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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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江礼出世的那天已经过去两天了,江绾已是第十几次怒气冲冲的来到重案组。暂时抗着重案组重担的是痕迹学专家唐木乐。唐木乐长年跟尸体打交代,在江绾的感觉中,她的身边就像是被一层阴影包围似的,跟她说说话都觉得吓人。
唐木乐其实长的挺不错,温柔、大方。不过你别说,现在好多女人还就特别中意法医这一行,就江绾以前的宿舍室友有两个就特好奇这些事情,也不知是女人的心理出现了问题,还是现在这个社会出现了问题。
江绾在重案组里来回转悠着,马局长那边保证都下了十几回了,但现在都还没见到江礼的影子。这让她今天怎么跟老妈交代?她可是跟老妈说好的,江礼是去外半案子,如果让老妈知道江礼一去不回……
江绾都不敢想下去了。她绕了三圈,重案组此刻就唐木乐一个人来,黄胖子因公成了植物人,郑谨仁轻度脑震荡,左胸中了一枪,小腹中了三粒流弹,大腿中了一枪,身上多处被划伤,肩胛有处口子深的可以看见骨头。不是发现及时,流血都够流死他的。此刻他刚从抢救中苏醒,神志都尚未清醒。而那卡车司机,除了出现了点耳鸣,其他什么事都没有,相对而言,他真的很幸运。
云理警方当天傍晚就组织人员对江礼进行搜寻。可惜一直无果。那天最先到现场的警察是刑侦大队长罗阎。罗阎到的时候,现场只有四个人,卡车司机,郑谨仁,黄胖子,长发胖子。现代轿车不知所踪,剩下的也个匪徒也失去了消息,保山市警方各个路口守卡两天,居然没有等到他们的出现。
唐木乐对江绾的闲逛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不时还抱以同情的像江绾看看,安慰道:“没有消息就证明还有希望,绾绾,你有黑眼圈了。”
江绾其实很不想面对唐木乐的,可重案组除了BT还是BT,南方今天幸好不在,不然说不定她都不进重案组的门。江绾愁眉苦脸极其怨妇状的坐到唐木乐身边,“木乐,你说江礼会没事吗?”
唐木乐明知这是句废话,可还是很郑重的说:“江队可是运气超人,我相信她一定会没事的。”
“希望如此吧。”江绾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木乐,你和我说说话吧……”
“好啊,”唐木乐微微一笑道:“做文案很闷呢,幸好你来了,不然就我一个人留守在这里。”
“一个人在这里是不是怪冷清的吧?”
“还好吧,相对于在停尸房里对着冰冷的尸体慢慢琢磨,这里的味道可是要好很多呢,那些尸体啊……”唐木乐正准备滔滔不绝的讲下去。江绾立马抬手打断她,“别吓我啊……我们说些别的。”
“说别的?”唐木乐歉意的笑了笑道:“说什么好呢?”
“对了,木乐,你为什么会叫木乐呢?我一直对你的名字很好奇的。”江绾随便找个话茬。
唐木乐:“都是以前派出所的错拉,我本来叫唐栎来着,可那派出所里的老所员不会用电脑,一打就成唐木乐了。后来我觉得这名也不错,没改。你可以理解成我是一根快乐的木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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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这是蝴蝶飞舞的季节。这样一个傍晚,她独自醒来,看到蝴蝶,看到梦。
这是做梦吗?红木,草房,蝴蝶。那么那么多蝴蝶,颜色多她数不过来。这不应该是美丽,而是华丽。
唯有华丽才能形容如此多的蝴蝶在一间房里飞舞的情景。这便是在梦中,也难得一见。
原来死掉,也不是那么痛苦……至少,还有如此美丽的梦……
此时此刻,在另一间草屋内,一老一少正在一边吃晚饭一边闲聊。
小的问:“阿公,那女的能醒吗?”
老的答:“醒不了,不死就是个奇迹了。”老头说的相当肯定,可他殊不知隔壁屋的女子都醒过一次了。
“那不醒怎么办呢?总不能在我们这里住一辈子吧?”“这好办,她就算不醒,身体的器官也会逐渐修复,过一阵你背她出山,送到临近的县城就是了。”
“我背出去?”小的大蹙眉头道:“三四十里的山路唉,您就让我这么把她被背出去?您就这么看的起您孙子?”
“那你把她背回来干什么?”老的笑眯眯的说,一脸揶揄的神色,“你就图人家姑娘好看吧……”
“阿公,不带这么冤枉人的呀,”小的放下碗,义正严辞,“我可是本着菩萨心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陀的意念才背她回来的!再说了,她是打公路上滚下来的,离咱这才十来几里地,要是再远点,我可真不会背她……”
老的拿着筷尾快速抽了一下小的头顶,小的捂着头不爽道:“阿公,干嘛又打我头?”
“睁眼说瞎话,你该打。从小就教育你,帮人就等于帮自己,我们这不缺吃不缺穿,多个人让你照顾不是也让你多点事做?省得你天天说闷……”
“也是哦…”小的说完放下碗筷,一溜烟的跑了,撂下一句话,“阿公,今天你收拾碗筷拉,我去看看那女孩。”
“瞧把你乐的……”老的站起来伸懒腰,眉头蹙了蹙,嘀咕道:“这女娃子心脉不齐,好象还有什么隐疾啊……”
那边忽然又传来小的声音:“阿公,你快来!”
老的慢步晃悠着走过去,嘴里叼根牙签的样子到是十足的黑色会老大派头模样,晚风一吹,满头银丝在风中微舞。
小的站在江礼的床头,凝视着江礼看上去很平静的面容。老头站在床边也看了一会,眉头微蹙,小的赶紧给老的帮来一个凳子。老的坐下来伸手慢慢探上江礼的脉搏。
时间在指间如沙般流走。
老的抬头看看小的,又低头看看江礼。
“怎么样?”小的忍不住的问。
老的瞥了一眼小的说:“我敢打赌,这小丫头一定还有个孪生姐妹。”
“为什么?这也能赌?”小的一脸讶色,嘴里小声嘀咕道:“您哪次赌赢过呀?每次输了还不是照样耐帐……”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阿公我以前打赌从不跟医学沾边,不过这次,我感肯定,如果不是远方还有一个意念陪她一起支撑,刚才她挺不过去,现在应该过了奈何桥了。”
小的处于迷糊中。
老的叹息一声,道:“大难不死,造化,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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