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城头喋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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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乌鸦在北部大草原独有的夏季烈日下吃力的在上空盘旋,不断发出叫丧的声音以发泄自己的不满。因为它们的好事全叫一些不识趣的人给搅了。
土龙木要塞城下,几百名哈尔刺士兵驱赶着马车,拉走一堆堆的尸体,他们已经忙了一天了还没忙完。因为尸体实在太多,高达两万具,而且都是他们同胞的尸体,无论是出于道义还是避免瘟疫,他们都不得不收拾。5天的攻防战,哈尔刺人不仅没碰到城墙一下,还在多如牛毛的陷阱和华夏军队强弩中损失惨重,而这些遍地的尸体对于乌鸦来讲,可是一顿丰盛的大餐,可哈尔刺人竟然要把他们埋起来,能不不让乌鸦们恼火吗!
巴根那真的很烦,王帐里的能够摔的东西早就摔的一干二净,但依然不能消其怒火。不是吗,自己发动了那么多次进攻,都血本无归,那些华夏人也太卑鄙了,竟弄了那么多陷阱和障碍物出来,总觉得前几十年踩的都没这几天多。最可恨的是,这些陷阱已经够缠人的了,让我们安心慢慢找就是了,可华夏人也太不厚道,冷箭,冷石不断,搞的损失惨重不说,最糟糕的还是士气的下降,例如有一次,攻城大军碰上了一道壕沟,这壕沟简直就是典型的豆腐渣工程,5米多宽,竟只有一尺深,真是够懒的,只不过一样能让沉重的战车无法通过,但这是小意思,数千人几分钟就把它填平了,然后战车再大摇大摆的从上面压过去,可意外就在这时发生了。刚填平的壕沟突然陷下去成了一条深达六米的渗沟,从上面压过的百余辆战车连同近千名士兵也无奈的一起跌了下去,惨呼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原因是华夏军在沟里放置了许多尖椿或是捕兽夹甚至老鼠夹等东西。对于因战车的突然损失而暴露的跟在战车后的士兵,则是又招呼了一阵床弩箭雨,使哈尔刺人一下子又栽倒的几百人,更可恨的是华夏人一点也不同情他们的惨况,还极尽能事的辱骂嘲笑,惹得不少不善言辞的士兵冲动的冲上去,徒招不必要大损失,事后才知道,原来华夏人先是挖了一条五米深的壕沟,然后在较浅的地方盖上层木板,铺上薄土,经过仔细计算,这层木板刚好能够承受填平的那层泥土的重量,却不能承受再加上一辆战车的重量,精密的科学计算和心理算计,让哈尔刺人不得不一脚踩上去。类似这些的损招不断的落在哈尔刺可怜的攻城大军身上,以至照成了今天这个局面。
当巴根那正一人生闷气时,门外传来门卫通报军师来到的消息。
巴根那仿佛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飞快的朝门口跑去。而于此同时,一名儒雅的中年人也走了进来。
这名被称为军士的中年人明显一身华夏人的特征,然而,巴根那却异乎寻常的亲切拉着他的手让他与自己一起坐在王座上。而他立刻显得受宠若惊之状,连称不敢。
巴根那一点不以为许,柔声道:“军师不远劳顿,从北方防线赶来,一定辛苦了,还是休息一下好,不用拘束,就当这是自己房间好了!”
大概这是巴根那这辈子最温柔的一次,吓得那位中年人直接从座位上摔下来,并且死活也不肯再做上去。
按平时来说早就发怒的巴根那一点也不生气,还亲自为他倒酒压惊。
其实巴根那知道眼前的人是有足够让他尊重的理由。哈尔刺人生性豪爽,不善于权变和阴谋诡计之道而屡屡被别国算计。自从这名叫王伯归的华夏人来到之后,情况立即大为改观。本在罗刹帝国凿凿逼人的攻势下已经面临崩溃的哈尔刺帝国突然间如同吃了伟哥,仅两个月就将罗刹军队驱逐出境,还顺势将领土向北扩展了100公里,虽然不是很多,但这已经是建国以来不多的一次领土扩展,很是让哈尔刺人的虚荣心大大满足了一把。但更多的惊喜还在后头,真不知这华夏人怎么办到的,硬是让罗刹帝国这铁公鸡答应用归还的领土换取大量攻城器械和铁器——这两项一直是哈尔刺严重短缺的,不少部队甚至还在用骨箭。不仅如此,他实施的一系列经济措施使哈尔刺不但能真正拥有80万骑兵(而不是号称),还大大的扩展了步兵攻城部队,只是缺了些经验,至少以后不用总是以宝贵的骑兵去充当步兵去攻城。
而这次的声东击西,突袭并占领华夏河套地区的计划也出自他手,若能成功,哈儿刺的国力将提高近倍。可惜的就是手下的将领实在是窝囊废,眼看成功之际,却被一个要塞挡了下来。不过现在巴根那也不担心了,就如他所说:“伯归到来,本汗实在甘之如饴,我军必胜,华夏必败!”在他看来,虽然这名军师有些缺点,就是太贪才色,最让他不爽的就是男人那方面能力竟然比他还强,不过这都是可容忍的,毕竟为才是举嘛,况且,他已经给自己带来太多的荣光了。
王伯归在自己衣食父母前还是很规矩的,一拱手道:“大汗过赞了,微臣能力有限,实不堪大汗赞语!”
巴根那很高兴自己臣子谦虚:“伯归自谦了,想伯归为帝国立下多少汗马功劳,这些称赞一点不过分。这次请军师来,实有要事相商!”
“可是攻城不顺否!”
“伯归高见,愿请教良策!”巴根那显然等不及了。

王伯归依然保持华夏人处世不惊的冷静道:“刚才到大汗王帐之前,微臣已前去观察敌人要塞一段时间,发现敌人实比我们先前想象强大,最过明显的是要塞外多了许多我们所不知道的陷阱,再者就是,华夏军似乎兵力有所增多,但情报不清,还未知敌人数目多少,至少看来,他们还未尽全力,这实在是我们一大失策,请大汗恕臣不查之罪。”
巴根那根本就没有怪他的意思:“伯归不必介怀,胜败乃兵家常事,小小挫折还不至于让南朝反咬一口,接下来还是要军师多多谋划才是!”
“谢大王。”王伯归感激道:“此战意义重大,还请大汗答应微臣一件事!”
“伯归请说!”
“土龙木要塞的争夺关系此次计划成败,现已过了快一周时间,以华夏的国力,最多再四天就能修复铁路系统,一周内援兵就能到,到时我们就没机会了。微臣肯请大汗将部队指挥权交给微臣,让微臣统一指挥,方有一定胜算。”王伯归诚恳请求道。
索要兵权,一向是上位者大忌,巴根那也不能免俗,但转念一想,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谁叫自己族人没一个顶用呢:“好吧,哈尔刺大军就交与军师手上。这把王刀也交给军师,见刀如见本大汗,若有不从军师之命的,可先斩后奏!”说完把自己的配刀解下来交给王伯归,王伯归在军中有巨大威望,早已惹起其他将领的不满,若不这样,鬼才会有人听他的命令.
“谢大汗,臣定不辱使命!”说完便昂然走出王帐。
土龙木城头。
“小朋友们,你们对于骑兵攻城有什么看法!”不用说,肯定是杨中校这大嗓门的声音。
“那当然是来送死了!”一名服役几年的老兵自以为是的喊道。
附近的人纷纷赞成。
“我——呸!”杨中校一点不给面子的吐了口痰,差点溅到那名老兵身上,“他妈的你这几年兵是怎么当的,是不是活到狗身上去了,谁说骑兵不能攻城,真是孤陋寡闻,要是老子指挥,起码有不下十种方法用骑兵把这座城堡打下来,当然,前提是你们不知道。”
竟然有十种方法,所有人都不敢说他吹牛,这几天的防守战,要不是靠他,北瓮城的新兵不知道挂了多少,而现在只有百来个倒霉蛋一时没躲好,**中箭躺在军医院里而已。他出的招数是损了点,但却给对方照成较大上网,现在大家对他已从畏惧变为深深的敬佩。
“小伙子叫谢正阳是吧?我问你,要是你面对这座城堡,你认为最好的进攻条件是什么?”杨中校语重心长的问道。
谢正阳想了想道:“不外乎翻越城墙和攻破城门而已!”
杨中校点点头:“那你怎么实现这些条件呢”
谢正阳扣了扣脑袋后:“可以使用各种攻城器械,比如对付城门可用投石机、攻城锤、火箭不断的轰击,城门绝不能持久;而城墙可用云梯、耧车,或是用大纸鸢飞上去都可以,但这些前提得是己方提供有效的火力掩护。”
“说的有里,但如果只给你骑兵,你又没有这些攻城器械,而这城你又非攻不可,那你怎么办。”
谢正阳一下子就傻了:“那我只好诈降了,看看敌人会不会蠢的打开城门受降!”
杨中校说道:“你说的不失为一个办法,不过成功率太低,你见过有优势的一方向劣势一方投降的吗?你可以这么看,城墙是建在什么之上的?”
李克抢先说道:“当然是土地上!”
“那不就对了,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土地不能在城墙之上?”
别人还在猜想他在葫芦里卖什么药时,谢正阳表现出他的机智一面:“我明白了,可用积土高临的方法!”
众人恍然大悟,但已生为北瓮城守城指挥官的张小强不同意道:“虽然此法可行,但先前也说过你没有任何攻城器械,只有骑兵,你用什么运土到城下。”
众人心想:对呀,然后望向谢正阳,看他如何作答。
谢正阳胸有成竹道:“很简单,若我是城外的哈尔刺军,我只要命令10万骑兵持高盾,每人用布包土一包,然后利用骑兵冲刺的速度冲到城下,将土包丢到城下一点,最多1小时土包就能堆到我们瓮城城墙上,骑兵可直接沿土包堆成的陡坡一口气冲到城上,则瓮城可下矣!”
李克不同意道:“可我们的弓弩手也不是白吃饭的呀,必然会猛烈还击,骑兵岂能那么轻易靠近城墙!”
“骑兵之利在于速度迅猛,要射中一名高头马大的骑兵要比步兵难的多。再加上手持高盾,伤亡必然不大。若哈尔刺人采用这种方法攻城,我们有没有什么高招的话,估计只要付出千名骑兵的代价,我们就得退出瓮城到第二道防线。”谢正阳总结道。
杨中校满意的笑道:“嘿嘿,小伙子我果然没看错你,稍一提点就明白,继续努力,我可是很看好你的!”
张小强担心的却是另一回事:“若真象谢正阳说的一样那就糟了,一定要想出破截方法来,不知道杨大人有没有好的办法?”
杨中校大大咧咧说道:“担心个屁,我能教你们,就一定会有破解的办法,况且哈尔刺恐怕还没那么好的脑筋会想出这个办法来!”
“说的好!”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正是要塞最高指挥官,刑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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