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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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走廊里,突兀的脚步声打破了原本的宁静、安谧,七、八个男生快速奔跑着向手术室前去。
“阿姨,迹部怎么样了?”最先到达的是忍足,他快步走到迹部的母亲面前,焦急地问着。
迹部的母亲抬起头,她的眼睛因为哭过而红肿不堪,头发也略有些凌乱,但是无形中散发的高贵气质却是外物所无法阻挡的。
她站起身,声音有些沙哑:“现在还在急救,医生说他失血过多。”
忍足轻柔地搂上她的肩膀,俊秀的脸上浮出丝丝沉痛和担忧,但是很快被他藏于一双幽黑的瞳眸后。
“放心,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你不要太担心。”他沉声安慰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好好的被商店的匾牌砸到?”宍户皱着眉,有些不解地问道。
“听送景吾来的人说,他是为了救一个女孩子才会被砸到的,而那个女孩现在正在普通病房休息。”
“救人?迹部?”向日不可置信地大声叫道。
“岳人!”
忍足马上怒声斥责并狠狠瞪了他一眼。
向日微微吐了吐舌头,乖乖闭上了嘴。
手术室外,所有人全都焦急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压抑的空气里满是令人窒息的死寂和沉默。忍足陪迹部的母亲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眼睛紧紧盯着手术室的门,凤和宍户靠在对面的墙上微微皱着眉,向日、芥川和日吉静静站在手术室的门外,而桦地则站在忍足身边,低着头一声不吭。寂静的空间里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安静地仿佛根本没有人存在。
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暗了,主治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迹部的母亲立刻慌张地从凳子上站起来,走了过去。
她颤抖地站定在医生面前,急迫地问道:“藤木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医生微微呼了口气:“迹部夫人请放心,令郎已经完全脱离了危险。只是失血过多,加上麻药还没退去,目前还处于昏迷状态。等他醒后,只要好好调养身子,一段时间后就可以完全康复,他的身体机能很好,除了一些轻微的外伤外,其他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听到医生的话,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迹部的母亲掩面低泣着,放下心的她看上去竟是那样脆弱和无助。
忍足走到她面前,安心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很快,迹部在医护人员的簇拥下被推了出来。他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泛紫,模样和他刚被送到医院的时候相差无几。
“景吾。”迹部的母亲立刻扑到了病床前,急急追着病床向电梯的方向走去。
其他人也都跟着一起拥向了电梯。
临走前,忍足向走廊的尽头略一点头,然后跟着所有人一起离开了。
是夜。
病房。
石川缓缓睁开双眼,她的面容苍白憔悴。

“迹部!”她猛然坐起身,鲁莽的动作瞬间扯痛了全身的伤口,她不禁痛得立即又倒向了床铺。
“莎也,别乱动。”母亲焦急地立刻按住她的肩膀,以防她再有过激的举动。
“妈妈?”石川疑惑地叫了一声,随即紧紧蹙起了眉。
“迹部怎么样了,你知道吗?”
母亲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朝她安心地一笑:“放心,不二下午去看过了,医生说已经没什么大碍,只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健康了。”
“真的吗?”她放心地笑了,紧皱的双眉也渐渐舒展了开。
忽然,她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睛紧紧盯着母亲。
“不二……周助?他来过?”
母亲微微一笑:“是忍足在你出事后通知他的,他陪了你一个下午,一直到刚刚爸爸来才回去。”
“爸爸呢?”她困惑地看了看空荡荡的病房,根本没有父亲的身影。
“爸爸去上面病房了。可能有些事要和迹部的父母谈吧。”
闻言,她了然地点了点头。
窗外传来滴滴答答的滴水声,空气中也飘散着下雨过后的清新气息,她缓缓转过头,看着漆黑的暗夜默默出神。
他已经没事了吗?那真的是太好了。还记得自己抱起他时他脸上的惨白和微弱的气息,仿佛他随时都会从她的怀抱中消失。鲜红的血从他的体内缓缓流出,她却没有办法帮他止住。那个时候的她真的很害怕,她怕他出事,怕他再也不会醒来,他是那么争强好胜的一个人,那么追求完美的一个人,如果他真的不幸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真的不敢想象自己今后该怎么面对他,该怎么赔偿和补救他。
九点左右,父亲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忍足等人。
“莎也,你没事了吧。”向日奔到她面前,好奇地盯着她看。
她朝他淡淡一笑:“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是有事还是没事?”
“嗯,能说话说明还没有什么大问题。”芥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看着他装模作样的样子她不禁失笑,能说话就是没事?那回光返照怎么解释?
“你最近还真是多灾多难,我劝你没事应该多行善积德。”宍户颇同情地看着她。
她无所谓地淡淡一笑,虽然自己平时不曾积过德,但也不曾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所以没道理会降下天罚吧,最多只能认为自己运气差了点,反正从她回国以来,她的运气一直不曾好过,她倒也不是十分介意。
“对了,迹部现在怎么样,醒了吗?”她突然有些迫切地问着面前的众人。
“医生说最早今天半夜会醒,如果不醒,可能就要等到明天了,现在他的父母都在病房里陪他。”父亲坐在她右边的椅子上,平静地说着。
“这样啊。”她放下了心,其实想想也对,既然忍足他们现在一脸没事的样子,可想而知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大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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