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水昀握住乔娇颤抖的手，温柔地转过身看向她，“借什么？”
算了，乔娇豁出去了，抬起头看着水昀的眼睛：“我想借衣服。”
水昀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情不自禁地将乔娇拥进怀里：“难道诺大一个王宫，居然没有公主看得上的衣服？”
“我……”乔娇努力编者能说服水昀的理由，她偷偷瞄着画眉，画眉用眼色催促着她快点，她只好又豁出去了，“我都不喜欢，我只喜欢一件叫做‘流光水影’的衣服。”
水昀脸色微微变了变，犀利的眼神直视画眉，语气冰冷起来：“谁告诉你有这件衣服的？”
“你不要吓着她，她也是好意。”乔娇连忙挡在画眉面前，她已经感觉到了水昀周身散发出来的压迫气焰。
水昀淡淡地收起架势：“不过是吃个晚饭，随便穿一件就好了。你快些穿好，我去外面等你。”语气到最后，已经略有些不耐烦。
乔娇嘟着嘴看向画眉，又不好开口反驳水昀，心下莫名的委屈起来。其实她不一定要穿“流光水影”，她只是想尽可能地比在场的别的女人漂亮，也尽可能地在宫中取得一些地位。但是现在，她总觉得自己非穿上这衣服不可了。
画眉善解人意地搂了搂乔娇，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快步走到水昀面前，跪了下来：“请水宫主恕罪，是奴婢告诉大人有这样一件神衣的。”
水昀冷冷地看着画眉：“你居然敢怂恿……”
“宫主，大人迟早是您的人！”画眉不怕死地打断水昀的话。
水昀一怔，心头涌上万千思绪，想到司漠暧昧不明的态度，想到与乔娇在一起的屡次心凉，他也慢慢肯面对一些刻意回避掉的问题。
乔娇本来还在惊讶这个小小的侍女竟敢这样说话，但当她注意到水昀听到这句话后的神色，便明白了，当下也装起柔弱，伏到梳妆台上暗自抽泣起来。
“是我的人又怎样？”水昀看出乔娇在装，故意说着逗她。
画眉是心机玲珑之人，怎会听不明白水昀的语气已经大不一样，于是就站了起来，看了一眼乔娇，向着水昀笑道：“恭喜宫主，如姬大人可是天外飞仙，倘若与宫主共结连理，水宫必定得天独厚，福德绵长。”
水昀凝视着乔娇雪白的背，听着画眉顺耳的话语，淡笑道：“这种话此刻说说就好，陛下目前并没有把她赐给我的意思，你出去可别乱说，免得为她招来是非。”
画眉乖巧地应道：“是，有宫主关照着，想来也没哪个大人妃子的敢惹我家大人。”
水昀点了点头，走到乔娇身边，俯身道：“你想好了，穿了那件衣服，你可就是我的人了。”
乔娇装了好半天都闷死了，脑袋一缺氧，赶紧答应了：“好。”
水昀笑了笑，剑眉轻扬：“你确定？”
“确定肯定以及一定。”乔娇点头如捣蒜。
“你不要艾维斯了？”水昀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他可是清楚地记得自己此行的目的，千万不能到最后反把自己算计了进去。赔了夫人又折兵，可不划算。
“他……”这下乔娇果真黯然了起来，呆呆地看着镜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水昀一看便知道她心里压根没有自己的位置，要不也不至于失神成这样。
画眉见状有点替乔娇着急，赶紧走上去催促道：“大人，您都答应了水宫主做他的人了，就先把衣服穿上吧，可别着凉了。”又转头看向水昀，“宫主，先让大人把衣服穿上吧，身子要紧。”
水昀看着乔娇，她还没有从对艾维斯的想念中回过神来，心口又是一凉。微微在心里叹了口气，水昀左手一扬，乔娇身上散发出一圈耀眼的光芒，最后渐渐飘散开来。
待光亮完全散去，画眉兴奋得扑到乔娇的腿上：“大人，大人，你看，你穿上了传说中的神衣！”
乔娇也被这件衣服的美丽震撼到了，她惊艳万分的左看右看，又在镜子里看了好半天，确定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才高兴得拉着水昀的手，蹦蹦跳跳地就要往外走。
水昀很无奈地任她拉着，也不跟她说什么穿上这件衣服的一干注意事项了。料定她也不会记得，只好到时候自己多多留意了。
乔娇就这样拉着水昀离开了暖衾阁，画眉与鸳鸯二人尾随其后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走了好半天，四人才转悠到了一个类似水底楼台的地方，上面一块古色古香的牌匾，有力的棕色烫金大字：落香水榭。
乔娇正仰头努力地辨认这几个字，就有一个跟着两排侍女的盛装女子从另一次的小径上走了过来。为首的那个本来准备直接走进水榭，但是在看到乔娇一行后，面色十分惊讶，几人于是走了过来。
“水宫主。”为首的女子恭敬地欠身行礼。
“梅姬大人。”水昀微微淡笑点头。
“不知这位可是昨天陛下带回宫中的天外仙女？”梅姬温婉地看着被流光水影包裹着的乔娇，赞道，“果然恍如神仙妃子一般，美艳不可方物。”
乔娇本来是准备好了大出风头好来个下马威，震震那些王后妃子之类的，如今却被这么直白地称赞，有点不好意思地偷偷用眼角瞄水昀。
水昀笑道：“晚宴时间快到了，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等等，”梅姬笑着看向乔娇与水昀紧拉着的手，暧昧地道，“水宫主若是这么快订下终生大事，只怕水都要哭倒一片少女了。”
“我跟他可没有关系。”乔娇一着急，脱口而出，甩开水昀的手。
小傻瓜。水昀心里暗自好笑乔娇沉不住气，不过也不能对她要求太高。只好对着梅姬锐利的眸子掩饰过去：“大人何必这么直接呢？水昀方才骗得芳心而已，若是好事被搅了，大人可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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