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再见,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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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徒小雪到司徒凌云处问安的时候,司徒凌云淡淡地下了命令:“小雪,搬回来吧。”
司徒小雪愣怔了好一会才笑着答是。
司徒凌云看出她脸上的憔悴,多年的宠爱并不假只是不够深,他皱眉:“是不是闹脾气不好好吃饭了?”她上前搂着他的手臂摇来晃去的,像个撒娇的小女孩:“人家有乖乖吃饭。爸爸,你让我在城南多呆几天,我要去和朋友道别,好不好?”司徒凌云看着她的脸勉强点头。
很多年了,她不再是他娇宠的小女孩,他看着她长大,越长越灵秀,越来越多的人觊觎,然后在他衰老之际他不得不把她推出去。
司徒凌云问她:“小雪喜欢如枫吗?”
“喜欢”
“小雪喜欢林之碧吗?”
“喜欢。”
“那喜欢谁多一点?”
司徒小雪沉默,突觉得那样的称斤论两很可耻,于是便选择沉默。司徒凌云误以为是林之碧,喉咙深处有一声悠长无奈的叹息。
稍早,司徒如枫对他说:“小雪是我的,我娶向婉可以,但小雪必须是我的。我说了您别不爱听,您已经老了,别以为手中我有司徒府的产权和望月的大半股份就能操控我。”说到着司徒如枫顿了顿,深吸了口气便说:“别忘了,我是爷爷的孙子。”
因为他是他的孙子,所以他血液了流淌的血液从来与温柔无缘,他狠历霸道必要时可以六亲不认。
回到城南后,司徒小雪从凉月坊里搬出一盆百合到黎允家,他们有些日子没见面了,这一次也许便是最后一次。未来是不可预知的,她不能给任承诺说她会在那里看望谁。
“小允,过几天我就要回城北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黎允下意识的“嗯”了一声,过了一会才意识到她话中的意思,他猛地抬头,瞳孔忽的睁大最大看她。司徒小雪拍拍他的脸,“别难过,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而少年只是想起儿时那些人亦是这样的离开,以为他什么都不懂所以什么都能承受。
司徒小雪走后,黎允一个人坐在门口望着模糊的树影发呆。黎索不认为自己进来时的动静很小,但他的弟弟却没有像以往那样兴奋地过来黏他。他顺着黎允的目光望过去,只是一片诡异的树影,他不悦地皱眉:“小允,为什么哭?”
黎允回身,手摸向脸颊,揩下一片水渍,他才知道自己竟是哭了。
黎允帮他热了些菜,黎索吃了几口,皱眉:“谁做的?”
黎允叹了口气:“凉月坊的老板。”
黎索盯着黎允的表情变得有些恐怖,狠狠的警告:“以后不许再跟她来往。”
黎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幽幽地说:“我想和她来往也没用。”
“什么意思?”黎索皱眉。
黎允淡淡地笑看盘上的菜肴,低低地回道:“字面上的意思。”
第三日,黎索被林芳琪缠烦了,心头闷闷的就开车出来散心。不自觉来到城南,在凉月坊附近的停车场下车。街上的行人很少,已是晚餐时间了,黎索不确定自己是否会遇见她。
在门口,黎索抬头看了眼凉月坊的那块招牌,那字迹比前次见是又黯淡了些。正想举步推门走进,风铃便叮当几声响,司徒小雪从里面出来。她把一盆水仙花放在自行车的篮子里,然后取下凉月坊的招牌关了门。自始至终始终没看他一眼。
她推车向前,路灯下她的身影孱弱而落寞,让黎索忍不住想要怜惜。
司徒小雪一出来就看见站在自己身旁的黎索,一样的俊朗迷人的外表,没有丝毫的变化。她没打招呼,推着车经过他时亦是觉得二人并非,没必要那样装熟,更何况自己都要离开城南的,拖拖拉拉终究不是她的爱好。
在司徒小雪推车经过他身边是,黎索张了张嘴,想靠近她,却找不到任何借口,喉咙深处一片他所不熟悉的空白,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看着她骑车远去的背影变小,然后他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心想这时候的黎允定然是在家的。

身后急促的自行车铃声,黎索回身站定,双手插在裤袋了,斜睨着眼看那辆自行车平缓地向他滑行,然后在他的脚尖处停下。
司徒小雪扬起一脸灿烂的笑,满意自己的“驾驶”技术。她清亮的声音飘在微风中,她说:“嗨,你找我有事?
黎索骑车载着司徒小雪,她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抱着那盆水仙花。两人都很少说话,任由一种温暖的气流包裹住他们,偶尔她出个声指点一下方向。假如不是亲身经历司徒小雪是无法想象像利索这般优秀的男子会有骑着自行车载着一个近乎陌生的女子的情景。而黎索亦是在大学之后第一次骑自行车,开始时有些生疏渐渐地只觉得惬意,到了司徒小雪的公寓,他愣了一会觉得那段路程似乎过分的短了。
他们就站在门口,司徒小雪犹豫了一会,问他要不要进去坐坐。在司徒小雪的意料之外,他点头,回答说好。他说他没吃晚餐,司徒小雪亦是没吃,于是她便洗手作羹汤,而他站在一旁做帮手,撇开其他的不说当时的他们还真有几分夫妻相。
吃饭的时候突然停了电,司徒小雪便点了蜡烛。气氛很好,好的令人迷醉,他们喝了点小酒,手机里播放的是华尔兹舞曲。黎索一时高兴便拉起她邀她一起共舞。
他们在不大的空间里旋转,黎索说:“你真美。”然后他低下头温柔地亲吻她的唇,她亦不自禁地回吻他。两人沉浸在那个吻中,司徒小雪勾住他的颈像个溺水的人。
‘啪’,灯在某一瞬亮了起来,眩了他们的眼,他们不约而同地推开彼此,一愣怔,一回神,司徒小雪先开了口:“哦,对不起,刚才是意外。”她试图在心里比较近日的两个吻之间的不同,却是无法辨清那个的感觉更让她心惊。
黎索摇头,笑得极勉强,不明白为何自己总在她面前失态,竟还会在那个亲吻里觉得幸福。他相信自己向来是与幸福无缘的。黎索说自己该走了的时候,那句话不似在同她说话,仿佛低喃着警告自己某种不该逾越的界限。于是,说完黎索便不待她回应抓起外套就离开。
屋外的空气里弥漫着花朵清甜的香味,黎索深吸了口气,将那味道收藏到心里,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那个站在门边目送他的女子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境,他不该让自己沉溺。他其实知道,她待他连陌生人都不如。
司徒小雪回屋,看见桌上黎索落下的手机,拿起追出门早已不见了他的身影,心想:“罢了罢了,那样的贵公子一个手机有多重要。”好奇之下,翻看了信息,是私人的手机,内容大多是是小姐们的邀约。司徒小雪清浅地笑,自言自语道‘真是个多情的人’。
她在突然间厌恶起方才的亲吻,起身进了洗手间不断地擦洗双唇,直到双唇失去血色,她在镜中看见苍白的自己,而上冒着汗珠,她轻声说:“哦,晚餐没吃完,胃又疼了。”
娱乐版上有关司徒浩的新闻颇多,其中两则爆炸性威力的是:城南司徒浩的现身,冷落弄伤FANS以及他的司徒府第二顺位继承人的身世大揭秘。报道中指出,司徒浩直到10岁才被司徒府承认,但六年里在司徒府并不受重视,原因竟是司徒浩的母亲是酒吧的驻唱歌手且曾经在‘酒店’工作。
由于司徒浩翘班城南,误伤歌迷,他的身价一夜间大跌,而身世大揭秘又使林府的人对他忌惮几分。他便逐渐被公司冷落,负面评价越来越不堪入耳。
司徒浩再次到城南的时候,司徒小雪的居所和花店都没人,在居所的门上贴了一张纸,上书:“再见,城南。”
清秀的字迹印如眼帘,司徒浩便知道她已回了司徒府,从此不再回来,而他与她又成了陌路。
当日回到城西,他买了很多酒,最后醉倒在公寓客厅的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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