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银九杀 五(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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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高手大,掌沿盖住了杜美莎鼻子,捂得她几近呼吸不能。
“唔……唔……”
杜美莎翻着白眼,卖力拉扯,好容易才掰开他手,气喘吁吁地骂他:“死人!你想捂死我,好哇,你想要我命,我们一拍两散,看我不告到政府特管办,说你偷装……”
戴立威激灵灵一颤,又伸手去捂她的嘴。
杜美莎退开半步,叫道:“别过来,不然我真去告你了……”
戴立威站得像僵尸一样,半点不敢动,口中强笑:“莎莎……你就喜欢开玩笑。”
杜美莎虎起脸:“去你的!谁跟你开玩笑,你做那些变态的事情,以为人人和你一样啊!”
戴立威不说话,看来自知理亏。
杜美莎见状,口气稍微松了松,但还是尖刻异常:“看你那模样,活见鬼似的。我就不信了,你才见人家一面,就把他老底摸得一清二楚?你说他是杀手,有什么证据么?我看你这么小心谨慎,不去当杀手简直浪费……”
“不,他绝对是杀手!我在贫民区呆了三十年,一个人有没有杀气还是能够区分出来的。”戴立威相当肯定。
杜美莎吃吃笑起,揶揄他道:“杀气?亏你说得出口。什么是杀气?他有什么杀气?他就看了你一眼,就用杀气把你骇到?嗯哪,你这胆子……”用手指一按戴立威额角,点得他往后一仰,笑道:“你看看他,没精打采的,整个一没睡醒的乡下小子,连‘精气’都没有,那有什么‘杀气’?再说杀手不都应该低调处事吗?你没瞧他衣服破成什么样,贫民区都没人比得过,走到街上去,不被警察抓才是怪事……呵~不说了,我睡了。”她打了个呵欠,懒懒走到床边,睡下。
戴立威却没有睡觉的心情。
他在房内不安地走动着,几分钟后,想起一事,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他有钱租这么高价的房,不可能连一件衣服都买不起,这根本说不通啊!”
杜美莎懒得理他。
安排了那么多人住宿,加上之前的剧烈运行,她已经有些累了,现在只想好好睡一下。
戴立威眉头都快拧到一起。他呆望地板,一步一步慢慢踱着,嘴里继续分析:“除非他……来这里前出现了突发事件,以至于来不及换衣服就过来了。对,就是这样……还有,你发现没有:他在柜台登记的时候很少说话。真正的杀手就是这样,他们刻意减少与人接触,这样暴露的机率就会越小……不错,就是这样!”
他越说越兴奋,脚步不觉快了一倍。
“吵什么吵!”杜美莎被他弄出的噪音扰得心烦意乱,差点暴走。
她扯一个抱枕压在头上,忍着睡意,含糊嘟呐:“难道所有人都和你乱掰几句就算正常了,就怕你到时又说他们在故意分散我注意力……啊?啊——”
她骤地坐起,瞪着戴立威,怒火快烧到脑子里,手在床边胡乱一抓,摸到个仿瓷艺术花瓶,狠狠朝他甩去。
“你这个死变态,又安了摄像头。”
花瓶在空中绕几匝,‘当’地砸在戴立威头上,碎成十几块摔下。
其中一块战绩骄人,划破他耳际动脉,顿时血如泉涌。

“嗯……流血了。”戴立威摸了下额角,顺手在裤子上擦掉,似乎不太介意。他继续推算:“我闻到他衣服上还有些硝烟味,那些破口也不是穿久了自然磨出,是被利物划破的……”
“喂。你要不要包一下。”杜美莎望着他额头,有点紧张。她只想发泄下怨气,倒没想真去伤害他。
戴立威摆摆手,在房中走来走去:“恩……还有你看他走路的时候,是不是有一种稳定、协调的感觉?只有顶尖杀手的身上才会出现这种节奏,那是对身体掌控到了极致后才有的能力。按着那种节奏走路,可以对四面的攻击在最短时间做出反应,不过……”
他看来很是困惑:“就算是最最顶尖的杀手,也只能保持这种节奏五分钟啊!”
“喂,别想那么多,过来我给你包下。”杜美莎说。
血液在戴立威脸上欢快流过,沿着脖子往他肩胛爬,很快又朝腰际扩张……
他成了半个血人。
“他打开箱子时,没有给你看吧?其实你要注意看了,就会在里面发现武器。”戴立威笑得自信满满。
“神经!我……坐在他对面。怎么看得到他箱子里的东西,再说谁没事会把自己私人东西给别人看……算了,别想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你流了好多血,快过来包一下。”杜美莎不安地扭扭身体。
她还不想因为过失杀人被判无期。
“你没看到!这更说明了我的观点是正确的——聪明的杀手永远不会被别人发现武器。”戴立威很是得意。血流到他腰下,沾湿一大片裤子,在地毯上积了一小滩。
“对对对,那小子就是杀手……好了吧,你别动,我给你包一下。”杜美莎在床头柜翻出卷医用纱布,下床去给他包扎。
戴立威眼中迷疑不定,摸着脸上黏湿的血像是在想什么,蓦然一把逮着杜美莎伸出的手,惊喜地说:“我想起来了……他进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门反扣起来。只有一流的杀手才会这样做!”
他激动地笑,看来亢奋到了极点,浓黏的血在脸上诡秘流淌,让人不寒而栗。
杜美莎突觉有点冷。
她闭上眼,哆哆嗦嗦一巴掌打去,却被戴立威轻轻松松接住。
他眨眨眼,迷惘地望着杜美莎:“你在做什么?”
杜美莎一呆,怔道:“你……你好了?”
“我好了。”戴立威奇怪地问,随后想起什么一般,笑着说:“啊,是不是我说了些怪话。”
“知道就好。”杜美莎冷说道。
戴立威很是抱歉地笑了笑,笑道:“妈的,又犯老毛病了。”
“自己把伤口弄一下,我睡了。”杜美莎把纱布甩给他,自己蜷进被窝。
戴立威几下弄好伤口,到浴室洗干净粘在身上的血,坐在床头发呆,过了几分钟,他摇摇缩在被子里的杜美莎:“你要不要喝水?”
“不。”杜美莎从里面扯住被角,往后缩了缩。
戴立威也不勉强,自己去倒杯水喝掉,又接了一杯放到床头,也不要被子,倒头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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