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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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耀回来之前,友絮特别约了我见面。
为什麽说是特别而且一定赶在耀上线之前呢?从他偷偷摸摸溜进自己公会的城、半挟持还顶著会长夫人光环的我特地大老远从左雪段跑到右边去就可以知道。
有阴谋呢。。。。。。我笑在心里,表面上依旧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友絮拖著走。
"嫂子。。。。。。我真的抱歉。"终於在一片冰雪覆盖的雪林中,友絮停了脚步,他放开我,头也不回地自顾自说道。
该不会友絮其实是公会派来的内奸?还是他也喜欢光皇耀,想暗中ㄎㄚ掉我?
呵呵呵,我承认我的想法有点偏差啦,不过友絮从上次任务解到一半跑掉之後就没回过公会,现在举止又那麽奇怪,我胡思乱想也是情有可原的。
回来蔚蓝快三个多礼拜了我还没遇过那麽令人热血沸腾的感觉呢。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友絮转过来,神情是未见过的别扭。
"你就直说了吧。"我冷冷淡淡地道,其实心里还挺兴奋的。
"这里是。。。。。。花袖子的领地。"
我知道啊,除了夺暗无双,一直打光之空主意的就是雪段最东边的花袖子了。
"我有个好朋友。。。。。。他是花袖子的副会长,你知道吗?这一次攻城,我们和他们之间,一定会有一个公会消失。"友絮惨澹一笑,我实在没想像过那总是充满自信的脸庞也有黯淡的时候。
与同偷偷跟我说过了,耀已经忍受不了花袖子有事没事找碴和乱放消息伤害他们公会的声誉,打算这次和他们一决死斗,除了两方早已决签下的死战制,耀也下了独战的战帖了,不论花袖子接受独战与否,若是其他公会从中插手,必定会让所有玩家瞧不起。
(两个公会或参战公会个数相等的同盟之间可在城战前夕签订独战协定,类似公会的PK战,协定外的公会不得参与双方的战争,若是一方下独战但另一方未答应,其馀公会尚可介入,但该公会可能会被批评而名誉下降;死战制则是输家团员名誉值归零,会长和副会长下降至负五千,且领土无条件奉送给赢家)
耀的光之空很可怜(若是这麽说被他听到他的笑容一定会苦到让人受不了),因为不只花袖子,夺暗无双也经常乱放光之空的负面消息,就算其他公会或玩家还是有不相信的人好了,为了自保也不会跳出来替他们做什麽,更何况在城战时伸出援手。
单打独斗,这次耀是拿光之空来赌,我不会说他意气用事,因为换作是我也会做一样的决定。
我们只是想好好玩游戏,当莫须有的罪名一项项加诸在我们身上,加诸在自己的团员、城民身上,身为一个公会的会长,那种悲伤和苦闷是没人能了解的。
我和光皇耀都是不停追逐光芒,甚至期许自己能发亮能照耀他人的那种人。
"所以呢?你要我不参赛?还是帮忙毁掉光之空?"我把语气调到零下三度C,刚好跟开始飘落的雪花相应。
"不是。。。。。。"友絮早就料到我会有什麽反应,苦笑道:"嫂子,你要相信我。。。。。。菽渠对光之空真的没有敌意,不知道他们会长著了什麽魔,明明光之空和花袖子离那麽远还是硬要打!菽渠真的是不得已的!"
说到後来愈来愈激动,双手紧紧抓著我的手臂。
菽渠。。。。。。这名字怎麽那麽熟?
"所以我只是想求你。。。。。。如果会长抓到了菽渠,放他走。。。。。。"
我想起来了。。。。。。与同说过的,菽渠是友絮暗恋的人,上次在星域带走友絮的,怕也是他了吧。
"有必要吗?"我放柔了声音:"友絮,这只是个游戏。。。。。。"
刹那间,友絮已经明白我懂了什麽:
"你当初,不是也爱过吗?"这句话堵得我哑口无言。
是啊,我以前不也一样这麽傻吗?
"你真的想过了?就算你在游戏里怎麽喜欢他,现实中可能也不会见面。"我扶住他,免得他跌坐在冰冷的雪地上:"而且。。。。。。你确定自己是同性恋了吗?"
友絮大大抖了一下,立刻以双手捂住脸颊,晌久,传来的声音里竟带了点哭腔:
"其实很久以前,我喜欢过你,你知道吗?"
有点惊到,很久以前是多久以前?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转职成暗杀者了,每天下午我经过教堂,都会看见你一个人站在教堂前面。"
"我跟别人打听,知道你也很想练牧师,那时候在中央城大家都笑你傻,同时练牧师和暗杀根本不会有前途。"
"可是我却被你吸引了,你一定不知道,金黄色的光芒打在你身上有多美,不只我,太阳开始下沉的时候,好多玩家都会躲在角落偷看你。"

"後来你还是转职了,你领圣书的时候,那个开心的笑容比橘黄色的太阳美上几千倍,我那时候好想冲去告诉你我喜欢上你了,可终究还是不敢。"
"之後你就不去教堂了,可是在中央城还是能见到你,一天、两天,围在你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你创了公会、攻下整片雪段、你的结婚典礼──我都默默的看著,然後有天系统传来你分离的消息,我在中央草原哭了。"
"有几个瞒之蔚蓝的人跑到草原来边哭边吼,「端呢?」、「谁敢伤了他?有种出来啊!」,很多玩家看到这个样子也哭了,後来事情越闹越大,你的团员杀进任我行的公会,把他一半城池都给毁了,城战时间结束後还是不停砍夺暗的城民,GM最後出来管秩序一切才停止。"
他说到这里,抬头望了我一眼,我才回了神。
"过了好久之後,我认识了菽渠,才真正开始淡忘你,不再回忆那个夕阳下的影子。"
"我在现实中,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可是在蔚蓝里爱上的都是男人,也许我真的是同性恋吧。。。。。。"他沮丧地说道,这一刻我才真正感觉他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孩子,而不是为了坚持什麽而变得成熟心机的友絮。
"你别误会了,我可没说同性恋不好。"我轻摇他:"你一定看出来了吧,我跟光皇耀成为情人只是权宜之计,不过。。。。。。"
"不过。。。。。。?"
"呵呵。"我摸摸他的头,有些事情不明讲别人也是能懂的。
"这样吗。。。。。。"友絮朝我一笑,话中有著从所未见的宽心:"我一直希望你能幸福,这样真是太好了。"
"谢谢。。。。。。可是你要想清楚,我并没有说服光皇耀的本钱。"
"你有的。。。。。。我相信你一定。。。。。。"
话还未说完,友絮和我机动性的望向雪林。
有人在偷听。
"我先走了,总之万事拜托,嫂子。"友絮拔出银刃,银白色的利刃隐藏在漫天白雪之中,疾速向雪林奔去。
很快灰蒙的天空和寒冷的地面之间,只剩下我一个人。
友絮为了他所爱的人,为了他想尽忠的公会,选了一条让自己痛苦的荆棘之路。
说不定,他会被菽渠误会、痛恨。
说不定,光之空、蔚蓝所有玩家都会以为,他是一个背叛公会的小人。
要放了菽渠吗?
不放,名誉值掉到附五千,对老玩家而言简直就是恶梦。
要放,却不是我能擅自决定的。
"端。"苦恼之间,一个人将我揽进他的怀里。
我累了,这次便宜你就先让你抱著。
"不是说晚上才会上。"我双手叠在他的胸口,趴了上去。
"你都不想我?"
"想你做什麽?给我老实讲,你刚刚听多少了?"真讨厌会长能查询公会成员位置的权利,人民的**权呢(==)?
"一句都没听到,我才刚上。"耀不爱别人对他说谎,自己也是诚实的很。
"嗯。"我闭上眼睛。
"你可别在这里睡著了啊?想睡就下线休息。"
"好。"继续趴著。
"。。。。。。"耀脱下自己的红色披风披在我身上,虽然这根本档不了多少冰雪刺骨的寒意:"冷吗?我们先回光城。"
光城靠近魔域,不像花袖子这边寒冷。
"光皇耀,你知道吗?"我在暖暖的怀抱里,小小声问道。
"什麽?"
"我从来都不知道,我分离了之後。。。。。。蔚蓝发生了这麽多事。"
"是啊。"他将我过长的浏海拨到耳後:"所以我说了,你对蔚蓝,影响很大。"
"呵呵。"在友絮面前完全不曾想要出现的泪光,此刻却忍不住滴落下来,光皇耀用他的手接著,深黑色的拳套上很快积了一个小水潭。
"光皇耀,我告诉你。。。。。。我对不起瞒的所有人。"
"不准你,对不起光之空。"
耀扔掉手中的小冰块,捧起我的脸,爱怜道:"好,你说的我都听。"
比起友絮,我是一个胆小的人,当初逃掉的我,用尽了一切理由来诠释自己的懦弱。
也许那些藉口说服了所有人,却在我自己心中留下了一个疤。
"我、嗯。。。。。。我。。。。。。对不起他们。。。。。。"
"不要说了。。。。。。端,我知道你错了。。。。。。没有人怪你的。"耀安抚似的摸著我的脸颊,再次低下头。
她颜、无剑、濂、乐。。。。。。还有好多好多人。。。。。。
我缠上了耀的颈子,在白雪的国度里,我需要温暖。
所以,就这样抱著我吧,直到我不再寒冷。
直到不再孤苦伶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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