什么总行一些同志老是拿我开漱,包括你们的易处长,不断在王行长面前嘀咕,说我的不是,而王行长还是保了我的饭碗。就是因为这碗中的饭不好吃,而且很多人不敢吃。”
万中易解释说:“总行和支行之间交流少,有时有误会。大家多在一块,就没有事了,易处长也是挺好打交道的人。”
夏天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叫上汪洋、任尔为,拉着万中易、陈韵来到京鹏酒店二楼吃了午饭。席间,万中易表态说:“我们两人的意见,安延公司和岸尾公司的贷款,原则同意由支行自己招标清收。我们回去跟易处长再通通气,做做工作。”
夏天说:“谢谢支持。”
吃完午饭后,夏天叫任尔为开车送他们回总行。
夏天在王显耀办公室聊着。王显耀关心地说:“总行现在公开招聘支行行长,你有没有兴趣?”
夏天问道:“总行有没有特定的目标?”
王显耀说:“要求下面多报名,但是在总行,人事部门已经要求罗英国、万中易、郝见光等骨干一定要报名。”
夏天说:“你一提示,我明白了:说明总行的招聘还是没有跳出上次公开招聘办公室主任的框框。说实话,这种毛遂自荐要官当的举措,我不太感兴趣。”
停了一会儿,王显耀平静地低声对夏天说:“老夏,你要适当注意教育员工的修辞,换一些让别人更容易接受的方法,这样才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教育效果。”说完,他停下来看夏天的反应。
夏天点点头,说:“是。”
王显耀继续说:“乔一族离开的时候对我说:‘夏经理为什么问我哥哥能当多久的国有银行深圳分行行长?我跟我哥哥有什么关系?’我是听得出来,你对他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但还是要多解释,这些人才能接受。”
夏天听了以后,会心地笑了笑,没有解释。
王显耀又说:“黄华林被派到人民银行去的时候跟我说,你批评他对湖贝支行的说法,是听了片面之词。现在,信贷人员在管理上有逆反心理,你要调整一下。对于黄华林,他来的第一天,你就批准借支600元钱给他吃饭,说明当初还是关心他的。现在,你可能对他有点看法,能不能交流一下?”说完面带笑容,等待夏天说话。
夏天笑了笑,表明对王显耀的讲话不反对,也觉得现在与王行长比较贴心。夏天说:“总行派了那么多人,但可以从事敏感工作的,只有高友华一个,而他的水平也确实算个大学毕业生。这个黄华林,我是抱着一种同情他的情怀与他共事的。你看,说他是硕士,连中国字都写得歪歪扭扭;接近四十岁的人了,刚参加工作一年,事业无成,身无分文。就把他与李国兰相比,他的生存能力比得上她吗?我之所以对他保持警惕,是因为他的品德问题。讲近一点的,是刚才讲到的他公开说的:‘湖贝支行不够意思,连上岗证都不让我考。’我跟他说:‘你不跟我说要考上岗证,行里也没有收到总行文件。你连发牢骚的条件都没有。’在此之前,他利用中午在行里吃饭的机会,曾经公开说:‘我读完博士,不要说湖贝支行,就是市民银行我都不一定看得起。’有人跟我说后,我说他真不知天高地厚。说得远一点,他颇有心计地利用两次喝醉酒的机会,说了同一件事,他说:‘我昨天晚上和罗艺在一起,他是我爸的学生。’还有一回,他有意在九点还不来上班,然后,打了一个电话给我,说是他的父亲来了,住在迎宾馆,他在迎宾馆跟他父亲在一起。这个电话为什么不在八点的时候打呢?这就是他的心计。而我呢,判断人的价值恰恰不是后台、文凭、送礼、吹吹拍拍那一套,我是那种‘是驴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之人。你想,他的小伎俩能给我好印象吗?”
夏天说到这里,看了看王显耀的态度,看到他愿意听下去。于是,继续说道:“还有一件小事,最终让我觉得他的品德不行。王行长,我讲后你不要对我有误会。”
王显耀问道:“这事与我有关吗?”
夏天平静地说:“黄华林是铁定要离开湖贝支行的了,我说出来也无妨。有一个月的总评会上我批评了黄华林,第二天,他就分别向陈行长和你汇报有一个客户有存款要贷款,云云。着实让陈行长激动不已。但你则比较老到,有一天,当着我和陈行长的面问陈行长:‘黄华林说的那个客户是怎么一回事?’这话好像是把信息告诉我,结果由陈行长解释了一番。说实话,我当时一无所知。在信贷员当中,有很多人这样做。而你的工作方法也喜欢一竿子插到底,但是,你原则上遵守了一个企业管理理论上的规矩,就是你越级授意了下级,或者下级越级向上对你作了报告,必须尽快向被越过的层级通报。我因为理解这种管理方式,也会尽量地适应你,而不是在内心抵制你。所以,这种管理方式在我和你之间不构成问题。如果你不是这样,而我也不理解你的做法,或者你表态过的事,我的下级知道而作为中层的我被蒙在鼓里,那么银行就乱套了。你看,像李朝阳弄了个玉凤金龙贷款项目直接跟庄总谈,徐东海一直蒙在鼓里,最后老徐不干了,庄总不就不得不哄我签字,用奔驰车接我上班,你看现在有多难堪?”

王显耀点点头,表示赞同。
夏天说:“话说回来,像李朝阳、李国兰、熊自伦如果越级汇报后不再向我通报,还可以谅解,因为他们没有读过这书。但黄华林是学经济管理的,什么事业部模式、直线职能制模式、矩阵式管理模式,他都是耳熟能详的。而且,在我制定的管理制度上一直明确规定如果要越级报告,必须尽快的向越过的层级报告沟通。那么,他不这样做意味着什么呢?实际上他是在有意无意的挑起行长与我的矛盾。这就是品德问题。”
王显耀听完,也叹了一口气,说:“我们深圳的情况的确是很复杂的。”
夏天深有同感地说:“我的体会是:一个支行的信贷科长与行长比较贴心的话,就像现在经过磨合的你与我这样,就能避免很多是非;如果各有盘算,那当科长的,真的是要在岗位上呆一天都很难。”
王显耀说:“以后大家要多通气,不要着了别人的道儿。”
“夏经理,我向你汇报一下到深圳凝风实业发展公司了解到的情况。”李朝阳来到夏天的办公室,对夏天如是说。
李朝阳说:“我找钟凝风几次都没有找到,昨天,他突然跟我联系,见了面后,他说这段时间他到广西投资一个水电站,扶贫去了。”
夏天笑着说:“他自己还穷得叮当响,欠银行千头万债。去扶贫?”
李朝阳说:“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他给了一份《人民日报》给我看,里面赞扬他们公司在当地造血的扶贫事迹呢!”
夏天问:“你把报纸带回来了吗?”
“带回来了!”李朝阳说完,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张《人民日报》一个版面的复印件,递给夏天。夏天边看边问:“这张报纸是你复印的,还是他复印好给你的?”
李朝阳说:“他复印好给我的。”
夏天看那文章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一样,用他的公司与另一家也是扶贫的公司作比较,说:“……深圳凝风实业发展公司就不同了,它更加注重关注被扶贫单位的造血机能。”云云。
夏天看完后说:“要判断这张报纸的真伪很好办,我们到一下市图书馆,查一下当天《人民日报》的版面就一目了然了。现在我关注的不是这个,他这个公司是我批的贷款。贷款出帐后,他们有很多动作,都是我们始料不及的。我的想法是,如果他当初说的观澜的宾馆真的投产了,就算他在办实事。否则,今天一个项目,明天一个扶贫,哪像搞企业的样子?”
李朝阳说:“是。”
夏天又问:“他见了你,有什么要求没有?”
李朝阳说:“他说想要求降点利息,但又说不敢见你。”
夏天说:“这就不好理解了,既然公司业务搞得红红火火,还上了《人民日报》,有谁不敢见的?省长也敢去见哪!何况一个信贷科长,没有道理。”
李朝阳说:“我再跟他聊聊。”说完,离开了夏天办公室。
后来,深圳宝安顺鹏工贸公司的陈大明打来电话,对夏天说:“夏经理,我不是准备把陈雄贷的深圳老兴梅贸易有限公司的贷款做在我公司名下,拿出我自己的房地产证吗?昨天下午福田法院的法官发来通知,说是在三天内要搬出去,房子要拍卖了。你们行里是不是真的这样定的?”
夏天说:“陈总,你如果真的愿意背陈雄的债,我看就要尽快的把手续办了。像现在这样的情况,你可以还一部分,然后我这里派一个人和你一起到法院协调一下。手续办完后,把案子终结了。你看怎么样?”
陈大明说:“明天上午,我尽我的能力,现在手头上有11万元,先还了,然后和你们到法官那里去求情。好吗?”
“好的,我等你。”夏天说。
民间有一句话,叫做“邪不胜正。”话说那个自称省检察院科长的李精伟,自从被夏天在电话里说了三点意见后,就不敢再与夏天联系了。他煞有介事地与夏天周旋了两个来月,原来是有些意图的。但在夏天棉里藏针的手段对付下还是有所畏惧,不敢过于露骨。于是,除了在夏天身上混了两顿饭吃外,什么好处也没有捞到。
后来,他转移方向,频繁的骚扰起黄忠惠来。
怎奈这个黄忠惠本来就是黑道中人,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恶气?于是,他派律师罗加日向夏天了解:是不是夏天搞的恶作剧?当他从罗加日的口中知道是家乐大酒店区大郎所为后,目标便逐渐对准了区大郎。
而区大郎能够在龙岗开一个酒店,而且开了一定年头,看家护院的打手还是有的,况且他也是东莞人,早年接触港商多,此类打打杀杀的争斗看得多了,也曾插过一脚。因此,当黄忠惠警告区大郎的话,通过区二郎转述到他的耳朵中时,他也意识到可能会有问题发生。但是,他转念一想:“我也是东莞的一霸,打个电话从东莞弄个五、六十人过来,打了就跑,还不是更加没有手尾?而黄忠惠则不同,老婆孩子都在深圳市内,要是真的干起来,他不吃亏?”于是,他通知李精伟更加勤力的骚扰黄忠惠,尤其是到了晚上三点钟以后。
区大郎对李精伟说:“要搞到黄忠惠支持不住,精神崩溃。”
黄忠惠被骚扰得不耐烦了,居然一改平时人们看到的老总派头,和他的弟弟黄忠华商量起怎么收拾李精伟的招数来。几番议论下来,觉得还是应该在能够控制的地方,见到李精伟。龙华见面吗?李精伟不愿意;观澜见面吗?黄忠惠不愿意。那么就定在市内吧,市内什么地方好呢?酒店,要好控制的地方,又要疏散得快的,不能在市中心很多红绿灯的控制区。决定就在东门一带寻找。
最后,黄忠惠他们敲定了阳光酒店作为与李精伟见面的地点。为了防止李精伟以黑道的方式解决问题,黄忠惠又如此这般地调兵遣将:他作为谈判代表坐镇酒店,安排三十人分乘八辆换挂假牌的轿车,每辆三至四人不等,由黄忠华调遣。以阳光酒店往外走的路线设置阻击点。其中,从阳光酒店出来的十字路口,可能拐向春风路往西的方向即海燕大厦旁放两辆车;往春风东路方向也放两辆车;在阳光酒店出来往南走的方向,也就是潮汕大厦对面同样放着两辆车;另有两辆车放在阳光酒店东大门广场。其中一辆紧靠黄忠惠的奔驰600轿车,以期当黄忠惠有意外时,一是能发现发生了什么事,二是有个因应,随时支援他。另一部放在出口的最佳位置。而黄忠惠的妹夫罗一刀则陪同着黄忠惠。
上面这些事商量停当,黄忠惠只剩下两件事还要做,一是约定李精伟会面的时间,二是为了取信于李精伟,并且他若确实是想谈家乐贷款的问题的话,应该邀请夏天作为中间人,这样才有说服力。黄忠惠想:“如果夏天到场了,李精伟要文谈也可以,他可以做中间人;要武斗也可以,夏天是证人。还可以因为他冒充过执法人员,把他送进局子里去。”
主意一定,黄忠惠拨通了李精伟的电话,当李精伟“啊”了一声后,黄忠惠说:“啊什么啊!我就是你每天科的黄忠惠。我说兄弟,你每天晚上科我,究竟有什么事没有?”
李精伟说:“黄总啊?我想约你出来谈谈。”
黄忠惠问道:“你想在什么地方谈呢?”
李精伟说:“我现在在广州,能不能大家都走一段路,到东莞见面怎么样?”
黄忠惠说:“我最近老是身体不好,东莞我就不去了,在深圳见面还可以。不如这样,你不是和湖贝支行的夏经理关系很好吗?我最近也是被他追债追得头晕脑胀,不如叫他一起参加,我们谈清楚家乐大酒店贷款的事,大家不就两清了吗?”
李精伟说:“这个建议不错。”
黄忠惠说:“如果你同意,就到夏经理最喜欢的阳光酒店来谈,你看怎么样?”
李精伟说:“我,同意。”
黄忠惠又说:“那么我们就定在明天晚上吧,明天晚上七点,你到阳光酒店二楼找李生包房就可以了,我在那里等你。”
李精伟说:“好,就这样定了!不见不散。”
第二天下午,黄忠惠真的做了精心的准备,要求参加人员带上家伙,有几条“长铳”也放进了轿车的后备箱里,准备应付不测。四点钟,黄忠华带着两部车就出发了,先看看阳光酒店的具体位置,然后,其它阻击车辆也陆续出发。五点钟,黄忠惠从龙华出发,在将到布吉关的时候,给夏天打了一个电话,对夏天说:“夏经理,我跟家乐大酒店的李精伟约好了,今天晚上七点钟在阳光酒店见面,做个了断,我邀请你主持公道,李精伟那个衰仔也同意。不论发生什么情况,你的安全是绝对保证的。”
夏天说:“李精伟不怕我报案吗?”
黄忠惠说:“他可能估计到你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报案,判断你比较厚道也不一定。”
夏天说:“我有那个必要来吗?”
黄忠惠说:“如果讲到家乐大酒店的贷款你是最合适的人选,这回你要帮我。到时他来了,我科你,你就来吧!”
夏天没有表态,也没有拒绝。但是也不是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当晚他拒绝了所有的应酬,推迟了半个小时下班,以静观事态的发展。后来回到家里,也还把这事放在心上。
话说夏天在与李精伟的交往中,虽然看出了他的伪君子面目,但还是没有报案;在两次与王显耀征询意见后,得到王显耀的启发,排除了李精伟是省国安厅人员的说法。于是,果断揭穿了他的身份。夏天想:“自己花了两顿饭局的代价,周旋于黑、白两道之间,也算长了见识,是人生的宝贵经历。这孬人就让他栽在下手吧。”自此,他的心里仍很坦然。
而这个李精伟毕竟有大多的把柄抓在别人手上,无论从黑道还是白道的由头上都足于把他放倒。也担心他自身的人身安全,始终没有在阳光酒店露面。两拨黑势力一次剑拨弩张的较量就这样平静地收场了。
这李精伟与夏天、黄忠惠之间的较量,就像一首顺口溜说的:
黑道圈中逞强梁,不守规矩乱纲常;
事有尽头终报应,静观其变别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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