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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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以来起得最早的一天,因为上小学的时候总是初中的上课铃把我叫醒现在形势不一样了,我要是在踏着上课铃起床,那我的后果只有踏在教室门槛上罚站,所以特别的不适应。
我们实验初中的教学楼发育的比杲阳和老姚那里的小学教学楼要好一点,一共有五层,要比那幢小学楼高两头。坐在我后面的刚哥是这样解释的:一头是因为初中比小学高一级,但是我们市的重点高中却没有六层的,第二头是因为城市级别要比农村高。
刚哥还说:我们教室在二楼正和适,因为别看现在的老师普遍没有教书的天赋,但很有谍报机构的天赋,任何一个班主任老师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教室外面侦查里面的情况,通常的结果都是被大多数同学所侦查。并且凡这样的老师都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的光辉形象伟大的像红军时期的侦察兵,若不是全班同学平均每人瞻仰他一下是不会离开的,实际上猥琐的像**狂,为破坏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做出了巨大贡献。
所以,在二楼既可以尽可能的避免老师的**骚扰,还不至于往更高的楼层跑断腿。
刚哥的名字起得嘹亮干脆,铿锵有力,叫丁刚。刚哥在说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总是特别小心,一字一顿吐字特别清晰。原因是曾经有太多的人把他的名字听成“小叮当”,我和杲阳在开学第二天就跟他混熟了,原因是他太像老姚,而且他跟老姚都属于“青年”这类特殊群体,老姚至少在文字方面不再寂寞。
下课后我们把刚哥的言论转告老姚,老姚听后仰天长叹,这叹声幽咽缠绵,大有“此恨绵绵无绝期”的气势,亦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倾向。与韩信被斩时仰天长叹那句“吾不用蒯通计,反为女子所诈,岂非天哉!”同样悲凉。
我和杲阳现在后悔把这事情告诉他了,万一在弄出个“既生瑜何生亮”老姚吐血身亡英年早逝这可是谁都担当不起的责任啊!
所幸老姚最终还是“活”了过来,缓缓道:“可惜啊,是叮当哥哥不是叮当姐姐,要是叮当妹妹也行啊!”
整个上午,老师们都人间蒸发全去开会了杲阳问我:“这是个什么会啊,一开就是一上午?”
刚哥说:“八成是开追悼会!”
杲阳又问:“那开完追悼会是不是要开课了呀?”
我说:“乌鸦嘴,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刚哥说:“放心,我的经验是开学第一个星期之内教科书是发不下来的。”
快到中午的时候,马上就要放学了,就在这时,说时迟那时快,就看见一个黑影窜上讲台,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我们班主任。他向窗外指了指外面铺满了“红地毯”的小路,说:“知道这是谁的杰作吗?”
“老师——”一个同学小声的说。
“放屁!”老师说,“你们不往地上扔会变成这样?校长为这事单独找我们开了会,你们不看不要紧还到处乱扔。”
听到这里同学们无不佩服实验初中校领导的无限才华,“才思如泉涌”已经不足以形容,领导的才华在一瞬间爆发,像1908年的通古斯大爆炸。就为了这个事就有灵感开一上午的会,学校领导可以去写长篇了,保证速度比卫斯理还快。
于是我们下午全校动员大扫除,场面浩大。老师们在这个时候又全都销声匿迹起来,但是万一有一个偷懒的,他的班主任就会准时的出现在他的面前,然后就在你埋头干活之际有悄悄离去,来无影去无踪。
我和杲阳还有刚哥负责打扫学校的小花园,杲阳说:“刚哥,马上就要看见我们的兄弟老姚了。”
刚哥说:“你们哥们也扫花园?”

我说:“不是不是,他的风格是什么都不扫,这里是他和他的女朋友约会的地方。”
刚哥说:“女朋友?哪个女朋友?”
我说:“刚认识的,我们还没见过。”
刚哥说:“你哥们真厉害,才来两天就找到女朋友了。”
“是第一天就找到了。”杲阳补充道。
刚哥说:“那我们就在这里守株待兔吧。”
就下来就是长时间的沉默,我们好像是来捉奸的。
过了一会儿,刚哥说:“平时老师会不会也来这里蹲点?”
刚哥接着说:“老师有时候也挺不容易的,你看,整天在这蹲着挺累。”
杲阳说:“看,老姚来了。”
我们一起回头看,先是老姚风度翩翩的来到,在他身后还拉着一个女生,那女生颔首低眉,披肩的黑发垂下来遮住了半边脸,所谓“犹抱琵琶半遮面”,老姚牵着的那只手,惨白没有生气,“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若不是几个月见不着太阳断是保养不了这么好的。幸亏我们都知道这是老姚的女朋友,否则非把老姚看成拐卖未成年少女的犯罪分子。
老姚说:“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
刚哥忙迎上前去,伸出手:“你好啊,我叫丁刚。”话音未落,这只手就被一个比它大一倍的手捉住了,一个黑影挡在了我们眼前,一种不祥的预感笼上大家的心头。
果然,那堵像墙壁一样的生物就是老姚的班主任,像她这样的尊容只要见过她的基本都会在心里留下那一抹去的阴影。
她说:“好啊,看你们一男一女我就感觉不对劲,果然。你们给我解释一下,四个男的一个女的想干什么?”
我心想这下完了,我的人生从此将不再完美了。老师这回收获大了,都说是捉奸捉双,这回老师顺手牵羊一口气捉了五个。
老姚的班主任大手一挥,把已经像是从棺材里挖出来的老姚和像是在停尸间了冷冻了不知多久的女朋友摆在了一边。把我们三个亮了出来,现在该是我们“颔首低眉”的时候了。大家都低头看着自己脚尖,没人敢抬头看她。因为谁都知道自己活这十几年不容易“珍爱生命”这个主题在这里得到了充分体现。
我正在沉思中,就听见她的咆哮:“都抬起头来,别跟犯了罪似的!”
我现在宁愿我是犯了罪低着头,但我们又同时想到,如果现在再不抬起头来,恐怕将来再也没有抬头的机会了。
我们三个缓缓抬头。
她首先看到了杲阳,杲阳吓得连气都不敢喘了,脸都成了紫色,要是再看下去杲阳就要窒息死亡了。
她说:“你叫什么名字,好像在哪见过你?”
杲阳说:“我叫杲阳。”
她说:“哦,我记起来了你就是那个走错门口来我们教室的那个吧”,然后又把头扭像我,“还有你是吧?”
这件事导致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我们的名字就上了学校“光荣榜”的头版头条。引来无数游人的观赏,我和老姚、杲阳以及刚哥四个人更是看的津津乐道。在感叹自己一不小心一夜出名的同时,也感慨这所学校真是个卧虎藏龙高手云集之地。首先写这个“通报批评”的人就不简单,已经具备了写八卦新闻的资质。上面特别强调我们“四男一女”在昨日大扫除时躲进学校的小花园里……描写暧昧至极,让人浮想联翩。
回来后,我说:“这下好了,来这里的第三天就上了头版头条。”
刚哥说:“哎,那个姑娘挺可怜的,她站在那儿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也跟着上头条了。”
“这叫近朱者赤。”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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