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旧部带路抓走庄总,宝安租房监视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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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各叙一方。
话说洪虎赶回深圳,第二天上午向局领导作了汇报,下午就马不停蹄地赶到湖贝支行,要对相关人等采取措施。湖虎来到行长室,先是向王显耀海阔天空地谈起与朱赤儿见面的趣事。后来,他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在跟王显耀说似的,说道:“现在算起来,这老朱少说也骗了二十多个亿,他的钱去了哪里?有人说去了美国,但是怎么出去的?我们一跟他说到钱,他就生气地说:‘你把我毙了,我签字,你把我拉出去毙了!’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待王显耀微笑着会意过后,洪虎开始引入正题。对王显耀说:“看来,湖贝服务社原来的老总庄宇也不见得是干净的,我们现在要找他。”
这时,王显耀打了一个电话给陈作业,叫他来一下。陈作业来到后,王显耀对他说:“洪组长到中山提审老朱,据说突破了案件,正在跟我聊起与老朱见面的事。他刚才对我说,还涉及庄宇的事,你也来听听。”
洪虎接话说:“是这样的,这老朱还是一个很细心做事的人,也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我跟他兜了几天圈子后,摸到了他的脾气,想了个法子,真的让他来了个竹筒倒豆,把我们需要的东西都倒出来了。我说他心细,就是当时服务社做假帐应付人民银行时,原先的帐页、合同、借据,他都保存得很好,这不就省了我们很多时间吗?”
陈作业因为与安延公司的旧贷款一点关系都没有,倒是跟庄宇在当年争权夺利方面有点过节,听说了这个情况,暗自高兴,说道:“想不到老朱还有这一手。”
洪虎又说:“服务社老总庄宇也难说干净,根据老朱交代,他在下台以后缠着朱赤儿要这要那,这当然也可以理解。当时,他对老朱说:‘你看,因为你的事,我都丢饭碗了!你现在无论如何要帮我一把!’结果,朱赤儿给了他20万元,一部轿车、一个公司的执照和办公场所。”
陈作业一听,心中暗喜,认为这次老庄非得进局子不可,是难以全身而退了!
“我们局里领导要求我转告两位行长,”洪虎继续说道:“安延公司和岸尾公司贷款问题十分复杂,要请湖贝支行大力协助,搞清楚这些问题,好做结论。”
王显耀问道:“现在要我们怎样配合?”
洪虎没有马上回答,过了一会儿,他放缓语速问道:“行里能不能派一个人带我们去找庄宇?”
王显耀一听,在心里说道:“这正是我不愿意干的事。”表面却说:“深圳那么大,去哪里找他?”
洪虎说:“从老员工中应该有人知道他住在哪里吧?再说,老朱送了一个办公场所给他,我们也能找到地方,但是不认识他本人。”
这时,陈作业支招说:“王行长,我看是不是叫任尔为带洪组长他们去一趟?”
王显耀说:“行吧!你私下去交办他。”
于是,陈作业把任尔为叫到他自己的办公室,面授机宜。不一会儿,任尔为从支行走出湖贝路,在湖贝路上才坐上洪虎开来的警车,然后,迅速向怡景花园开去。半小时后,洪虎如愿以偿地找到了庄宇。他考虑到任尔为曾经是庄宇的部下,在他指认了庄宇后叫他自己返回湖贝支行,洪虎等人以协助调查安延公司诈骗案的名义,带上庄宇往宝安区公安局开去。
就这样,一连数天,洪虎都在庄宇身上下功夫。期间,洪虎仍然发挥着自己人性化办案的特点。当庄宇提出晚上没有事做想看电视解闷时,洪虎同意庄宇的爱人罗日娣前来探望,将家里的电视机运来;后来,庄宇又提出要装一部长途电话,他要与他那些当上高官的同学联系,洪虎又向局里申请给庄宇住的宿舍装了一部程控电话。
自此,庄宇就心安理得地在宝安区公安局租的套房里,有事做事,没事看电视。据说还和看护他的保安经常因为喜爱的节目不同,而闹些小别扭。他嘟哝着对保安说:“这电视是从我家里运来的,又不是公安局的。”
话说任尔为因为帮助宝安区公安局找到了庄宇后,他也许觉得自己劳苦功高、有能耐,也许觉得自己的人生价值得到了升华,竟然飘飘然地兴奋了好几天。
夏天不知道他带路抓了庄宇,而任尔为也不方便对夏天说。以致夏天以为任尔为看到目前湖贝支行进入多事之秋,他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而心生不快。偏偏在此时,办公室主任许爱群又向夏天通报说,昨天晚上信贷部的车被任尔为开走了,问夏天知道不知道?其实,现在的许爱群已经不敢多事了,她的意思,就是想问清楚:任尔为要把车开走,事前问过夏天没有?
夏天说:“我不知道啊!”
许爱群说:“我没有什么其他意思的,就是帮你提供点信息。”
夏天说:“谢谢你,待会儿我问问他。”
于是,夏天把任尔为叫到办公室。问他:“昨天晚上你把车开去哪里了?”
任尔为红着脸,对夏天说:“昨天临下班时,我们部的高尚、汪洋和韩小妞一个劲的嚷嚷要我开车送她们回家……”
夏天打断他的话,说:“她们要你开车送回家,你就开车送她们回家?”
任尔为知道夏天最反感的就是找托词说事,自己不担责任,于是说道:“也不尽是这样,昨天晚上我的一个朋友要我去蛇口,我觉得有车方便一点。”
夏天说:“你也要跟我说呀!怎么能这样钻空子的?”
任尔为说:“对不起了,夏经理。但是你不太好沟通,跟你一说,就办不成事了。”
夏天听他说完,更加生气了,说道:“你违反支行的车辆管理规定,好像还有道理了?我跟你明说吧:你一直以来的问题,一是群众中的印象不佳,在全科评分是最低的;二是总是有点玩人的感觉,喜欢吊高来卖;三是越来越不懂规矩,就像你经常在用车问题上所做的,让人十分气愤。你为什么要这样呢?你的事能改就改,不能改就算!我的话,你能理解就理解,不能理解可以离开!不要老是带着思想来工作。”
任尔为再一次说:“夏经理讲的,我能理解。”说完,离开了夏天办公室。
后来,韩小妞悄悄告诉夏天说:“庄总被公安局带走了,是任尔为带的路。”
夏天听后,在心里说:“任尔为也是湖贝服务社的创始人之一,当初是定他当信贷经理的,名片都印好了,好在鬼使神差,老天没有同意他在这个岗位使上劲,要不然,今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坐牢了。”
夏天在办公室沉思之际,分到产品开发部的老部下舒光荣来到夏天办公室,说:“夏经理,我告诉你一件好事:好男儿公司的老总,也就是庄总原来那位顾问——张老师的关门弟子吉告田有消息了,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他在电影大厦办公,看来好男儿公司的贷款还有点希望。”
夏天听完,眼睛一亮,说道:“连庄总现在要联系他都没有办法,我们还能找到他?”
舒光荣说:“这个消息是确实的,不骗你。”
夏天说:“这样吧,你跟老徐说一下,我们两个部门联手来搞,先约吉告田见个面,看看能追回多少,到时有奖金两家分,怎么样?”
舒光荣说:“我跟他联系。有消息后告诉你。”
夏天说:“我等你的消息。”
洪虎在庄宇身上的劲使得差不多的时候,又来到湖贝支行,开始了他的新一轮攻势。他首先找到夏天,先聊开了天。他对夏天说:“你们原来的庄总,一到我们局里,就嚷嚷要装一部能打长途的电话,说他的很多同学都当了省、部级的高官了。是真的吗?”
夏天笑着说:“是真的,平心而论,庄总应该是在他的同学当中混得最不好的一个。我在广州读书的时候,他的一个同学已经是广东省人民银行的理论权威,是我们的偶像,当时,我们要听他一场报告都很兴奋。据庄总说,他也曾经来过深圳,庄总曾用摩托车载他到深圳的大街小巷去兜风。”
洪虎平和地说:“他要的电话,我已经给他装好了。”
夏天说:“你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警官,有点人情味,办事也很干练。”
洪虎说:“你少给我戴高帽子,我现在就是要你的帮助。”
夏天说:“请讲。”
洪虎用他那一对有神的大眼睛看了一下夏天,面带笑容地说:“我要对你做个笔录。”
夏天揶揄地说:“在你们的卷宗里,我已经有两份笔录了,刚开始的时候,你搞了一个,你走后,余警官又搞了一个。现在再搞,单我的就有三份了,会不会多了一点?”
洪虎看着夏天,笑了笑,没有说过去做的笔录不行,而是说道:“小余做的笔录我也看了。你给我的印象,是一个对领导忠诚的、讲义气的人。如果我没有判断错的话,这也是你为什么在服务社的时候庄宇在重用你,到了市民银行的时候,王行长又在重用你的真正原因。所以,你的为人我是敬佩的。”
夏天说:“你过奖了。”
洪虎说:“我要做的笔录其实很简单,就是你们当初如何对付人民银行的情况,庄宇在宝安分局已经讲了一回,我需要你再证实当时的情况。这不会难为你吧?”
夏天无奈地说:“行吧,你问吧!”于是,洪虎又做了一回对夏天的询问笔录。
洪虎做完夏天的笔录后,开着警车回他的宝安分局研究案情去了。
第二天上班后,陈作业把徐东海叫到办公室,对他说:“公安局说老朱曾交代,湖贝服务社有些人在安延公司报了一些费用。你如果有这方面的问题,要注意应对。”
徐东海听了陈作业的话,思想上很紧张,但总是感到有点云里雾里的感觉,不知道说的是哪一宗事,回到他的办公室后在思考着对策。
不一会,人们看到楼下的停车场里,一部警车已经进了停车场。这车停好后,从车中走出三个民警,当头的就是洪虎。三人都穿着便服,一阵“蹬、蹬、蹬”脚步声过后,已经上到三楼,进了王显耀的办公室。三人与王显耀谈了局里的决定,要求对贷款经办人之一的徐东海带到局里协助调查。王显耀很着急,问道:“是不是发现徐东海有经济问题?”
洪虎不动声色地说:“暂时还不能下结论。”
王显耀在心里说:“这等于没说。”在洪虎的催促下,王显耀打通了徐东海的电话,说:“你来一下。”
徐东海来到行长室后,看到洪虎三人到来,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要找自己的麻烦了。这时,王显耀并没有说话。洪虎说:“徐东海,你是安延公司的贷款经办人,我们分局的意思,你要到分局帮助我们说清问题,就叫协助调查吧!我们刚才已经跟王行长通报了这个事,工作上的事,你暂时不要考虑,现在跟我们走吧!”
徐东海一听这不深不浅的几句话,立即变了脸色,嘴上喃喃地问道:“要带衣服吗?”
而洪虎还是没有松口,说道:“暂时不用,我们那里有衣服。”
这徐东海一听心里更紧张了,估摸着:“他们那里有的衣服不就是看守所的衣服吗?”
在一旁的王显耀听后也觉得十分不舒服,好像在一起工作的部下,就要进局子了,而自己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般,脸上也有愧疚的神情。
这时,洪虎站起身来,对王显耀说:“好了,王行长,我们先回去,不打扰了!”
说完,由一个年青的民警走在前面,徐东海排第二,后面紧跟着洪虎和另一个民警。看这架势,着实把徐东海当成了一个犯罪嫌疑人。
恰巧这天上午,夏天因为要到总行协调安延公司拍卖房产的过户事宜,早上上班时直接到了总行,刚刚回到支行停车场。走出车门看到洪虎三人监督着、或者说夹着脸色煞白的徐东海从三楼的开放式楼梯一步一摇地往停车场的一楼走来,夏天怔在当场,两个眼睛紧盯着徐东海,这徐东海在紧张之余也看了夏天一眼。在夏天的情感世界里,一种恰似《戴手铐的旅客》中的主题歌唱的:“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的情怀就在心底涌起。夏天想:“到底是一起工作了四年的同事啊!两人虽然在安延公司的贷款问题上有分歧,但徐东海的为人还不错,同事之情还是有的。如果真的栽进去,是一个多么不幸的事情啊!”

夏天在一楼看着载着徐东海的警车开走后,才慢慢地往三楼办公室走去。
后来,王显耀看到夏天回来了,打了一个电话,叫夏天过去。夏天到了他的办公室,王显耀迟疑片刻才说:“徐东海被叫走了,也不知道事情是大是小,能不能出来。”
夏天说:“我在楼下看到了。看来,行里还是要注意保护这些同志,那天吴冬梅做完了询问笔录后问我:她‘会不会坐牢的?’我想,像吴冬梅这种纯粹是听领导交办做了帐的人,日后还是要保护。她一乱,安延公司的问题就全乱套了,支行的利益也受损害。”
王显耀说:“到时候看看事情怎么发展。”
这一天,王显耀的心里其实也很不好受,他哪里都没有去,在等着徐东海能不能从公安局出来的消息,但是,直到下班还是没有电话打来。王显耀在心里说:“可能坏菜了,出不来了。”于是,他死了心回到家里,吃了晚饭。这时,徐东海的电话才打到了王显耀的手机上,只听徐东海像天真烂漫的小孩子一样对王显耀说:“出来了!出来了!王行长,我出来了!”
王显耀也很激动,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徐东海说:“我刚刚出到分局门口,准备回家。”
王显耀说:“出来就好,回家吃个饭、洗个澡,压压惊。其他事明天再说。”
徐东海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句:“好咧!挂了!”
第二天上班,徐东海早早来到湖贝支行。当时,两个行长都还没有到行里,他等到夏天来到行里一打开办公室的门,就进了夏天办公室,向夏天交谈昨天到了宝安公安局的情况。他对夏天说:“看来,庄总已经讲了岸尾公司帐务方面的问题了。老朱也不是一条汉子。”
夏天说:“昨天你走的时候,我刚从总行回来,看到你被民警挟着走,我心里都产生了送战友的情怀。”
徐东海说:“当时我看到了你。哎呀,做贷款做成这样,始料未及。”
这时,舒光荣走进办公室来说:“夏经理、徐经理,我上次向你们两个经理汇报的吉告田的事,落实了,他从老家搞了一本很大的房地产证说是要办抵押贷款,办下来后还我们这边的200万元贷款。他说要是你俩不嫌弃的话,今天晚上他想做东。他喜欢去的酒店是东方大厦的酒家,邀请我们去。两个经理看怎么样?”
夏天一直不喜欢吃贷款户的饭,但因为昨天徐东海碰到这样的事,便动员徐东海说:“老徐,我看给你压压惊,散散心吧,晚上去赴庄总学弟吉告田的饭局吧!”
徐东海也是很干脆说:“去就去,不吃白不吃。”
于是,夏天对舒光荣说:“你跟老吉落实好,直接去东方大厦,要谈事也在那里谈,不要来行里了。我们这里叫上任尔为有四个人,行了吧?”
徐东海说:“行了,又不是打老虎。”后来,他看到王显耀到了办公室,便向王行长汇报他的“一日惊魂”去了。
下午临下班时,韩小妞将经过王显耀批办过意见的总行下发的《关于举办全行贷款清分学习班暨动员大会》的文件,送到夏天手上,因为是急件,明天就要参加学习,韩小妞等着夏天看完,签了字后,再送给其他人阅办。夏天打开阅办单,看到王显耀在文件阅办单上写道:“本行由两行长和夏天、徐东海、谭飞燕、吴冬梅同志参加西丽湖的会议。”而总行的文件说,明天下午,总行在西丽湖大会议厅召开上述会议。夏天看完文件,签了字,韩小妞便拿着文件找徐东海去了。
不一会儿,徐东海看完了文件来到夏天办公室,对夏天说:“怎么,明天我们大伙又要到西丽湖游玩?”
夏天苦笑着说:“我们这个多事之秋,正事歪事特别多,而务虚的事情也一大堆,整天汇报、协调,没完没了!”
徐东海说:“还是服务社时来得痛快啊?”
夏天说:“在服务社的时候工作还是比较务实的,就是董事长杨或然天天在玩名堂,搞得内部矛盾不少。”
徐东海看着说到了杨或然,想起了他经营的“半山别墅”,打趣地说:“你和老卜买他的‘半山别墅’,结果怎么样,血本无归了吧?”
夏天说:“弄回来几千块钱,其它的算是给他买纸钱,孝敬他老人家了。哎,转眼已是百年身,物是人非,想来他也死了一年多了吧?”
徐东海说:“好在当初我没有跟你们瞎起哄,不然又多一个冤大头。”
两人说完,叫上舒光荣和任尔为,下了楼,开两部车前往东方大厦去见吉告田。
话说这吉告田是一个场面人物,他完全不计较当初夏天在庄宇办公室审核他的贷款资料不表态,待到后来,被夏天否决贷款的往事。反而在东方大厦酒楼的电梯口,接到夏天、徐东海一行,十分热情地拉着两人的手,请进了他订的大房间,一边叫服务员上茶,一边汇报起自己公司的情况来。后来,他拿出了一本在徐州的房地产证给银行方面的同志看,对大家说:“我准备用它来融资,还是搞我的现代化的立体停车库项目。我相信,这个项目在深圳还是有前途的。”
夏天在静静地听,没怎么说话。因为他考虑到:现在搞贷款调查已经由徐东海的产品开发部打头阵了,自己没有必要过份表态;而吉告田的好男儿公司在夏天的印象中,并不见得很阳光,当初他的公司是被法院封住了办公室而离开国贸大厦的。夏天曾经为他公司的贷款展过一次期,当初也是和舒光荣去到他在国贸大厦的办公室,工作到中午十二点半钟,夏天带着舒光荣离开他们回到支行吃午饭,可见吉告田的经营情况是多么的糟糕。由此推论,他不可能有经济实力在外地买上一千多万元的房地产,又反过来融资搞项目。在夏天的心目中,他要是将湖贝支行的200万元贷款能还掉一半,就是一个突破了。——夏天是冲着这一点而来的。
吉告田在说了一大通后,看到夏天只听不说,便对夏天说道:“夏经理,你要对我有信心,要多支持我啊!”
夏天笑着说:“做贷款调查,我们的徐经理是高手,他把着山门,我只是在后台运作。你对我也要放心,我不会使坏的。”
于是,吉告田满怀着希望,开始了点菜进酒的工作。他既然是一个场面人物,在能够排场得起来的时候当然会花钱。只见他拿着菜谱,叫来他熟悉的楼面部长,一边叫这女部长手把手的介绍菜色给他听,他好拍板,一边用另一只手摸着这部长的大腿,看着部长写着他同意后的一款款菜名。人们看他俩那个样子,估计他们原先已经有一腿,也不多事,任由他俩玩去。
不多时,这吉告田的菜色点定了,而部长也是很高兴,估计这笔业务算在这部长的名下,少说也有三千多元,酒楼可以搞点提成,于是脚步轻盈地准备离开房间。这时,吉告田对她说:“十一点你还要回来啊?今天晚上我是哪儿都不去的了,就陪你过过招。”
这部长说:“收到。”便出了本房的大门。
后来吉告田也走出了房间。不一会儿,旋即由部长领来十来个女孩子,说是要陪同大家吃饭的,吃完了再唱唱歌。叫四个男的每人挑选一个,待会儿吃饭的时候坐在旁边。
话说银行的四人虽然不是经常泡在酒肉乡里的酒囊饭袋,但是,一个个还是见过世面的人物,对于陪吃、陪喝的小姐还是见过的。这里有两种情形,一种是请客之人全包的,包括给这吃的小姐的小费他都照付不误;而另一种是:请客之人负责牵线,陪吃的酒水当然由请客之人买单,但是小费就要由客人自己掏腰包了。当然,吃请的客人自己也要有分寸,当你觉得请客之人的目的你没有办法办到时,这些陪吃、陪唱的小姐要不要沾在你的身旁,尤其是这小姐的费用,你自己就要先摸摸自己的腰包,然后再摸摸她的纤纤玉手了。有道是:“小曲好唱口难开,”这小姐张口就要酒饭、就要钱,作为男士自然是马虎不得的。
只见徐东海、舒光荣都是很麻利地叫了一个小姐坐在自己旁边开始参谋起卡拉OK歌曲来,而任尔为是个极为精灵的人,他看到夏天没有点定小姐,便不敢越过夏天自行其事。他对夏天说:“夏经理,叫一个小姐来唱唱歌,活跃气氛,无伤大雅。”
夏天看到站着的小姐中,有一个年龄大约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女孩,人长得还算清秀,只是略带忧郁的神情,夏天说:“叫她过来。”当她来到夏天身边后,任尔为迅速将看好的一个肥肥胖胖的小妞叫到身边。而吉告田果真像他说的一样,等着那部长,不再要陪吃、陪喝、陪唱的小姐。至此,一场非正式的选秀就结束了。
夏天问这小女孩:“你今年有十五岁了吗?”
这小女孩子说:“应该有了。”
夏天又问:“你还在读书吗?”
她答道:“没有了。”说完后,她要求夏天说:“外面的姐姐要我给台费,你行行好,先给我100元吧?”
夏天没有难为这小女孩,从公文包里拿出了100元给她。她拿到钱后,立即出了门,五分钟后又回来了。
夏天又问她:“你来深圳多久了?”
小女孩想了想,说:“三年了。”
夏天又问道:“一直在这里做吗?”
这小女孩摇了摇头,算是回答。
不一会,菜上桌了,吉告田招乎大家围坐上来。服务员给每人的杯中满上了酒鬼酒,于是,一出吃喝的好戏就开场了。这戏在一派“喝、喝、喝”,“吃、吃、吃”,“别客气”,“来、来、来”,“干、干、干!”的吆喝声中发挥到了极致,自然不表。而众人在酒醉饭饱之后的歌声,比起当红的彭丽瑗、董文华、张也她们来,也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还是不要揭大家的丑为好。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十一点钟,这楼面部长真的算是女中豪杰、花中君子,应约来找吉告田了。于是,两人开了一瓶洋酒,在赌起麻将台上常用的瑟子的大小来,输的就要喝一杯酒。半个小时下来,随着众人的卡拉OK歌声的熏陶,这吉告田和部长好像都醉了,两人独霸了一张长长的沙发。而吉告田的拉链门的问题也开始出现——没有人知道他是因为上了洗手间后忽略了操作程序而留下空档,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这时,女部长紧闭双眼,好似睡着了,又好似在陶醉着众人的歌唱。其实,这几位荒腔走板惯了的歌手也知道自己唱歌的天份究竟有几分,看到自己的存在可能影响吉总的休息,就准备打道回府了。于是,他们每人给陪唱的小姐100元钱,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吉告田,走出房间来到了大厅。
话说夏天叫来的那位小女孩,应该还没有坏到哪里去。她亲自送夏天到了电梯门口。夏天说:“你应该回家去读书才是好的选择。”
这小女孩红着脸,没有回答夏天说的话。
而躺在房间里的一对男女,就在那里过了一夜。
小的翻了翻唐诗宋词,觉得有一篇与这女部长当时的心态有点吻合。那就是宋朝严蕊自己写的她本身活生生写照的《卜算子》,该词云:
不是爱红尘,似被前缘误,
花落花开自有时,总是东君住。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
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是啊!每天有吃的、有喝的、有玩的,小姐的**还是莫问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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