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奖金分配闹成意气,部门内斗选错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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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陈作业提议的清收奖金分配方案在经与王显耀商量后,按原议执行造册发放。奖金由经领人在财务部签字领取后,整个奖金表便见光了。在资金信贷部,因为一是预计先做了思想工作,二是平均奖金不低,大家倒是相安无事。而在产品开发部就不同了,无论是部门领导、负责清收工作的人,还是不负责清收的营销员这三个层级之间,没有一个人是满意的。为什么呢?因为整个部门的人员都在横向与资金信贷部的同档次人员做比较。你看,夏天的奖金是徐东海的两倍,李朝阳、任尔为的奖金是李国兰的1.6倍;而同样是没有搞清收的高尚的奖金更是产品开发部的营销员的五倍。这个比较一经出炉,在产品开发部就闹成了一锅粥,纷纷表示坚决不搞清收工作了。当然,也让徐东海气愤不已。
更要命的是,产品开发部的员工后来把不满的矛头直接对准了徐东海。看官:你猜为何?这是因为:在产品开发部呆着的一帮人也是老江湖,像舒光荣、李国兰他们,有的虽然说年龄轻了些许,但也是少年老成,看的事情多了,就会作横向的比较和换位思考。他们私下把徐东海和夏天做比较,夏天虽然管理下属严厉,有时还会板起脸孔训人,而且是属于那种强势领导的类型,不信你看:自吹有总行领导背景的黄华林不是被他批评得抬不起头来吗?还有,连陈作业都害怕三分的、堪称悍妇的熊自伦不是在他手下三起三落吗?他让人敬畏的实证还有:夏天本人比较信赖的高友华在夏天领导期间也不敢越雷池一步。但是,夏天人性化的另一面也展现无遗:他为了本部门的工作环境,敢到行长室与许爱群拍台子、瞪眼睛,为了部下的工资福利、奖金,不断出台考核方案,让绝大多数部下能够在努力工作后得到比较好的收入,而且总是能得到行长的支持。不要说别的,就说那每个季度请部下吃一顿饭,联络大家的感情的举措,也看得出夏天在行长心目中的地位。反观徐东海,他好像不管事似的,自己猫在办公室或者到证券部炒股票,不管部下是牛打死还是马打死,环境倒是很宽松,但是得来的是:除了搞营销拉存款的营销员靠着关系每个月按存款金额提成能吃饱了撑着之外,其他同事就像一个没爹的孩子,任由自己漂荡。有趣的是,有这些看法的人,恰恰是半年前曾经在夏天领导下,经历过夏天的严格管理,在信贷部分家的时候,曾经很高兴脱离夏天约束的李国兰、舒光荣、申平、陈鲁等人。于是,这一比较就应了“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典故。
其实,早在1995年8月,当王显耀在徐东海、卜一定、夏天三人之间几经比较,宣布起用夏天的时候,当年湖贝服务社的四个部门的员工,就在私下里暗暗叫苦的同时,征询作为夏天部下的欧忠诚:“夏经理平时那么严厉,你怎么跟他打交道?”
相对木讷诚实的欧忠诚回答说:“没什么。其实,夏经理为人挺好的。”
这些四个部合并为一个科的老员工们就是在这样一种十分矛盾的心情中接受夏天的领导,半年以后逐渐习惯了,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可适应。总的感觉,夏天是制度多、规矩多、会议多、沟通多,一切要亮在明处,令行禁止,不可背离组织的意图。
话说产品开发部对“两清”奖金分配的看法不断反馈到王显耀耳中,开始的时候,他对陈作业说:“这些人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你看,像营业部、办公室那些人,一分钱奖金也没有,没有听到他们对我们分奖金有什么意见。这产品开发部得了40%了,意见还比天大,清收工作不见得他们动脑筋、想办法,把贷款本息搞回来。一到捞奖金比谁都眼热。”
但他就是耳根软,后来听得多了,觉得是有点不妥,心里想:“当初,要不就是不给产品开发部,要不就是不要搞六、四开的做法,可能更加好一点。”于是,他与陈作业研究起补救措施来。那就是:行长也面临人事考核了,要与产品开发部的员工缓和关系,尤其是对徐东海要以安抚为主,不要激化矛盾。
深圳市民银行1999年度的经营工作会议准备得早,准备在一月九日召开。也就是说,要在春节前把全行工作计划的全盘方案下达到各支行。这样,各部门、各支行都忙开了年度任务讨价还价的工作,争取总行分给自己单位的任务尽可能少一点。这并不是说,这些人没有上进意识,不想把工作搞好,而是一旦任务定得不恰当,譬如,若是定高了,那么,当年就意味着执行任务的相关人员的福利待遇和政治评价将有可能偏低。
这天下午,夏天正与郝文婷律师商量岸尾公司的再审开庭的准备工作,总行资产防损部的徐海涛打来电话,问夏天说:“夏经理,你们行是否对总行准备下达的1999年清收两呆贷款1983万元的计划意见很大?”
夏天问道:“你这个消息是哪里来的?”
徐海涛说:“您老暂时不要问消息来源,我只想听听您的想法。”
夏天说:“我俩是老相识了,你看,易木子在信贷处的时候,我们就打交道了,而沈总、杨阳也很支持我们支行。我跟您说,我们都在搞清收,我们这批人无论是政治待遇,还是经济、福利、工资奖金都与完成任务挂钩,而不是与收回多少金额挂钩。这样一来,我作为一个部门的头,就要考虑部下有没有钱吃饭的问题了。”
徐海涛插话说:“我能理解,你继续说。”
夏天继续说道:“坦率地说,以清收抵押物以外的财产来实现清收呆帐贷款本金和利息1983万元,表面上看来,经过几年折腾后,那些呆帐贷款户都已经人去楼空了,要完成有一定难度。但建立在各支行均衡基础上的任务,我们是可以完成的,这点你要对我有信心。但是,在定计划的时候不要定得太满,如果能照顾到减少一点也是好的,到时候我来个超额完成,不是让大家更高兴吗?”
徐海涛说:“我听懂了。夏经理,改天我和杨阳律师到你们行调查研究,到时候再听你作详细介绍,我把你的想法向沈总汇报一下。”
夏天说:“好的,我等待你的光临。”夏天放下电话后对郝文婷说:“你看,我们这碗饭不好吃,看来九九年更加不好过了。”
郝文婷说:“你怕什么,还怕在深圳吃不上三顿?”
夏天正要诉苦,看到陈作业来到夏天办公室,便请他坐下。陈作业坐下后对两人说:“改天那个岸尾公司的再审案,支行开出的法人委托书,就由你两人作为正式的被委托人,徐东海不宜参加。”
郝律师问道:“陈行长,你就不参加?”
陈作业说:“我原本不想参加,但王行长担心夏经理听对方的辩护意见后可能因为性子直,会与对方争论起来,叫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但是,委托书上不写我的名,发言以你们的讲话为准,我去就是把握一下局面,以避免他们抓你们的把柄。”
夏天听后笑着说:“谢谢行长保护我。”
郝文婷说:“我看也是,两个行长想得周到,因为审监庭是复审程序,纪律要求比较严格。”
夏天对郝文婷说:“对了,我和陈行长对安延公司另外的企业列出来了,看你什么时候有空,研究研究,到时候有了清收呆帐的奖金,大家也一起分吗!”
郝文婷说:“那些企业也是独立法人,要搞比较麻烦。”
夏天说:“我看总是有适用的法律,一是注册资本那一块,常言道:父债子还,老爹投资进去了,债权人总可以追到它儿子那里去的,二是新公司赚了钱,形成了所有者权益,也是股东共有的吗!可以做文章的。”
这时,陈作业说:“现在还不宜动,看看春节后的形势再说还不迟。”
陈作业说的“春节后的形势”,就是总行对湖贝支行的人事布局。试想,假如王显耀调走,陈作业没有上去而新换一个行长来主持工作,陈作业要那么主动地帮人管水吗?所以要看看。
郝文婷说:“陈行长,我还想核实两件事,一是吴冬梅说的关于改帐中的证据,和一笔借据在安延公司和岸尾公司同时记录的证据是否存在。二是徐东海的证词,说出帐时没有合同,只有借据。夏经理,当时是不是这样?”
夏天笑着说:“你问我,我问谁呀?最要命的是老徐作为贷款经办人这样一说,旁人谁再说都不好使。他做了两次笔录,一次在公安局,一次是在中级法院,不知道是哪一次这样说?其实当时我和他在一个办公室办公,知道他贷款是有合同的,只是以后再签合同时,那些原始的合同怎么处理了,我不知道。”
陈作业对郝文婷说:“你今天来不及了,不然,叫吴冬梅回忆一下当时复印的帐叶有没有这回事,再与原件核实一下,要真有这什么回事,我看够呛!”
话说最近徐东海对支行意见很大。但是,他表面上是对支行分配清收呆帐奖金有意见,实际上他对奖金方面的意见远远小于支行阻碍他办理安延公司的下属企业贴现业务的不满。只是后者不敢讲出来罢了。他在没有实现贴现业务后向两个行长解释了几回,看到行长不跟他较真,放下心来后,又开始在业务管理上发难了。
这天是星期五,上午宝安法院通知夏天:下午派人到宝安参加深圳宝安专用商品销售公司执行案的处理。夏天放下电话后,对任尔为说:“你去通知一下这个企业的主管信贷员陈鲁,说下午宝安法院要求负责主管人员过去谈事,我们这边接了电话转告一声,不是安排他去。告诉他的时候要注意分寸,啊?”
任尔为通知陈鲁后,陈鲁马上向徐东海请示,怎奈徐东海一听到法院的事,立即打断陈鲁的话说:“你跟老夏说去。”
陈鲁无奈,来到夏天办公室说:“夏经理,我想跟任尔为一起到宝安法院去。”
夏天对他说:“他跟你去可以。但是你作为主管信贷员,要跟你的领导请示,拿到支行的意见才去,因为到了那里要签笔录的,要请示领导。”
这样,陈鲁就在夏天的办公室打电话给徐东海,徐东海说:“由任尔为去!”夏天听到徐东海如此横蛮,对陈鲁说:“这样的话,任尔为不去了。”
于是,陈鲁在下午上班后,找到刚到支行的陈作业,因为夏天到总行参加资金信贷部、产品开发部主任联席会议去了,陈作业直接打电话叫任尔为、李朝阳到他的办公室。他把三人均说道了一顿,算是各打五十大板:“第一,陈鲁你管了那么久了,还不了解企业的情况,没有办法对法院说清楚情况,是你的不对。第二,部门不要分太清楚,法院原来由任尔为、李朝阳跑的,现在继续跑。”

三人唯唯诺诺,退出了陈作业办公室。
星期一上班后,陈作业来到夏天办公室,问道:“上个星期五发生的事你知不知道?”
夏天说:“我知道,陈鲁来问了我的意见,关键是我没有资格交办他做事啊!如果我交办了他,老徐又会有意见。所以我说,他作为这个企业的主办人员,要求任尔为陪他去,我表示同意,但是处理方案他要请示领导,任尔为不可以超越在他上面,对法院说这说那。”
陈作业说:“现在有两个问题要解决,一是两个部门要沟通;另一个是法院的事,还是由任尔为、李朝阳跑。”
夏天说:“作为信贷业务部门这样设置,一开始我就与徐东海说过,日后肯定不好协调的。”
陈作业说:“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说产品开发部管‘两清’就是帮助查找企业财产,其他的要求不要太高。”
夏天不置可否。
陈作业看到夏天不吱声,对夏天说:“你可能对老徐上次搞的安延公司的企业,而在心中留下了对他的阴影。事情发生后,他多次跟我们谈,说不知道是安延公司的企业。”
夏天说:“我是领导和组织查处过十来宗经济案件的主办人员,喜欢用事实和根据说话。对他这个说法,我可以用两个证据得出相反的结论。第一,朱赤儿的轿车在千汇公司取出的消息,在你、我、王行长和老徐四个人中,谁最先知道?我告诉你:我们都是听老徐说了才知道。第二,他在第一次向我介绍贴现户后,我从他说的操作手段上判断与安延公司有关,但是老徐不以为然,我便暗中查了这个企业,后来请汪洋告诉他知难而退,我特别要汪洋点明这是安延公司的下属企业,几天后他才拿走资料。后来再报时,他想用你来压我同意报这笔业务,所以,后来我反复问你的态度就是这个意思。你看:人证有汪洋、任尔为,物证有相隔三个月时间到工商局查询的资料放着。他否定得了吗?问题是,他要吸取教训才是维一正确的选择。但是,到现在他也没有从这件事上总结教训。”
陈作业看看难以说服夏天,改变话题说:“下午,郝律师还会来对岸尾公司的再审案取证,你不要走啊!”
夏天说:“好。”
1999年1月26日上午,酝酿已久的岸尾经济发展公司与湖贝支行贷款纠纷再审案在深圳市中院第八庭开庭。正如陈作业说的那样,王显耀委托夏天、郝文婷作为被委托人,但叫陈作业参与庭审,并叮嘱他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方案,尽量少说,以免被法院和对方认为银行举伪证而受到不必要的制裁。
夏天和陈作业到支行后,与郝文婷作了联系,她表示直接去法院。于是,夏天坐上陈作业开的小车来到中院,直接到了第八庭。不一会,郝文婷也到了,三人打过招呼,便在法院指定的被申请再审人位置上坐下。而作为申请再审人的岸尾公司的代表显然也已经到了法院,只是还没有露面罢了。
将近九点,法院的书记员来到法官的座位上,这时岸尾公司的代表和安延公司的律师肖明等近十人从大门口鱼贯而进。岸尾村委的新书记李华、岸尾经济发展公司总经理林村木与夏天、陈作业打过招呼,带着大家坐到了申请再审人的座位上,而安延公司的律师肖明则坐上另一旁的被申请人位置。
这时,三名法官都已在台上就坐,只见坐在中间的法官手拿法锤,敲了一下,说:“肃静,准备开庭了!申请再审人岸尾公司的代表到庭了吗?”
庭下回答说:“到了!”
法官又问:“被申请再审人,湖贝支行到了吗?”
郝文婷回答说:“到了!”
“安延公司到了吗?”
肖明回答说:“到了。”
“金凯歌公司到了吗?”
法官没有听到回答声,重复了一句:“金凯歌?没到啊?记上,没到庭。”
过了一会儿,这位法官说:“现在开庭。根据广东省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1998)深中法审监经字第01X4、01X5号民事裁定书的裁定,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由我——王欣然、孙萍、李国华组成合议庭,我任审判长。主持由岸尾经济发展公司申请的与湖贝支行贷款纠纷案的再审。根据法律规定,当事各方可以申请回避,现在法庭提问:当事各方对合议庭组**员可以依法申请回避,有申请回避的吗?”
王欣然眼睛扫视之处,当事方表态:“没有。”待三方面表态完,他说道:“现在宣布庭审纪律。第一,不得咆哮法庭,干扰庭审秩序;第二,不得向法庭提供伪证。凡提供伪证者,一经查实,本庭将依法追究其法律责任;第三……”
王欣然宣读完庭审纪律后,主持说:“现在进入法庭调查和各方举证,申请再审方先说。”
岸尾公司的林村木说:“我方的意见由我方代理律师羽大海宣读和举证。”说完,转过头去看了一下坐在旁边的长着一副瓜子脸的中年男子,示意他讲话。
这时,名叫羽大海的律师说:“岸尾经济发展公司与市民银行湖贝支行的贷款纠纷案,我方作为申请再审人,已经向法庭提交了充分的人证物证和我方的主张,为了让各方对案件能及时回忆,我现在宣读几份当事人的证词。”
接着,他翻开卷宗,读道:“在贷款时任湖贝金融服务社总经理的庄宇于1998年7月4日向政法机关写的亲笔证明材料说:‘我们服务社当时是贷款给安延公司而不是岸尾公司,在商量把贷款分给岸尾公司的时候,我的确对岸尾公司的原总经理刘森林说过:今后绝不会依此手续追究岸尾公司还款,待应付检查后就重新将帐目改过来。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改过来。因此,不应由岸尾经济发展公司承担7500万元贷款本息的还款责任……’云云;而当时作为湖贝金融服务社会计的吴冬梅也于1998年6月23日证实说:‘服务社当时改了三本帐,原帐上没有岸尾经济发展公司贷款记录。’……”
夏天看那读着他人证言的羽大海律师,在长长的瓜子脸上,配着两条八字般的深深的法令纹,从鼻子一直斜刻到下颚,而左边那条法令纹与嘴角相交的地方长出了一颗有小指般大小的黑痣,黑痣中间还长出了几条白毛。这律师可能有不修边幅的习惯,任由这几条白毛胡长。这样,一颗黑痣外加几条不短的白毛挂在这汉子的左脸上,就显得让人觉得他有点像社会上的烂头槌般,是那种在常人眼中不太善良的恶错之人。坐在他对面的夏天,耳中听着他口若悬河般地讲着,两眼看着他的脸部表情。不一会儿,这律师的嘴角上已经有一些口水往他那深深的法令纹流去。夏天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紧皱着眉头,不时还与坐在旁边的陈作业交换几句看法。
这时,对面岸尾公司那排座位上一个长得稍胖一点,模样像个老实人的中年男子看了夏天一眼,从座位上站起来,来到放茶水的地方,拿了一个瓷茶壶,用热水瓶的开水将瓷茶壶倒满,然后手提茶壶,来到湖贝支行三人坐的一排写字桌前,按座位顺序分别给郝文婷、陈作业、夏天倒茶,他在给夏天倒茶的时候,先友善地笑了笑,然后一边用眼睛看着那慢慢流进杯子里的茶水,一边小声对夏天说:“夏科长,我认识你。我姓黄,你还有印象吗?”
夏天听他一说,两眼放光,看了他一眼,说:“啊?好像想不起来。”
这时,这位自称姓黄的先生轻声说:“还是要请你多关照。”说完,向别处倒茶去了。
夏天听了这黄先生的讲话,脑海里在拼命地寻找在哪里与他见过面,而且他说自己为“夏科长”,说明是一年以前的事了。那么,一年前在什么场合与他见过面呢?
这时,羽大海律师在介绍了岸尾村原书记沈棉、岸尾公司原总经理刘森林、服务社原副总经理秦现虹的证言后说:“当时的贷款经办人徐东海于1998年6月11日在被政法部门传唤期间,所作的证言:‘真正贷款的是朱赤儿的安延公司,我们银行与朱赤儿合谋,叫岸尾公司来办贷款,纯粹就是为了应付人民银行的检查,那些手续都是假的。’你们看,湖贝支行就是搞着这些名堂,瞒天过海。更有甚者,在去年,湖贝支行仍然与朱赤儿合谋,在继续玩着哄骗我的当事人的把戏。这里有安延公司代理人肖明律师的证言,证实安延公司与湖贝支行继续哄骗我的当事人岸尾公司而达成调解协议。今天肖明律师也到了法庭,法官可以现场调查:是,还是不是。”
羽大海讲完后,审判长问安延公司的代理人肖明:“法院提两个问题,你要据实回答。第一,岸尾公司与湖贝支行的贷款纠纷案在调解时,是否如岸尾公司所说,安延公司继续在哄骗他们?”
肖明说:“是。安延公司主要是要他们签下调解协议,不用还款,由安延公司还。”
审判长又说:“第二,你对岸尾公司的举证,有什么看法?”
肖明说:“都是事实。”
审判长说:“现在由湖贝支行举证。”
陈作业生怕夏天发表看法,拉住夏天的上衣,小声说:“就由郝律师应付。”
郝文婷说:“我们要举证的已经写了书面意见,我要补充说明的有两点。”
这时,夏天看到原先滔滔不绝的羽大海正架起二郎腿,一边看着一份证明材料,一边用他那不大的三角眼瞟了夏天一眼,那意思好像是说:“我在看着你的证明材料呢!”
的确,夏天做过询问笔录,但在岸尾公司的《申请再审书》上表述的是:“证实真正贷款的是安延公司。”而在法庭上并没有读出来。
这时,只听郝文婷说:“我方认为,第一,岸尾公司与我行签的调解协议是大家真实意思的表示,我方不存在哄骗对方签协议的情形。第二,就银行的历史资料来看,岸尾公司招商引资拉来了安延公司在他们村里筹建汽车城,由此向我行取得了大量资金建起几栋厂房也是事实。不能够因为现在看到朱赤儿涉案而否定岸尾公司的责任和过错。像岸尾公司拿出自己的房产证早早的压在湖贝服务社的金库里,也是岸尾公司的主动行为,没有人逼你们那样做。至于后来才办妥抵押手续,也是双方对合同的完善。所以,我方请法院明辨是非,依法保护国家财产的安全。”
郝文婷讲完后,审判长宣布休庭,在休庭期间,各方可以补充举证,法庭将择日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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