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他身边许久还是忍不住害怕，特别是一豆灯影下恍惚中的他，出奇鬼魅。每一次肌肤之亲前，我的四肢总没来由的发凉，就算立刻尽在热水里一个时辰也恢复不过来，热度根本传不到肌理。
“怎么，还是不习惯？”
比我四肢更冷冽的触感抵上手，我战栗，不自觉地退缩，结果还是被一把拽了回去，逼进那平静到冷酷的气息，我还是避开了与他四目相交的时刻，我不喜欢他的眼神，压制一切，而他，偏偏喜欢挑我当作玩物，探看我的反应。
“你怎么这么愚钝，几年了已经，六年？七年？还是八年十年？呆在我身边那么久还是不习惯吗？”轻蔑的弧度是威胁警告，他不悦了。
“没人会习惯那种事。”我似笑非笑，挑衅的语气俨然是要将他激怒。果然他上了钩，阴沉的脸色像蔽塞的水道难看之极。他捏紧了我的下巴几乎想将它掐碎，怒气很快传达到我身上。我果然疯了，竟希望让他生气，我不需要他温柔，因为那一天……我根本无法想象。
“不习惯？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嘴角忽而扩大的幅度透出森然，好像立刻要将我拆骨入腹。
我被摔到了榻上，磕痛双膝，还未来得及回身，他已然逼近，手中拿着不知是何物的东西掐着下巴硬灌进了我的嘴里。漆黑的汁液漏出嘴角，我呛得咳嗽连连，“啪嗒——”清脆的声响落在地上，他随手摔掉了喂药的碗。而我，亦无端惶恐开来。
“那是什么？”我瞪着他，言语却显得软弱无力。
“不乖的奴才是不是该好好教训一下呢？”他阴鹜地笑着，挑开我的衣襟。
“允行，你到底想怎么样？”呼吸不自觉乱了步调，我喘息道。
“放心，你会很舒服的，所以，劝你最好别再激怒我，明白吗？”
原本冷冰的手突然变得炙热如烙铁，刺烫每一寸接触到的肌肤，我本能地蜷起身，不止是因为他，也因为刚才那东西，我变得好奇怪。
“虢……允行……你……”
“阡陌，对主子得用敬语，又不记得了吗？”
刺痛从胸前传来，我呻吟声拼命躲闪，结果，不听使唤的身体只是忸怩了下，仍逃不出他的掌心。
“别又咬着嘴唇，你看，又破了。”蛊惑人的嗓音让我不寒而栗，顿然，血腥味顺着闯入的舌尖蔓延开来，躲只会得来更严重的肆虐，我顺服了，但那不是我的意愿，而是腾升出的奇怪燥热，逼我跳进了深渊。
我仰头喘息，露出纤长颈线，黑发披散玄蛇般缠绕其上，如月玉洁的脊背奇异泛出粼粼之光，旖旎之晕不散。
我恨无法反抗的自己，更恨相同摇尾乞怜的自己，我想杀了不断向他求欢的自己，这个人不是我！不是我！
“阡陌，你坦率的时候真撩人。”他不断用语言刺激我，更在举动上一次次让我蒙羞，我忍不住呻吟，溢出齿间。乱舞的双手纠缠住他的发丝，想与他分开，并不容易。
“就是这儿。”
“阡哥哥当真说要我来这儿找他？”
“当然，别问了，进去吧。”
尘……尘儿？为何她在这儿？慌乱间我暂时挣脱出了迷离，怔怔地望着窗纸上踌躇的身影。他显然不满我的失神，不由分说将我推倒在榻上，怪异的粗喘冲出口，下意识间，我咬住了自己的手臂，痛能让我暂时忽略身下所遭受到的一切。
“没用的，你死心吧。”他沙哑着说，得逞的邪光迸出他的眼眶，一切都是他的圈套，他故意设计的一切！我一边心寒却一边止不住药效带来的**，混蛋！混蛋！我恨你！尘儿……尘儿……别进来，求你……别看到这样的我……
我恨嫌贫爱富的苍天，他眷顾的总是允行而不是我。
推门而发出的吱呀声让我心惊，我慌忙躲开了脸，而他，却再一次让我无地自容，硬是板过我的脸对准了门，看到尘儿粉白色的裙衫，我知道，一切都完了。
“你……阡哥哥？！”尘儿的声音走了调，我知道她惊呆了，而我，更羞耻得恨不得死去。而他，却越发得意了。
“阡陌，她在叫你呢，不回答么？”他故意逼近我的耳畔，传去挑逗的话语。
“够了……够了……放……开我……”
“放开？你舍得么？现在可是你让我出不来啊，有人观赏，你很兴奋吧？”夹杂汗味的气息扑到脸上，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湿润眼眶的，是泪么？
一阵揪心的脚步声仓皇而去，我瘫软了四肢等着处刑结束。最后一次**过后，逼得死紧的允行退了出来，冷冷地看着我。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尘儿，不会再见我了。
“为何要这么做？”明知道结果的我却还是傻傻地发问，他亦惯用的冷漠回复我的问话。
“为了让你记住自己的身份。”
“我没碰她。”
“我知道，”他凑近我的脸，笑容不禁变得可憎，“阡陌，你当我是傻子么，我太了解你了，如果不珍惜你恐怕早就把她玷污了吧？四年，没有一点闲言碎语，你都是为了她吧？你认为我会高兴吗？”
“放过我行不行？”尝试多年的恳求始终没有得到过结果，这次，也一样。
他冷笑，反问，“放过你？你不想见你的尘儿了？”
我微怔，确确实实动摇了。的确，即使尘儿因此恼我躲我，我也不希望她消失在我的视野里，哪怕只有背影也好，我也要看的到她，知道她的一切。我的怅然若失让他动了怒颜，他恼火披上外袍离去，冷酷的话语退去身上最后那点体温。
“你最好祈祷她会因此避开你，否则结局如何，不用我说你心里也有数吧。”
虢允行，你何必做到如此地步，她只是一个妹妹，只是她的替身……
可……真的只是这样么……
我捂住自己的脸，我究竟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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