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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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岁的司徒如锦在继母的安排下忙着相亲。司徒府的女子大多早婚,25岁已算是迟了。当日司徒景玉出嫁也不过只有21岁。
司徒府的婚姻都追求门当户对,司徒如锦在司徒府并不受人喜欢但血统高贵才是最被推崇的。司徒府出嫁的女子嫁妆一向丰厚,即使不是身为爱女,单为海城第一府的名声,也是不便寒酸的。出嫁的女子按例会被开除户籍,但若是夫婿的才智合格也是可以破例进驻司徒府。
种种诱人的条件的吸引,虽然司徒如锦毫无特色,但相亲以来,仍是炙手可热,玫瑰礼物天天都会从警卫处被送过来。
司徒如锦不聪明却也料到她的继母不会让她太幸福。
果然,她的第一个相亲对象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后来就是相貌极丑,或是行为举止粗暴,再来便是年纪一大把,还附带两个小孩。
当然,偶尔会有样貌好,年纪轻的俊才,但一看就知道是不安于室的风流人士,或是眼光极高的傲慢公子。并且她亲爱的继母大人还体贴地恳请司徒小雪陪他去见年轻俊才,一般来说,大家看见司徒小雪后都会惊为天人,只顾欣赏她的美貌而忘了相亲的女主角。
“多可悲,我不是白雪公主,也不是灰姑娘,却还是不免俗的赐给了我一个坏心眼的继母。”她如是想的时候目光落在司徒小雪精致的脸上,她忍不住在心里赞叹,还有嫉妒。
司徒如锦看着司徒小雪的如花笑靥,怀疑她同意凤影的请求是不是也是因为不想让自己顺利出嫁,不然以她的生怯淡然是不会轻易走出司徒府的,更何况和陌生人吃饭聊天。
虽然以自己不想出嫁的想法是应该因为她的‘帮忙’而感谢她,但司徒小雪的相伴衬托自己的不堪,这样的帮忙让她不能抬起头看对面的男子,这是一种羞辱,司徒如锦的心在恨,有某种毒汁在她的血液里流淌。
那日她们间的事一个财势和智慧都极好的英挺男子,一见面男子就彬彬有礼的向她们问好,漂亮勾人的桃花眼打量完她们之后就专心致志的对着司徒小雪放电。
闲聊期间男子上洗手间,司徒小雪在她的耳边小声说:“这人,不配。”很多时候她都会这样告诉她,这令司徒如锦有丝迷惘。
男子的放电的行为直到司徒如锦的俊美的宝贝弟弟提前下班过来时才结束。
姐弟俩的感情并不热络,只是尚可,虽然凤影从中作梗,他的弟弟一切如常,看见她会礼貌的叫姐姐,温柔的微笑,有丝冷淡,但仍能满足她对亲情的渴望,憎恨,只会在看见司徒如枫对司徒小雪无微不至的关怀时才会产生。
司徒如枫儒雅从容地完成自我介绍,拉开椅子在司徒小雪旁边坐下,“宝贝小雪,怎么样,闷吗?”
他对司徒小雪的称呼一再的更改,司徒小雪错愕地来不应对。然后,他径自下决定:“等会我们去完吃饭就去看电影。”转头看向同桌的男子:“叶先生,家姐麻烦帮忙送回去。”
叶朋处忙应好,桃花眼不再放肆。他当然知道近一年来司徒如枫从‘望月’的基层做起并迅速成为业务部经理。他的手段完美得让所有城南的俊才黯然。在一个比自己优秀几十倍的男人面前自卑并不可耻,他叶朋处低头,心服口服。
他们在茶楼门口分手,两对男女为自己的晚餐打算。
司徒如锦在司徒小雪的房间里等主人归来。司徒小雪的房间很精致,由摆设可看出主人的品位不凡,司徒如锦在心中轻哼,似不屑,更似憎恶。
晚归的司徒小雪听女佣说完顺便泡了杯茶进房间。彼时,司徒如锦已卧躺在她的天蓝色大床上睡着了。司徒小雪的眉微皱,放下茶盘后轻轻摇醒司徒如锦。

司徒如锦转醒,入目便是司徒小雪绝美的脸,她坐起身,目光落在书桌的琴谱和棋谱上,苦涩的自卑涌上心头,眼泪便无声的滑下。她说:“姑姑,我讨厌你。”
司徒小雪抱住她,拍拍她瘦弱的背,这是她独特的安慰人的方式,在司徒府生活的十八年有无数次的使用经验,并不一定有效,但她能做的只是这些,再多些她便无法给与了。
司徒小雪觉得自己总是运气不佳地遇见司徒如锦在哭很麻烦,虽说自己的确是她的长辈,可是年纪明明就是她比自己大。
“好了,告诉姑姑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讨厌姑姑?”轻柔舒缓的语气让司徒如锦渐渐安静下来,放开胸怀后更是畅所欲言,她其实不若自己表现的那般沉默。说的无非是相亲的事,叶朋处明明白白地拒绝了她,虽并不喜欢那样的男子,但在女子的心思里总希望自己是被喜爱的,可是那个男子眼中的不屑深深刺伤了她。
待司徒如锦说完,司徒小雪才缓慢地告诉她:“如锦,那些人配不上你,你可以得到更好的。”
把司徒如锦安慰了一遍又一遍,司徒如锦终于告辞离去。司徒小雪疲乏的伸了个懒腰,望着床上司徒如锦躺过的痕迹,皱眉,走向房间另一边的贵妃椅。
司徒如锦在经过主宅大厅时正对上司徒凌云鄙夷的目光,她瑟缩了一下,竟是有些发抖,她怕极了祖父看她时厌弃的神色,仿佛她是可随意丢弃的垃圾,祖父厌烦了她的懦弱,和司徒景渊一样的品性与司徒府的强势格格不入。
以司徒凌云的精明自是知道司徒如锦所遭到的凤影的压迫,但他在司徒如锦不开口反抗之前是绝不会插手的,相对于同情司徒如锦而言,他但是更欣赏凤影的度掌握得极好,至少现在的社交界还没有传出她是邪恶继母的丑闻。
司徒如枫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悠闲地翻书,由他嘴角上扬的弧度可知他的心情还算愉快。他眼角瞥见司徒如锦走进大厅,准备悄悄地潜上楼,“你过来。”
他用那种很奇怪的音调温柔徐缓地提出他的每一项要求,里面融合了某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压力,温柔而霸气。
司徒如锦乖乖地走过去,在离他还有3米时停下,这时某种潜意识的规矩,她每次试图接近时总会看见他默默后退,于是很早之前就知道这个弟弟有洁癖,不愿让除司徒小雪以外的任何人靠近。
司徒如锦仔细地看他俊美的脸,记忆中她只在他还是婴儿时期的时候触碰过,她每每在看见这张脸时想到童话中的“王子”一词,她常想自己的弟弟就是王子,又叹息弟弟的姐姐却不是公主。
“你从下个星期开始到望月上班,祖父那边我会去说。”再次温柔的提议,他站起身,完成任务后准备上楼洗完澡再去处理公事。
司徒如锦连忙拉住他的衣角,“如枫,等一下。”她太激动,忘了他的规矩。
果然,他不悦的皱眉,毫不犹豫地拨开了她的手,看她的目光闪过一丝她所熟悉的厌弃,“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和那些蠢男人见面。”
“不是。”她差点尖叫起来。
“那下星期别迟到。”扔下他温柔的提议,他已是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口了,他开锁,闪入,消失。
空空荡荡的客厅里只剩下司徒如锦一人。她不聪明的脑袋思索了半年后终于知道他弟弟的善心只是因为他厌极了那些男子看司徒小雪的目光。而那夜被她触碰过的衣物,司徒如锦在第二天的垃圾篓里看见,她的心结结实实的痛了将近一个月,但对她唯一弟弟的无情,她始终不恨,只是更加小心翼翼的维护这份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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