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私塾先生与农家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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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宝寨是位于鄂西山区的由山地向平原过度的一处丘陵丹霞地貌的风景名胜。这里山水相依,山清水秀,由于山水的形状酷似桂林山水,俗称“小桂林”。相传东汉末年,有一群绿林好汉在此打家劫舍、杀富济贫,后来,逐渐发展成以王匡、王凤为首领的农民大起义的主力军,成语“绿林好汉”就出于此。三国名将关羽曾在此用那把重达83斤的青龙偃月刀,在那座最高的山头,欣然刻下了“青山绿水”四个大字,他那种十足的英雄气慨与细腻情感,让人唏嘘不已。元末明初时,一个叫朱麟的江西老表在此定居,后来逐渐成了当地的一个大姓人家。
且说明末清初时期,百宝寨下有一个私塾馆,有十多个朱姓童子,一个从外地来的先生。这个先生有一肚子的歪才,三十多岁了,尚未成家,孤身在外,倍感寂寞,难免留下些风流话柄,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一次,先生在一员外家教一学生时,偶然见其母亲貌美,有感于心,就随口吟出一联:“千红万紫皆春色”,没想到学生母亲随即对上“百家诸子皆文章”。又云“春色恼人眠不得”,只听见楼上传来:“月移花影上楼来”,声音若莺啭燕啼,误以为其母有意,兴冲冲跑上楼去,结果被人家大骂一顿,轻薄不成,还斯文扫地,自觉羞愧,连束修也不好意思要,连夜灰溜溜的走了。于是便来到了百宝寨开馆收徒,决心从此做一个正人君子,早日娶亲完配。
一日,正在午睡的先生被早到的学生拍桌子,打板凳的声音惊醒了,要罚那个学生,随口吟出:“拍案惊醒金秋春梦”,要学生对下联,否则便要用竹棍打手,学生怎么也对不出下联,只好挨了先生几棍子,怏怏回家。学生家有五个姐姐,俗称“五朵金花”,当地俗谚云:朱家姑娘五朵花,人人见了人人夸。其中五姐最聪明,自幼跟着做生意的父亲,琴棋书画,略知一二,写得一笔好字,也能够吟诗作画,是当地远近闻名的女才子。五姐见弟弟无精打采,问明缘故,内心十分气愤,有心嘲弄这个单身的先生一番,便用毛笔写下:“卧床相思无人共枕”一句,叫弟弟去交差。

看见这清秀的笔迹、工整的对偶,以及字里行间的意思,先生晓得是学生姐姐写的,便有心一会佳人,可惜朱家小姐,养在深闺,从不抛头露面,一直没有机会,于是又写下一句:“竹本无心,节外畸生侧枝”,让学生带回。姐姐知其轻薄,恐被误解,赫然写下:“藕虽有空,腹内不染泥沙”。看罢此联,先生不觉暗暗钦佩,心想:这女子傲岸高洁,得此佳人,平生足矣!便私下请当地有名的李媒婆给他提亲,李媒婆见先生上门求她,又有重谢,欣然应允,到朱家天花乱坠一说,几天之后,事情便定了下来,不过前提是必须入赘倒插门,等秋后办事。久在异乡漂泊的先生也无话可说。
等到了入赘那天,按当地风俗,几个姐妹存心戏弄先生,便个个打扮一新,分不出彼此,让从没有见过五小姐的先生摸门不着。先生也不甘示弱,面对姹紫嫣红的“五朵金花”,计上心来,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随口说出:“青黄赤白黑,众女子谁是佳人?”其他姐妹不知所措,面面相觑,只有口齿伶俐的五小姐目不转睛,脱口而出:“稻梁菽麦稷,这杂种哪个先生!”虽然被骂,但让先生好不得意。
等到入了洞房,小姐事先故意将裤带打了个死结,让先生好久不得要领,说道:“树大根深,叫樵夫如何下手?”本来只想开个玩笑的小姐,面对笨手笨脚的先生,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一再勉励先生:“水急浪高,劝船夫莫要回头”。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折腾,终于水到渠成,夫妻渐入佳境,其乐融融。
第二天,一个要好的朋友故意偷偷询问他们新婚第一夜过的怎么样,先生大大方方的说:“猪八戒奶头山下摇旗呐喊,孙悟空水帘洞中冲锋陷阵,乐在其中”。把朋友们逗得哈哈大笑,新娘子脸色羞赧如花。从此,夫妻在一起,有时候吟诗作画,有时候男耕女织,养育了一大家儿女。这些儿女大都传承了老祖宗耕读传家的优良传统,一面种地,一面读书,世代繁衍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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