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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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依然是原稿的一章,我做的改动较大)
二人停留在后花园尽头,这里有一面石墙,康纳利拨开杂草,一个隐蔽的小槽显露出来
康纳利从腰间解下一串钥匙,这一串钥匙的形状都十分的奇怪,他挑出其中的三把钥匙,巧妙地将它们拼凑在一起,组合成一个物体。
流月点了点头,示意康纳利将钥匙前方石门上的小槽,钥匙被轻轻转了一个角度后,便被康纳利拔了出来。流月直接将地上的一块砖翻开。
“少爷,让我来就行。”康纳利见状忙道。
“如果说,我很心急呢?”流月回头一笑,抓住砖块下的一根铁筋。缓缓向左移动,不远处的一块地面瞬间塌陷下去,露出一道阶梯。康纳利微笑着递给流月一块泛着蓝色光芒的水晶。
二人默默地走进黑牢中。
“黑牢,真是个好地方。”黑暗中,流月手中水晶散发出盈盈的淡蓝色光芒,映出了流月的半张脸。
“没有阳光,”流月小心的步子。
“没有怜悯,”
“没有灵魂。”流月身后的康纳利都感到了一阵阴冷,因为远处隐约传来了一阵惨叫,但流月丝毫没有在意,康纳利有些战抖的看向流月,脑海中浮现出当时的影像:四五岁模样的流月挥舞着手中的剑,在幽暗的黑牢中,在头顶的窗映进的几丝微弱的阳光下,一剑剑地刺向面前柱子上被绑着的人,血肉模糊……
康纳利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这是上位者的必经之路,用尸体堆成的路。”
“父亲叫我变得冷酷,”流月突然想起自己父亲教导自己剑技时,对于杀人的淡漠,“可那时我还不知道。我一直以为这条路会有尽头,不过现在我发觉,这条路的最后一个尸体,就是我自己。”
“尤其是当我有一个手握兵权的叔叔时。”流月笑着补充道。
康纳利猛地停下了脚步:“是埃里?”
流月的手颤抖了一下,幽森的光在康纳利因惊讶而扭曲的面孔上一闪而逝。
“所以您才来这里?因为要保护风少爷?”
“不,因为害怕。”蓝光明显加快了移动的速度,依稀映出凹凸不平的墙面上几道模糊地抓痕。
马车从灌木丛旁飞驶过去,车内坐着一对父女,二人都穿着华丽的礼服。
女孩问道:“父亲,今天宴会就会宣布订婚的事吗?”
中年人轻笑一声:“朱黛儿,这是埃里先生的计划之一,就算你不喜欢流月,也要为你自己照想啊!帮助埃里先生夺回产业,我们就不再是杜兰家族的附属品了。”
朱黛儿露出了笑容,刚想说些什么,一支箭直接射穿了马车的外壁,从朱黛儿的脑后直穿至眼窝。
马的嘶鸣打破了丛林的寂静,数十支箭让这辆马车变成了刺猬(这个世界也叫刺猬么),此时的马已经脱缰,和车夫一样不知所踪,只剩下孤零零的翻倒的车厢。
几个带着鹰脸面具的黑衣人出现在车厢上,领头的人顺手将车厢用火点燃,几人又消失在丛林中。
丛林的外围,另一座马车停驻在那里,与刚才那辆马车不同的是,许多士兵围在这辆马车周围。佣人模样的男子走到车旁问道:“您有什么吩咐,埃里大人。”
埃里伯爵拉开帘子,露出一张满是疤痕的脸,他端着一个透明的,像是此时流月手中水晶材质的鼻烟盒,望着远处天空上的黑烟,深吁一口气,沙哑而粗犷的声音从他喉中摩挲而出:“我的侄子在向我宣战呢!”
“大人我们要参加宴会么?”佣人是在是揣摩不透这位军人伯爵的心思值得小心试探道。
“不,回军队驻扎地,去宴会只会更尴尬。我和他,只需要一个机会而已。而他,更需要这个机会。”埃里笑了笑,想起了与多年前那个金发的小男孩护住身后的黑发男孩的场景,笑容让脸上的伤疤纠结起来,显得格外狰狞。他那同样满是伤疤的右手狠狠攥成拳头,如同胜利的宣言。
流月正坐在什么东西上面,由于过于阴暗,根本无法看清他到底坐在什么物体上,不过流月手中水晶散发的光芒映出了他身后站着的几个人。
这些人都穿着破破烂烂短的暗红色衣服,也许这是衣服本身的颜色,也许使血液凝固后的颜色,这几个人的眼睛十分相似——瞳孔中都泛着惨白色,眼白处布满了血丝。可能由于过久的生活在黑暗的环境中,他们的皮肤也是惨白色的。
这些人就是杜兰家族暗中培养的死士,流月和他的父亲在许多年中一直为他们“收集”着活人,再让他们为死士当靶子来练习。或许曾经这些人还只是孩子,但现在,它们是野兽!流月从来没想黑牢中送过做熟的食物,即使是八年前流月在黑牢中练习剑技时,也是每天啃食着生肉。
在流月正对着的墙上,一个人类(看起来如此)被铁链紧紧竖着,这是应该是一个男人,因为从他破烂的衣服的缝隙中看不到任何女人的痕迹。
“你是祈星吗?”流月看着这个男人。
男子的声音十分沙哑:“我有许多名字……你可以叫我祈星。”
流月摆弄着手中的水晶,光线晃动,这才能看到流月正坐在一个可以说很干净的头骨上,他问道:“那么,祈星,你想出去吗?
“当然想,”祈星丝毫没有犹豫的回答道,“你试试关在这里五年。”
流月站起身来。走到祈星身前,抚摸着他消瘦的脸颊:“我感到你对强大的渴望。”
“你的话很有诱惑,但你会原谅一个杀害你父亲的人么?”
月也没有丝毫犹豫,没有解释自己的行为:“跟我出去,去做一个打手而不是杀手。”
祈星沉默了。
“你会遇到强大敌人。”流月补充道。
沉寂许久,祈星说道:“成交。”
流月还之一笑:“两个月后的今日,到我身边,在那之前,你是自由的。这是你的。”
流月命令死士打开铁链,他将怀中取出一把刻着翅膀的匕首,插在了祈星身前的地面上,然后独自走出牢房,身后跟着在牢房外等着他的康纳利。
康纳利首先打破了沉默:“您为什么要这个曾经要杀您的人?”
“因为我知道他的实力。”流月头都没回的答道。
一个冰冷的物体架到了流月的脖子上,正是那只祈星的匕首。流月看着祈星手臂上啃食着腐肉的蛆,淡淡说道:“即使虚脱了,速度依然很快。”
就像是验证流月的话一样,祈星一下子倒了下去。
“你不像一个要死的人。”流月抛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正厅
黄昏到来了,仆人们还在为宴会准备,一桶桶珍藏的美酒被开封,流月让佣人倒了一杯白水,默默地喝进肚里。康纳利走到流月身边,在流月耳旁轻声道:“少爷,事情已经办完了。”
流月悠哉的点点头,优雅的喝完杯中的水。

一位位客人进入了正厅参加宴会,人们都在交谈着,从国家大事到昨天买的狗,流月就周旋在这个圈子里。
一个留着长胡子的光头老人(以达尔文为原型?)拉了拉和众人有说有笑的流月,流月说了一下“抱歉”,和老人走到一旁的角落里。
这老人正是萨菲学院的院长麦哲克,他微笑着小声对流月说道:“月小子,那个魔法阵真是你研究的么?竟然能节省一半的精神力。”
“那个很难画。”流月依然是那副表情。
“哪有人直接说自己研究的缺点的……”麦哲克有点哭笑不得。
就在众人交谈中,奥尔多城已经进入了夜晚。一道黑光划过漆黑的屋顶,停滞在烟囱旁,一个男子突然出现在一座小屋上,在月红色的月光下,隐约看到那男子身着黑袍,紫红色的长发垂到胸口前。他抬头向西北方望去,那里可谓是灯火通明。
“哥哥也不喜欢应酬吧!”男子调皮的笑了笑,这人的双眸皆为黑色,看起来有至少有十八岁。
突然一阵呻吟声传至他耳中,不过奇怪的是。这阵声音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听到,连栖息在一旁的乌鸦也没有惊动。男子深吸一口气,一挥手,霎那间从夜空中凝结出一把黑色的镰刀,虽然此时天空也是漆黑一片,但那把镰刀竟然要夜空更为漆黑,男子握起那镰刀甩动一下,他的身影便扩散开来……
就在奥尔多的东城区,一间小屋中传来一阵阵痛苦的呻吟声,一个老妇痛苦的蜷缩在床不要瞎想啊……),双手紧紧抓住被子,呻吟着。男子了无声息地出现在窗外,望着那老妇。轻叹一声,闪身进到屋内,小声说道:“虽然,我的本分只是取走将死人的灵魂,但看她大限已到,便送她一程吧!”
他舞动手中的黑色镰刀,一阵“唿”声传来。男子用双手持平镰刀,轻吟道:“以黑夜之名,破开光明。”镰刀突然放出黑色的光芒,将本来就一片漆黑的屋子映得诡异起来,老妇也不再痛苦的呻吟而是安详得躺在那里。“以吾镰刀之名,划开那灵魂的枷锁。”只见刀刃一挥,空气仿佛凝固了。男子依旧轻吟道:“以吾死神之名,祭献此子的灵魂。”屋内的黑光骤然射入镰刀中,男子看了看那老妇,心念道:“没想到让人毫无痛苦的死去竟然这么费事……”
男子看着老妇安详的面孔,满意的离开了。一道冰柱陡然从远处射过来,男子见状连忙躲开。
“这是……”男子的眉头扭成了“川”字。
“切,是神族……”不屑的声音从冰柱后传来,只见一个穿着松散宽袍的年轻男子站在那里,男子的皮肤十分的白暂,甚至散发出白光,而且,最让人惊讶的是,男子的背后竟然有两个硕大的翅膀,这种翅膀不是昆虫的翅膀,而更像鸟类的翅膀。
“可恶,是天使族!”
流月正和麦哲克交谈着,一阵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难道,小风出事了?”
一个没有穿着正装男子突然从门外闯进来,众宾客都吓了一跳,流月惊讶地看了看那男子,喊道:“西风大哥?”
高大男子点了点头,露出米色卷发下的眼睛,耳语道:“我感到有一阵强大的能量,就赶过来看看死神大人……死神大人呢?”
“小风说他和你一起出去了,该死,他又骗我!你说的是什么能量?”
西风沉吟道:“这种能量……很纯洁,但不是我们神族的,元素力量么?那不是只有我们这些自然神大人的麾下才有的,这种强度……恐怕是是天使族!”
“天使族?”流月紧张起来:“天使族不是在极北么?“
“毕竟他们和神族是敌对的——如果真是天使族的就糟了,我要去看看!”
“我也去!”流月说道道,但这时西风已经离开了。流月不理会宴会上的众人,对一旁的康纳利说道:“宴会交给你了。”
说罢,流月一把抓过披风,向马厩跑去……
黑袍男子,应该说是流风正紧张的盯着眼前的天使。天使笑了笑,说道:“运气真好,随便一走就能碰见神族。”他的语气骤然变冷:“可怜的神族,我叫塞缪尔,记住杀掉你的人名字吧!”
他背后进三米长的双翼瞬间展开,闪现在流风身边,一道冰刃出现在他手中,流风连忙手挥镰刀在胸前一挡,镰刀发散的黑气将冰分切成两半。
流风一回身,镰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向塞缪尔劈去,塞缪尔却轻蔑一笑,厚硬的冰墙出现在面前,一挥手,冰刺从墙上冒出,向流风刺去。冰刺竟然刺穿了流风的黑色气流,一下刺中了流风的左臂,红色的血液一下子迸溅出来。
“这不可能!”塞缪尔惊讶地看着红色血液,“怎么会是红色的?神族的血液不是银色的么?难道你是人神混血……”
流风忍着痛——他毕竟是实际年龄不满十岁的孩子——大声吟唱道:“以吾死神之名!诅咒——灵罚!”
地面上伸出无数道黑色的手,扯着塞缪尔的四肢,塞缪尔大笑道:“这种小伎俩?差得远呢!”他双手突然冒出一道道冰刃,冰刃如同蔓藤一样延伸着,切断了黑色的手。
“冰暴!”塞缪尔喊道,流风被冰封住的前胸炸裂开,宛如一朵红色的花,冰碴伴着血花在天空中飞舞,镰刀也被炸飞。
流风大口呕着血,本来苍白的脸泛着一种惨白,“诅咒反噬了!“
流风望着眼前似乎一点伤没受的男子,惨笑道:“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啊。”
此时塞缪尔却也是胆战心惊,如果刚刚那个诅咒由一个大神级别的神族使出,他塞缪尔一定会受伤,受重伤!只是流风这个神族实在太弱了,更让塞缪尔不安的是——流风身上的人族气息!
“会不会违反法令?”塞缪尔有些迟疑的看着地上的鲜血。
没有思考完的塞缪尔突然感到一阵威压,塞缪尔不由得弯曲下身子——这威压甚至让他感到无法支配身体。
“什么来了。”流风望向天空。
“你难道忘了《翼神法典》中的条例么?翼神一族是不允许无由伤害人类,而你,塞缪尔,作为我族最年轻的大天使长,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道路的尽头。
“黑翼大人,我知道法令,可是他明明不是人类。”塞缪尔大声辩解。
“和我离开。”那声音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却十分强硬。
塞缪尔无奈地摇了摇头,恨恨道:“算你走运!”他张开翅膀,飞到黑色身影的身边。
黑色的身影看着狼狈的流风,阴影下的他露出了邪异的笑容。
“走吧。”黑色的身影说道,二人刹那间消失在黑暗的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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