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生死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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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我要书评,各位读者,就算暂时不能加精,大家也要畅所欲言啊.)
糊里糊涂的挨了顿打,手机也报销了,李尘本来还在为今天倒霉的遭遇郁闷,谁想峰回路转,跟着这个热心的老者,却轻易进入了他的目标,孙公馆.
汽车在别墅间的车道上缓缓前行,李尘一边打量着周围环境,一边思索这位老者的身份,看周围经过的仆人恭敬的态度,这位老者在孙公馆内应该有很高的地位,说不定就是蝶舞的嫡亲长辈.
“这就是您家?您是姓孙吗?”李尘试探问道.
那老者笑道:“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置办下的,要我说,几口人哪用得着住这么一大片地方?我要在老宅里自己住着,他还不同意,非要我搬过来不可.”
一听这话,李尘心中略定,又问道:“那您就是孙雪晴小姐的爷爷喽?”
那老者闻言,爽朗的笑容渐渐收起,浮现出淡淡的愁容,道:“雪晴是个好孩子,一心要发扬我们孙家的医术,可惜……唉,我这个做爷爷的,现在也没法帮她.怎么?你认识雪晴?”
李尘听他说的严重,心也飞快的沉了下去,急道:“我是她的朋友,这次本就是来找她的,您能告诉我她现在的情况吗?”
“这……,”孙老先生打量着李尘,面露难色的道:“雪晴现在身体很不好,需要静养,再说就算你见到她,恐怕也没什么意义…….”
李尘听得越发焦急,忙道:“孙老先生,我跟孙小姐是很要好的朋友,可是前段时间突然就没了她的消息,我已经找了她很久了,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无论如何,我今天也要见她一面.”
孙老先生见李尘满脸焦急的样子,神情十分真诚,犹豫半晌,终于点头道:“那好吧,不过你要作好心理准备,她现在的样子…….唉,你见到她就明白了.老张,开到小姐那边去吧.”
李尘心中狂喜,兴奋的看着汽车转到一幢清幽的二层小别墅前停下,马上推开车门跳了下去,紧走两步,这才想起孙老先生,不好意思的停下脚步,静待孙老先生先走.
孙老先生久经人世,将李尘这一番举动看在眼里,怎会不明白他的心思,只不过想到孙女的情况,不由得心下一叹,走到了别墅的门前.
门铃轻响,一名穿护士装的女孩打开了门,对孙老先生恭敬的道:“老太爷,您来了.”
孙老先生轻轻点了点头,问道:“小姐今天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变化,不过气色好些了.”
说着话,孙老先生示意李尘跟他进去,两人在那护士的引领下,顺楼梯来到二楼,停在一扇紧闭的房门前.
孙老先生对李尘轻道:“雪晴就在里边,你进去看她吧.”
李尘心中无比紧张,脑海中猜测着无数蝶舞现在的样子,无意识的点了点头,正想说几句感谢的话,那护士已经打开了房门,李尘抬眼望去,登时大吃一惊.
宽敞洁净的房间中,满眼都是纯净的白色,温暖的阳光自欧式落地窗射入,铺撒在这纯白的环境间,泛起一片金黄的光晕.
房间正中,一张硕大的病床上,思念以久的蝶舞正静静的睡在那里,带着清香的微风轻轻吹动她额前的秀发,让她那清纯秀丽的面庞更添几分灵秀的动人之感.
这一切本该是无比恬静唯美的睡美人图画,却被那些环绕在蝶舞身边冷冰冰的钢铁仪器破坏无疑,带在她脸上的呼吸器和其他连接不同部位的传感线,无不清晰的表明她病人的身份.
李尘呆呆的望着,心中的兴奋早已消失,代之而来的,是沉重的压抑和担忧.
“她……,她得了什么病?”李尘轻轻的道,他真没有想到,蝶舞竟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单看那些昂贵而复杂的仪器,就让他本能的想起了各大医院中的重症病人监护室.
“我们在医院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孙老先生拍了拍李尘的肩膀,忧声道:“是一场车祸,虽然外伤不太严重,可她的脑部受到了撞击,我们用尽办法,也不能让她醒过来.”
“植物人.”李尘脑中迸出这个熟悉的词,平素只觉得这种生死之间的人十分可怜,现在看到蝶舞的样子,实在无法想象,她竟也许要永远的陷入这种可怕的沉睡中.
轻轻的走到病床前,李尘端详着蝶舞那熟悉的面容,轻声道:“蝶舞,你听得到吗?我是刃无心,我来看你了,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其他所有的念头都从李尘的脑海中消失,只有眼前蝶舞的倩影,一次次的在他心中闪动,那在京城护城河上的一幕,更让他感到无限的伤痛.
难道那一次的分离,竟然真的成了永别?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淌,李尘茫然的诉说着,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直到最后,才清楚的听到自己说出的一句话.
“其实我一直想对你说,我喜欢你…….”
幽静的房间,沉睡的少女,伤痛的告白,这种在荧幕上演绎了无数次的俗套剧情,直让站在门口的那名女护士不忍再看.
孙老先生默默的看着这一切,饱经沧桑的心中,只有深深的感叹,想不到仅仅是游戏中的相处,就能产生如此真切的感情.当然,在他看来,这还算不上爱情,只是一段生于虚幻,止于虚幻的年轻人的情感萌动而已.
“小伙子,看开些,雪晴未必醒不过来的.”孙老先生轻轻的拍着李尘的肩膀,缓缓道:“缘分天定,不可强求啊.”
“不,她一定能醒过来,”李尘坚决的道:“她这么好的女孩,不可能这么睡一辈子.”
“除非开刀清除她脑部的淤血,不过那样危险性太大,所以我现在除了每天帮她针灸活动气血,也想不出安全的方法.可叹我们孙家世代行医,现在却对自己家人的病情无能为力啊.”孙老先生叹道.
“难道只能这么等着?我们一定要作点什么.”李尘重重的道.
孙老先生无奈的道:“她现在身体状况一切正常,就是不能醒过来,无论中医西医,现在也只有采用保守疗法,唉,除非…….”
“除非什么?”李尘急忙问道.
“除非能找到传说中的那些古代神医,用早已失传的针法结合药物慢慢趋散淤血,可是现在哪还有那样的人物?这可是要精确到毫米以上的手段,我自问医术不差,可也没学过这个本事.”孙老先生苦笑道.
李尘心念一动,心道:“现在要论精确,人脑怎么比得上电脑?说不定龙腾会有这种本事呢?但他也不是真人啊,怎能给蝶舞来治病?”
正在烦恼,忽然转念一想,登时有了主意,对孙老先生道:“我听说就算是植物人,脑部活动也是跟正常人一样的,只不过不能指挥自己的身体而已,如果这种脑部活动够剧烈,对于苏醒很有帮助,是吗?”
“理论上确实如此.我们现在天天给她放最喜欢的音乐,他父亲母亲每天也来跟她说话,不过好象没什么进展.”孙老先生解释道.
“那就好,”李尘精神大震,望着沉睡中的蝶舞,兴奋的道:“我想,有个办法咱们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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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尘想到的办法,当然是“天下”,这种用脑波操纵的超拟真游戏,正好符合蝶舞现在的情况,单纯依靠外部治疗的方式,哪有让蝶舞在游戏中自由活动脑力有效果?况且若这个办法真的可行,蝶舞就等于在游戏中获得了重生.
可是计划虽好,实施起来却十分麻烦,单单第一关就让李尘头痛不已.
“不行.”蝶舞的母亲,孙公馆的女主人方云不等李尘说完,就断然拒绝了李尘的建议.
“就算你这主意听着有些道理,雪晴现在身体本来就弱,哪能再费脑子玩什么游戏?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方云盯着李尘,目光颇不友善.
李尘无奈的看着这位气质高雅的中年美女,道:“雪晴现在的情况,用“天下”来刺激她的脑神经是最好的方法了,只要她能在游戏中出现,最低限度,你们能在游戏中找回一个真实的女儿啊.”
“我们雪晴只是身体不好,请不要乱说话,什么‘找回’?她又不是丢了.”方云表面的态度虽然还算不差,但语气却已颇不客气,李尘能清楚的感觉到她不信任的心态.

李尘不由气结,女人别管素质多高,只要遇到自己关注的事情,根本谈不上什么理性,任你理由多充足,到了她那里也说不通了.
他想出这个办法后,跟孙老先生解释了好半天,也没能让老先生明白什么叫“超拟真脑波感应游戏”,私懂非懂的情况下,孙老先生觉得还是应该跟家人商量一下,没想到李尘刚跟方云一说就碰了个钉子.
其实归根结底,方云出于对女儿的关心,觉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儿的“网友”不太可信,连带着对这个很有道理的方法也没有什么信心了.
没办法,谁叫李尘在现实中一没家世,二没财力,甚至连正式的工作都没有,“职业玩家”在孙夫人看来,根本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名目,李尘对蝶舞的关心,也就自然而然的被她和“欺骗少女感情”,“图谋财产”,“虚幻恋爱”等等一系列耳熟能详的不良情形联系到一起了.
偏偏李尘还真的没法解释自己和蝶舞虽然在现实中没见过面,却在游戏中产生感情的问题,这种事情对于不了解“天下”的人来说,未免有些匪夷所思,所以面对方云如此态度,李尘只能求助的向坐在一边的孙老先生望去.
孙老先生一直在思索李尘对他关于“天下”的介绍,不过即便他对李尘有些信任,还是更加不会明白这高科技的“游戏”,看到李尘的目光,只能无言的摇摇头.
李尘心中又急又怒,现在方云摆明不同意,若是能取得孙老先生支持,这事情才有希望,但如何让孙老先生力挺自己,却又成了一个难题,单凭跟孙老先生这短短的两次接触,当然不会让人家无条件的支持自己这个来历不明的人.
幸好李尘被天下锻炼得思维异常活跃,此时静下心来,立时又有了主意.
“您两位不同意,我也没有别的证据证明,不过我想咱们可以实际实验一下…….”
方云截道:“不必试,除非你能证明,我不会让雪晴继续玩什么‘天下’的.”
“不,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李尘对孙老先生一笑道:“可以让孙老先生进入游戏尝试一下,到时候你们就会理解我的想法了.”
这下孙老先生和方云都大吃一惊,孙老先生连忙道:“这怎么行?我一把年纪了,还能学什么游戏哦,你这小伙子,真是给我出难题.”
“‘天下’可不是向其他游戏那样的,”李尘笑道:“您老还记得公园里那些玩天下的锻炼者吗?他们那些功夫虽然入不了您的眼,但可都是在天下中一招一式的学来的,而且天下是由超级智脑龙腾控制,说不定您还能找到您所说的那种能医治孙小姐的医术呢?最差,您也能找到无数能陪您切磋武功的对手不是?”
被李尘这么舌璨莲花的这么一说,孙老先生立时有些心动,方云虽然觉得公公这么大年纪的人去玩什么游戏十分无聊,但想到能让公公消磨些时间也好,更为了将李尘这个厚脸皮的家伙赶紧打发走,也就没有出言反对.
想了半天,孙老先生觉得试一试也没什么坏处,终于点头道:“行,为了雪晴,我就试试这个‘天下’,想不到我这把老骨头,还能‘老夫聊发少年狂’啊.”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再说您老这精神劲,比年轻人还强呢.”李尘马上附和道:“只要您接触了天下,一定会明白我说的没有半点夸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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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说通了孙家人,李尘马上起身告辞,趁着孙老先生注册游戏头盔的还有几天,他还要赶快将游戏里的麻烦处理一下呢.
方云当然不会留他,孙老先生却执意让他带上刚由司机买回来的最新款诺基亚NX00手机,李尘推辞不过,只好收下.没想到自己那部便宜货竟能换回这么一部价值上万的好东西,也算是此行的意外收获吧.
急匆匆回到家里,带上头盔登陆游戏,眼前终于不再是无尽的黑暗,但满身的痛楚也同时铺天盖地的袭来,让他禁不住惨哼一声,几欲再次晕去.
总算意志力够强,咬牙睁开眼睛,入目的正是龙七的面容.
李尘用尽力气,也没法坐起身来,只能躺着问道:“小七,咱们这是在哪里?我还没有挂吗?”
“没有,你的命大得很呢,”龙七高兴的道:“你那时满身是血的样子太吓人了,要不是正好有人经过,我真不知道怎么才能救你.”
“这一身伤,还不如重生干脆呢.”李尘苦笑着摇头道,忽然想起一事,疑道:“你看到我那时的样子了?不对啊,我要是昏迷状态,你应该不能出现在游戏中啊.”
“这个…….,”龙七一时语涩,道:“我也不知道这次是怎么回事,反正一下子就在你身边出现了,可能是龙腾大人特意安排我来救你的吧.”
“让你来救我?龙腾会这么好心?那还不如让我别受伤啊.再说,把你传送过来,又有什么用?”李尘没好气的道.
“大大有用,若不是这位小兄弟替你包扎止血,又背着你走了好长一段路,老夫也救不了你了.”龙七还没答话,旁边另有一个苍老的声音道.
李尘费力的转头侧望,只看见一个瘦小的老者背对着他,正在据案修剪一盆盆栽,单看他那银白的长发,就知他年龄着实不小.
“多谢老丈救命之恩,”李尘闻言,也能把当时的情形猜出大概,微笑的看了龙七一眼,对那老者道:“请问老丈,此地是何所在?”
那老者没有回头道:“这里是崆峒后山,老夫的隐居之所,若不是看你这兄弟够义气,我也懒得把你带回来.”
这老者的语气虽然平淡,却隐隐透出威严的气息,绝对是久居人上的人物,却又不知为何会在这山中隐居.
人家不在意李尘,李尘却无法不理会人家的恩情(虽然他现在的情况跟重生也差不了多少),正待挣扎着起身,那老者淡淡道:“你若是不想这辈子当个瘸子,最好就老实躺着.”
李尘一楞,这才想起自己的右腿折断,可现在却没有太多的痛感,低头望去,只见自己的右腿处被夹板和白布包得严严实实,除了阵阵清凉,断骨处没有太多的异常.
李尘惊讶非常,当时谢文通那一记飞石可是将他的右小腿彻底打折,断骨甚至刺破肌肤突了出来,现在竟然恢复到如此地步,实在是个奇迹.
“老丈医术实在高明.”李尘由衷赞道.
那老者却不领情,道:“我的医术只是一般,好在有一些黑玉断续膏在手,这才能救回你的腿,不过你的胳膊,却是废了.”
“啊?”李尘大惊,哪还顾得庆幸自己碰到了传说中的圣药黑玉断续膏,急忙向自己的右臂看去.
他的右臂倒是完好无损,只是稍微包了一段纱布,可是任凭他如何使力,整条胳膊却只是软弱无力的晃来晃去,丝毫使不上力气.
李尘不可置信的努力了数次,情形仍没有改变,原先那只紧握残月,纵横杀敌的右手,竟然真的成了摆设.
“怎么会这样?”李尘苦笑一声,不甘的问道.
“你右臂的经脉被少阳真气所伤,十之七八被毁,除非天材地宝的神药,恐怕再也不能用刀了.”那老者的注意力依旧在面前的盆栽上,虽是说着李尘沉重的伤势,语气仍是那般淡漠.
若不是李尘早就作好了重生的准备,此时怕不要气得跳起来,今后不能再用残月,等于这几年的努力一笔勾销,还留着这个替身娃娃也没多大用处,不如自杀重生再开始吧.
所以他闻言只是郁闷的道:“也好,这样也能让我多点决心.”但言语之间,仍是透出沉沉的懊丧.
“哼,”那老者轻轻剪下最后一剪,冷声哼道:“如此没有志气,真是枉费我用的那疗伤灵药.”说话间,放下剪刀,站起转向李尘,两道凌厉的目光如电般盯在李尘脸上.
(奥运将至,鉴于本人的工作性质,有可能会无比忙碌,不过我会尽量保持更新速度,争取每3-5天有一章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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