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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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季的笑容和快乐,如惊鸿一现,再没出现。
除了莫翼,乐澄、安棱、慕容惟三个,都开始下意识地想逗他再笑一笑。
他们开始在饭桌上轮流说笑话,把听到的有趣的事情都说出来,往往自己笑了半天,张季充耳不闻。
乐澄建议带张季去外面兜风,毕竟每个年轻人对于跑车和高速都有一种天生的狂热的爱,结果张季坐在他颇为自豪的跑车上,就和坐在饭桌旁边没什么两样。
他们吩咐厨师做张季喜欢吃的菜,弄各种各样估计张季会喜欢的礼物,慕容惟觉得张季的个性应该比较喜欢电子产品,把最新的MP4、掌上电脑等等弄成一套送了过去。张季碰都不碰,每天照样拎着自己的书包来去。
安棱很花心思,送了一个最新款的手机给张季。他比较幸运,张季总算有点反应,盯着那个手机喘息了数秒后,张季脸上掠过一丝愤恨,把手机直接扔到了窗外。
张季的词典里面,好像没有感动这个词。
“阿季是不是缺哪条神经?”慕容惟不得不再次提出这个。
他现在开始研读医学,刚刚入门,每天都是神经神经神经,结果被莫翼嗤笑,“不是缺,是多了一条。”
“多?多了一条什么?”
“专记仇的神经。”
安棱说,“阿翼,你对阿季研究得很专业啊。”
莫翼冰冰冷冷地一笑。
四人之中,他和张季打交道最久。
他们用的招数,哪一招莫翼没用过?
张季的骄傲就象一把刀,他的倔强可以把人活生生磨死。
他的无动于衷,比什么都伤人。
乐澄还不至于放弃,“不是有一句俗话,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吗?”
莫翼笑开了,“你们尽管试。”
张季的厉害,乐澄他们尚未领教,所以象当日的莫翼一样努力。
结果可想而知。
多番努力后,张季和刚开始的时候没什么改变,同样的安静和冷漠,仿佛把语言当成了一扇隔壁自己和讨厌的人的冰墙,冻得人虽然没有哆嗦,却时时刻刻难受。
没人可以长时间忍受这种冷淡。
张季的韧性令人叹为观止,很快,连乐澄都不得不同意,即使是傻子,也不会想和张季比拼耐性。
要比吗?
比实际点的东西好了。
偏离了一段时间后,最终还是按照原来的轨道继续。
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多少都有些心有灵犀。
安棱首先提了出来,“休息了两个礼拜,应该差不多了。”
目光在诡异的空气中交流,片刻就心领神会。
“乐澄,你问问林眺来不来?”
“好。”
和张季比起来,林眺真是无以伦比的乖巧,一叫就来,礼拜五晚上快六点的时候,落落大方地出现在别墅门口。
一进门就高声问,“谁在想我?”
安棱懒洋洋地扯着嗓子回答,“当然是乐澄。”
林眺走到饭厅,扫一眼已经安坐在位置上的四个帅哥,挑起眉向安棱兴师问罪,“你就不想我是不是?”
象屈尊降贵的女王一样,逐个亲吻坐在位上的男人们,绕着饭桌晃了一圈,才坐到留给自己的椅子上,仰头惬意叹气,“被四个美男围绕的感觉真不错。”
安棱拍拍大腿,“林眺,过来。”
林眺白他一眼,“喂,你们还没把阿季搞定吧?”
慕容惟说,“一个一个来,先搞定你,再搞定他。”
林眺有惹人喜爱的一面,和他**,说暧昧的话,让人感觉很好。
他和张季截然相反,面上肆无忌惮,骨子里知情识趣。
调笑的时候,张季回来了。
“阿季,我又来了哦。”林眺隔着饭桌,把手指伸到张季眼皮底下晃动。
莫翼抓住他的手,咬了他的指头一口,“你又调皮捣蛋,别招惹他。”
慕容惟听得直侧目。
这么些人,把张季招惹得最厉害的,就是莫翼自己。
饭菜上来,林眺乐滋滋地笑,“你们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烧鹅?”
“吃吧,等你发胖了别后悔。”
“胖一点摸起来手感才好,”林眺边吃边鄙视安棱,“没见识。”

乐澄从隔壁把他拉了过去,对安棱说,“安棱,我帮你教训这小子。”
安棱哼了一下,“你忍不住想碰他就碰吧,别拿我当借口。”
林眺被乐澄肆意吻着,咯咯笑出来,呻吟着说,“乐澄,就是和你们玩才过瘾。”
“怎么?那些新朋友满足不了你?”
他们之间的暧昧情动,张季一直垂着眼,视若无睹,吃完饭,站起来要去书房。
“阿季,”莫翼叫住他,“去浴室洗个澡,到慕容惟房里等我们。”
张季整个人骤然僵硬了。
林眺和乐澄刚刚结束一个深吻,也转头,带着少许惊诧看着张季。
安棱用商量的口气和林眺说,“林眺,你帮点忙?”
林眺左右看看,四个人的眼神都不是开玩笑的,他很快明白过来,走到僵硬的张季身边,温和地笑着,“阿季,我们一起去?”
他握住张季的手,平时灵活的拿画笔的手,现在冰冷冰冷的。
“阿季,走吧。”林眺把声音放低,只有亲密的朋友才会有这样的语调。
他比张季更熟悉这些为所欲为的富家公子,玩得好,可以很快乐,玩得不好,会被修理得很惨。
林眺玩得好,并不代表他不知道玩得不好的后果。
张季再继续迟疑,惹得四个大魔王和他一起进浴室,下场会比张季一个人去洗澡惨上一万倍。
“阿季?”林眺握着他的手,紧一紧。
张季终于抬起眼帘,幽黑的眸子看了他一眼。
对于张季的聪明,林眺非常惊讶。
只看了一眼,张季就仿佛都明白了。他给林眺一个轻微地几乎看不出来的眼神,表示他不会逞强,开始移动脚步。
连林眺都觉得,张季的眼睛是充满魔力的。
跟上去前,林眺贴近莫翼,压低声音问,“要灌肠吗?”
莫翼摇头。
林眺松了一口气,还好,看来今晚还只是练习一下。
林眺跟着张季到楼上去之后,剩下的人吃完饭,也纷纷上楼洗澡。
不多时,身材极不错的富家子弟,一个个穿着睡袍,入了慕容惟的房间。
安棱环视了房内一眼,问慕容惟,“阿季呢?”
慕容惟耸耸肩。
莫翼要张季在房间里等他们过来,其实,他们比张季到得还早。
隔了两个礼拜,时间在记忆里似乎变得漫长,酝酿得发出醇酒般的气味。
每个人都不禁轻微地激动,仿佛谁在心里挠着痒,也许越难到手的东西才越让人渴望,想到张季究竟还是要在他们怀里掌下难以自抑地喘息呻吟,**就有一股热流涌过。
好一会,才有脚步声从走廊传来。林眺揉着湿漉漉的头发出现在门口,看见四个人都或倚或坐地等着,撇撇嘴,“你们还真积极。”
“阿季呢?”
“快出来了。”林眺把擦过头发的毛巾顺手塞给安棱,坐到床上,“看他咬着牙洗澡,人一直在哆嗦,真可怜。”
说这话的时候,门外又有了动静。
这次张季终于出现了,头发湿湿的,水珠凝在发尖上,不时滴一滴下来,脸颊染着热水澡后特有的一点点粉红。
可是,没有象林眺说的那样打哆嗦。
看起来,还挺直了腰板,很冷静。
带着冷漠的神情,站在门口,象林眺一样,扫了房里的人一眼,但眼神,却和林眺彻彻底底的不同。
林眺的眼神是暧昧的,热热的,很撩人。
张季的眼神很冷,倔强的,隐忍的,骄傲的冷,它不撩人,却直接把旁人想深藏不露的野性和狂性都招惹出来了,能把人激得浑身一个冷颤,然后热血轰然冲上大脑,恨不得把他撕碎了吞到肚子里去。
伴着他的眼神,连空气里飘荡的淡淡的沐浴乳的香味,都成了催情物。
安棱握住张季的肩膀,“阿季,来吧。”
阿季被他推到床边,慕容惟接手,从后面把他抱住,往他小巧的,还沾着湿气的耳垂上轻轻吹气,“别怕,这次保证不弄疼你。我们只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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