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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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的一个月转眼就过去了,浑浑噩噩,谢飞竟然快要习惯了这种生活。
一天,四个陌生人走进来绿色酒吧。有一个头顶戴着帽子,脸上戴着一副超大的墨镜的人,谢飞觉得那人身材有点熟悉,但是那人把自己掩藏得太深,谢飞一时又不能把他与印象中具体的哪个人对上号。他们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谢飞拿着几瓶啤酒走了过去。那个戴墨镜的人就盯着谢飞看,谢飞也看了他一眼。谢飞分明感觉那人在对他笑.
“酒要酒!服务员到哪里去了。”那边又有几个人叫嚷了。做服务员就是这样,要忍气吞声,还要随传随到。
谢飞转过了身,托着啤酒来又吵那几个叫嚷的人走了过去。那是三个和谢飞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一个红毛,一个白发,还有一个是黑毛,一看就是一副痞子相。谢飞把啤酒放在了他们的桌子上,准备走开。
“喂,我说你是不是新来的,酒瓶盖子不打开你叫我们怎么喝啊!”一个尖嘴猴腮地大声说道。
谢飞又转过身来,“哦,桌子有开酒盖的,你们可以自己开。”
“那你是干什么的,你不就是一个开酒瓶的吗!快点。”
谢飞迟疑了一会,还是走上去,帮他们打开了酒瓶。要是换成了以前的谢飞,他一定冲上去,首先给那人两个耳光了。可是现在他知道自己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呼风唤雨的少爷了,现在他只不过是一个为了混口饭吃的打工崽。以前自己是高高在上,现在所有的客人都是高高在上。
“好了,你们的酒打开了。”谢飞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一个月的磨砺让谢飞学会了忍气吞声。
“帮我们倒上。”
谢飞拿起啤酒瓶又一个一个地为他们倒酒。这动作很简单,可是谢飞却觉得很为难。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有一天要去伺候别人。酒竟然益处了酒杯.
“你到底会不会倒酒啊!”其中一个白毛,往桌子这么用力一锤,酒水竟然洒了一大半出来。
谢飞再也忍不住,“你们自己倒吧。”话说得不是很大声,但是一字一句的,所有的人都听得很清楚,说完谢飞想要走开。
谢飞还没有来得及转身,那个尖嘴猴腮的人拿起酒杯一把酒就泼在了谢飞脸上。“你以为你是谁呀!老子要你倒酒你摆什么谱!”谢飞猛地转过了头,酒顺着脸下往下滴,湿露的头发遮挡不住锋利的目光。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了俊宇的身上。
“你看什么看,再开老子丙你,信不信。”
“还看。”说着又是一巴掌甩了过来。
谢飞只觉得脸盘涨热,他握紧了拳头,所有的屈辱化成了一股无名的怒气,掺进了血液,全身好像就要沸腾。只要一拳打过去,一定会让那小子满地找牙,可是谢飞还在迟疑。他的大脑并没有因为怒火而变得糊涂。他明白,他现在需要忍耐,要想留在这里他必须忍耐,要想留在这个城市,他必须忍耐。
谢飞用手擦了一把脸,让那酒精不至于留进了眼睛,同时那淡淡的酒精里面多少还夹杂着另一种东西,这种东西自己他自己知道—那是泪水,他第一次流下了屈辱的泪水。也许着也预示在谢飞,从此之后在前面等待他的将是另一种生活。谢飞转过了身,又用手擦掉了残留酒精。他知道身后所有的人都在笑他,都在鄙视他。但是谢飞却想笑了。是的,他笑了起来。那是一种自欺欺人的笑,也是一种比哭还痛苦的笑。就要惨笑跟自己的过去道别吧!忽然一个酒瓶子不知从什么地方飞了出来,直接飞向了那三个杂毛中的一个。乒乓一声。一个黄毛抱住了头,呜呜的叫了起来。

另外两个人顿时站立,他们顺着瓶子飞来的方向看去,对方有四个人。
“你们是谁啊!敢打我兄弟。”其中一个黄毛壮着胆子说道。
“你他妈的打的就是你。”说着那个戴墨镜的人又拿一酒瓶摔了过来。
多亏这次绿毛有了心理准备,把身子一缩,勉强算是躲了过去。
这几个小杂毛看到对方比他们还要狠,知道不是对手,于是扶起受伤的那个准备走。
戴墨镜的那个人和其他三个人走了过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小子,就这么就想走吗!”
“你们还想干什么,别欺人太甚。”显然这些都是一些吃软怕硬的家伙。
“我要你们给刚才那个大爷道歉。”
“哪个大爷啊!”
“你们说还有哪个呢!”墨镜用眼睛指了指站在一边的谢飞。
那三个人看了看谢飞,没有动。
“快点!”墨镜又吼了一声。三个人就很无辜地走到俊宇身前,“对不起了,这位大哥。刚才我们错了。”
说完三个人看了墨镜一眼,然后折过身从墨镜旁边走了。
“光头,你是光头。”谢飞忽然兴奋地大声叫了起来。其实刚才看到他摔酒瓶子的动作,谢飞就有些怀疑了,等到他一开口说话,谢飞就知道就已经肯定他就是光头了
光头,摘下帽子,取下墨镜。
“失败,真失败,竟然这样都让大哥认了出来。”光头说着上前紧紧的抱住了谢飞。
“大哥,你受苦了。”光头笑着拍了拍俊宇的肩膀。“快,快点叫大哥。”
光头示意那三个人。
那三人也同时站了起来,“大哥。”
“喂,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呢!你以为我要你来是吃饭的,还不快去干活去!”一个中年人朝谢飞这边走了过来,一看就知道是这里的管事的。他听到声音从里面走了出来,一看店子被搞得乱七八糟,于是冲谢飞发火。
光头唰地一下站了起来,“小子,你吼谁呢!”
光头说这话的时候,显得特幼稚,自己的年纪还不到对方的一半,却反过来称对方为小子。
那被称为小子的中年人也好像自己的年纪被光头一叫就年轻了,一下子好像矮了半个头,“哦,原来你们认识啊!你们慢慢聊!”管事也是一个见风驶舵的家伙。
“你再吼一句试试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酒吧给砸了。”
“大哥,跟我走。”说着光头不容分地拉着谢飞的手走出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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