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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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从周伯通这个会走路的武学宝库里,了一他们只是搬出了两块金砖,尚有无数的珍藏有待发掘,不过两人已非常满意。
大道归真,武理相通。二了的武功本就是玄门正宗,纵然周伯通的功夫比他们本身的还要高明三分,他们断断不会也不可能做出改修全真一脉这种舍本逐末的事来。管中窥豹,与见一叶落而知天下秋,只是同一件事情的两种可能的情况,是否会成为邯郸学步,其根本只在于个人的修为乃至气度和智慧。
周伯通教授的武功,即使只是他身上所负武学中极小的部份,也足以让二了对全真一脉的高深武学有了足够的认识。推窗望月,人物互见。损其有余,补其不足,是为天道。
周伯通走后,二人消化完一夜的收获,天已大亮。易筋锻骨篇果然神妙,融入无上太极神功后,竟使无上太极神功的疗伤能力提高了三倍——仅是自疔能力。了一除却面色惨澹,已无异于常人。二人遂上街祭一下五脏庙。
了一心情沉郁愤闷。岳飞就这么死了,岳云料想也完了,想起二人最后的时刻,了一心里愈加沉重。
二人早晨吃的都是拉面,了谦正吃着,抬头忽见了一双眉紧蹙,悬筷吊面,推他一把问道:“想啥呢?”
了一一省,答道:“我在想岳飞的绝命辞,莫非真如常昆所说,有什么其它意思不成?”
了谦起了兴趣,前夜了一谈到此处时只是一语略过,并未详述,便道:“与我仔细说来听听。”
了一从记事本上调出这诗,读道:“发染征尘二十年,我曹金甲俱沙穿。遗留名姓敌酋惧,书写辉煌权相惮。在世当如诸葛亮,遇栖良梧却完颜。房谋杜断日蹇促,内有奸臣侮外难。”
了谦录下了,只看了一眼,便说道:“这不是很简单的一首藏头诗嘛!‘髮我遗书在遇房内’,發我遗书在狱房内,只是有两个字谐音而已。”
了一叫道:“遗书!武穆遗书!哎呀!我怎么把这一茬忘了。”
百思不解,缘是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朝省悟,自有一语点醒梦中人。
了谦一拍了一的肩膀道:“小声点,此事不宜声张。”
了一道:“是。还是师兄你有办法,法眼如炬,一看就明白了其中的机关。”
了谦道:“我的记事本的文字是直排的,这样符合古代的书写习惯,因为这个原因,我都破过几次谜题了。”
了一恍然道:“原来如此,横排一句句连起,自是难以发现。发我遗书在狱房内,看来我们得要再进宫一次了。”
了谦纠正道:“应该是我,而不是我们。”
了一道:“师兄,皇宫大得很,你会迷路的,带上我就算遇上危险了也能应付,顶多我不出手便是。”
了谦道:“一言为定,你现在还不给我赶快吃完早饭,回去加紧疗伤。”
乘着夜色,了一带着了谦,又潜入宫内。算起来他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了一已然有些熟门熟路,绕开岗哨和巡逻的禁卒,摸向初见常昆的地方。
了一刚说道:“我当时就是在这里看见常昆押着岳飞父子从这里向风波亭去的。”话音未落,脚步声传来,两人猫腰一闪,躲到一块太湖石后,探头窥视。
只见从西面的苑廊的拐角处走来两人,俱是内侍服饰,正自交谈。
一人道:“七哥,老大跟你说了什么?要我们到那里找的是什么东西?听说那边前不久是当牢房关人的。”
七哥答道:“十三,你说得不错,那里曾经是牢房,但现在不是了。不过你知不知道,前些日子那里面关的是谁?”
十三答道:“这我哪儿知道啊,我前阵子不是不在宫里嘛。快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魏老和高三哥、宁五哥宁九哥都伤成了那样。”
七哥叹道:“岂止我们十三太保损失惨重,羽林军、御前侍卫都丢分丢大发了,联手都没把敌人留住。”
十三骇然道:“七哥你不是说笑吧。御前侍卫、御林军和我们斗了这么多年,有多少底子我们还不知道吗?难道荆老怪和五公子都没出手?”
七哥道:“五公子只有独孤行云在,荆柯守也动手了,就连欧阳锋也出手了,不过还是没拦住那人,还搭上了易哲一条命。”
十三惊呼一声,七哥又道:“我跟你从头说吧。那牢房里关的是岳飞和岳云,秦桧把他们害了,老大和荆老怪联手,发动了暗线,也没办法改变这一切,于是就要亲自监斩。谁道不知怎的,万俟老贼临时要把他们押到风波亭去,那时只有老大在,具体如何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有个人竟然想要在风波亭劫走岳飞。而且他竟然还成功了。那人把岳飞交给周伯通,自己拦着老大,然后……”
两个人边说边走,二了内功深厚听个真切,了一大喜道:“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悄然紧跟在后。
七弯八绕,来到一处僻静所在,只见眼前宫宇破败,金漆斑驳,年久失修。

七哥和十三两人开锁进门,那门嘎吱吱地开启,然后又动静十足地关闭。从窗户上看到两人的身影,他们点上了蜡烛,在灯火下寻找事物。
了一和了谦飞身上房,蹑手蹑脚地揭开几片瓦,向下看去,却被一股刺鼻的尘灰味儿冲得扭头就躲,若非内功深厚,憋得住气,好悬没一个喷嚏打出来。向下再看时,他们已经分别搜索到左右厢房去了。
蓦的,就听见西厢房里,十三噼啪拍动衣袖,接着大声呼喝起来,似乎是碰上了什么脏东西。
二了穿梁过户,来到西厢房顶,向里面望去,刚好看见十三抛开一个木盒,另一手执剑,正自驱赶一只厉鬼。
那木盒掉在了地上,它业已打开,盒盖翻开,一本薄册露了出来。
七哥的声音几乎同时从门口传来:“殷杰,顶住。”
殷杰手上的长剑上腾出一尺来长的闪烁剑芒,但厉鬼丝毫不惧,屡屡猛扑,显然剑芒对它造不成多大的伤害。
七哥见状把手里拿着的剑收回,翻出另一柄剑来,了一眼尖,看那剑却是一柄木剑。
就见七哥嘴里念念有词,木剑上渐渐泛起柔和的白光,原来是法术,了一恍然。
这只厉鬼显然不是大众喜闻乐见的经验、装备贡献者,了一清楚地感应到,它每突破殷杰一次防御,摸一下殷杰,殷杰的气息便减去一分,而它本身又壮大一分。
殷杰也发现了不对劲,失声道:“七哥,他同时在减我的生命上下限!”
七哥的剑上光芒大炽,他高举木剑,白光照射开去。那厉鬼如遭火焚,凶焰大敛,吱的一声尖叫,从殷杰身边逃开。
方舟东亚区,有很大一部分是从江湖9移植的古代武侠背景,习文者出仕朝堂,练武者快意江湖。在众多的练武者之中,又以用剑者为众。不过,这并非严格的划分,练剑者可以舞刀,练武者也可以习文。所谓职业,只是对从事某一事业的那群人的大概称呼。
在用剑者之中,有一群专用木剑的人,他们被称为风水士,能使用一些法术,但整体的战斗力并不强大,不过在某些场合――例如一些以阴物为主的练级区――他们却能发挥出决定性的作用。
比如现在。
就见那厉鬼躲着叶羽寒,只有在叶羽寒或是殷杰想要触碰木盒时,才不情愿的扑上来,和叶羽寒的木剑消耗法力。
了一在外边看着,对叶羽寒的法术颇不以为然,撇撇嘴道:“好大一根日光灯。”
与其他的当代玩家武林高手不同,了一有过使用法术的经验。在了一看来,叶羽寒的法术未免华而不实,对单一的敌人却使用大范围攻击,九成的力量都浪费了。
所谓触类旁通,殊途同归,那是基于在某个方面已经达到或是即将达到极致的人而言的。
正如世人都知道地球是圆的,从欧洲出发,向东向西都能达到中国,但是同时涉足两个不相干的领域,就如同派出两支船队,取道东西两个方向,想要达到中国,即使以哥伦布之能,也会感到勉强,最后两路都得到失败的结果。
想要在两个或是更多的方面一起取得成就――虽然就史书记载是屡见不鲜的――是基本不可能的。对于一般人来说,绝对是事倍功半,这是只有在相应方面同时有着先天超群才资的人才能办到的事。
正是基于这个认识,了一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既然已经决定了一条适合自己的路,那就要为此倾尽全力,坚决地走到底,再苦、再累、再艰难、再渺茫也无怨无悔。
权力的果实无比地甘美,法术变幻的无比地奥妙,世人但凡沾上,就会对此倾倒与沉迷。对于前者,了一尚未接触,但是后者了一却是实实在在感受过。但是了一却毅然决然地放弃了法术,选择了武技。这么多年,即使遇上过珍贵的法术秘籍,他也淡然视之,或是熟视无睹、弃若敝履。
了一料定叶羽寒解决不了这只厉鬼。
果不其然,虽然厉鬼四下乱窜,却避不开那法术的攻击,而且因为木盒的原因还要主动上前,但是它终究没受到致命的伤害,到了叶羽寒法力用尽,木剑不在发出白光后,它又生龙活虎地向二人扑上。
七哥无奈,想要拿到木盒就要先打败这只守盒厉鬼,于是只能再换剑,剑上运足内力,和殷杰一点一滴地磨去它的凶性。
那鬼也是实力大降,对两人的攻击不能再熟视无睹,终于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无力再战。
当叶羽寒恢复了稍许法力,重新拿出木剑,念动咒语,准备故伎重施,一举结果厉鬼的时候,他只听见窗外有人说道:“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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