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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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年前,我们的部族还是整个族群中最强大的,那时的族长是个受人景仰的英雄,有一天他外出打猎的时候救下了一个女子,一个中原的女子。”说到这里族长又顿了一顿,看了一眼蓝柳若方才接着道:“那个女子似乎是被仇家追杀,跑到这里的,结果由于体力不支昏倒在了路上。族长善良广博的心促使他将她救了回来。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族长在女子在村里养病的时候,竟然爱上了这个女子!而这个女子也由一开始的感激变成了仰慕。但是他们俩的事情却遭到了全村人的反对!”
“为什么,难道你们不能接受外族的人么?”
“不是,当然不是,那时候的我们跟中原人的关系还是非常融洽的,大家不答应的原因是因为,族长是有妻子的。而我们所信奉的神明却告诉我们,我们每个人都只能有一个妻子或一个丈夫。尤其是我们景仰的族长,怎么能抛弃自己的结发妻子呢?”说到这里,族长似乎也因为那个族长的行为感到些许的愤慨,蓝柳鸿在一旁也不好对这些事情发表什么看法。
短暂的空白后,族长接着说了下去:“但是当时族长根本不顾全村人的反对,非要跟那个女子在一起。他试图劝服自己的结发妻子离开他,当时他的妻子刚刚怀了孕,每天只会伤心的流泪。”蓝柳鸿此时也觉得有些气氛。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如此不负责任!况且自己的妻子还怀有身孕!
“由于村民的阻挠和妻子的坚决,族长一直无法娶那个女子进门。直到有一天,那个女子自己去找族长的妻子了!那个女子却是个蛇蝎心肠,对族长妻子百般的侮辱,说她不要脸,别人不要她来,还赖在这里,用自己的肚子和眼泪博取同情。妻子受不了刺激,跑去找族长哭诉,结果族长根本不信自己深爱的女子会说出如此恶毒的话,再加之那个女子在旁边惺惺作态,说是姐姐不想将他让出来,就想出这个方法污蔑她,族长完全失去了判断力,当场就不顾所有人的阻拦,宣布将妻子逐出家门,族长的妻子失魂落魄的离开后,由于过度悲伤小产了。族长妻子一夜之间经历了丧夫丧子之痛后,悲痛欲绝,于是用自己的生命与神明做了一场交易,我们部族的男人永世不得和外族人通婚,否则,男丁会日渐减少直至整个部族灭亡。”
“然后呢?”听到这里,连见过大风大浪的蓝柳鸿也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再柔弱的女人在背负了满腔仇恨后也是会很可怕的。
“族长的妻子在做完交易后便死掉了。村民们知道这个交易后都很害怕,都劝族长不要娶那个女子,但是族长却根本不相信什么交易诅咒,硬是将其娶进门。村民们都觉得心寒,因此联合起来将他从族长的位置上赶了下来。但是没过多久,村子里的男丁就会相继的患上怪病,两成的男丁都因此死了,族长和村民们都不得不相信当年的那个交易是真的开始实施了。”
“这就是这个族男丁开始少的原因么?”
“可以这么说,后来族长虽然心中很害怕,但是还是舍不得离开那个女人,反倒是那个女人先害怕了,她怕族长死后自己没有了依靠,于是连夜收拾了细软,逃跑了。其实她跑的时候,族中很多人都看见了,可是没人去追罢了,大家都巴不得她走呢。而族长醒来发现自己为之放弃一切的人却是如此的不可信任,想起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觉得羞愧难当,过了没多久就郁郁而终了。其实以他的武艺,他是不可能如此英年早逝的。族长死后,村中的男丁再也不敢娶外族的人了,但是,怪病却依然再蔓延。虽然没有一开始凶猛了,但是一年之内还是会死上几个男丁。村里人依然充满了恐慌。家中有女儿的都纷纷外嫁,男丁竟有一半是娶不到妻子的,慢慢的,我们族的人就越来越少了,而且,早都没有了当年的斗志。”

“神明的交易?我从来都没见过如此可怕的交易。”蓝柳鸿被整件事情的发展所深深的震惊了,他发现爱可以去帮助人,但是也可以深深的伤害人。
“其实,我们一直怀疑当初的怪病是人为控制的,但是却找不出证据,村民是不会相信我们的,罢了,当初是我们对不起她在先,到了现在这步田地就听天由命好了。”
“过去的事情,族长你再感慨也是无可挽回的了,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要让族人都振作起来,这样才能有未来!”蓝柳鸿安慰族长道。
“这么多年来,每位族长都是这么想的,但是这种怪病的恐惧感已经深深都种在了族人的心里,虽然现在终于淡了些,但是时不我待,现在的局面我们已经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给我的女儿和我的族人寻找一个好的归宿。阿其图是个英雄,他会善待我们的族人和我的女儿的。我要让我的女儿平平安安的过这一辈子。而且,阿其图是真的很喜欢她,交易的事情我有一半是假话,阿其图是向我提出过娶斯丽塔,但是就算我拒绝了他,我相信他应该也不会对我们赶紧杀绝的,因为他是个好人。所以,我不想让我的女儿错过这样的一个好人。”
“但是您也应该听听你女儿的意见啊。”
“她的?她想嫁给你,可是你会答应么,现在的这个选择难道不是最好的么?”族长深邃的眼睛中看不到一丝感**彩。
蓝柳鸿明白了,在这场纠缠里,没有人是必须做什么的,但是他们只有两种选择。如果舍弃一种,那他们就不得不面对第二种,连带着其他的人也只能走进预定的结局里。而第一个做出选择的人,就是他自己。
“小伙子,你也不用内疚,感情这种事,没有谁对谁错的,你能让我女儿迷途知返,这已经是你能做的最好的事情了。”
“族长,谢谢你能这么说,我想我能给她的绝对不能有阿其图那么多,所以,她嫁给他应该会是正确的,谢谢你能解开我的心结。”蓝柳鸿此时心中释然了很多。
“呵呵,其实,时间才是治疗伤口最好的良药。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斯塔里早些解开她的心结,这样我才能看到她得到幸福。”
“我也希望斯塔里能幸福,她就像我的妹妹一样。”蓝柳鸿真诚的说着。
“所以,我希望你能离开这里,越快越好!”族长这句话仿佛击中了蓝柳鸿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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