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锻造之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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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之路,匆匆忙忙。就如那东流的江水,大海是它注定的归宿。可人却可以选择怎么样走这个过程。当走完人生,回头在望自己走的路,我不希望看到自己一事无成,像普通动物般的过完全生。人,就应有所追求,有所奉献。为自己,为他人,为整个人类社会的健康和谐发展。
四人昨晚相聚,今天又分开。各自去干着自己应该干的事。我来到十三号街,路上的行人还是很少,店主们早早的把门打开。也许他们整天都做着同样的事情,同样的动作。有时觉得他们很可怜,有时却不由对他们投以敬佩的眼神。人的想法真是难以琢磨。那他们看我用的是什么眼神呢?我不知道。只知道我们从来没有打过招呼,有时最多是对视一眼,然后匆匆走开。
来到师傅的小店,看到小丁很早就起来忙碌着。他的一生重复的做着同一件事,但却总那么认真,眼神总是若有若无,就象一刚睡醒的人。可是当他把一件兵器完成时,整个人都变了,看起来高大了许多,眼中发出炽热的光芒。这时他才更显的像个人。
看着小丁在忙碌,我没有打招呼就进去了。小丁并没有额外的动作,把我当成一阵风。一阵连衣角都掀不起的风。
来到地下室,师傅早在那等候了。
“小风,昨晚睡的好吗?”
“师傅,睡的很好。”
师傅诧异的看着我道。
“不会吧,早上起来没感到不适。”
“很好啊,不信你看。”
说完做了几个高难度的动作。
“真不了解你,当年我练的时候,第一天起来时全身酸痛难当。差点就想打退堂鼓了。还好最后还是坚持下来了。没事就好,我们继续练。”
听着师傅的话,我拿起昨天那把大铁锤就要敲向刚夹起的刀模。锤在半空,只听师傅突然喊道。
“停。”
突然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铁锤滞在半空,还好我还练过,不然就要亲吻下我亲爱的宝刀了。
“师傅,有什么事不能早点说啊,这不要我的命吗?”
“谁叫你动作那么快,这事到赖上我了。当一把兵器快成形时,我们就应该换小的铁锤,精雕细琢。大锤尺度很难控制,有时就一次力量没把握好就可能前功尽弃啊!”
“用哪把呢?”
“那把三公斤重的。那把一公斤重的是用来以后做局部修改用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
我拿起放在中间的那把三公斤重的铁锤敲打着铁砧上很快成行的刀模。铁锤一换,力量确实更加好控制了。
锻造是一见很烦琐的事情,整天都是敲来敲去。每一下的力度又要控制的很好,特别是后期,每一下都要特别注意。
忙碌了一天,我又向师傅提出了要晚上练的事。
“小风,现在越来越发现你有点奇怪。你可以三天不睡觉,可一睡就要一整天。还有啊,你上个茅房都要一个时辰,而且一天要好几次。”
听到师傅这么一说,心想,不找个上茅房的借口怎么下线吃饭拉屎啊。
“师傅啊,我生下来就这样,有个算命的老先生说我是什么紫薇星转世,将来一定会当皇帝。可我就不信这个,我把铁打的再好最后还不是个打铁匠吗?不过这不是更好吗?可以大大的增加锻炼时间。也好早点报师门之仇啊。”
“好,竟然你是个这么奇特的人,那我明天就带你去藏剑阁闭关修行。希望你能把我知道的都学会,早点出师试练。”
“师傅,我一定会努力的。那藏剑阁在那啊?”
“到时你就知道。”
第二天清晨,很早就来到师傅的小店。看着师傅准备了一大包的东西。我奇道。
“师傅,有必要准备那么多吗?”
看着我的到来,师傅停了下。突然看到我只是空着两只手。急道。
“小风,你怎么不带东西啊。”
“带东西?”
“你衣服裤子总的带吧?”
“哦……,师傅是这样的,我衣服刚洗没干,想到街上买几件带过去也好。”
“这样也好,我告诉你,进了藏剑阁就不能与外界接触了,你要全身心的投入。”
“弟子明白。”
出城的路上,我顺便买了几套衣物。现在真是麻烦,师傅总是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我。每个与游戏中不相符的东西都被看出来。只能自圆其说了,累死了。
出了城门,一直往西走,看到许多身着盔甲,手拿利器的玩家在忙着清理怪物。师傅可能很久没出城,东张西望,惊奇万分。
“不会是朝廷又在搞演练吧。”
“对,对,一定是想提高部队的实战能力。师傅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带着满心的疑问,师傅朝着天龙山脉方向走着。也许是路太熟悉,中途并未歇脚。只用了半个月,天龙山脉就在我们眼前了。可靠近山脉,路越来越艰难。树木杂生,这时完全看不到一个玩家的身影。
“小风,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时刻注意,这已经是天龙山脉的地界了。里面生存着各种危险的生物,听你师爷爷说,里面还生存着大量的神龙。”
“龙?”
“就是书中的那种,不过我没见过。”
高大丛生的树木,地下厚厚堆积的树叶。根本没有一丝路的痕迹。可师傅确好象对这太熟悉。途中没有半点的迟疑。
“师傅,没走错吧。你经常来吗?”
“没有,只来过一次,不过有一次就足够了。我们这样一直往西走就能到达藏剑阁,建造的前辈们是怕别人发现,才不开凿道路的。”
在这样丛林中说话的是奢侈的,不仅要清理前面的障碍,还要观察周围动静。
“快点走,太阳下山了就走不了了。”
师傅小声道。
没过多久,太阳就不知去向,留下的只是火红的云朵。师傅找了一棵高大的树爬了上去,刚想抛下根绳子,就看到我爬了上来。师傅问道:“小风,你也练过武?不然怎么上的那么快。”
“哦,师傅是这样的,我小时候特顽皮,很喜欢爬树。”
“哦,是这样啊。等你学好了锻造,我教你师门的防身术。”
“师门防身术?”
“对,你想啊,我们不仅要提防危险动物的攻击,还要提防人。”
“提防人,我们只是个打铁的啊。”
“小风你还年轻,不懂得江湖险恶,一但触及到别人利益的时候,你就很危险了。师门前辈早就想到了这点,所以才有隐剑阁,藏剑阁和生死阁的建造。”
“哦,原来是这样啊。”
“小风,先吃点东西吧。”
说完递了两块干粮和一小纸包的卤牛肉给我。
“我这有。”
“你有?你不是没带吗?”
“师傅,我是想说我这有就好了,就可以减少师傅的负担了。”
“尽说傻话,师傅我是练过武的人,提个包是小意思。”
接过师傅递来的晚餐,心中有说不出的难受。每次都要说谎,可又不能不说。吃完过后,师傅选了两个较近的树叉。叫我过去帮他把布蓬绑好。我拿过一看,是两个布袋子,应该就是晚上睡的床了。
坐在树枝,我问着师傅各种各样的问题,师傅都能很好的回答。在我的眼中,师傅总是那么的睿智,好像无所不知。
“小风,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记住进去后把口子绑好,不然晚上掉下就没的救了。”
小心的爬进布袋,因为绳子会转动,我不得不笨拙的抓住绳子爬过去。小心的把两个开口边上的三对布带绑好,生怕自己半夜会掉下去。袋子不是很大,我进去后总显的别扭。还好布袋上还缝了块像蚊帐的布块,至少在里面不会很闷。隔着小的气孔看着夜空,被分割的如同那横竖交错的棋盘。而夜空中闪烁的群星则是棋子。
虽然在幻想里完全可以不睡觉,但在幻想里,一到夜晚就让人下意识的想躺下来,闭上眼睛。闭上眼睛,不知不觉,我就入睡了。虫鸣鸟语只能和这边森林对合着。可不知什么时候,我感觉不断的晃动,依稀听到师傅叫我的声音。
“小风,快起来。”
当我爬出布袋时,师傅已在树枝上站着,我刚想问师傅怎么回事时就被师傅制止了。顺着师傅右手所指的方向,我看到一只奇怪的老虎向我们走来。它比普通老虎大了将近一倍,特别是头上长着两只牛角。

“这是天龙虎,没人知道它们能活多少年,但它却比普通老虎厉害不知道多少倍。它攻击中带有内力,有的甚至会发出强劲的凌空杀力。上次和你师爷爷来的时候就碰到过一只。是个非常难对付的角色。你等下站在上面别下来。”
说完一翻身跳了下去,十米多高的距离就像是跳个台阶般的自然。拿出一双暗黑色的短戟,形成一股独特的气息。那只老虎也感觉到了危险,一步步向师傅逼近。
“师傅,小心点。”
“小风啊,这机会可难得,你好好看着。”
说完,脚一用力,向老虎冲了过去。老虎也不示弱,顶着两角冲了过来。就在快要接触的那一瞬间,师傅一侧身,短戟一横,在虎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师傅,好样的。”
“小风啊,别看这一个侧身,但却非常讲究,这个机会要把握极准。”
老虎这一受伤,咆哮着冲着师傅又过来了,旁边的枝叶刮的沙沙作响。师傅站在那不动,只是眼睛睁的很大,好象想看清楚老虎的每一个动作。看着老虎头快要顶到师傅的时候,我还以为师傅又会转身,来上一戟。可就在我的想法一出,老虎一个突然转身,尾巴如铁鞭般的向师傅扫来。
“师傅,小心。”
看到这,我心快跳出来了,忍不住叫了一声。可师傅好像不在意,右手短戟轻松一格,左手用力往老虎**一捅,老虎一吃痛,后腿用力一踢,可这时师傅就迅速的往后一跳,躲过了这突然的一击。
没等我开口,师傅说道。
“小风,这一次不仅考验定力,更是对知己知彼的要求。只有料敌于先才能有胜的可能”
老虎吃了大亏,狼狈的走进了丛林。可就在师傅刚要转身上来,刚才那只老虎从丛林里飞了出来,撞向师傅。师傅可能感到了这杀气,快速的向旁边走了步。可谁也没有想到,危险却从天而来。师傅被突然撞飞了,这时地上却多了一只更大一点的天龙虎。这事来的太突然了,我一时竟呆在了树上,不知所措。
看着师傅用手中的断戟撑着全身慢慢的爬了起来,,轻轻的拭了下嘴角的血迹。
“师傅你没事吧。”我大叫道。
“还死不了,小风,这就是因为我大意付出的代价。”
等话一说完,两只老虎慢慢逼了过来。
“小风,爬到树顶上去。不论看到什么都不用下来。”
“师傅,打不过我们快跑吧。”
“跑?我们是跑不过天龙虎的,只有同归于尽。”
“师傅,要死一块死。”
“你混蛋,你下来白搭性命,给我滚上去。”
“师傅。”
“竟然叫我师傅,你就得听我的话。”
可两只老虎却不等我们说完,向师傅冲了过来。师傅这时也没有退路,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两只短戟向老虎头部迅速一插。可由于天龙虎速度太快,师傅又被撞了出去。可再看那两只天龙虎,却出奇的没事。全身结着一个奇怪的光圈。
看着师傅艰难的爬起,我大声喊道。
“师傅,你没事吧。”
“不好,它们竟然结出天龙之盾。这是两只至少五百年的天龙虎,想不到刚才竟是示弱于我们。小风,看来我们两个都跑不掉了。”
可就在这时,我的宠物袋中那只收服的龙马焦躁不安,不断的撞着宠物袋。这些天来都忙于其它的事情,倒把它给忘了。赶紧把它放出来,龙马就像脱笼的鸟冲向天龙虎。师傅和天龙虎都紧张的看着突然的变故。都不知道来的是敌是友。龙马看了看师傅和天龙虎,独角雷电击向天龙虎。师傅一看这遭,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赶快也站了起来,双手举天,暗黑的短戟这时竟然泛出一道道金色的亮光。
看着突来的电球,天龙虎不断的加强天龙之盾的威力。电球和天龙之盾相撞蹦出刺眼的光芒。龙马看电球不建功,快速向天龙虎冲出,头上的独角电光四射。看着这一切,两只天龙虎突然靠在一起,前面顶着一个巨大的光盾。强烈的冲撞,把两边的树木连根拔起。连远处的我也被这气劲从树上刮了下来。强忍的疼痛,我爬了起来。这次相撞龙马和天龙虎都被打成重伤,龙马伤的尤甚。真想不到两只天龙虎的威力这么大。可就在这时,以师傅为中心,强大的吸引力把周围的石块,断枝连同我和龙马一块吸了过去。我赶紧把龙马收了回去,怕它伤上加伤。天龙虎感到这个强大的压力,转身想逃。就在此时,只听师傅大叫一声。
“狂龙出海。”
师傅如同一只出海的神龙,瞬间把两只天龙虎的头颅给斩断,虎身被气劲刮的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可是,刚才还站着的师傅却突然倒下了。连手中的短戟都抛了出去。
“师傅。“
我冲到了师傅身前,把他扶起来。这时师傅慢慢争开眼,脸色苍白,虚弱道。
“小风,把手放开,把那两只老虎的内丹挖出来吃掉。”
说完,师傅两腿交叉,双手自然的放在膝盖上,掌心朝上,两眼紧闭。看着师傅自己在调息,我就走到那两只天龙虎的身边,把那内丹挖了出来。只见那内丹有普通鸡蛋大小,金色,可放在手中却好象要融化一样。看着手中的两个内丹,心想自己吃一个,给师傅留一个。刚想把其中一个放进嘴里,宠物袋中原本虚弱的龙马却叫了起来。听那意思是要我把内丹给它吃。被它这么一叫我到不好意思,我一点功劳都没却要独享成果,自己是不是太自私。
“龙马,一颗给你吃,一颗留个师傅,好吗?”
只见龙马点了点头,还真能听懂我的话。看来要给它取个名字了。刚想对它说,不想它吃玩内丹就睡着了,怎么也叫不醒。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太阳冉冉从东方慢慢升起。还好这段时间没有其它生物来骚扰。过的到很平静。这时师傅的脸色恢复红润,眼睛也慢慢睁开。
“师傅,没事吧。”
“还死不了。”
“师傅,你看。”
说完从身后把内丹拿给师傅。欣喜说道。
“师傅,你吃一颗我吃一颗。”
“小风,要我怎么说你好呢?内丹一定要当场吃掉,一留它的能量就会流失。就象这颗现在还不到三层。真是糟蹋了。”
“哦,这样啊,那师傅你快点吃掉吧。不能就变的更差了。”
“小风,还是你吃吧。我吃了也没什么大的作用。”
“师傅,我吃过了。”
“小风你还骗我,当我小孩啊。我还没问你那颗去哪了。”
“师傅,我看救我们那马挺虚弱的,就给它吃了。”
“我又没说你不对,再说给它吃也是应该,没有它的帮忙我们就看不到今天的太阳了。那它现在去那了?”
“师傅,它吃过那颗内丹之后就走。”
“走了就好,小风,快把那内丹吃了。”
“师傅。”
“师什么师,傅什么傅,一定要我动手啊。”
吃过那颗天龙虎内丹,全身无数的气息在我经脉乱串。
“师傅,不好了,我身体难受死了。”
“快打坐调息。”
“怎么打坐调息啊?”
“这都不会啊,看你平时有两下子,怎么连这个都不懂。你刚才看到我调息吗?就是那样。”
我照着师傅的意思,交腿打坐。
“小风,排除杂念,意守丹田。”
“师傅,丹田在那啊?”
师傅一听我那话,突的一声坐到了地上。
“小风,有必要这样吗?丹田就在你肚脐眼下一寸处。排除杂念,意守丹田。”
师傅看着我入定,迅速点向我全身大**。
一个时辰过去了,我慢慢睁开双眼,感觉世界好象变的清楚多了,声音好象特别清晰。可我转头一看,师傅却又坐在那打坐调息。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想着昨晚发生的事,尤其是师傅的那几句话,让我感触太深了。
无语的山脉,等着两个追求的人。不知深浅,走了进去。惊天一击,碰出两个世界。那梦啊!你何时才能醒来。向前一步,理想只在一念之间。去了,不管前路多远。
阳光的轻撒,照着两个向前的人。目标在前,路却难走。不走,只是一念之想。路在远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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