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药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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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夜兰泪眼汪汪,要将多年所受的委屈一脑古发泄出来,通红的两颊,挂着一行长长泪痕,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当真我见犹怜。
白雨遥望弯月,不敢看凌夜兰,此刻的她,如玻璃一般易碎。
听着她咛咛的哭声,白雨心中升起一股柔情,不由温言道:“兰儿,我错了,别哭,好吗?”
“时隔多年,他又喊我的小名了?”凌夜兰妙目圆睁,只觉芳心颤抖。皮肤竟然生出一阵异样的快感,她的泪水顿时止住了,曾经沉寂了的心像是春风化雨一般,再度融化开来。不过转眼之间,她又泪眼滂沱,不可歇止。怔怔的看着白雨,她满怀期待的说了一句:“作弄了我十八年,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不给点补偿吗?”
黑夜里,她的双瞳水光盈盈,美得如同西湖一般,白雨的视线对了上去,心神大震,竟是不能移开半分,心弦仿若被她拨弄了一下,久久难以平复。“夜兰长大了,此刻她是一个需要男人呵护、宠爱的女孩子,不再是那个被自己捉弄却整天笑哈哈的小丫头。”
自4岁开始抢她的棒棒糖;18岁唆使同学掀她的裙子;22岁下毒让她拉肚子;弄出无数小恶作剧,也只不过是为了报复她僭越老妈的权利越俎代庖管教自己而已。
变着小法子去整治她,至今,不知不觉已有十八个年头。
细细凝望看前的可人儿,想起她每次为自己落泪的情形,白雨便觉自己猪狗不如,心底一阵绞痛。每次自己生病,她必定服侍左右;每次遇到考试,她必定陪自己彻夜温习;每次自己被老头子扒皮拆骨,她必定第一个站出来替自己顶缸。温柔体贴,贤良淑德,多好的女孩子啊!为何自己这么迟钝?她对别人虽然冷淡,却一直对自己温柔,不是吗?
白雨此时想起了一句不知道从哪里看到的话:如果有女孩子肯为你流泪,请你不要去辜负她。
“贪心的丫头,过去是我错了,你要什么补偿呢?不过我决定了,从今天起,我要与你实现4岁时许下的诺言。”白雨缓缓张嘴,一字一句,声音低沉而沙哑,似在忏悔,也似在赎罪,语气无比虔诚。他大手忽而用力一紧,将夜兰紧紧抱在怀中。
夜兰只觉芳心迷离,忙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静静感受着他的心跳,并一口一口呼吸他吞吐出来的气息。
听着他的绵绵情话,夜兰忽而把头抬起,俏脸上的表情惊讶万分,不过瞬即,她便笑了,笑容带着莹莹泪光,竟令天边银钩黯然失色。
“你一直记得,我知道!你不会忘记的!”
“我当然不会忘记。”白雨的瞳孔仿佛失去了焦距,思绪陷入回忆之中。4岁那年,沙池边的男孩强行把女孩按在地上,不停的亲着她的嘴儿,说,长大后你要嫁给我,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媳妇了,我当爸爸,你当妈妈,我们拉勾勾。
这句两小无猜的诺言,凌夜兰在心底悄悄记挂了十八年。
而白雨,他又何曾忘记过?
凌夜兰依偎在白雨怀内,樱唇微微往上迎,她双眸紧紧闭锁,两道睫毛不停颤抖,脸已升起红霞。
她正在等待,等待阔别了十八年的热吻,她已经不能忍受了,嘴唇缓缓往白雨印了上去。
两颗心的距离越来越近,只差1公分的距离,两颗心就可以毫无隔阂的融合到一起,并发出令人欣然向往的爱的火花。
白雨闻着凌夜兰清香的兰花味的鼻息,精神不由为之一震,这丫头竟为自己保存了这么多年的纯洁,难得啊。
两人舌尖不断纠缠,互相对方的津液。不知道什么时候,凌夜兰改变了姿势,坐到白雨的大腿之上。她紧紧抱着他的脖子,饱满的胸脯不断挤压他的胸膛,胸前两颗红豆传来阵阵快感,可她仍然觉得不够,积累了十八年的感情,不是一个吻能够抵消的。她用尽了所有的力道,似要把自己纳入到他的体内。
两人吻至快要窒息,才稍稍分了开来,喘了几口大气,又再吻到了一起。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狂呼在不远之处传了过来,声音很是愤怒、绝望。
沉浸在热吻之中的凌夜兰吓了一跳,她一下紧张,咬了下白雨的舌尖,痛得白雨跳了起来。
白雨大骂道:“可怒也!你小子谁啊?不晓得没经过别人同意随意打扰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吗?”
打开信息栏,点了点来人,10级,职业是拳师,游戏中的名字叫作——痴情绝对。他身材甚高,身穿一套黑色的无属性装备,相貌俊朗不下白雨。他正是有华南理工四大校草之称的李子涛李公子。
李子涛委实气得不轻,修长的身体不断战抖,一张脸,色泽已转换好几次,由白转红,由红转黑,由黑转青,最后又转回苍白。李子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对谁都不假言色的校花凌夜兰,竟会在公共场所,毫无顾忌的与别人接吻?同时暗暗庆幸,好在偷偷跟过来了,不然哪晓得他们会干出什么事情?

在华南理工,李子涛可谓赫赫有名,自大一初见凌夜兰,便开始兢兢业业的追求她,可是校花甩都不甩他一下!只是李子涛的眼里容不下旁人,一直对她死心塌地,无怨无悔。
虽然是失败了,可李子涛的行径不得不让人佩服,试问有谁能不屈不饶,认真对待一份未知的感情?
失败者的故事更容易使人感动,不是吗?
女生们大为感动,称他为痴情王子。然而男生却对他相当不屑,称他为狗皮膏药。校花是每个理工男生心目中的偶像,岂是你一块狗皮膏药可以沾染的?不是么?
李子涛大步走到两人面前,大声喝道:“白雨!快放开她!”
白雨搂着凌夜兰站了起来,满脸笑意的道:“药兄,原来是你啊?不过呢,你喊破嗓子也没用,十八年前,兰儿就已经是我的妻子,试问我又怎会如你所愿?你夜深人静拜访我两,不会是为了撬墙脚而来吧?”李子涛在四大校草之中排名第一,而白雨却排行最后,因此他叫李子涛一声“药兄”似乎并不为过。
当然,这个称呼带着不光彩的色泽,李子涛听得只有生闷气的份。
凌夜兰骤闻白雨坦言二人关系,身体不由一阵发软,好在她挂在白雨身上,才不至于倒地。只见她神色羞羞答答,媚眼如丝,样子十分温柔可人。等待了多年,又重归白雨怀内,那会轻易放开,是以抱着白雨腰际的小手又紧了紧。
李子涛见状大怒,校花一直对他异常冷漠,可却对白雨温柔备至,既生雨何生涛啊,他的脸色屈憋,嘴里恨恨的道:“白雨你太过分了!我要跟你只抽(注)!”
他要跟白雨只抽?凌夜兰瞪大双目,心下惊觉好笑。
白雨道:“想不到你会这么无聊。兰儿是你的什么人?我跟她好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你自视太高了吧?再说你打得过我吗?”在白雨心中,李子涛除了家里有点儿钱,有点儿势力之外,其他一无是处。当然白雨不清楚,其实凌夜兰抱着的是同一个想法。
只见凌夜兰神色一转,冷冷道:“李子涛,你就别缠我了。我不适合你。还是找别个吧。”
“你。。。!!!”李子涛呆立当场,久久说不出话来。自己喜欢的女子当着另一个男人面拒绝自己,这种感觉啊,李子涛连死的心都有了。
白雨与凌夜兰也不理他,转过了身,相互提携,在柔情蜜意之中,往公园的另一个出口款款走去。
公园内剩下一个身影独站,面色铁青,恨意交加,目光歹毒。
二人相拥走在大街上,白雨能够感受着凌夜兰的身体传过来的暖暖体温,心湖激荡,便笑道:“兰儿,今晚你去新手村售楼部干嘛?”
“哼!你明知故问!”凌夜兰皱了皱可爱的鼻子,娇羞的横了白雨一眼。
“哦?我真的不知道。”
凌夜兰道:“本来我与宿舍的姐妹合资在新手村第三街买了一套房子,打算以后在游戏里居住。钱早就交好了,想不到,房子才住了半天,我们就被售楼部强行赶出来了。之前去咨询为的就是这个事情。”
白雨奇道:“那有啥?你可以再买别的房子啊。”
凌夜兰气道:“第三街只有A座的环境是最好的,而且阳台迎着大海,我们很喜欢,却想不到。。。。。。”说着又横了白雨一眼。
“第三街A座?不是1号送给自己的物业吗?原来是这样。”白雨顺着她的话,笑道:“却想不到被别人买走了?”
“当时我一查,一个叫朽木的玩家竟把整栋A座买走了,售楼部把房款退给我们,说让我们买别的单位,后来我仔细一想,朽木不就是白雨你嘛!你个臭家伙,就知道惹我!”说着凌夜兰捏了一下白雨腰间的软肉,不过力道相当之轻,不忍把他弄痛。
白雨苦笑道:“兰儿,你真的以为我有那么多钱?并不是我存心作弄你,房子是接引使者白送给我的。”此时白雨才知道,凌夜兰为何在售楼部突然对自己发难,看来她是误会自己了。
凌夜兰哼了一声,显然不信。
白雨这时眼前一亮,想到一个建议,不禁笑道:“兰儿,我们一起住吧。反正A座这么大,我一个人也折腾不来。”
凌夜兰显然心动了。她道:“行!不过我要带上我的姐们。”
白雨道:“没问题。”
注:李子涛是粤省人,只抽是粤省方言,单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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