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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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藏之介,全国网球圈中有名的球员之一,名门四天宝寺网球部的部长,被誉为“圣书”的男人。灰白的头发,俊美的面容,修长挺拔的身型,走到哪里都是女生们尖叫的对象。性格温文尔雅,笑容温柔得让人如沐春风,帅到掉渣,完美得让人捶胸顿足的地步。
在白石藏之介几乎一帆风顺的人生中,没有太多的意外。但仅是第一个意外,就出现在他的童年里,嚣张地霸占了他童年几乎是所有的回忆。
他的小学生涯里,因一只叫做碧川悠的恶魔正式陷入了地狱。长着隐形的黑色羽翼,某只可怕的生物带着能够欺骗所有人的单纯笑容整整折磨了他四年之久,而更叫他恨的,是至今为止只有他相信并知道那个清秀可爱,在长辈面前笑得像白痴的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好不容易,白石小学毕业了。满心欢喜于从此进入中等部可以甩掉噩梦的白石在毕业礼那天迎来了人生第二个意外——那只姓碧川名悠的恶魔离开了,挥挥衣袖,一句话也没有留下,潇洒得让他咬牙。
不甘心啊,怎么想都不甘心。他等了四年,终于有这么一个可以得意地对某张终年不变的笑脸嚣张地说“ByeBye”的机会,就这样像泡沫般破灭在没有她的空气中。
也好,终究是摆脱了恶魔的纠缠。在车去人走的路口,白石这样安慰着自己莫名的失落。
然而,上天像是要证明白石这人命途多舛一般,当白石在国中网球部混得风生水起的时候,派了个叫远山金太郎的家伙来结束他为期仅两年的好日子。从此,这个白痴单纯但坚定地走着麻烦恶魔路线的小金带着罕见网球的天赋正式地走进白石的世界,在不遗余力地麻烦着他的同时也让他不可避免地想起某只走智慧路线的恶魔。
还好,小金是他可以压制的恶魔。白石在看着自己手上扎着的白色绷带时,这样安慰着自己更加莫名的失落。
自从小金进入国中部后,白石童年的记忆开始越来越清晰。某些刻意忘记的点滴不停地侵蚀着他的大脑。
[小白,男孩子不能老吃蛋糕,会变得娘娘腔的~~]
[什么叫娘娘腔?]
[就是说你会变成女的咯~~]
[……好可怕啊~~]
[没关系,我帮你吃掉它就好了……]
……
[小白,想哭就别死撑着啊,不就是打雷么,我最多就笑你一年而已……]明明就笑了四年。
[小白,我怕一个人上厕所哦,你要陪我……]明明就是故意整他上女厕。
[小白,你妈妈说今天你的点心要全给我哦~~]明明就是说分一半而已。
[小白,你为什么不打篮球呢~~像流川,帅得掉渣……]明明网球就很有型。
[小白,……]……
就是这一句句的小白,让他在童年时代就早生华发……不对,他头发天生就是灰白的……反正,就是这些小白开头的句子,让他的童年灰暗得让他……难忘。
然而,没有碧川悠的日子原来并没有很容易过,白石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网球和学习上,不负“圣书”之名。他忙得很,哪里有哪个美国时间去问碧川悠那个只会笑的恶魔去了哪里了?白石一直这样坚定地告诉自己,他正正也是这样认为。

直到小金出现,白石才发觉,原来某只恶魔早就深入了他的观感,如同呼吸般自然地存在着,即使记忆不存在,细胞也会感觉到她的存在。
有时训练完了,坐在走廊上看着廊外的院子,心也会觉得空洞。曾经,某只很可恶的家伙坚持他家院子里的植物缺水,把院中所有花木浇个彻底。而让他感到无比恼懊的是,她对水的偏爱超乎想象,几乎她每浇过一次花,院子里就变成一个迷你版的日本海。灾难过后强健的花草们继续招摇,而某些植物则不可避免告别人间。像他很喜欢的绿色草类植物,在一次水灾之后就壮烈地全军覆没了,再买也只敢养在小盆子里,收在房间。
每每那只恶魔浇完水,就会满足地坐在廊上吃着他妈妈奖励的蛋糕。然后,他就怀着对植物们的痛悼之心,到院子里收拾残局。
不能阻止那家伙做这一点——事实上,唯一能让某只在做完后安静地放过他一会儿的事,也就只有浇花而已。为了自己,白石无论如何也不该打击她这一点点主观能动性。
即使他不知道那家伙为什么喜欢浇花。(或许只是单纯地喜欢水。)
直到那一天,小小的背影蹲在院子里,安静得让白石惊讶。默默地走到她身后,几乎要以为她蹲着就能睡过去的时候,她却突然出声:“呐,小白,今年的百合开得比去年晚了近两个月呢。不过还是很香……”
很震惊,那只恶魔,原来在数着花开的日子。
“可是,为什么我送小白的花没有开?”
白石仍然记得,当时仰望着他的眼眸里有多么深的失望。那样深邃的眸子,深刻地印在他的记忆里。直到很久以后,白石依然能记得那双失望的眼睛,也依然记得,从那时起的自己就没有办法拒绝她每一个任性的决定。也许,就是这样纵容她的他,让他们在孤独的城市里,徘徊很久很久……
但是,这也是后话,当时的白石只是不由自主地拍拍她的头,满头黑线的他告诉她,她买的是水仙,不会在夏季开花,再说,以她这样隔不到两天就挖出来看看有无发芽的劲头,能长出来才怪……
没有碧川悠的时间里,白石依然每天高高兴兴地练习网球,跟队友聊天打诨,过得逍遥而自在。只是,在路过院子的时候,在训练结束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望着满院的花木,会不自觉地装水,浇花……
这样的习惯直到他们一家搬离了那座有很多回忆的房子。离开的那天,像是所有的压抑到了极点,素来冷静的他,亲手拔光了院子里的所有植物。却惟独,不舍得把那埋在土里从来不发芽的水仙头挖出来……
然其实他的生活多么简单。
然其实他的心思多么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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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华丽丽的终卷终于开了~~~挖会努力滴~~握拳状!!!
话说,开始更终卷很纠结。。因为由关西到关东的说。。。。很。。。。麻烦。。。
啊?你问挖为什么是小白的番外打头阵?
那个。。。因为以前就写了。。。不发白不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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