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偶遇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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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日不落帝国的版图太小,也许是因为日不落帝国中拥有的历史名城太少,总之很多因素导致雾都几乎集中了全国多半的人文名胜。
白金汉宫、雾都塔桥、海德公园、雾都塔、圣马丁教堂、南华克大教堂、威斯敏斯特教堂、国家美术馆、日不落博物馆、泰特现代美术馆、自然历史博物馆、科学博物馆……走马观花式的转了一圈,一天的时间也过去了一大半,可唐棠依旧兴致不减,还要去闹市区逛街,这让陪在身边的沈元和小飞无可奈何。
在小飞的介绍下,三人来到了雾都北部查克法姆商业区,这里是由6个露天市场和室内市场组成,以酒吧、俱乐部、服装和古董店闻名,一直是颇受游客欢迎的景点之一。
这里的商品也是琳琅满目,唐棠宛如走进大观园的刘姥姥,看到什么就感兴趣,幸得小飞做这兼职导游还算合格,大多数问题都能让唐棠满意,唯一不好的就是唐棠买了很多东西,让两个男人叫苦不迭。此刻的沈元开始庆幸,并暗自发誓,只要能找到合适的借口,绝对不能再陪唐棠来逛街。
从某个大商场中走出来,却见夜幕早已降临,唐棠终于为两位男士考虑了一次,说道:“哎呀,天已经黑了?”
沈元急忙答话道:“是啊,唐棠,今天我们已经出来了一整天,再不回去,你赵伯伯应该担心了。”
唐棠撅起小嘴,“沈大哥,你是不是觉得陪着唐棠很烦很无聊,早就想回去了?”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沈元纵然心里在不停地点头,但嘴上只能违心的说道:“如果你想继续,我当然会陪你……”
唐棠立即接过话头,展颜道:“我就知道沈大哥最疼我了,”说着咬了咬食指,“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添饱肚皮,我们再接着逛?”
…………
雾都最能展现文化融合和多样艺术的地方首推苏活区,这里虽然街道狭窄,房屋也不特别富丽堂皇,但最引人入胜之处是人,嬉皮、同性恋者、移民各族群为苏活带来了旺盛的生命力,霓虹灯闪烁之下的苏活区是雾都二十四小时无休不夜城的最佳代表。
匆匆忙忙吞了几个汉堡的唐棠三人此刻正漫步在苏活区狭窄的街道上,看着周围时髦前卫的新新人类,唐棠和沈元有种来到另一个世界的感觉,这里的标新立异,与华夏传统的中庸之道差距实在是太大了,甚至大得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少女们穿的很少,可惜发育得很“健康”,连小狐狸都羞得蒙住了沈元的眼睛,而沈元却感到很无辜,心里在大呼:“唐棠你觉得不好看,也不能蒙住我的眼睛啊?就算你想借机摸摸我的脸,但你至少得留一条指缝给我啊……”
小飞却是习以为常,显然他纵使不是这里的常客,也应该是经常见识这般“风景”,说实话沈元有那么一点点开始羡慕小飞,单身多好啊,看看自己,明明和唐棠之间没有什么,结果还是被强制性非礼勿视,若是在一边的女人换成是刁蛮小龙女,那会是什么下场呢?
想到小龙女,沈元就开始有些心不在焉了,自从离开蓉城,沈元就关了手机,都快过去两天了,小龙女如果发现我不见了,她还会象以前一样想我吗?两人自从重逢之后,就时不时有些小别扭,当年水晶宫中的甜甜蜜蜜、卿卿我我是否也不复存在,到底两个人之间算什么,朋友?恋人?似乎都不是准确的答案。
“沈大哥?”唐棠的声音将沈元拉回了现实之中,“看你一脸神不守舍的模样,在想什么呢?”
“咳咳,”沈元还是不太习惯说谎,“没……没想什么……”
“哼,肯定在想刚才走过去那几个小狐狸精,穿的那么少,也不怕冷,”唐棠一脸的不高兴,加快的脚步,将两个男人甩在了身后。
沈元苦笑,“这说的是什么话,明明自己才是小狐狸嘛,”可惜这话却不能说出口,否则唐棠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好看。
“哎哟,”唐棠一声惊呼,原来是撞上了一个身着休闲西服的金发外国青年,对方没事,自己却扭了脚。
沈元上前扶起了唐棠,同时向那个金发青年道歉。对方却对沈元视而不见,盯着唐棠眼都眨一下,口中喃喃的说着些什么。
这金发青年的无礼让沈元多少有些心里不高兴,问道:“小飞,这洋鬼子说什么呢?”
小飞低声翻译道:“这洋鬼子神经兮兮的,说什么‘粗鲁野蛮的兽人中竟然出现美丽的珍珠,不知道是耶和华的讽刺,还是撒旦的恩典?’”
沈元也搞不懂金发青年话里的意思,只是缓缓将唐棠拉到了自己身后,说道:“我们走。”说完,便转身离开。这样的小插曲虽然无足轻重,但沈元终于找到结束逛街的借口,唐棠纵然一百个不情愿,也只能听了沈元一次。
地下停车场中虽然灯光明亮,但空旷的回声还是让人有些心里发虚,还好沈元三人都不是普通人,径直走向小飞开来的车。转角处,沈元突然停下脚步,唐棠和小飞见沈元停下,虽然不明就里,也跟着停了下来。
沈元也不解释,就这样站在那里,数息后,转角的黑暗角落中缓缓一个身影,竟然是刚才街头遇见的那名金发青年。从偶然相遇的地点到这里,最起码有十分钟以上的路程,如果说是再次偶遇,打死沈元也不会相信。

沈元静静地看着这个金发青年缓步走到跟前,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猜度他的目的,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唐棠看,让沈元心里一动,莫非他的目标是唐棠?想到刚才偶遇时,他说的第一句话,再联想到昨晚安妮离开时的表现,沈元不由得心里一阵疑惑,为什么这些人对唐棠这么感兴趣呢?
看起来这个金发青年的眼神很不错,已经看出沈元是三人中的核心,于是他很绅士得对着沈元鞠了一躬,并说道:“尊敬的东方人,您好!我是来自日不落北部古老格林家族的约克,出于我对东方好奇和向往,我希望能很荣幸能认识三位神秘的东方来客。”
虽然小飞在充当临时翻译时,已经尽量的按照日不落绅士的习惯,将说辞展现的较为漂亮,但沈元依然毫不留情面的说道:“说出你的真正来意吧。”
约克似乎对这种极不符合绅士风度、直来直去的说话方式很不习惯,喃喃自语道:“粗鲁的兽人果然没有一点绅士风度,哪怕只有那么一丁点。”
这话说的声音虽小,但练体者讲究的便是耳聪目明,需要的是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对于常年锻炼体魄的小飞而言,约克的喃喃自语已经足够让他听得一清二楚了。如果说第一次偶遇时,约克口中的兽人还不知所指是谁,但这一次已经让小飞明白他口中的兽人至少已经包括了心中的偶像沈元。
小飞是谁?雾都唐人街小字辈中的一号人物,除了赵半山等长辈平时还能训斥几句,别的人莫说是当面侮辱了,就是一个不屑的眼神,也已经足够被揍一顿的理由。小飞突然抢前一步,伸手便是一拳,约克速度虽快,可惜反应慢了半拍,小飞这一拳击中了他的左肩。
小飞此刻得势不饶人,前手、十字劈、前踢、横扫……一连串的动作使得如行云流水一般,将约克打得手忙脚乱,约克一面后退,一面叽哩哇啦的一通鸟语,想来十分不解,为什么小飞会突然动手,不过,沈元和唐棠也不知道,因为约克刚才这一句,小飞并没有翻译。
沈元见那约克拳脚功夫也实在一般,和小飞搅在一起,根本就是充当了沙袋的地位,于是谈谈的说道:“先听听他说些什么吧。”
沈元发话,小飞立刻停下来,垂手又退到沈元身侧。约克终于得到机会喘了口气,厉声道:“华夏人,为什么要动手?你以为格林家族是好欺负的吗?”
小飞语气很平静,在他眼里,约克不堪一击,如果愿意,随时可以将他变成死人,而对于死人,小飞觉得没必要和他斗气,“约克先生,我们是华夏人,而不是兽人,请你一定记清楚了,如果还有下次,”小飞眼中锋芒一闪,“你就不会还能站着说话了。”同时,小飞这才将两人的对话翻译给沈元听。
约克傲然一笑,“你的华夏功夫虽然不错,但是你还不足以成为黑暗世界的一员。”
一会是兽人,一会是黑暗世界,这约克疯疯癫癫的话语,让沈元三人禁不住怀疑他们遇上的一个疯子。原本打算不再理会约克,却不料,约克又问道:“美丽的兽人小姐,不知是哪个家族能有幸拥有象你这般美貌的后代?”
这一次沈元三人全都懵了,唐棠如此貌美怎么会和野兽扯上关系?这个约克一定是个疯子,沈元气恼的说道:“怎么遇上一个疯子,小飞快去开车,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小飞闻言飞奔而去,沈元和唐棠也快步跟了过去,身后风声忽起,约克竟如鬼魅一般,又挡在了沈元前面,只见他单手抚胸,又一个鞠躬,“美丽的兽人小姐,难道你就不能稍稍透漏一点你的来历么?”
沈元皱了皱眉头,他并没有感觉到周围灵气的波动,但刚才约克的速度和控制力已经超出了人体的极限,这不是单凭**的力量就可以达到这样的程度,即便是快要步入先天境界的小飞也不行。沈元忽然有种感觉,这个约克可能并不是一个疯子,从他刚才的速度来看,他应该是用了某种自己不了解的法门,一种不使用天地灵气、也不是单单依靠**的法门。
小飞很快便开车过来了,沈元和唐棠登上车,通过小飞的翻译,沈元鬼使神差得又对约克说一句,“约克先生,你可能搞错了,我身边的这位女士不是兽人,她是地地道道的华夏人。”
约克却奇道:“不可能,我明明从她身上问道了狼人的味道,对,是狼人的骚味。”
沈元放下了车窗,不再理会约克,小飞也将车驶出了停车场,还一边说道:“真晦气,竟然遇上个疯子。”后视镜中的沈元一脸平静,但心里却似翻江倒海,狐狸和狼本就是近亲,约克将小狐狸当作了狼人,而昨夜美女警察安妮和她的同事对话,也是因为和小狐狸近身之后,可能发觉了异常,虽然她们的对话是用的日不落语,沈元读书时并没有用心去学习,但有一个单词他能听懂——wolf——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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