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大久的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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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总督府邸,岁三恭敬的将妮娜送上马车。自己跃上马车前首,坐在车夫身边。
马车行不多远路过总督府办公大楼,行一段路程便到了日本皇宫。如今明治天皇就住在里面。
妮娜的马车径直驶入皇宫,门卫并未阻拦。他们认得这是总督夫人,意大利女王的车驾。车上的护卫便是大名鼎鼎的剑客土方岁三。
日本暴乱被镇压之后,日本皇族全部被督政府安排在皇宫居住,以便监视软禁。
在岁三的陪同下,妮娜很快在皇宫偏殿见到了小松宫。小松宫这几天心情不错,天天在自己屋里和几个侍妾。突然听说妮娜要见他,心中怀着疑惑出门相迎。
小松宫把妮娜迎进客厅。命人端茶伺候。嘘寒问暖,好不殷勤。
妮娜笑盈盈的对小松宫说:“总统已经答应了日本自治的请求。等过了年,建国纪念日那天会在总督府接见明治天皇并当众宣布。”
岁三和小松宫都大吃一惊,惊喜不已。
小松宫有些激动的问:“夫人说的可是真的?没有骗我吧?”
“怎么会骗您呢?我何曾骗过您?不过您答应过我,日本自治之后保证太太平平的不出乱子,可要做到啊!”妮娜微微笑着,眼睛目视小松宫,似乎等待他的保证。
“那是一定的,日本世世代代皆奉中国为宗主国,永不改变!”小松宫按住激动的心情信誓旦旦的回答。再次把自己的誓词对妮娜说了一边。
妮娜满意的点头,“那您找个时间把这件事情和天皇、松平庆永、高杉晋作、西乡隆盛、岩苍具视那些人说说,让他们都开心一下,建国纪念日那天都去总督府礼堂听正式宣布。”
小松宫点头应允。
“我今天就不去见天皇陛下了,您带我向他问好。说改天我会去看他和皇后的。”妮娜吩咐完,起身告辞。小松宫一直把妮娜送出皇宫。
临别前,岁三对小松宫说:“总统说了,大鸟圭介还是要抓的,必须抓住他交给总统。”
小松宫连连答应。目送二人上车离开。
一回来小松宫赶忙吩咐手下通知所有人到他这里开会。
不多时人全部到齐,这些重要人物都住在皇宫附近,这也是督政府安排的。同样是为了控制方便。
小松宫对众人说:“今天的事情非常重大,我们要先商量一下,再向天皇汇报。”
小松宫郑重的环视所有人,说:“刚才妮娜夫人告诉我,李健同意日本自治,会在建国纪念日那天在总督府礼堂公开宣布。”
众人一片骚动,兴奋异常。七嘴八舌的议论。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了。
大久保利通也很兴奋,高兴了一会,他却又一脸凝重起来。
小松宫不解,问他问什么不高兴。
大久保利通示意大家安静,分析道:“这个消息从妮娜夫人嘴中说出应该是不会有假的。可是大家不觉的太突然了吗?有没有想过原因呢?”众人想想的确有道理。
横井小楠解释:“这事情虽然突然,却也在意料之中。我早说过到了最后关头,李健会妥协的。如果不妥协,势必和议会闹僵。何况这一个月来欧洲局势巨变,恐怕未来的日子里中国很难控制欧洲局势的发展。英国人肯定会趁这个机会发难中国。李健现在是内外受困,他当然要安抚我们了,不然,我们这里再发生动乱,后院不保,他不是要焦头烂额了吗?”

木户孝允寿等人皆表示赞同小楠的观点。众人又是一片相互庆贺。
大久保利通大喝一声:“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更危险!”
众人望向他,想听听他的见解。
大久正襟危坐,严肃的说:“以我对李健的了解,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现在他肯防守纯属无奈之举。等他把欧洲和国内都摆平了,还是会掉过头来对付我们。”
大家不语,也觉得大久说的有道理。
小松宫说:“大久说的也有道理,妮娜临走时,岁三告诉我,李健坚持捉拿大鸟圭介。”
“这就对了,岁三说的,不正能证实我的推测吗?”大久激动的说。
陆奥宗光有些不同意,他说:“也不能这么说,妮娜夫人,我们还是要相信的。有她在,李健会遵守诺言的。”
“你被那个卑鄙的女人迷惑了!怕是早拜倒在她的裙摆之下了吧!真是丢尽了我们大和武士的脸面!”大久一点也不客气。
小楠、木户孝允寿几个人面露怒色,他们心中对妮娜还是很尊敬的。妮娜地位高贵,美丽大方,待人和气,像小楠这样受过西方文化教育的人很容易接受她。妮娜在意大利乃至整个欧洲都备受爱戴,又怎么会不让小楠倾心呢?不过保守固执的大久对她没有半点好感,像对李健一样同样厌恶。
至于松平庆永、高杉晋作、西乡隆盛、岩苍具视几个大佬,对妮娜虽然没有像小楠那样尊敬,确也没有恶意,毕竟妮娜一直在为日本说话,四处奔走。这次李健改变主意说不定就是妮娜劝说的结果。
木户孝允和妮娜接触最多,是妮娜忠实的爱戴者。这两个人一直不和,大久说木户是懦夫,木户说大久是莽夫。他见大久出言不逊,和大久吵了起来。
小松宫皱了皱眉,怒斥二人,这两个人才闭嘴,气呼呼的互不理睬。
西乡隆盛听了大久的话似乎有所触动,他说:“我看大久说的有些道理。我们不能只看眼前的厉害,眼光应该放远一些,最好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当年我们站在英法俄一边对付中国不就是为了能摆脱中国的奴役吗?”
“是啊!现在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宁可玉碎不为瓦全!”大久大声鼓动。
“恩!我们可以继续推动中国内部反对派起来反对李健。让议会罢免李健。”小楠似乎被激励了起来。
“你的办法已经不可能实现了。李健已经做了妥协,中国国内再无可能出现反对的力量。只要他妥协,反对派立刻会分崩离析。你不要小看了李健,在中国他是很有威信的,拥护他的人成千上万。”岩苍具视反驳小楠。
连松平庆永听了都点头同意,觉得小楠太过幼稚。小楠也知自己语失,羞愧的点下头。
高山晋作本想说,也许只能希望欧洲的事情拖住李健,细想单凭英国绝无可能战胜李健的。想来想去,李健都不可能战胜。顿时觉得灰心懊恼。
其他众人皆有这样的想法,大家不约而同的摇头叹气。刚才兴奋高兴的情绪一扫而空。
一伙号称日本最最精英的家伙心中同时有了一个想法,李健不可战胜。
只有大久保利通似乎另有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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