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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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行云和霓裳舞衣并排而行,而全职铁匠则在约五步之前领路,全职铁匠有意无意的保持着这个距离,似乎是要给妹妹机会接近随行云,但他的耳朵却总是侧向后,留意着身后的声音,好几次差点撞到树,或是被地上的石头绊倒,他的举动明显得只有他自己以为无人发觉,真是可怜天下兄长心了。
对于自己哥哥的行为,霓裳舞衣真有点哭笑不得,她知道哥哥是关心自己,也感到很窝心,但也不由得有点埋怨他,就不能做得自然点吗?有必要表现得那么丢脸吗?偷偷看一眼随行云,他的表情还是没有改变,心中稍安,但转念一想,是不是他根本就不在意我呢?不然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呢?
好几次想要开口,但又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她本来就是一个内向的人,平时也不多话,看着随行云淡漠的表情,总感觉他离开自己很远,很远,远得根本触碰不到他,心中一急,泪水已经沾湿眼眶了,但她仍强忍着没哭出来,一如以往。
「你有一个好哥哥。」
好象有一把声音从远处传来,回过神来,发现竟然是那个酷酷的大哥主动和自己说话,慌忙回答道。
「呃?…啊…是!是的!」发现自己好象叫得太大声,前面的哥哥也吓得又差点绊倒了,连忙深呼吸一口,让自己平静下来。
「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拋弃了我们走了,家中有关他的一切都被妈妈丢掉了,到现在我已经记不起他的样子了,之后,妈妈很痛苦,一个人做两份工作养活一家,用工作麻醉自己,再没有时间关心我了,那时我还很小,很任性,还是哥哥安慰我,说他会同时做我的爸爸、妈妈和哥哥,给我三人份的关怀,而他也确实一直照顾我,保护我。」
「三年前,妈妈终于积劳成疾,过不久就去世了,不过,也许可以这样逃离痛苦的生活,对她而言是一种福气吧……」
霓裳舞衣的语气一直很平淡,脸上还有淡淡的笑容,但语声却愈说愈低沉,步伐也渐渐慢下来,随行云熟识这种表情,这是为了将太过强烈的情感隐藏起来,以保护自己的面具,随行云自己也有一具,分别只是一个是淡漠,一个是平静。
「失去经济支柱,加上要支付妈妈的住院费,家里再次陷入困境,本来哥哥很聪明,成绩很好,但哥哥毅然决定要放弃学业找工作养家,但中学也未毕业找工作实在太困难了,哥哥人又老实,容易得罪人,工作总是做不长,后来,听朋友介绍做职业玩家,没想到反而赚了不少钱呢。」
「但做职业玩家并不如一般人想象,可以寓工作于娱乐,随便玩玩就可以赚钱,需要投放大量的精神、时间,游戏中、游戏外也有很多工夫,我经常看到哥哥彻夜不睡就只为了分析、研究资料,而我就只能为他准备消夜,半点也没法为他分忧。」
「我也曾经想过找工作做,但哥哥坚持要我专心学业,还要供我上大学,他笑着说将来我大学毕业后找个好工作,就等我来养他了,但我看着他的黑眼圈就心痛,所以我决定要努力做好我的本分,不要哥哥再为我多操心。没想到哥哥参加内测的报酬竟然是两台游戏槽,而且这游戏不会影响学业,我终于可以在哥哥身边帮助他了,我真的感到很高兴呢。」说着幸福的一笑。
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得多的女孩,忽然觉得她的笑容很耀眼,这是一个何其坚强的女生啊!从小就失去父亲,失去母爱,面对比自己更加凄惨的经历,竟然依然无怨无恨,还为了能够帮助人而喜悦,曾听爸说过,幸福可以令人活着,而痛苦才能令人成长,相比之下,自己……
突然,前方传来的巨响打断随行云的思绪,抬头一看,只见全职铁匠在一颗大树前蹲下来,双手摀鼻,粗壮的树干上明显有一滩血迹。
「笨大哥!就算要偷听也要看好前方嘛,真是的……你没事吧。」霓裳舞衣跑上前,又好气又好笑的娇嗔道,但目中流露的还是关怀。
「呃…什么偷听啦,我是…我是……啊!我们差不多到了,前面有个空地,我们可以在那里休息,哥哥先去打扫一下。」语无伦次的急忙逃跑去了。
回头看到随行云,霓裳舞衣脸上一红,这才想到自己怎么了?竟然向一个相识不过一小时的男子说了这么多话,还是自己的家事,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很奇怪呢?突然有点不敢望随行云了,连忙跟着哥哥跑去。
前方不远处果然有一块空地,这种空地每个场景也会有几个,属于安全区,一般怪是不会自己跑进去的。全职铁匠正在空地中央生火,霓裳舞衣则在地上铺了一大块兽皮,全职铁匠见随行云来了,不无尴尬的道。
「啊,你来了,先坐,我们讨论一下接下来的行动。」
随行云点点头在兽皮的一边坐下,霓裳舞衣脸上还有点红,走到离他最远的角落坐下,但感觉好象做得太明显,又挪近了小许,正当为两人对坐无言而有点不知所措时,全职铁匠过来坐在妹妹侧面,但坐姿有意无意间有少许挡在妹妹和随行云之间。

「随…呃,随兄,可以这样叫你吗?」见随行云没有反对的意思,望一望妹妹继续道:「那…妹妹就叫人随大哥吧。」
霓裳舞衣紧张的望一望随行云,见他没有反对,轻声叫:「随大哥。」又红着脸抓住哥哥的衣袖。
「好,我们先自我介绍一下各自的专长、能力等等吧,毕竟要合作,同伴间要有一定的了解,嗯,我先说吧,其实我主要的职业是铁匠,之前我也说过我是职业玩家吧,我的主收入就是靠卖武器为生的,话说回来,这个游戏的生活技能系统真的很精细,不像以前的网游只能学系统提供的技能,然后不断重复使用技能来提升经验值,而是真的将现实中的铸铁术,从造模、熔炼、浇铸、锻打、加工,等等全套完整的仿真出来,在内测时我试过用从网上找到的百锻法铸剑,比用铁匠NPC教的铸剑方法,攻击力高了三倍,耐久力……」
全职铁匠愈说愈兴奋,最后还是霓裳舞衣拍一拍他,才搔搔头停下,不过,也只有这种全情投入的热情,他才可以靠游戏赚钱吧。
「哈哈,抱歉,抱歉,一说起这个我就忘形了,嗯,我一向是用重武器的,双手重剑或是你之前给我的重斧,不过我并不太擅长战斗。」
回头望一下妹妹,霓裳舞衣推一推他,于是他继续说。
「妹妹学魔法和裁缝,你看我身上这件皮衣、皮裤、皮鞋,一整套都是妹妹亲手造给我的,你看多么合身,款式新颖有个人风格,朴实稳重得来又带点豪迈粗犷……」
全职铁匠说着站起来,一边赞一边还摆出几个POSE,这得意洋洋的表情实在有点猴子献宝的感觉,也充分流露出得到妹妹体贴关怀的喜悦,看到这个活宝哥哥,随行云的眼神也现出一点笑意。
但霓裳舞衣却满面通红的的娇嗔:「哥哥!」并用力扯他坐下,可能怕哥哥再次丢人,她决定自己介绍,但随行云看到全职铁匠以鼓励的眼神望着她,莫非之前的举动是故意的?
「我学了两系魔法,火系主攻,和土系负责防御、辅助及回复,魔法要念咒语和画魔法符号发动,如果选择直接用技能,施法就一定成功,但施法时身体不能动,也不能中途停止,容易被攻击,如果自行念咒语,施法其间可以活动,也可以中途停止,而且熟练后施法速度可以愈来愈快,但准备时一旦精神不集中就会施法失败,我现在是三次中只有一次成功。」刚说完又是半个身躲在哥哥身后。
「我没有练生活技能,战斗我主要靠速度,直接近身攻击要害,这是我的武器。」说着递出一把冰刃。
全职铁匠接过冰刃细看,不由得啧啧称奇,「这是…冰?冰也可以做武器?不是一碰就碎吗?我说,如果你要用匕首,我免费帮你造,妹妹也可以帮你造装备,你看我这套怎样,我还有两套备用的。」
看着全职铁匠豪爽的表情,还有霓裳舞衣期待的表情,随行云心中一暖,双唇微微一张,但声音还未出口,头就先摇一摇,话又吞回去。
「我不准备使用任何装备或武器,尽量不依赖外物,才能最大限度提升战斗技巧。」
霓裳舞衣露出失望的表情低下头去,令随行云心中轻叹一声,这时,全职铁匠好象为了消除尴尬的气氛,安抚的轻拍妹妹的手,同时稍微大声叫道。
「啊!你就是所谓的技术型玩家吧,我也认识几个玩技术型的同行,可以无视装备与等级的差距,战胜等级高自己一倍的人,尤其是在这个游戏,自由度比以往的游戏都大,对玩技术型的玩家更有利,呀,有个未经证实的小道消息,装备的防御度愈小,战斗中受的伤愈多,体魄的提升愈快,说不定像你一样穿新手套装,在后期会更有优势呢。」
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纠缠,全职铁匠很快就改变话题了。
「接下来说说我们准备去的洞**吧,说是洞**,准确来说是地洞,我是在找铁矿时意外发现的,里面的怪是黑铁蚁,它们住在铁矿,吃铁为生,所以身体有部分被铁覆盖,会吐酸液,愈深入洞**,怪被铁覆盖的部分就愈多,防御力就愈强,蚁后更是全身被铁覆盖,防御力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当时我身上的装备比现在还好,也死了两次,耗损了十三把武器才解决它。」
「不过,我也从中找到它们的弱点,首先,它们的身体太重,虽然攻击力很强,但动作并不快,只要避开就好,吐酸液前头会昂后,注意一下就可以预先避开,关节和颈没有铁覆盖,是攻击的重点,尤其是你用冰刃根本不可能破开它们的外壳,只有集中攻击这两点了,最后,头上的触角是它们的眼,破坏触角会令它们进入发狂状态,攻击身边的一切,利用这点,战斗应该可以轻松点。」
「好了,我掌握的情报就是这些了,有什么问题吗?」
见随行云摇摇头,全职铁匠继续道:「好!那我们吃过东西就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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