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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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星期一,星期一是整个星期最不好的一天,至少在中学时代是这样的因为一到星期一就意味着重新返回学校,这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星期一的返校正好与星期五的放假成反比,这个从大家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星期五大家坐在车上,有说有笑打打闹闹,一看就是回家的。然而一到星期一,还是那些面孔,但这些面孔一张张都变成了痛苦,再也看不到王家走时的欢乐,仿佛在赶往刑场。有经验的人就明白——这一车学生是在往学校走。
我看着门口的车都来得差不多了,我知道自己也该启程了。我刚走到校门口,就和迎面扑来的老姚撞了个满怀。跟在他后面的张雅琼于是就跟老姚撞了个满怀,追尾了。
老姚还是很够兄弟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都有两天没见面了,老姚迫不及待抱起我来嘘寒问暖一番。老姚长的人高马大,肌肉发达,一口气抱得我差点窒息而亡。我轻声说:“你女朋友会吃醋的。”
老姚说:“靠,你又不是女的,我又不是同性恋。”
老姚说:“告诉你个笑话。昨天在书店里碰到的。”
我说:“什么笑话。”
他说:“昨天我和琼在书店买书,你猜我们遇到谁了?”
我说:“老姚,婆婆妈妈卖关子可不是你的风格。”
老姚说:“好好好,昨天我们碰到我们班主任了,就在书店门口。”
老姚顿了顿又说:“就是我们班那个普通人看一眼就能吓死一头牛的班主任。读…啦”
我说:“老姚,你的叙述水平又有进步了!”
老姚没理我,继续讲他的故事:“我和琼看见她当时也吓了一跳”然后把头扭向张雅琼,“你说是不是?”张雅琼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我说,别怕,这又不是在学校里,没在她的地盘上,中国是个律的国家,她不能把咱们怎么样的。”
“然后她也看见了我们,没办法,我只好向她打招呼。没想到她看到我和琼,惊讶的脸都变成了紫药水,然后结结巴巴的说:‘是……是……你们?’哈哈,笑死了,她整天把我们吓成这幅样子,现在终于报应轮到她了。”
大概此人不是我班主任的原因,老姚都笑得屁滚尿流了,我倒觉得这笑话不怎么好像何以至老姚笑成这样。老姚怪异的行为已经吸引了众多的回头客,再笑下去恐怕老姚就要满地打滚了。
我说:“老姚,行了,一会儿找个没人的地方再笑。”
老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抑着自己的笑声,嘴唇紧闭。但仍然可以看出他高度扭曲的脸,已经明显不是一个地球上的生物了,脸形象的呈现出了紫药水的颜色,这让我终于形象的看到当时他们班主任的脸色——原来就是老姚现在的样子啊!
老姚痛苦的表情终于退去许多,看来忍耐终究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哪怕是忍耐在老姚看来如此开心的事情,怪不得大多数人都没有忍耐到最后。
老姚好不容易恢复了脸色:“说,趁着她惊诧之际,我就迅速的搂着琼,从她身边昂首阔步的走了过去,哈哈……气死她!”

这我们才发现我们身后已经堵了很多人了,有几个哥们对老姚的做法很不满:“妈的,有完没完啊,刚开学就高兴成这样!”
当我走进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又一次坐满了人,这回我们那位发育不良的班主任老师重新换了一个风貌,穿西装打领带还学周润发把头发向后梳起,搞得我差点说:“对不起,走错教室了。”
他站在讲台上,已经差不多达到了可以鄙视我的高度,然后露出一个很欠扁的表情对我说:“咱们班顶数你离学校最近了吧!”
我没理他,径直的走到我的座位上去坐下。他看看人都来的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说:“新学期新风貌,从现在开始就是由我来给大家当这个学期的班主任了,大家说好不好?”言毕,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稍微掂了踮脚,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以凸显出自己比讲桌还要高的优势,给自己增加点魅力值,仿佛已经听到了台下一片叫好的声音。
就在班主任陶醉在自己幻想的声音中的时候,台下冷不丁的一个声音打破了他的幻想:“原来上个星期的班主任不是你啊?”
台下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声音之大正好符合班主任幻想中叫好的分贝,此时的班主任白白的脸上已经涨得通红,脸一红身子自然就开始发热,热得他七窍流汗。他攥了攥拳,本想发作,但是一发作似乎跟他见天穿的衣服不太般配,于是还是强忍了下去,刚才我已经见识到了老姚忍耐的的痛苦,老姚忍耐自己开心的事情都会那么痛苦,更不用说去忍耐令自己痛苦的事情了,更是雪上加霜,雪上加霜的原理不似负负得正,只能是双倍的痛苦,可见当时班主任的脸扭曲的连外星人都不像了。
这时候我旁边的胡玮对高艾艾说:“我最讨厌这种男人了,猪鼻子里插根葱,大热天的穿西服打领带纯属神经病的行为。这种男人最恶心。”
班主任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往下讲:“新的学期开始了,我们不能再像小学生那样,上课不认真听讲、做做小动作……同学们要从现在开始,改掉这些陋习,当然也包括老师在内,我们共同进步!”
说到这里我们恍然大悟:原来班主任老师也是小学刚毕业啊!
班主任老师对台下发生了什么事情浑然不知,只是看到台下的同学们都在向他点头微笑,以为这次深入同学内部,引起了同学们的共鸣,于是高兴地指着他的衣服和发型:“同学们看,老师为了换副新风貌,从头到脚都是新的。”
同学们又一次恍然大悟:这肯定就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于是这节班会上的非常成功,班主任在讲台上讲的口干舌燥唾沫横飞,同学们在台下抱着看耍猴的心里看了看了一节课的笑话,各司其事,各得其所,这样才是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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