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市场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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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阳光拼命从石小白的卧室窗帘穿过,懒洋洋的照在他脸上。石小白仿佛被阳光刺到了眼睛,不满的皱皱眉头,翻了下身却怎么也无法继续入睡。他勉强睁开眼睛,微眯着看了下床头柜上的闹钟,上午9点钟。
“该死的太阳”石小白小声嘟囔了一句。记得昨晚睡觉前他特意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就是为了不受干扰,可惜还是留了个缝隙,打扰了自己的美梦。大学毕业已经一个月了,他还没有找到一个令他感兴趣的工作。索性每天浑浑噩噩的过着,反正老妈老爸的收入不菲,还不至于靠他来赚钱养家。
现在的大学生就业难,目标又高,自视清高不肯委屈自己后半生的幸福,工作不理想不去,理想的又轮不到自己。石小白就是这些大学生中的一个。上了四年大学历史系,空有满腹经纶,总觉得无处挥洒自己的热情。前些天老爸给他联系了一个重点中学教历史课的教师职业,可小白不屑一顾的说:“开玩笑,大男人去作老师,多没意思。”于是,他故意在试讲时候出糗,甚至连贞观之治的年代都说错,最后,在校长皱着的眉头中,失去了这个岗位。可他一点不后悔,不找到自己满意的工作,他才不为瓦全。
赋闲在家,石小白最大的兴趣就是看中央台的《鉴宝》栏目,再翻阅一些材料,与自己学的历史知识结合起来,判断宝物的真假和年代。但是,说实话,他的判断准确率也就在5%左右,毕竟没有近距离的观赏过宝物,都是纸上谈兵,光说不练。最近,小白又迷上了网络玄幻小说,总盼望着自己也能有点什么奇遇,或者能在旧货市场发现点哪个朝代的宝贝什么的,那可比上班有意思的多。
想到这里,石小白来了兴致,趁着时间尚早,不如去潘家园转转,去开开眼也好,虽然自己身上只有这个月老妈给的二百元生活费,但是看看总不用花钱吧。说行动就行动,石小白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发挥四年住校养成的速度战术,十分钟,洗脸刷牙穿衣服全部搞定。
冬天的北京,气候有些干燥,干冷的风刮在脸上,让人不太舒服。石小白把脸往羽绒服里缩了缩,把下半边脸都缩进了衣领里,然后再用自己呼吸出的热气温暖自己的脸。还好,离自己家大约50米就有公共汽车站,石小白一路小跑奔过去,一是为了节省时间,二是想靠运动让自己暖和起来。抬头看了看站牌,802路,直接到潘家园旧货市场。“太好了”石小白做了一个“V”字的手势,要知道,在北京,能够坐一趟车直达一个地点,那简直是最大的幸福。
这个时间车上的人不多,石小白找个靠后的位置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再来个“回笼觉”,不知道过了……
多久,石小白听见车上录音的甜美声音说道“前方到站,潘家园旧货市场……”他赶快起身,在公车停下的那一瞬间,蹦了下去。
潘家园旧货市场可真大啊,石小白从东门进入市场里面,先是一片地摊,今天不是周末的缘故,人不是特别多,但是地摊前也三三两两的围着人在翻看。石小白凑近了一个卖瓷器的地摊,看到一个买主正和摊主讨价还价。“明朝的青花人物瓶,要您八百一点都不贵,您就买好东西去吧”摊主卖力的推销着自己的宝贝。“我怎么看着像做旧的仿品啊”买主疑惑的嘀咕着。石小白睁大眼睛看着,似乎要辨出真伪,可惜,没看出任何端倪。看看前面市场还有很大的面积等着自己,石小白只好放弃看最后交易成功与否,继续向市场深处走去。
地摊前面是一排古建商铺。石小白随便进了一家,店主是在热情,弄得石小白都没好意思看屋子里究竟摆放的什么,就逃一般的跑了出来。毕竟自己底气不足,口袋里羞涩,还是不要浪费老板时间的好。
看了看市场的指引牌,石小白最后决定直接进入市场二区。二区是经营古玩杂项、民间旧货、古旧钱币、现代收藏的大厅。民间收藏的往往有好东西,石小白决定去这里淘宝。
溜达了一排摊位,多是一些旧钱币什么的,石小白不感兴趣,年代久远的早被别人淘走了,剩下一些年代近的收藏价值不大。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一个老头儿的摊上。摊上全是些乱七八糟的小东西,像个杂货铺。什么烟袋锅啊,鼻烟壶啊,破口袋啊。

破口袋!
石小白的目光不知不觉的被那个灰褐色的破袋子吸引了。这是一个巴掌大的袋子,像是自己缝制的装旱烟的烟袋,但是袋子口的一圈金线却很耀眼,显得与袋子不太搭调。不知道为什么,石小白明明知道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破布袋子,可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把目光移开。袋子像有磁性一样吸引着他迈步走过去。
“大爷,这是个什么宝贝?”
“小伙子,你真有眼光,这可是我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传下来的烟口袋。估计怎么也得是唐朝的物件了。”
“拉倒吧你”石小白扑哧下乐了,“唐代的破烟袋子到现在早烂了,什么布料能这么结实啊!”
“这个,我也说不好,但是,但是,这确实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虽然没什么大用,可是年代久远,那就是文物啊”老头木讷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你看,这袋子里面还有只凤凰呢,冲这点这就不是一般的袋子,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爷爷……的爷爷说,我家老祖先是个药农,在山上采药时被一只老虎猛追,后来逃到一个山洞里,不知道为什么,老虎守在山洞口三天三夜却不敢进去。……
我的老祖先饿了就吃自己采的草药,后来在山洞里溜达,就在岩壁上发现了一个凸起的地方,凿开一看,里面埋着这个袋子,后来就传了下来。”
石小白像听天书一样,听完哈哈大笑。“我说大爷,您也太能编了吧,那照您这么说,您这宝贝可是无价之宝啊”
老头嘿嘿笑了下说:“小伙子,不瞒你说,这宝贝虽然好,可放我家里是在没什么用处,我现在都抽烟卷了,你说这烟袋子还有什么用啊。不如换两个钱花花。看你这么喜欢180块钱卖你了。”
石小白撇撇嘴,说:“大爷,您可真不实在,就这么个破袋子,您动动嘴编个故事就要我180,我去哪考证年代去啊,这样吧,80块钱,您要卖我我就拿着,我就充当一回冤大头。”
老头迟疑了一会说:“真是我家祖传的,好吧,卖你吧,就当开个张,回头你要能把这宝贝的作用找出来,那你可发了。”
石小白看看表已经快12点了,肚子饿的咕咕叫,于是赶快付钱,坐车回家。省的回家应对老妈的拷问。
午饭情况不再多说。石小白好不容易盼到老爸老妈吃过饭去上班。赶快把袋子拿出来研究,他拿个放大镜左看右看实在看不出什么。于是,上网查找资料,最后,石小白给袋子下了个定义,从袋子口的金丝线表明,袋子应该是佛教用品,金色是佛祖的颜色,另外,袋子翻开后,里面底部有一只金丝线绣的凤凰,凤凰也应该是佛法中的吉祥之物吧。至于袋子的年代,实在无从考证。如果单从袋子的布料没有腐烂破损看,袋子的年代不该太久远。但话说回来了,如果这是宝物,即使是几千年前的物件,那也不会腐烂。
屋里光线不太强,石小白干脆来到晾台上,搬个小板凳,拿瓶矿泉水,坐在阳光下仔细翻看。他里外翻看,实在是没有新的发现,于是,他把袋子放在板凳上,因为中午吃饭一直想着袋子的事情,所以胡乱吃了几口,现在突然感觉到很饿,小白跑到厨房去寻找食物。
大概20多分钟,石小白拍着饱饱的肚子回到晾台上,这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大跌眼镜。原来2点多钟的阳光正是强烈,此刻阳光的焦点正透过矿泉水瓶折射到他买的口袋上,看来已经照射了一段时间,袋子已经开始燃烧,并冒起了小小的白烟。
石小白回过神来,快步跑过去,想把火弄灭,他可不能让自己的80块钱就这么没了。他抓起口袋刚要用手拍灭火焰,神奇的一幕产生了。只见被火烧过的地方,口袋并不是变成了灰烬,而是退去灰褐色的外表,逐渐变成锦织的五彩霞段。隐约中,一只凤凰的身影围绕着袋子盘旋。石小白就这样呆呆的看着袋子完全燃烧,完全变成锦缎,直到火烧到了自己的手指,他才下意识的一松手,一个崭新的袋子落到了他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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