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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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运换好衣服,出门坐了工交车直奔王倩家而去。
一路上没什么说的,说起王倩家时运可是不知到去了多少次了,高二时候王倩辍学,时运就以帮助困难同学为己任,每个星期都要跑去一两趟,到了升入高三时候虽然学业紧张多了,可是时运已经同王倩确立了恋爱关系,更是三天两头的往人家跑,大学一年本学习松了,两人更有时间了,时运每个星期都要有一两天住在人家,正是合久必分,到了大二俩人却老是吵架,关系渐渐的淡了起来,直至安燕的出现造成两人分手。
看着丝毫未变的旧街区,熟悉而拥挤的矮房子,时运不由泛起当年与王倩约见的快乐而轻松的心情。
转了几个弯,来到一个迷你超市的外面,时运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兴奋和甜蜜,静静的站了一会,慢慢体会这从心底泛起的苦涩…………
门开了,那熟悉的笑脸仿佛又回到了当年…………“怎么不进来呢,在门口傻站着干什么?”王倩好笑的看着这个已经有点陌生的男人。
“呵呵……”时运走了进去。“是你和郑晴说我胖了的吧?”
“你怎么知道是我说的?”王倩似乎一点也没意外时运知道。
“当然是郑晴和我说的。”时运看着似乎一点也没变的店里的摆设,那数年前的记忆似乎又发生在眼前。
“你就忽悠吧你,郑晴的嘴才严呢,打死我也不信是她说的。”
“哦,是么?”看着王倩虽然带戴着笑脸和轻松的语气,但是…………只是时运又怎么不知到两人也只是朋友了呢……只是朋友了呀。
“你真是胖的厉害呢。”王倩也有些黯然。
“没事,反正本来也不帅么。胖了也难看不多少,哈哈!”时运搬过来椅子,让王倩坐下,而自己坐在收银台的桌子上,不大的屋里只有他们两个。
“恩?你很难看么?我觉得还不错,只是胖了显得有些傻了。”王倩把这个椅子独自坐了。
…………
“…………你什么时候去看我的?”时运盯着王倩的眼睛说。
“…………前几天,突然有点想你了,就去看看了。”王倩苦笑。
“…………只这一次么?”
“……恩,当然,我还要看店呢,那有那么多空闲。”
“你叫我来,我以为你…………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呢。”
“恩,是呀,那次我远远的看见你…………因为还有事,所以没有过去打招呼。所以就找你来聊天喽,反正你也有空,我自己呆着也无聊。”王倩看时运也看着地,也低下了头。
“生意怎么样呀?大黄呢?怎么没看见它?”时运四处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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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原来时运家养的一条大黄狗,因为王倩搬家到的这里的周围比较乱,时运送给王倩看家的,特别通人性,个头较大,很有威慑力。后来开了迷你超市,一直在这里与王倩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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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在里屋,刚才就是它看见你的。”王倩说。
“那你怎么把它撵屋里了,它好不认识我了吧。”时运说。
“是呀,你变的这么胖了,它肯定不认识你了,它现在肯定听我的了。”
原来,时运每次来玩都和王倩比试看大黄更听谁的话,结果每次都是时运胜利。
“它老了吧?我很小时候就和它一起玩呢。”时运没有反驳王倩。
“恩,它现在就天天爬着,也不到处走了。”王倩站起来去开里屋门。
这时来了一个买烟的,时运随手开了抽匣给那人找钱……
又等了一会,王倩领着大黄走了过来,大黄也胖多了呢,肚子下面全是赘肉,一摇尾巴全身都晃了起来,时运走过去蹲下,轻轻的拍了拍大黄的头,大黄轻轻的“呜,呜”叫了两声,时运去抓它的前爪,大黄却别过头去看王倩。
时运站了起来,“看来它现在是听你的了呢,你没有虐待它吧。”
“才没有呢,大黄比你乖多了。”王倩也蹲下摸了摸大黄的头,大黄摇了摇尾巴,再看了一眼时运居然回头进里屋了。
“呵呵。”时运不由自嘲的笑了笑。
“……你还没上班么?”王倩和时运一起看着大黄回到屋里才问。
“没,我没兴趣,不知到要干什么?”时运看王倩坐到收银台上,只好坐到椅子上。
“兴趣?你还真是没有变呀。”王倩的声音很是感叹。
“……唔,或许吧,你生意还好吧。”
“还好,只是我妈妈可能撑不多久了,她前几天又去住了阵院。她心脏病越来越厉害了……医生说,可能过不了这个冬天了。”王倩低低的声音说。

“…………你爸爸他还没有消息么?”时运不知到怎么安慰她,只好转移话题。
王倩:“哼,他可能早就死在某个角落了吧,要不还不早回来了。”
“郑晴什么时候来得?她也好久没过来了吧?”
“她可不象你,虽然不是常来,但也总打电话过来。上次,我妈妈犯病了,是她开车来送我妈妈去的医院。”王倩白了时运一眼。
时运摸了摸鼻子,“呃,是么,我…我……也不是太空闲的,每天都查资料到很晚才睡的,我准备考硕士研究生呢。”
“你还是赶快上班赚钱好娶老婆吧,你那女朋友还没和你分手么?象你这样天天不务正业,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人家怎么忍受得了你?真是……”王倩突然有些生气了。
“你说安燕?哦,她现在也失业了,住在我家呢,哦,那个我们不住在一起,她和她姐姐一个房间,就算是租我的房子的,不过不给房租就是了,哦,那个,那个她们给我做饭的。”时运有点结巴的说。
“你呀,你就是依靠你爸爸妈妈才有饭吃,等你爸爸妈妈老了,看你怎么办?”
“哎呀,好了,我的王班长大人,您老人家就不能老唠叨我这句,我耳朵都要磨出老茧了,是,是,是,我是无能的笨蛋,我要是不是有一对厉害的老爸老妈我早就饿死街头了,ok?”时运虽然很反感,但是,感觉有些……温馨!?没错,好像很久没有人这样唠叨过他了。
王倩楞了下,“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呀,没有远虑必有近忧,我们要准备好应付未来的各种可能性的发生,这样才…………呵呵。”王倩没说完自己就先笑了起来,这根本就是几年前训时运的台词么。
“呵呵,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呀。”时运也笑了起来,心下却泛起了酸楚的感觉。
当年……时运正欲回想时……
“哇!哇儿……王倩,王倩……小孩醒了!”里屋伴着婴儿的哭声,传来一阵阵的呼喊。
“哦,我妈妈喊我呢,我进去看看。”王倩赶忙说。
“我也去。”时运疑惑的看了一眼王倩。
门上安着门铃,只要一进来人就会发出声音,所以不怕没人在,听见声音再出来就来得及。
王倩和时运进了屋,大黄爬在短短的走廊上,再往里,王倩的妈妈躺在床上,喘息的声里还伴着“咳,咳”的声音,里屋不是很大,却一点异味都没有,只是有点黑,靠右边的墙边上靠着一个婴儿车,里面传来响亮的哭声。
王倩熟练的打开一个小矮柜,从里面拿出一个奶瓶,又在床边拿起暖壶往里面倒了牛奶……时运走到推车跟前,往里面看,一个满恋皱纹的小家伙禁闭着眼睛张大着嘴,死命的发出响亮的声音,时运轻轻掀起盖在他身上的小被儿,那纸尿裤明显前面湿了一块。
“他是尿了吧?”时运轻轻的说。
王倩一边倒牛奶,一边回头说:“你会看小孩么?他醒了,不管尿没尿都要哭的,只有喂上奶才不哭,让她含上奶嘴,她就是拉在床上也不会哭的。”
“那也不能这样让她这样泡在湿布上吧?”时运反驳王倩说。
“恩,等我喂上奶再给她换。”王倩盖好了奶瓶,走了过来。
时运闪在一边,王倩先把宝宝的枕头垫高,把宝宝的身体侧过去,才把奶瓶放到枕头上,又拿出纸尿裤给宝宝换上了。
王倩妈妈抓了个枕头把自己的上身垫了起来,拿出一个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对着时运说:“来,石头,坐这边看电视吧,那个让王倩自己弄,床下面有香蕉,吃就自己拨,你也不是外人……哎,算起来也有几年没来了吧,最近都忙乎什么呢?在哪上班呀?”
时运看了一眼王倩,见她只忙宝宝,只好走到床边坐下,先给王倩妈妈拨了一个香蕉,才笑了笑,说:“我在小姑开的店里帮忙,我小姑天天在外面跑,我也脱不开身呀,前阵儿听说王倩有男朋友了,就没敢再往这跑……不过,我都嘱咐郑晴了,要是有什么事就和我说一声,我这人有点懒,也没能常来看您。”
王倩把宝宝的纸尿裤侍弄好了,宝宝也不哭了,抱着奶瓶喝上了,才转过身来说:“妈,你看电视,我和时运出去看着店。”
王倩妈妈看时运要出去,连忙说:“石头呀,当年是我不好,我非要你和王倩分开,其实王倩她心里容不下别人,这我这个当妈的知道,你要是没有女朋友就和王倩再处处……王倩呀,不是我当妈的自夸,也没有几个姑娘能比她强……”
王倩急忙打断她妈妈:“妈,你说什么呢?时运有女朋友了,都住在一起了。”拉着时运赶忙出去了。
时运迷迷糊糊出了门的听见时运妈妈在屋里说了一句:原来你们不也住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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