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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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因为工作经常不在家,所以我的生活起居都是妈妈在照顾。妈妈对阳阳也是喜爱有加,她经常当着我俩的面说,城城,你看阳阳,浓眉毛,大眼睛,高鼻梁,厚嘴唇,以后肯定比你帅!我当然不服气!我眉毛虽然不浓,可是很好看啊!!我眼睛小么?也是大眼睛双眼皮啊!我鼻子是不高,可是也不至于矮吧?没错,我的嘴唇很薄,但是谁说薄嘴唇不好看了?
妈妈和阳阳都乐了,妈妈说,我又没说我家城城不好看,只不过人家外国现在兴厚嘴唇,那叫性感!而且从中国的面相学来看,厚嘴唇的人重感情,知道吗?你将来可别作什么负心汉,白眼狼啊,宝贝!
呸呸呸!阳阳你看我妈她怎么说自己儿子呢!我是最重感情的了!!!
然后,便是我们三人开心的笑声。
然而事隔不久我就发现,所谓的重感情,根本就是放屁!厚嘴唇的人根本就是薄情寡意,不,应该是无情无义!
在阳阳和小乔交往了两三个月之后的某一天,阳阳突然发现我和小乔还有着密切联系,我经常中午给小乔打电话闲聊,天南地北胡诹八扯,什么都说,小乔也不觉得无聊,还和我一起贫,她是抱着对一个真正的好朋友的心态和我聊天的,而我呢?好吧,尽管我当时死不承认,在阳阳威逼利诱下都只能从我口中套出我们只是随便聊天而已,真的仅此而已,可是我现在可以很明确地告诉所有人,没错,我别有目的。
我不喜欢小乔对阳阳的霸占。那让我感到恐惧。莫名的恐惧。本来我以为阳阳对小乔也和小娟一样,就是那么回事,可是事实让我发现,原来阳阳对小乔的在乎超乎所有人的想象。阳阳甚至告诉了自己的父母他和小乔的事情。他的父母开始也是百般阻挠,说是耽误学业,可是后来发现他们成绩都没有掉队,还保持领先状态以后,就挣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学校的老师本来就认为初中生的恋爱简直就是过家家,根本不用理会,所以对阳阳和小乔毫不避讳的举动视而不见。
因此我要从中破坏。
我当时不管自己是多么卑微,多么丑陋,将来会不会遭报应,只是一心想要破坏。
我成功了。
不是破坏了他们,而是我们。
阳阳对小乔依旧甜甜密密,而对我,却开始冷眼相看,甚至避而不见。我难过的每天都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满脑子只有他们亲密的样子和阳阳冷冷的眼神。我哭了,看着阳阳每年写给我的卡片,猛地想起,就在他和我决裂的前两天晚上,他还笑我怎么总是幼稚,可是又让人觉得傻得可爱,于是他咬了我的脸。那不是我们第一次亲密的肢体接触,因为以前每个寒暑假,我俩都睡在我的大床上,冬天还好,夏天的时候,因为楼上只有一个空调,却要管三间屋子,所以凉意一点都不明显。爸爸妈妈在楼下的卧室睡,我俩就在楼上翻来覆去,天南地北的神砍,直到眼皮发沉,才缓缓睡去。那时候的肢体接触,不知多少次了,谁都没有在意过。可是这次是我们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他的嘴唇有点厚,牙轻轻咬着我的脸,让我觉得痒痒的,可是也暖暖的。然而现在呢?感觉还如此清晰,可是人已经不再为我而笑了。

妈妈也看出我和阳阳出了什么事,所以关心地问了我几句,我怎么受得了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来自母亲的关怀?当时就在妈妈怀里大哭起来,最后弄得妈妈都心疼的说,城城,以后啊,不要再和同学这么亲了,关系越近,到最后闹的越僵,适当保持一点距离,才不会让自己受伤害啊,傻孩子!
那以后,我再也没有任何试图与阳阳和好的行为,不再故意出现在他眼前,也不再故意大声说话引起他的注意,我忽略家里不时响起的仅仅一声的匿名电话,忽略阳阳没有在我的生日聚会上继续抱着我唱歌而是陪小乔去看了电影……我只是默默的继续着我的生活,直到初中毕业。
和阳阳分开的那段时间,我开始听王菲的歌。不知道是因为那个曾经坐在我身后的女孩子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自从喜欢王菲以后,我就被她的歌声迷住了,总是不厌其烦的听着,想着,呆着。这种空虚的日子直到中考结束。
毕业以后没几天,我拿到了FF中的录取通知书。是一个市重点高中。爸爸妈妈都很开心,我自己却只是淡淡笑了笑。阳阳和小乔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发挥他们正常的水平,只上了本地的普通高中。可是我并不为阳阳担心,不是我还心存芥蒂,我很清楚阳阳是多么聪明的孩子,只要他想,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所以我没有打电话问候,一是觉得他还是不会理我,又或者继续躲着我,我不知道,二是怕对于我的安慰,他只能感到我在嘲笑他。他自尊心太强,无论什么事情都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去学校的前一天晚上,我整理了这三年来那些用过的没用过的参考书,忽然看到了很多书上都有阳阳曾经和我胡闹所画下的或者写下的东西。然后我慢慢放下书,戴上耳机,听着婉转的声音从耳机中缓缓而来: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带着淡淡忧伤,我走进了FF中,开始了我的高中生活。
当时,我根本也想不到,在这里等待我的,是一段让我终生难忘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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