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蚁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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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三人,全职铁匠在最前一边碎碎念一边带路,霓裳舞衣在中间,随行云在最后护卫,他们在迷宫中左转右转,转得人头也昏了,也不知道全职铁匠怎样认清这错综复杂的路线,但他们确实向着洞**深处接近。
忽然,随行云心有所感,停了下来,还未转身,一只全身被铁覆盖的黑铁蚁就突然窜出偷袭,但它的速度在随行云眼中有如慢动作,不足为惧,霓裳舞衣听到身后的声响,见只有一只黑铁蚁,也无需帮忙,便站在一旁欣赏随行云战斗的英姿,全职铁匠忙着碎碎念,走了稍远才发现,回身一看,立即大叫:「小心头上,大石……」
一颗巨石在随行云头上落下,黑铁蚁与随行云缠斗着,似乎要和他同归于尽。
霓裳舞衣在一旁干著急,插不了手,见巨石已经落到随行云的头上,立即前冲飞扑,将随行云扑飞,巨石随即在身后落下,将黑铁蚁压成粉末。
(你们没事吧,妹妹,没受伤吗,随兄,没事吧。)队伍频道传来全职铁匠的叫声。
(没事。)
(我也没事,哥哥,你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但大石将信道完全阻塞了…嗯,你们不要动,你们不认得路,就在那边等我过来。)
通讯完毕,这时霓裳舞衣才发现,自己竟然全身趴在随行云身上,双手环抱着他,身体紧贴着,姿势之暧昧,令她的脸红得似要滴出血来,慌忙跳起身。
「对不起,对不起!」慌乱中又不小心踩了随行云一脚,「啊!对不起,对不起!」手忙脚乱的站在一旁,羞得双手掩面不敢看随行云了。
「不,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不用谢。」霓裳舞衣双手乱摇道,见随行云望向自己,又红着脸转个身去,心仿佛要从胸膛内狂跳而出。
(糟了,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独处了,怎么办呢,哥哥什么时候才来到呢?等等,这不是一个天赐的良机吗,趁现在这种气氛……哎呀!我究竟在想什么呀……不对,我只是和他聊聊天而已,同伴之间聊聊天是很正常的,对,没错……)
「嗯…随…随大哥,你…我…我……可以和白牙玩吗!」心中懊恼着,怎么一句话也说不好了,呜…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呢?
看到霓裳舞衣的表情,随行云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没说什么便放出白牙。
霓裳舞衣心不在焉的轻抚白牙柔顺的细毛,轻声说:「白牙,你说我应该怎样做呀?」白牙的响应是轻舔她的脸,然后用头研磨她的手。「嘻嘻,多谢你了,白牙……咦?」
偷看了一眼随行云,发现他正靠墙而坐,凝望虚空,手指把玩着胸前的项链,表情不像平时的淡漠,反而有点茫然,似是回忆,似是怀念。
看着这个与平时不同的随行云,霓裳舞衣不知怎的有种心酸的感觉,又是这种感觉,他虽然在自己的身边,但是总感觉很远,很远,他的目光总像是凝望着远方某个不存在的人,映照在他的瞳孔上的究竟是谁呢?
「随大哥,那项链是…女孩子送给你的吗?」冲口而出问出这句话后,霓裳舞衣就后悔了,怎么可以直接问这种问题的,想知道答案,但又怕知道答案。
「嗯。」
其实随行云还未从茫然中回过神来,只是下意识的响应,当他回过头看到霓裳舞衣失落的抱着白牙,把头埋在白牙柔顺的细毛中,他明白她似乎是误会了什么,但是,也许这样结束比较好吧……
于是全职铁匠来到时,就看到呆坐一旁的随行云和闷闷不乐的抱着白牙的妹妹。问妹妹,她又以明显的强颜欢笑响应说没事,又无法在随行云淡漠的表情中发现什么,只好先作罢了。
***
「糟糕了,这是预计中最糟的情况。」
有全职铁匠带路,一行人没有走冤枉路,轻松的走出了迷宫,真难为他可以记得这么复杂的路线。
迷宫后就是通向蚁后寝宫的信道,蚁后寝宫约有两个篮球场大小,前半成长方形,有二十只护卫队的黑铁蚁,寝宫到一半时开始收窄,蚁后就躺在最深入处,现在,他们一行人就在寝宫外。
「上次只有我一人时,护卫队只有十只,现在看来,每多一人就会增加五只,难度又增加了,怎样了,现在后退还未迟。」
随行云默默地观察着寝宫的地形,护卫队的分布,以及最重要的蚁后。问全职铁匠道:「蚁后吐酸液的距离有多远。」
「唉,你还不死心,好吧,看到寝宫中间开始收窄的部分吗?蚁后吐酸液的距离最远大概到那里,一进入范围就开始攻击,而且蚁后就躺寝宫在最尖端处,所以根本没法绕到它身后,也没有攻击死角,只可以硬拚了。」

「嗯…当我开始攻击,你们就守在出口,霓裳舞衣,你不停用地火……」
随行云中途停下,因为他发现霓裳舞衣明显心不在焉,全职铁匠也发现了,轻摇妹妹。
「妹妹,你怎么了,没事吧?」
「呃?啊,我没事,我没事,只是想点事情,怎么了?」
随行云心中轻叹一声,但没说什么,重复道:「当我开始攻击,你们就守在出口,霓裳舞衣,你不停用地火术烧蚁后,不用理会亲卫队,全职铁匠,你保护好她,如果我死了,你们立即走。」
随行云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去了,霓裳舞衣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都没有发出声音,全职铁匠看到这里,细心如他已经大概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只是感情事,根本不是其它人可以插手的,他这个哥哥所能做的,只有在身边默默守护,以及当妹妹愿意向他敞开心靡时,静静倾听。
随行云不紧不慢的接近亲卫队最近的一只,接近约十步时,亲箭队就有反应了,但随行云没有先引开它以求各个击破,反而向另一只冲去,当接近至十步引起它的注意时,又再次冲向下一只,就这样,他一边吸引亲卫队的注意,一边迅速接近蚁后。
「那个疯子!他真的想去送死吗?」全职铁匠正想上前帮忙,但被妹妹拉住。
「相信他。」
霓裳舞衣说完便开始念咒语,看着前所未见的专注和坚定的妹妹,全职铁匠心中感叹,难怪有人说爱情可以在一天内,令女孩成为女人,令男人变成男婴。心中既感激随行云对妹妹的改变,但还是有点恼怒他令妹妹伤心,另一方面,虽然不愿承认,对这结局,心中确是松一口气,心情异常复杂。
另一边,随行云已经带着全队二十只亲卫队,进入蚁后的射程范围,二十只亲卫队将随行云完全包围起来,围了几圈,虽然不可能全部一起攻击,只有四只是真的在攻击位置,但四只就等于有十六只手同时攻击,加上蚁后吐酸液的速度很快,中了地火术后,几乎是一秒一击,不一会,已经数不清身上的伤口了,新手套装被血完全染成鲜红色。
随行云现在的精神异常集中,这时候,只用眼已经跟不上这种战斗节奏,只有动用全身所有的感观系统,用全身每一个细胞去感受周围最细微的变化,亲卫队走动时带动的空气流动,攻击时撕裂空气形成的锋锐感,酸液射来的破空声,庞大而杂乱的信息一股脑的冲入脑海,别说分析,连辨认的时间也没有,身体只能依靠本能的动作移动。
渐渐地,身体好象逐渐适应这种状况,无需思考,身体就自然以最合理的姿势,以最小的动作,承受最少的伤害,避开最至命的攻击,随行云知道,是时候了。
一声破空声再次传来,随行云的手自然伸出,刚好捉着击来的前肢,借着攻击的力量,微微侧身卸开另外四个攻击,一扯,一推,将那亲卫推到酸液射击的位置,亲卫嚎叫一声,原来酸液将它其中一肢融化了。
受伤的亲卫暂退,但另一只又迅即补上,攻击仍然此起彼落,仿佛永不会结束,但随行云心中无悲无喜,不为所动,只是继续依着本能在攻击的缝隙中游走,静待下一个机会。
这时,亲卫的攻击已经不能对随行云形成威胁,蚁后的酸液反而成为他的武器,一声接一声的惨嚎,一只又一只的亲卫倒下,终于,留下二十具被酸液侵蚀得惨不忍睹的残骸,满身鲜红的随行云,向着蚁后冲去。
蚁后不知是为了护卫的死而愤怒,还是因为死亡的迫近而恐惧,它尖叫一声,酸液如机关炮的连续射击,但随行云的疾速如飞,酸液总以毫厘之差避开,只能在地上形成一个个深坑。
十几步的距离转瞬即逝,随行云一跃而起,准备跳上蚁后巨大的腹部,蚁后当然不会放过这种良机,酸液射向空中无法闪躲的随行云,突然,一块厚厚的冰盾出现在随行云的手中,酸液侵蚀了大半个冰盾,但始终穿不过去,反而流到蚁后的腹部,虽然酸液已经被冰稀释,但蚁后何曾受过自己酸液的攻击,登时惨嚎一声。
趁此机会,随行云疾速冲到蚁后的面前,一掌伸向蚁后,蚁后迅即狂吐酸液,谁知随行云手中突然出现一个巨型的冰罩,将蚁后的头连同酸液完全包覆,惨嚎声即使隔着冰罩仍然显得凄厉绝伦,然后逐渐微弱,最后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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