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回归世间
“仙翁仙翁，得道仙翁，陈搏得道仙翁陈希夷得道的那仙翁，陈搏仙翁，陈搏得道仙翁。仙翁仙翁，仙翁仙翁，仙翁仙翁，仙翁仙翁，仙翁。”
歌声嘹亮、高亢，诙谐而幽默，这首《仙翁操》是著名的古琴曲开指小曲之一，主要用散、按同度音，挑、勾不同弦以及简单的绰、注等来练习基础指法。此曲由现代发掘，曲调优雅。
看着罗列在那边弹边唱，悠然自得。老祖纹丝不惊的眼神中浮现了些微的波澜，嘴角微微翘起。
这是去年罗列才报班学习古琴，会的为数不多的几首曲子之一，在修炼之余，见老祖娱琴，手痒难耐。老祖的琴，虽不是法器，却是千余年前的货真价实的古董，再又伴随老祖多年，出入各界，充满了灵性，正好应景，便演奏了出来，算是答谢，也引得老祖对他道心境界的赞许。
“匹配阴阳第一，聚散水火第二，交媾龙虎第三，烧炼丹药第四，肘后飞金晶第五，玉液还丹第六，金液还丹第七。朝元第八，内观第九，超脱第十。道本无也，以言有者非道也，道本虚也，以言实者非道也。既为无体，则问应俱不能矣，既为无相，则视听俱不能矣。以玄微为道，玄微亦不离问答之累；以希微为道，亦未免为视听之累。希微、玄微尚未为道，则道亦不知其所以然也……”老祖端坐在树下，缓缓讲道。
“小友与贫道份不属师徒，功法法诀不得与授，今演法境界，能领悟多少，全看造化了，且看贫道施法。”
说罢，只见双手一扬，“掌心雷，去”老祖口中叱道，两团光球猛的射向空中，“霹雳”两声炸响，满天云气滚动，各种地火水风组合翻滚，混混沌沌，又如各种怪兽撕咬，“啪啦”又是两声轰雷，在看时，只见中分一线，清气上升，浊气下沉，越来越急，“天地初分，清浊飞扬”耳听老祖喝道，“吧嗒”感觉也不知有还是没有一声，天开云散，大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朝前延伸着，越来越远，越来越大，远方天地湛湛连成一线。
“我的乖乖，这是在开天啊”罗列张大着口，心中狂喊，目不转睛的盯着。
此时，老祖站起身来，长袖飘飘，如古典舞者般，左手一扬，右手一指，口中念念有词，足踏魁星，仙意怏然。一时，手指所处，一座座山峰拔地而起，连绵不绝，一条条河流蜿蜒伸展，河水奔腾，一片片平原广大无边，沟壑纵横，一处处湖泊海洋波浪翻腾，水光莹莹。
“混沌初开，地火水风，天地定”随着咒语音落，一切突然静止下来，但见群山峻岭，绿水奔腾，好一派山河。
又见老祖不知从哪取出一个圆珠，托在手中，晶莹剔透，对着口中，一口仙气吹出，圆珠冉冉升起，越来越快，“诸天星辰，现”耳听老祖喝道，望向空中，忽然出现满天星斗，璀璨生辉，“隐”随着老祖一声咒，满天星辰齐齐一闪而没入虚空，只剩下一颗大星，猛的一亮，化作太阳，光芒万丈，迅速照满大地，只觉照在人身上好不舒坦，浑身暖意洋洋。
待到此时，老祖双手朝天高举，十指张开，脚下转着园圈，口中念念有词，好像巫师祭天，只见十道光芒连绵不绝地从手指飞向四周，一片片树木、花草不断地涌现出来，就跟动画片上演的一样，片刻间便是绿树成荫，鲜花遍地。
“起”字一落，大片宫殿群落拔地而起，屋宇飞扬，白云缭绕，好一处仙家庄院，庄严大气。
一股明悟涌上心头，天地阴阳，地火水风，道本虚无，玄之又玄。心神境界快速提升，丹田中木尺缓缓转动翻滚，紫府中种子绿意怏然，天地灵气飞快涌来，罗列竟站在那里入起定来……
老祖欣慰的看了罗列一眼，微微点了点头，随即也闭目打坐。
界中半年后，罗列醒来，双目一睁，精光一闪，入目不远处就是那个大鼎，“嗯，试法鼎”右手五指凌空一抓，口中喝道“来”，“试法鼎”应声飞起，单手抓住鼎足，高举过顶，看着这七八十斤的鼎，不禁哈哈大笑。
“不错，这么快就领悟到御物境界。”老祖的声音传来。
四下打量，处在一处大殿中，大殿上供奉着三清画像，四周空荡荡，无一物，老祖坐在画像前一只蒲团上，面朝殿门，慈祥的看着罗列。
“蒲团，还是小岛？”嘀咕着发现自己站在大殿门口不远处，殿外一座大院，铺满不知材料的青石板，院中一株参天桃树，枝叶繁茂，绿叶葱葱。再看自身，已是练起期第六层后期了，站起来，躬身道：“多谢老祖！”
“且先活动活动”老祖道。
“是“
晃晃肩，扬起手，打起一套太极拳来……
再次来到老祖近前盘膝坐下，顿首道：“静听教诲”
“贫道观你刚才所使拳法应是从贫道昔年所作《太极图》演变而来，只是有些不对，且看贫道使来”说罢，展开衣袖，一招一式缓缓展开……只见整套拳法不着一丝烟火，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意境深远。看着看着，随之而动，如饥似渴的学了起来。老祖一连使了三遍才停下来。
“可曾有所领悟？”老祖道，见罗列点头才继续说道：“此不为功法法诀，纯是拳法，作交流吧。修炼时可有不明处，可说说？”罗列大喜，遂将不明的地方一一细细地问出，老祖耐心解答后又道。
“自混沌开天以来，俱是仙凡杂居，人间修士日多，致使天地灵气愈发枯竭。为此，有圣人算出劫难，降下刘白温断龙，斩断仙凡。各大宗门，道佛妖魔等皆搬迁入地仙界。人间有仙缘者，若修为到达地仙境界，结成元婴的，可通过极北极南两处单向传送阵到达地仙界。盖因人间灵气稀薄，不能供化神期以上修士修炼，少数人间古老宗门，亦有专用的单向传送阵到达地仙界，在门内修士达金丹期时，为修为的进境，也可私下进行传送。”
“观小友心神修为已有人仙金丹之境，所缺历练而已。而今分别在即，贫道可携小友到地仙界，不知你意下如何？”
一听此话愕然，罗列陷入沉思，良久……目光转向坚定，对着老祖深施一礼：“感激老祖的爱护和提携，然列修为不足，斩不断红尘，家中尚有老小，就在人间修行也罢。”
一直观察罗列神情的老祖，此时似乎有些欣慰，微微颔首道：“小友心思贫道明了，令郎成就他日亦是不凡，无须忧虑。”
拿出一只玉佩和一块玉简，说道：“贫道之所以号称睡仙，乃是昔年在武当山九室岩修行，得遇五位神龙真君传授《五龙蜇法》，今托小友带去，还于武当，此去自有机缘，日后还望小友能照拂些武当派。此玉佩可让令郎滴血认主，自带防护法门，可抵御元婴期以下全力一击三次，并能在每天睡觉时助主自行修炼。”
罗列大喜，儿子现在住校，若教他修行，很是不方便，这样一来，既不显山，又能增加修为，太好了！
又拿出一件道袍，一把木剑，一个小巧的袋子说道：“贫道观你身上衣物却也不能再用，只是此袍却是仙器，以你修为祭练不了，因此设下禁止，认主后能自发挡元婴期以上攻击，以下却是无视。日后慢慢祭练就是，须知怀璧其罪，切记。你是乙木真元，此剑是用这桃树一枝练就，算是法器，日后却能升灵器、宝器乃至仙器，望善待之。此乾坤袋却是普通之物，盖因贫道从不用此类物品，这还是当年帮人炼制之余，随手丢放之物，呵呵，内有净瓶圣水一些，桃果十只，那鼎也装在内，且先去炼化吧。”
三日后，望着两立方的乾坤袋，欣喜若狂，真是居家旅行的好宝贝啊。
一阵白光晃过，两人凭空出现在无人处，已是下午四点钟光景，细看却在希夷峡，望着罗列似是含泪不舍的双目，嘴里还在喃喃“谢谢”，老祖呵呵笑道：“无妨，贫道也是被人算计的，他日有缘再会。”
只见眼前人影越来越淡，慢慢虚化，最后凭空消失，罗列对着虚空深施一礼，久未起身。
转过身来，沿山路西行，一路空灵绝响般的水声，一下子感觉华山鲜活起来。前行二里许，忽闻人声，却是玉泉院到了。
请教路人，对好时间，果然只过去了不到两天。在心界却是呆了近五年，此时的罗列，面容看上去二十七八，身着灰色道袍，黝黑长发披肩，以一截桃枝为髻，挽在脑后，道袍腰身丝涤上挂着一只小巧香帜袋，造型古朴。肌肤似婴儿般光洁，一米八的身材，道袍飘拂，丰神俊朗，好一个有道全真！
好在钱包还在，找一食店饱餐一顿后，买了香火纸裱。玉泉院是希夷先生最忠实的弟子贾得升为他建造的纪念祠。院内山荪亭相传也为老祖所构建，先生就是在这里修身养性著书立说；亭下有老祖手植的“无忧树”；亭左还有贾得升等开凿的“希夷洞”。罗列一一上香焚裱，稽首敬礼。
惹得一帮游客在那指指点点，好一个俊俏的有道之士！
罗列急忙闪人，本待坐索道下山，又恐更麻烦。好在天已经黑下来，四下无人，正好试试轻身术和应变力。默念咒语，掐诀朝身上一放，脚一蹬地，人就“嗖”的一声，射了出去，果然好用，整个人感觉轻飘飘的，山风拂来，爽的不得了。
慢着，好像迷路了，正打量间，一声音响起：
“朋友，好俊的轻功，迷路了吧，你也是来开会的？”
开会？只见一个上身穿着红色紧身夹克，下着牛仔裤，一双耐克鞋，二十三四身高一米八左右的英俊男青年，自四五百米外跑来。我的眼神已经如此好了？
也对，华山是风景区啊，各种订货会，汇报会等等可不是天天都有开的。
“朋友，你好，我叫唐风，川中唐家的。”伸手来握了握，又道“跟我来”转身朝侧路走去，罗列摸了摸鼻子，只得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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