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大战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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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小情,我们回到了阔别已久的青龙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人比往常多了许多。可给人的感觉却很静,每人走的都很匆忙。因为暂时没有目标,他们四人又各自找师傅去了。可我呢?我师傅死了,只剩下我一个徘徊在十字街头。虽然他们都热情邀请我去,可我去了,那算个什么回事啊。
不知觉,又来到了十三号街。那还是没有变,给人感觉完全和青龙城是分开了。街两旁的店面里还是看不到几个人影,但店主们还是忙忙碌碌,这是我对十三号街最大的疑惑。慢慢的踏在这条街的石板路上,双脚击打石板上的声音在这时显的格外的刺耳,像是要撕裂这个原本平静的空间。可店中的老板和伙计都不会转过头,那怕多看上一眼。每间店都好象是个独立的空间,老死不相往来。没过多久,又来到了师傅的小铁匠铺,虽然在里面的时间很短,但因为师傅的关系,我对那里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小丁还没走,那种敲打的声音确实太熟悉了,熟悉的知道他每一次敲打的时间和力道。
“师兄。”我很远对着小丁喊道。
小丁听到我的喊声,抬起头看是我来了,就放下了手中的活,不知为什么,师傅死后,小丁对我的态度变了很多。至少能停下手中的活看我一眼,那要是在以前,简直就是天方夜潭。
我走进里屋,看房间并没有多大变化。想是小丁每天都打扫过,打开密室,里面却积着很厚的灰尘。想不到才几个月没来,里面就这么陌生,空气这么浑浊,没有一丝人气。可那些铁锤,那些兵器,玄火神炉,冰泉还是那么的亲切。特别是那一潭的泉水,还是那么的清,那么的动人。有手抚摸着那几把铁锤,看着满手的灰尘,真的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我又走回了里屋,找了块抹布,仔细的擦着密室里的每一件物品。想起师傅每天在里面沉思,锻造。想起他老人家也像我一样抚摩着它们,仔细的擦拭着它们。师傅就像是活在这个密室里,他的一生几乎都在里面度过。
擦着先辈留下来个各式心血,就感觉他们好象就在眼前。他们的音容相貌,他们的心语利言在这密室里放映着。每擦拭一把兵器,都忍不住要多看几眼。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它们,但以后呢?以后这样的机会真的不会很多。还有那个师爷爷的死前重托呢?他的尸骸呢?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师傅啊!你为什么走的这么快呢?徒弟我真的好难,你知道吗?知道吗?”我心里拼命喊着。可我却喊不出口,怕打扰这间密室,还怕被师门先辈们听到。怕他们说我这个掌门没用,给他们丢脸。我真的是给他们丢脸了。师傅为了师门的荣誉牺牲了自己的性命,可我呢?空有着这些极品材料却不知所用。龙心,龙丹,龙鳞,虎心,虎丹,虎皮。想想这些让人追求一生的东西,练成神器的必备材料。可我却空有这座宝山而不知道怎么去开发。从新点燃玄火神炉,从新拿起架上的铁锤。通红的神炉,万年的玄铁,这都是先辈遗留下来的东西。我自己什么都没有准备。也许唯一准备的只有一双手吧。
万年玄铁在玄火神炉中至少要九九八十一天才会融化,可锻造的人却要天天呆着,看着里面的每一个变化,是要加块石炭还是要拿动鼓风机。以前这些事都是师傅一个人亲自解决的,因为只有两个人能进来,一个是掌门,一个是关门弟子。可我却不能天天呆在里面,我毕竟不能像师傅一样把自己关在里面。
现在只有一个人才能解决这个难题,那就是小丁。可师门规定只有掌门和关门弟子才能进去的啊。只有把小丁收为关门弟子才能两全其美,这也是我代师傅报答小丁这些年的默默付出吧。
走出密室,来到店铺。看见小丁还是在默默的敲打着手中的兵器,小丁有些东西真不是我们能学会的。就这份认真与执著,就让我知道自己的选择是没错的。来到小丁的身旁,静静的看着他的每个动作。我知道话在这时说才会是最合适的。
“师兄,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小丁停下手中的活,显然是让我说下去。我也不想多考虑,说道:“师兄,我想让你成为关门弟子,以后我还是叫你师兄,你看怎样。”
听我说完,小丁静静的想了很久,走进了里屋,我也跟了进去。小丁虽然没说什么,但我知道他一定又什么话要说。
“小风,这是师傅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小丁说道。
“师兄,你……你不是哑巴吗?怎么会说话。”我惊讶问道。
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小丁真的说话了,这是我听他说的第一句话,一句不可思议的话。想起之前的种种,小丁应该会给出一个很好的答案。
“小风,至从十岁的那件事后,只有师傅知道我会说话,你是第二个。”小丁答道。可他的表情却一改平时的平静。脸部肌肉收缩着,双眼露出愤怒的眼神。我想他一定有什么痛苦的过去,就像师傅一样。真是两个苦命的人。
“师兄,这是我的决定。但也是师傅的意愿。我相信你也不会辜负师傅的期望,把师门发扬光大。”我对着小丁说道。
“小风,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怕担不起这担子。”小丁说道。
“师兄啊,你这样说不怕师傅失望吗?他老人家对我们俩的期望那么高,希望我们能团结力量,赢回天神锤和师门的荣誉。可你呢?你又做了什么?”我激动的说道。
“小风,别说了,我知道自己对不起师傅,对不起师门。”
“不,师兄,你没有对不起师傅,也没有对不起师门,唯一对不起的只有你自己。虽然我不知道你十岁那年发生了什么。但我却知道你和师傅有着同样痛苦的过去。师傅都能够化悲痛为力量。努力的完成自己的诺言。甚至牺牲性命也再所不惜。可你呢?你扪心自问一下。”
“小风,我答应你了。不过我想先见见师傅。他走时我连见上一眼的机会也没有。”
“师兄,师傅现在很好。我把他老人家的遗体放在了寒玉床上。等找到生死阁再把他和师爷爷的尸骸一起带过去。师兄,你知道师爷爷的尸骸安放在什么地方吗?”
“这我知道。”
“真的。”
这是我听到的最高兴的一句话,总算能了了这个心愿。
“对,就放在铸剑阁的寒冰洞里,师傅对我说过,一定要把师爷爷的尸骸放进生死阁,可他的心愿没完成就走了。”
“师兄,别说这个了,不是还有我们吗?”
“小风,你知道吗?除了师傅,我最佩服的人就是你。”
“佩服我?”我惊讶的看着小丁。从来没人对我说过那样的话。像我这么普通的人还会有人佩服我吗?
“对,小风,你和师傅有着同样的性质,表面上看起来很普通,可里面却有着不被别人知道的才能和一颗不服输的心。这就是为什么师傅会选你做关门弟子的原因。”
听着小丁的话,我不由的呆立着,可能对别人而言是句很普通的话,可对我来说可谓是惊天之雷。在我内心等这句话已经十几年了,可是却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甚至连我自己都快不记得了。真想不到这句话会从小丁的口中说出,一个虚拟世界的虚拟的人物。可是看着小丁,我怎么也感觉不到他只是个程序,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他有思想,有情感,有着自诩为高贵人种的我们的一切。
“师兄,真想不到这话是从你口中过出。师兄。”

我大声哭着倒在了小丁的怀中,小丁被我弄的不知所措,急道:“小风,你怎么了?”
“师兄没事,就是突然想哭。没弄脏你的衣服”
小丁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小风,没事,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要面对的是现在和未来。”
小丁一定是以为我是因为师傅的原因而流泪的,他怎么会知道我仅仅是因为他说的一句话,一句很普通的话。
总算是解决了一件事,以后身边最少会有个帮手,有个同心同力的兄弟。我把小丁带到了以前师傅睡的房间,打开密室。看着慢慢移动的木床,小丁脸上很平静,像是知道有这么一个密室。生活在这里已经十多年的小丁,知道地下密室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可小丁却能安于本分,这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
走进隐剑阁,看着周围整齐陈放的兵器,小丁静静的看着,就像一个看着远离家乡的儿子突然回来的母亲。一时的情感找不到一个宣泄的地方。小丁慢慢的走了过去,用手仔细的抚摩着兵器的每一个部分。十几年的生涯,小丁做为神锤门的弟子有着自己的追求,可当看到眼前这些兵器时,小丁发现自己错了,错的很厉害。看着这些师门先辈留下宝贵遗产,才发现自己离想象中的目标到底有多远。不仅是小丁,我,师傅,还是师门的每一个前辈,第一次进入隐剑阁一定都会惊叹,一定会重新认识自己。
看着小丁仔细的抚摩着每一件兵器,我这时站不住了,要像他那样下去,一天也没个完。
“师兄。”我说道。
可小丁沉浸在自己的空间里,完全没有听到我在喊他。我只好走到他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袖。
“小风,有事吗?”
“师兄,像你这样下去,没个完结,师傅还不要说你。这些先辈留下来的兵器你以后有的是时间去爱护,现在我给你介绍下这套工具吧。”
“小风,其实这里面的东西师傅早就跟我说过,可亲眼一看,才知道和想象的差别太大了。看到这些兵器,真会感觉自己真是很窝囊。才知道为什么天下第一会属于我们神锤门。”
“师兄,不错,当我第一次看到它们时,才知道什么叫兵器库,对我刺激真是太大了,这还只是三阁中的一阁。要是自己能有件兵器放在上面,死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
“小风,不要说丧气话,我们一定会成功的,我一定要加倍的努力。”
“师兄,以后就得辛苦你了,外面还要照顾,不能别人会起疑心的。里面更要照顾。要什么材料你就说。”
“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至于材料嘛就更不用了,你知道吗,现在用的材料都是我托人去采购的。除了那些稀世珍品,别的都有。”
怕引起小丁不必要的误会,我暂时还不打算把我拥有那些材料的事情告诉他。其实即使是告诉他,现在也不会有太大的作用。那些材料如不是有很大的把握,任谁也不想把它浪费。要获的那些材料不仅要有绝对的实力,还要有很大的运气。想起龙心,就会想起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想起师傅为了实现自己的诺言而牺牲自己的性命。真的,师傅离去才一个多月,可没有师傅在身旁,总会缺少点什么。师傅可以说是我最好的老师,他的教诲让我用之不尽。他把一个平凡的我带到了不平凡,不想甘于平凡。
炉中的石炭烧的通红,连站在旁边的我都感到一阵阵热气袭来,锻造不仅考验一个人的技术,更考验着一个人的耐力。要站在灼热的炉火旁边做着各种活,从煅打,鼓风,精琢,做模,每一件小事都必须自己亲自出手,才能锻造出自己想象中的神兵利器。
走出密室,小丁也跟了出来,外面的工作不能停的太久,因为小丁锻造的声响已经成为十三号街不可或缺的声音。也许刚来的人会感觉那叮当,叮当的打铁声音会烦人,会刺耳。可在十三号街生活了很久的人却把它当成生活的一部分。
“叮当,叮当。”
小丁又抡起了他那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铁锤,那声音又回荡在十三号街的各个角落。事已了,我也该走了。本来是我一个人的责任,我却另外又找了一个人来陪我一起扛。这责任太大了,我怕一个抗不起。这是我的私心,当看着小丁忙碌的身影,我又在责怪自己。是不是自己错了,明知道这是一副很重的担子,我却要拉小丁来一起担当。平时忙碌的他,却还要为原本不属于他的东西忙碌着。
“叮当,叮当。”
小丁煅打的声音有节奏的敲击着十三号街的上空,告别小丁,我又再次的走在十三号街的石板街道上。石板道上还是难以见到几个人,街旁的店里还是那么的冷清。每次路过这里,同样的问题又会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十三号街为什么会这么少人啊?真是因为这里过于偏僻吗?这十三号街毕竟是属于青龙城啊。为什么住在这里的每个人都好像缺少点什么。缺少的是对生活的热情和追求。就像师傅一样,生活只是他一生很少的一部分。除了见过刘师傅,钱师傅和李师傅之外,师傅很少会和其他人来往。他的一生只为履行自己的诺言,至死为止。生意对他们来说好象无关紧要,可他们每天却很早开门,又很晚才关上。这就是他们生活的规律,生活的节奏。
走过十三号街,过完生死桥。而一桥之隔的是行辕大道。虽然只有一桥之隔,可生活却有着天壤之别。行辕大道每天都紧张忙碌着,从早到晚,没有停歇。这里人也出奇的多,多的让你走完都要出一身的汗。手撞手,脚踩脚。虽然这里时常会发生各种的矛盾,可是没有多少人会认真去计较,他们不是不想,而是没有时间,他们一天都有着忙不完的活,但我却始终弄不明白。疑问,天大是疑问。
好不容易走完行辕大道,拍了拍衣服的尘土。皇城大道就在眼前了。皇城大道才能称之为大。左右双向通道,一向能让三十二匹高头大马并驾齐驱。大道两旁坐落着各种店铺,而它的终点就是皇宫,而另一终点则是平天门。但皇城大道只是皇宫四条枢纽之一。另外有永定大道,终点是齐天门。和平大道,终点是胜天门。昌盛大道,终点是夺天门。可论繁华,没有那个地方能和皇城大道一争高下。
就在我出神的望着皇城大道两旁的店肆,信息器却响了,是南宫无情的。
“枫叶,来朱雀城,有要事相商。”
“我要和他们商量一下。”
我发给南宫无情,告诉他还要问一下他们。
“等你消息。”
很简短的对话,可从“要事”两字就知道这事的重要。赶快联系了他们四个。要他们来青龙酒家商量。青龙酒家的二楼房间就成了我们的窝点。没过多久,他们就匆匆跑来了。看着他们四人。我说道:“南宫无情叫我们去朱雀城,说有要事商量。从他的话我能说一定是件大事,但不知道对我们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看还是去看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八神说道。
“我赞成去,进了幻想,我们只在青龙城范围晃悠,去朱雀城见见,看看那边是个什么样子。”
赖皮说道。
“我也没见过,也想去看看四大主城的朱雀城到底是个啥样子。”
表哥说道。
“去。”
冷酷说的很简单,很坚决。经过我们的决定,明天就一起去玄武城,他们去告别师傅,我也去和小丁说一下情况。
朱雀城,我们下一个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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