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北方的一座小城市，它被山包围着，显得有点与世隔绝。封闭的小城用环山保护着它古老的历史，仿佛世外桃源一样坐落在繁华的发达的现代世界。
小城中的人白天辛勤地工作，晚上早早歇息，一代一代人都是如此．每到了晚上小城的街道就被冷漠下了下来，很少有人在夜里行走，这就让原本质朴美丽的街道变得安静，黑暗，阴森。
陈光华刚从外地出差回家，大巴上的人都昏昏欲睡，个个耷拉着脑袋。可他此时却睡不着．马上要到家了，他渴望见到自己的儿子和老婆．心里想像着拿出给孩子买的电动汽车时孩子惊喜的目光，陈光华不仅轻轻地笑了．此时车子已不知不觉地开到了滨河路，河堤上点点的火光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他仔细的看了看：哦，原来是在祭奠死人．一股彻骨的凉意透过车窗传遍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顿时打了个激凌．远处的火光在暗夜的包围中漫漫地跳动着，仿佛是有节奏的召唤一般，吸引着陈光华，他看的痴了。这时车上有人打破了原本安静的气氛：“司机停车，我要上厕所。”一个年轻男人叫喊到。车子慢慢地停了下来，男人夹着腿急速跑下了车飞快地跑到河堤上，男人怕是憋得急了，直接在河堤上尿了起来，故意把正在燃烧的祭奠用的蜡烛浇灭了，火光慢慢地淡了下去．陈光华看在眼里突然觉得非常气愤：怎么能对死者如此不尊重呢？
男子好像尿的时间特别长，司机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冲着男人的方向大喊了几声，并发动了汽车．司机的喊声打破了原本的宁静，大家的目光都朝车窗外看去，就在这时奇怪的一幕发生了：站着尿尿的男人突然没有征兆地身子向前倒了下去．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车上看到的人都张大着嘴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事情。陈光华感觉到事情不对，第一个冲下了车，朝着男人的方向奔跑过去，车上的人也陆续下了车。
男人死了，面容详和，似乎还带着微微的陶醉，身体重重地压在那已经快要燃尽的蜡烛上，死因不明。司机拨了110，警察很快就来了，仔细的盘问了车上的每一个乘客，最后对这样莫名其妙的死法也哑口无言。陈光华录完笔录以后身心疲惫，心想这么晚了，只能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打到出租车了。街道很安静，他一个人在路边静静地走着，不知不觉到了公交车车站．这时的他多么希望能够快点回家，把今天看到的一切全都忘记。车站的时钟指针指向凌晨1点，陈光华看了深深地叹一口气，心想也许车马上就要来不及了吧？就像是应了他的想法一样，耳边突然传来车子发动机的声音，他身体一个激灵，向后看去，一辆9路公交车正缓缓地驶来停在他身旁，他顾不得多想就兴奋得上了车，发现有几个熟面孔，竟然是长途车上的旅客，只是看上去表情漠然。他看看前边人都坐满了．就一**坐在了最后一排。
陈光华掏出钱准备买票，可车上却不见售票员的身影，再看周围的乘客也都没有想要买票的意思，甚至没有人说话，每一个人都僵直地坐在那，似乎是有意让周围安静，安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陈江华在这怪异的气氛中大气都不敢喘，一颗心卡在嗓子眼说不出的难受，他紧张地打量着车上的每一个人，突然，他出现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一张已经死去多时的脸，是那个男人，下车去尿尿时死去的男人．他再也无法忍受，大声地叫起来：“司机停车，那是个死人，让我下车，让我下车……”他喊得是那么揪心，撕心裂肺的喊叫让他头脑缺氧，但车上的人依然面无表情。吱嘎，车子停了下来，当车门打开的那一刻，他连行李都忘记了拿，飞也似的冲下了车，站在路边大口地喘着气，愣愣的看着公交车重新发动，开走．突然已经开远的公交车上最后一排的位置上缓缓地转过一张再也熟悉不过的脸来，一张自己在镜中看过无数次的脸，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啊！
河堤边依然燃烧了祭奠用的蜡烛，火焰随着夜风的吹拂舞动得更加妖异，仿佛是放声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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