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草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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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白烟似轻风一般在绿荫蔼蔼的山林中飘然而过。
陡然!白烟诡异的静止。
一只通体雪白的豹子优雅地停立在山峰顶处,四周峭壁,却是如履平地。
盯睛看去,豹子身上居然坐着一个披着兽皮,散着蓬发的青年。青年端坐在豹子身上,眼神平平的望向远方,黑亮的瞳孔深处透露出一股与其年龄毫不相符的淡定和坚毅。
再仔细注意之下,会发现少年的肩上有一团白色微微凸起,竟是一条全身覆盖着细小银白鳞甲的小蛇。
这奇怪的组合当然是往北方寻找外面世界的叶云,豆豆以及云豹。
峰顶,啸风猎猎作响,带起叶云披肩的发丝肆意地舞动。
身形猛然一动,足尖轻踏云豹的脊背,仿佛没有重量似的,叶云的身子豁然弹起数米之高,随后在空中曼妙的一晃,便已踩着几根斜伸于外的树枝,来到十数丈长的插天古木顶处。
从云豹身上体会出步伐已经又过去了五个月,在这段并不太短的时期中,他腹中的暖流莫名其妙的增涨了数倍之多,伴随得当然是一系列难以想象的好处。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步伐愈加灵活,轻盈。
把腹中的暖流引到眼睛中,叶云顿时感到眼前清晰了许多,这就是暖流增多带来的另一些好处。随着暖流的增加,叶云发现自己的视力,身体反应等许多地方都比先前增涨了一大截。而且有愈发持续下去的趋势。
时下正春,整片无垠山脉充满着勃勃生机。翠嫩的幼芽滋生,绚丽的奇花绽放,活水觞觞,百草丛生。延绵不绝的高山低谷仿如一位正待初嫁的小乔伊人。
叶云远远望去,入目之处,仍然是绿蔼蔼一片。
暗自叹息一声,从村子出发已经两年半了,每到一座山顶,他都会观望一阵远方。直到现在,也不知翻了多少座山,过了多少条河。当然,更不知道吃了多少兔子和野猪了。
从村子**来的背篓已经功成身退,里面的东西全都用一个兽皮做的袋子装着。
其中还放着一件麻布衣服,自从身上的衣服破烂之后,他不敢再穿这最后一件。心态的成熟让他思虑过许多,以前那天真的叶云早已不复存在。当然,此刻的他心灵深处依然是纯洁一片,毕竟他还没受过外界的影响,只是下意识的对以后的事多作了一份打算。
扫视一圈后,叶云有些失望,这几乎已成为一种习惯。
忽然,在他准备下去时,耳边传来豆豆的叫唤声。
“怎么了?”叶云偏头看向豆豆,眼中自然的带起一丝宠溺。
“吱吱”豆豆的叫声急切中包含着兴奋。
叶云发现豆豆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一个方向,奇怪的顺着方向看下去,他的心脏出现了难以抑制的狂跳。
在方向的尽头,有一缕淡淡的青烟,缭绕着盘旋升入空中。
叶云凝滞的睁大双眼,在这突如其来的青烟面前,他有些呆了。
片刻后,叶云脸上露出狂喜之色,“云豹!”叶云大喊一声,身形划过半空稳稳的骑上云豹,手激动的朝东北方指去。
早已默契的云豹,“嗷呜”一吼,化为一道白烟疾速的奔驰向东北方。
到了!快到了!
叶云激动的身体有些发颤,第一次见到村子以外的同类让他不可遏止地紧张,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童年追逐那水中游鱼的急切。
以云豹的速度到那里不过半刻钏,但叶云却感觉是如此的漫长,两年中想好计算好的事完全被抛之脑后。
就在快要接近时。
“轰”
叶云脑中猛地响起一声喝斥“别轻易相信任何人!”
晴天霹雳!这句话如雷霆般震散了叶云的喜意,给他敲响了警钟。顿时,冷汗湿透了背心。

“云豹,停一下。”
突兀地,云豹由极动变成了极静,让人产生了一种视线上的错乱感。
豆豆和云豹疑惑的看向叶云。
叶云没有解释,他望着青烟所在的方向静静的思索,生满硬茧的双手下意识的轻轻摩挲,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过了一会儿,叶云心中已经打定了注意。
“云豹,你在这里等我,我先去看看。”叶云郑重道。
不需要任何理由,云豹同意的点点头。
接着,叶云运转暖流于周身,身子轻快的朝前行去。
豆豆机灵地把身子缩进叶云穿着的兽皮中,只露出一双眼睛注视外面的情形。
见此,叶云笑着赞扬一声。
这两年半的时间中,只需一个眼神,一个语气,他们都能清楚的知道对方在想什么。长时间不需要语言的交流中,形成了一种特殊的默契。这也使叶云察言观色的本领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没多久,叶云已经靠近青烟所在的位置。打量了一遍周围的环境,他继续向青烟走去,步伐去变得极其小心谨慎。
前行不远,只见树林中,以树枝支起了一间能遮风避雨的茅草蓬。草蓬之下,凌乱的用茅草堆积成两个长方形卧垫,其间散落着一些零碎之物,叶云大多都不认识。
草蓬外面,有一堆正冒着青烟的余烬,正是叶云远处所见的青烟之处。
凝神四看,叶云并没发现有人。想了一下,他又细细的观察了一遍。
稍待片刻,也不见有人回来。叶云面露沉吟之色,而后迈进草蓬。
入目之处一片狼籍,小心的看着地上形形怪怪的东西,叶云弯腰拾起一柄长刀。
长刀把柄用皮垫缠住,触感非常舒适。刀身有两尺余长,综体呈银白透亮,其边一方厚如砧板,一方薄如蝉翼。细看之下,一股凌厉之气扑面而来。
“这就是村里传说的大刀?比镰刀可好看多了。”叶云赞叹道。
见猎心喜,他不禁挥舞两下。
“刷”“刷”
两声尖啸极为刺耳,刀身颤动一阵,发出一抹余韵。
“好刀!”
即使从未见过,也不妨碍他的眼力。以前村中也有些简单的打铁匠,但是最为“霸道!”的武器,也不过是镰刀而已。
叶云顿生喜爱之情,可他也明白别人的东西不能随意拿走,遗憾的把刀放回原地,他再次打量其它东西。
“咦,这是什么东西?”叶云眼力极佳,透过茅草的缝隙,他发现其中一团茅草垫下方,隐匿了一块圆形的铜牌。
铜牌大约巴掌大小,正面歪歪扭扭的写了一个叶云不认识的字,背面则是刻印着一匹张牙五爪的狼形模子。
这里不得不着重强调一下叶云的文化水平,除了小时候跟随着洪爷爷认得几个数字以及简单到两三笔的简字外,他绝对算得上是文盲。这也不能怪他没有上进心,整个村子认识字的人屈指可数。他也没想到,有一天会离开村子,追寻外界的道路。
看着手上这件奇怪的铜牌,叶云想了一会,也猜不到它的用途。无奈的再次放回原地,他兴致不减的继续一件件翻看其它物什。
“吱吱”豆豆也窜出来,感兴趣地随着叶云看来看去。
良久之后,豆豆突然急切叫了几声,叶云心有所感的望向一方。过人的听力让他辨析出一阵脚步声传来。
深吸一口气,叶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速的扫视一圈,草蓬内的物品并没有移位的现象。
宛若一只轻燕,叶云运气暖流跳向不远处的大树上,正好可以透过间隙观察到草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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