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高处不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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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所有人有些吃惊,女皇武则天似乎对林久久一见如故,林久久说什么她都高兴。太平公主还打趣道:“母皇,我们这些陪客还是都识趣的散了吧,不然您这眼里只有林真人,我们都成了摆设了。我好歹也是个公主,这要传出去,我颜面何在啊?”
此言一出,逗得武则天笑的直冒眼泪,“你这个胡搅蛮缠的孩子,朕平常还不够疼你?这会儿竟跑到这儿抱怨来了?娘和林真人相识的时候,可还没你呢!”众人见女皇如开开怀也都跟着笑了起来。林久久却不由的纳闷起来:“这女皇帝自打和见面那刻起就一口一个故人,一口一个老相识的。现在又说出这般令人不解的话来。莫不是30年前,她在我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到过紫霞观?可她明明说与我相识之时还没有太平公主呢。太平公主都眼见奔四的人了,几乎没这个可能性啊……这个问题显然有些困扰林久久了。
年迈的武则天看着此时众人无所顾忌的笑脸和眼前这桌吃的差不多的菜,不由黯然伤神了起来。眼力价好的上官婉儿赶紧收起了笑,一桌子的人一也都纷纷吓得大气不出。这场景让林久久深刻了体会了一回伴君如伴虎的真谛。
说到底还是女儿亲,见武则天忽喜忽悲,太平忙道:“母亲,您这又是怎么了?刚才不都还好好的嘛?”
武则天抬眼看看一脸不解的太平公主叹道:“诶,娘这个年纪,要是在民间也应是四世同堂,该净享天伦了。可却偏偏身处这貌似威严高贵其实最冷冷清清的大明宫里,没有一点意思。”又伸手抚摸太平公主的脸,“就连你这个小太平也早有了自己的家庭。空有那么多的子孙,到头来竟连个陪朕吃饭的人都没有,就这顿饭还算是吃出了点味道来。”说罢只顾垂头叹气了。
和所有人一样,太平眼中的母亲也总是以强者的姿态出现的。此时真真怯怯看到的如此寂寞脆弱的武则天这才首次让作为女儿的太平公主感到了她母亲的孤独,其实她和所有老人一样渴望天伦之乐。
看着这样的母亲,太平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刺痛了。她柔声道:“娘,今后女儿会常进宫来看你的。您要是觉得孤单了,我就像小时候一样,住在您身边陪着您。”
武则天看着女儿真诚的眼睛,心中感到了一丝久违来自亲情的温暖。
看到武则天母子这般林久久心中慨叹:“原来,再强的人也还是会感到孤独的。”她平素里是最受不了煽情场面的,于是就跳出来缓和气氛,笑道:“陛下,有得必有失。您虽然生在帝王家鲜能享受人间的天伦之乐,可在您英明睿智的治理下,百姓都安居乐业,衣食无忧,老有所养。这普天下的百姓都敬您爱您,他们不也都是您的子民吗?只是无法陪在您身边便是了。不过您想想,我们平日里的供奉的那些神明,不也和您一样供奉的人一走就只剩下他们自己吗?高处不胜寒,这只是个规律。”
此语一出,众人也都跟着附和。不管真心假意,却正中了武则天想要成仙的下怀。哄的老人家顿时又高兴了起来。问道:“真的?朕真的像神明一样?”那样子活脱一个天真的孩童。
太平见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母亲,人常说六月天,孩儿面。我看啊,应该是六月天,女皇面。您现在活像个小孩儿,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武则天一怔,笑道:“还小孩子呢?母亲都老的不成样儿了呢。”
林久久微笑道:“陛下此言差矣,贫道此番来不就是为您返老还童来的吗?”
众人皆惊,有人心中不屑,也有人惊叹这道姑的胆量,于是各怀心事无人言语。换婆也有些慌了,赶忙元神出窍,在林久久耳边传音道:“你这个娃,你咋啥都敢说呢?这女皇帝喜怒无常,要是你说了做不到,那就闯下天祸了!”

(你这个孩子,怎么什么都敢说呢?这女皇帝喜怒无常,要是你说了做不到,那可就闯下天祸了!)
林久久知道换婆是为自己担心,心想,“婆,那你放心,我自有分寸的。您就等着享福吧!”她的意思被换婆用近年苦练得还算勉强的读心数得知了大概。可在换婆的眼里,林久久究竟还只是个孩子,对她的担心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减少分毫。只管挖空心思去想到时候怎么去救她的法子了。
武则天成仙心切,听了林久久此言如枯木逢春,喜道:“林真人此话当真?”
林久久不顾在桌下使劲拽她衣襟的换婆的阻止,依旧胸有成竹的正色道:“君前无戏言!贫道已经为陛下带来了内服外用的丹药。”武则天急切道:“哦?那朕什么时候能用?”
林久久灿然一笑道:“随时都行。”
武则天忙道:“那就现在吧!”又吩咐上官婉儿,“婉儿,你陪公主先吃着。朕与林真人先往内殿去了。”说罢就起身走。林久久换婆紧随其后。
来到了长生殿内阁,并退了左右。林久久给了武则天一粒白色的药片吞下,安置她躺与榻上,又陪她聊天。没有一炷香的功夫,女皇便沉沉的睡去了。
换婆一看四下无人,忙急切的问道:“你这个娃,你给她吃了个啥吗?她这么大的年纪的,万一吃的不对过不来咧。你可就把天祸闯下咧!你倒是说,你把她弄睡着了要干啥呢吗?”
(你这孩子,到底给她吃了个什么啊?她这么大的年纪的,万一吃的不对过不来咧。你可真祸下天闯!你倒是说,你把她弄睡着了要干什么啊?)
林久久笑道:“我还没胆子答到害皇帝呢!何况她还是我一直钦佩和喜欢的人物。我就是给她吃了片安定而已。那药还是您买的呢,您忘了?”
换婆一瞪林久久道:“额按你开的单子是买了个叫安定的东西,可那是干啥的嘛?”
(我按你开的单子是买了个叫安定的东西,可那玩意儿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林久久道:“安定,安定,顾名思义嘛!就是叫她睡觉的药呗。”
换婆道:“啥?睡觉的?你答应的是叫她返老还童,把她弄睡了干啥呢嘛?”
(什么?睡觉的?你答应的可是叫人家返老还童,现在把她弄睡着了是干什么啊?)
林久久笑道:“不是都说没不老药的嘛!我要叫她变年轻最直接就是先把头发给她染黑了啊!这我不是和您说了嘛?”
换婆这才恍然大悟,舒了口气笑道:“哦,半天是这啊?婆都叫她们那架势吓糊涂咧!那你把她弄睡着了就是故意往玄里弄呢么,叫她相信自己是真年轻咧?”
林久久得意道:“哎!答对了!就这个意思!您太聪明了!然后她见了自己的外部变化,心里一高兴,心态也就年轻了呗。按历史记载,现在开始,等到了她明白过来,她也大限将至了,到时候就和她说天命难违呗!”
换婆笑骂道:“你这个鬼机灵!也不提前给婆说,害的婆白给你操心,吓的额连那桌子的好吃的都没尝出个味儿来!”
林久久笑道:“那不是没时间吗?我回到观里一觉醒来咱就被招这儿来了。”又一挽换婆胳膊讨好道:“再说您这么聪明的人,还用的着我说?至于那吃的嘛,只要我成功了,以后还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啊?”
换婆听了心里很是受用,但还是轻哼一声,假意骂她顽皮。
林久久撒完娇道:“婆,那咱这就开始吧。您来给我帮忙,咱开始给她染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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