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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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和手冢的比赛正式开始,两人分别站在各自的比赛场地前。
迹部的嘴角挂着自信的微笑,眼睛紧紧盯着对面的手冢,就像猎人死死盯着自己的猎物。整个比赛会场处于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中,连石川都被这种气氛所感染,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抓住了看台的栏杆。
会场很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比赛开始,由青学手冢发球。”裁判清晰嘹亮的声音划破球场上空凝结的空气,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两人一上来就都使出了各自的绝技,比分一直维持着不相上下。
这是石川第一次看手冢打比赛,以前总是静静看他练习,但是此刻她才发现原来比赛时的他和练习时的他完全不同,那样热血,那样不顾一切,回击对手打过来的每一个球似乎成了他此刻生命的全部使命。
石川静静地看着,眼睛一瞬不顺地盯着球场上不停跑动的两个身影,冷汗不断冒出她的掌心,但她却丝毫不察。
这是她见过的最棒、也是最疯狂的比赛,从小她就对运动的兴趣不大,但是此刻,她却被眼前的情景深深撼动了,也深深感动了。
不停追逐着球的两个人好像化身成了两个发光体,用实际行动教会着她不放弃和坚持的最高理念和意义。
比赛一直持续着,整整持续了3个多小时,当傍晚夕阳的余晖静静洒进球场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地方的时候,比赛终于结束了。
裁判的哨声早已响起,但是没有人对此有所感觉,每一个人犹沉浸在适才的比赛中无法回神,好似比赛犹在进行,时间还停留在刚才的激战中。
“啪啪!”两声清脆的掌声从青学的看台传出,接着又是两声清脆的掌声,继而全场都爆发出激烈的欢呼声和鼓掌声。
球场中央,迹部和手冢互相握手,两人说了些什么,她无法听清楚,但是随即迹部射过来的视线却让她不由心里微微一颤。
这场比赛迹部输了,她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到底是什么,虽然私心上她确实不希望手冢输,但是当看到迹部脸上那沉痛的犹如死灰般的神情时,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希望得到何种结果了。她承认一直以来她都对迹部存在着偏见,因为他专横地让她加入了网球社,因为他莫名让她遭受了其他学生的冷落,更因为他时不时让她感到困扰,但是直到刚刚看到他脸上那不甘和挫败的神情,她才恍然明白原来这个傲慢少爷其实和手冢一样热爱网球,想为自己的球队赢得荣誉。这样的他真的让她无法再讨厌,即使他输了,她依然为他感到骄傲,为冰帝感到自豪。这也是她第一次为自己来到了冰帝而感到庆幸和满足。
在所有人去了球场时,她一个人静静地离开了,现在的他们需要时间好好调试自己的心情,她也同样需要时间好好考虑自己今后在这里所要扮演的角色,过去的她总认为被迫加入的网球社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这一刻她却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在这里的地位,因为她也想为网球社的大家做些什么,为他们减轻些除练习外的杂事。
她边走边想着,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停车场,两辆青学的校车已经发动,正等着青学的队员到来后载着他们离去。
她继续往前走着,却不料在停车场的进口处撞到了正向这里走来的青学队员。
她不由一阵微愕,很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但是他们离开她不到五十公尺的距离,即使立刻转身就跑也已经为时已晚。
“现在去隆家的寿司店吃寿司吗?那我要大分的鱼子酱。”说话的是一个红色头发,脸上贴着OK绑的男生。
“隆,我们真的可以随便吃到饱吗?”另一个留着平头,个子高高的男生问着身边的一个男生。

“当然可以。”
……
她怔怔地望着朝自己走来的青学正选,直觉告诉她应该平静地走过去和他们道声恭喜,然后潇洒地走开,就像普通朋友间那样自然,可是僵硬的双脚却丝毫动弹不得,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越走越近。
“咦?”首先看到她的就是那个走在最前面的红发男生,他一脸惊奇地看着她,然后转身问身后的同伴:“不二,她不是之前和你说话的人吗?”
不二周助朝她望过来,微微一笑,大概他早就看到她了。继而对红发男生说:“她是冰帝的学生,之前只是问她一些问题而已。”
“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你的朋友。”红发男生明显有些失望和沮丧地望着她,亮闪闪的眼睛比向日还要可爱。
她不由朝他尴尬地笑笑,然后看向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手冢。
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她朝他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手冢淡淡地回答,语气中听不出任何的情感波动。
“咦,手冢部长认识她?”红发男生又一次发出大惊小怪的声音,灵动的大眼不停在手冢和她之间转悠着,最后直直走到了她面前。
说是“走”似乎也有些牵强,因为她连他怎么走过来的都没有看清楚,只是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好,我叫菊丸英二,请多多请教。”名叫菊丸的红发男生兴奋地拉着她的手不停地摇晃着。
她先是微微错愕,随即很快恢复了镇定,朝面前的可爱男生微微一笑:“你好,我是石川莎也。”
“莎也?好好听的名字,我喜欢。”菊丸露出灿烂的笑容直直看着她,双手依旧不停地上下摇摆着。
“英二,你快放手,你这样会让石川感到困扰的。”在她不知该如何提醒菊丸放开自己早已有些无力和发麻的手的时候,另一个高瘦的男生及时过来劝阻了菊丸。他边说边把菊丸拉到了众人的最后。
“干什么嘛,大石,我只是要和部长的朋友打个招呼,你怎么也要出来阻止。”菊丸不从地看着被称为大石的男生,拼命为自己的行为开罪。
“可是,有你这么拉着人家的手握手的吗?”大石有些无奈地看着明显不接受说教的菊丸。
“可是……”菊丸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终止于大石捂住的嘴中。
看着他们吵吵闹闹的样子,石川不由微微笑了,真的是感情很好的两个人呢!这种和乐融融的氛围是她生活中所没有的,她既羡慕却又不敢奢求。
“恭喜你们。”她走到几人面前,真心地说着。
“谢谢。”手冢不冷不热地回答,语气显得很是平静。
她淡淡一笑,早已习惯了他这种始终波澜不惊的清冷态度。
“哦呀哦呀,青学的几位真是巧呀,我还以为你们早离开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碰到。”
石川转回头,看到一脸春风般淡淡微笑的忍足正站在她身后。
“忍足,别以为之前赢了我,现在就这么神气。”说话的是那个留着平头的男生。
“桃城,想要赢我,再过几年吧。”忍足微笑着看着平头男生,口气甚是轻盈。
“你……”显然那个平头男生也是个脾气较躁的人,听到忍足微含挑衅的话语,立即就要回嘴,却被手冢硬生生阻止了。他不由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狠狠瞪了一眼忍足,然后转开头再也不看他。
忍足微微一笑,转头看向石川:“迹部在找你,他在第三音乐教室。”
迹部?她不由微微簇眉,本来还想给他一些时间,尽量现在不去刺激他,没想到这家伙依然自己找上了她。
她微微点了点头:“知道了。”
向青学的队员鞠了鞠躬后她和忍足一起朝艺术楼的方向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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