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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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如枫早早起床在司徒小雪的花圃里徘徊,他紧张地踱步,来来回回。虽然空气里有些凉意,但些许汗水还是从他漂亮的额上流下来。他在心里反复念叨着心里想好的句子。直到“南愉”的佣人找来叫司徒如枫去吃早餐他才默默地离开。
冲动的细胞在体内渐渐沉寂下来,吃完早饭后,司徒如枫不再准备对司徒小雪说些什么来解释昨夜的失态。
司徒府是海城的大家族,那种类似**的感情是不会被允许的,此刻的自己还只是府中的继承人谁也料不准司徒凌云会不会在事后将他踢出司徒府,就像当年将自己最骄傲的儿子踢出去一样。作为司徒府的少爷的他聪明的选择等待时机成熟。另一方面,他没自信司徒小雪不会说出类似“我是你姑姑,我喜欢你却不爱你。”之类的傻话。他,司徒如枫,司徒府的大少爷,是不会接受拒绝的。
在想通的一刹那,司徒如枫恢复了那副悠闲儒雅的面孔,慢慢的上楼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衣服,由司机载着去学校。
当日的司徒小雪没课,因此,车里只有一个沉思不语的他。再过两个月吧司徒如枫就要在司徒凌云的安排下进司徒府名下的集团“望月”实习了,据说要从基层做起。他很有自信能做到最好,所以他是不担心的。
“枫少爷,小雪小姐不用去学校上课吗?”开车的司机如是打断他的思绪。
司徒如枫点头,温文一笑:“她今天没课。”
司机见他如此,亦是一笑,心想:“枫少爷以后定能将司徒府发扬光大。”司机想到司徒府的另一位少爷,真是差太多了,每次自己被派去接浩少爷的时候,浩少爷总是慢吞吞的,不爽快不说,还在上下车时把车门摔得巨响,哪似枫少爷这般温文有礼。
司机在内心深处微微有些感慨,没有母亲疼爱的孩子就是脾气古怪。司机想再过些日子枫少爷有自己的车后,就不会让自己接送他和小雪小姐了。
关于他的小雪小姐这位司机在心里赞叹了不知几千万回,那种天使型的女儿或是自己做上几辈子的好事也换不来的。司徒府的人大都喜欢这位小姐。他想她如果永远做司徒府的小姐就好了,他的脑中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好方法:枫少爷和雪小姐这般般配,将来结婚就可以了。他们男才女貌,青梅竹马,金童玉女,将是世上最完美的结合。司机徒自勾画未来司徒府的美景,暗下决定要回去将这件好事公布给亲戚朋友们知道。
在司徒府里有这样一件公认的事实:司徒如枫比司徒浩俊美,司徒如枫比司徒浩聪明,司徒如枫比司徒浩有礼貌有气质,司徒如枫比司徒浩有资格继承司徒府。
司徒浩并不很介意这样的评定,况这些俱是事实。他可以装出礼貌有气质的样子的,可以不乖戾的,只是他没耐心虚应,他喜欢随心所欲的表现自己的一切喜怒哀乐。他不愿装扮成王子,他想自己不是当王子的料,而司徒如枫是最优秀的王子,他看不出他有虚应的迹象,所以他又想有人天生就是王子,就像有人天生就是别人眼中的刺一样。

今日的司徒浩回到司徒府,府中有人传消息给他说他的宝贝姑姑病了。他不觉自己做人失败的原因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司徒府里还有人是他的朋友,瞧,司徒府的动向他都有知道。
司徒小雪一整日都在房间里等着人来拜访。司徒府的旁系亲戚都趁机来讨好她。她的脚踝仍有些红肿,但并不影响她在房间里走动。
司徒小雪运用自己渐见纯熟的社交手段虚应那些亲戚的询问。她绘声绘色地讲述满足他人的旺盛的好奇心。她极少说谎,虽说经常性的虚应她的“亲戚”们。
今日她编了个相当精彩的故事,什么月黑风高,浓雾弥漫之类的,总是有人相信她,谁叫她的眼神这么真诚。其实以司徒府灿亮的灯火怎么可能有那么一处来拍鬼片。
司徒小雪感到有些萧索,有些寂寞,有些想哭。竟是没人看出她的冷淡一个个的争相来缠烦自己。
对昨夜的事她在心里细细考虑了一遍,觉得难过,有些不可思议自己的初吻竟是那样被夺走的,她理所当然地把司徒如枫的失常归罪到酒精上。她打算就简简单单的忘了她的初吻,她和他同住司徒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便闹不愉快,且司徒如枫待她一向是温柔体贴的。
在司徒府生活的十七年里,司徒小雪练就了一些奇怪的本事。譬如,精彩的虚应,还有就是如果她想忘记某件不愉快的事,在心里默默暗示便会忘记,然后在她的记忆里会有一大段一大段的空白。
在司徒府里的生活并不如表面的风光,有些冷眼,有些闲言碎语总会让她听到感觉到,她的身心在这些事的打磨下渐渐的有些麻木。某些夜里她的心会突然痛起来,然后她发现自己在偌大的司徒府里是那么小,她的喜怒哀乐全是假的。
司徒小雪是极聪慧的女孩,而她是憎恶自己的聪慧的。假如她如司徒如锦一般“单纯”必会毫不犹豫地跑去告司徒如枫一状。
但于司徒小雪,生活在比一般人家更复杂司徒府,却早已明了司徒府“血浓于水”的游戏规则,今日若她去告诉司徒凌云昨夜的事,司徒凌云并不会责难司徒如枫,反而会觉得自己是司徒府的隐忧。
在古老的家族里,血统永远比才智来得重要。且表面上司徒凌云是较宠爱司徒小雪,那是因为司徒如枫是男孩子,假如今日的司徒如锦有司徒小雪一半的才智,司徒府里必然不再和会有她司徒小雪。她很清醒,所以很痛苦。
司徒小雪的目光转向窗外,此刻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于是她在嘴角扯出一个极尽嘲讽的笑意,她在心里作了种种假设,终是只得出自己是司徒府玩偶的事实。她叫司徒小雪,不叫司徒景雪,所以她其实不是司徒府的女儿,就像司徒浩不叫司徒如浩,他们在本质上都不被司徒府承认。但至少司徒浩的血液里有司徒家一半的血统,所以司徒浩的地位更在她之上,正因为如此,司徒小雪才敢一而再的替他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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